姑娘,下手轻点儿-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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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记得好像只是因为老爸口重,而你做的菜通常放盐比较多,所以他吃习惯……”
“闭嘴!”
“哦。”
“反正听妈的没有错,你要抓住初丫头的胃,抓住她的喜好,她喜欢什么你就要给,她不喜欢什么就立马踹出去。但是,但凡有想要接近初丫头的……”
“那都会被她先踹走的。”
“嗯,也对。”曹可琴沉默半晌,在电话那头点头,然后魏千城听到对面电话被人抢走的声音,他挑了挑眉,不动声色。
“城子,再过五分钟,我把阿初的所有生平资料,从她小时候进组织开始,精确到每分每秒的资料,当然还有女人每个月内……嗯嗯?都发到你邮箱,记得查收。嗯,为了兄弟,还附赠真人高清无码大头照半身照辅助参考,以及随时可能出现的情敌资料,你放心,兄弟的终身大事就是我的终身大事,兄弟的老婆就是……”
“你滚滚!”
电话又被另一个抢去了,这回换了王琥,听到他的声音,魏千城放下心来,那次在公墓,李万里后来告诉了他关于王琥介意的事,本以为王琥不会再愿意跟自己有交集,亦或一气之下远走,如今看来,他终究当自己是兄弟才那么生气的,是自己错了。
“城子,你在那边有没有人欺负你?需不需要保镖?我这儿有上好的保镖人选啊,耐打扛摔经挠可做饭可洗衣可叠被可暖床……诶卧槽尼玛!谁挠我?!”
又是一阵动荡,电话被换到了另一个人手中。
“城子!我他妈下个月结婚,你回不回来?你要是敢不回来,这婚我就不结了你信不信?”
“你敢?!”
“啊!啊!”
又是一阵类似锅碗瓢盆被摔倒地上的吵嚷声,魏千城握着手机轻轻笑了出来,最后那边的嘈杂突然静了下来,魏千城脸上的笑意略略僵了一下,紧跟着,电话里面传来了一个极为清淡的声音。
是一个他不太熟悉却应该要努力去熟悉的人的声音。
江茗。
“小城啊,在那边好不好?要麻烦你照顾我家小初了,她这个孩子吧,在外面很拼,看起来好像可以独当一面似的,但其实她呀,还是有好些小孩子的心性。她不是一个喜欢逃避的人,但如果是碰到实在解决不了的事情,才会选择离开一段时间,那对她来说并不是逃避,而是去寻找更好的能够看透自己心思的环境和办法。小初她呀,没喜欢过人,也不知道对她来说,你应该摆在什么位置上,我希望,你能够多给她一点时间,多给她一点信任,也多给她一点空间,好吗?”
“好,我知道了,茗姨。”
唯有这一刻,唯有面对这个女人,魏千城浮躁的心思才会慢慢宁静下来,这是和其他人说话相处时,无法得到的冷静和淡然。
“哦,还有,小初她呀,其实并不会做饭。”
魏千城顿了一顿,然后脑中一闪而过某种情景,蓦然间有些松垮下去的身子突然坐直了,有点不太确信地问了一遍:“阿初……不会做饭?”
“是啊,我记不得是哪一天了,她突然打电话来问我粥要怎么做好吃。不过啊,我家小初还是很聪明的,只听了一遍就知道怎么做了,她做的还好吃吗?”江茗的语气里带了笑意,也有些许调侃。
即使此时魏千城身边没有任何一个人,连灯都没有开,自然也不会有人看到魏千城陡然变红的面颊,但是他还是感到了突然包裹上来的窘迫和尴尬。
是的,他脸红了,比以前红过的脸还要更加红,心中原本产生过一丝丝的动摇,如今也因着江茗这个问题烟消云散,转而变得更加坚定。
“好,好吃的。”魏千城的舌头一时间有些打结,但很快又用很坚定的语气说:“这是我这辈子吃到过的最好吃的粥了!谢谢茗姨!”
“不客气。”
江茗笑着,转而将手中的电话给了另一个人,魏明,魏千城还沉浸在被告知的小秘密中,听到魏明的声音还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凭着本能反应叫了一声“爸”。
“什么时候回来结婚啊?”
笑容僵硬:“爸,你在说什么啊?”
“我是说你准备什么时候把丫头搞定拖回来结婚啊?你老子我等不及想抱孙子安享晚年弄孙天伦行不行啊?这都半月多了,做事效率太低。”魏明很没好气地一顿数落,魏千城在这边好不容易冷却下去的脸庞又一瞬间升温了。
“爸,我……”
还没等魏千城犹犹豫豫地把话说出口,就听到那边曹可琴将电话夺了:“儿子,别理你爸,天晚了,你乖乖睡觉,养足精神明天才好办事,乖啊,晚安!”
“妈……”
“你急什么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不知道啊?更何况初丫头那是热豆腐吗?那是刚出炉还滚烫着呢,不得慢慢来啊?”
耳边,曹可琴的话越来越远,最后只剩下一阵带来无措的忙音。
“魏千城,你愣在那里干什么?”
猛地,一个声音出现在耳边,魏千城惊了一下,随后才发现自己竟然站在厨房里发起了呆,一只手打开了柜门,正准备是要去拿什么的呢?
转过身,看见任初站在门口,然后渐渐向自己走近。
她站在他面前,身高刚好到他的下颌,他只要轻轻一俯身,就可以吻到她光洁白净的额头,任初就那么抬着头,看着在自己面前发愣的魏千城,犹豫着,但还是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几晃,不料,却被他握住。
“阿初。”他唤她的名字,一如往常,温柔平和,多情宠溺。
任初怔住了,一时间忘了动作,直到那张脸渐渐靠近,放大、再放大、直至模糊看不清,唇上一热,听他唇齿之间传出一个句子:“阿初,跟我回家好吗?”
那开口脱出的一个字,恍如春雨落眉心,恍如脚下抽新芽,恍如旭日东升,暖阳遍洒,恍如……
这一生,或只要她了。
似乎寻寻觅觅穷尽一生,不过为了今日这一个字的答复。
足矣。
足矣。
☆、如果幸,福的话,要大声说出来
自从离开组织,来到这个陌生的异国他乡,他的心境好像就没怎么起过波澜了,偶尔会想起她,却也只是想起她。
再无其他。
跟往常一样,再普通不过的姿势,再普通不过的天气,他背靠着车身,戴着墨镜低着头,等候在这间学院门口,等着他弟弟放学出来。
听说她也来了法国,嗯,她一直都喜欢法国这个浪漫的地方的。以前做任务,做完之后也经常往法国跑,她在这里,是有一栋别墅的。
她来了,那么那个男人也会来吧?
去见她,还是……不见?
呵,还是算了,何必徒添彼此烦恼呢?或许她从未察觉自己对她的心思,因为就连自己也是才发现没多久,而那个男人,若是再遇到他,想必就能察觉出来了,那男人也是极聪明的。
自己,从来就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不是吗?
“哥!”
清脆的叫声响起,又霖抬起头,摘下墨镜,朝那个站在学院门口,一瘸一拐慢慢走过来的清秀少年笑着。
“又昕,今天上课,感觉好吗?”如同例行公事一般每天的问题。
“嗯!大家都很照顾我,有人说我残废,但有好多同学都帮我教训那个人了。”
因为从小身体不好又没有得到良好的照顾,又昕的身体看上去要比同龄孩子更加瘦弱些,即便他现在已经十七岁了,清秀的面孔有着些许病态的苍白,但那双大大的如同黑珍珠似的眼眸,却光华四射,嘴边的笑容放得很大,那是真的开心,属于孩子的最灿烂最干净的开心。
又霖摸了摸弟弟的脑袋,接过他的书包打开了后座的位置,将包扔了进去,可转身却发现又昕去开副驾驶的门。
“怎么?”拦住又昕,又霖有些奇怪,平常他放好包,又昕都会很乖地钻进后座坐好。
又昕扬起小小的脑袋,那张稚嫩的面孔上露出一丝认真来:“慕菲尔说,副驾驶是整辆车上最危险的位置,哥哥那么疼我,哥哥一定不会允许我出事,对不对?”
看着又昕认真的表情和眼神,又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哥哥以前经历过什么事,但我知道,我在哥哥的人生旅途里,一直都坐在副驾驶这个位置上。以前我小,不懂事,怨爸爸妈妈,为什么把我扔给别人,怨哥哥为什么这么晚才找到我。后来我明白,哥哥为了救我,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冲向副驾驶的凶险,我想,我就是想,我总是没有那种危险的实感,我,我……”
又昕说着说着,眼眶热了起来,而后眼眶里不知不觉盈满了泪,有些焦躁起来,在原地跺起脚来。
又霖笑了,伸手又揉了揉又昕的小脑袋,揉乱他柔软的短发,说:“所以你想真正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真切地感受那份危险?然后来明白哥哥以前做的事,哥哥很感谢又昕长大了可以理解哥哥,但是慕菲尔说得对,副驾驶是最危险的位置,你还小,所以哥哥要保护你,等以后哥哥老了,又昕变得强大了,就该是哥哥坐在副驾驶上了,能明白吗?”
又昕点点头,尽管眼中还闪烁着不太明白的意思。
又霖笑了,上车之时,他对又昕说:“又昕,你并不是自愿坐在副驾驶上的,但哥哥是自愿要保护你的,明白吗?”
最后,又昕仍然没有坐上副驾驶。
“今天是我弟弟的生日呢,咱们不回家吃,哥哥带你去外面吃好吃的,反正明天是周末,今天晚点回家也没关系,是不是?”又霖握着方向盘,笑意满面,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端坐在后座上的又昕,他总是坐得很端正,不管屁股下面坐着什么,真的是很自律的一个孩子,还好,父母将他扔给了一户虽不富裕但为人善良的人家。
“嗯!”又昕重重地点头,大声地应下。
又霖笑出了声,他很庆幸后半辈子能有一个听话懂事的弟弟,弥补了前半辈子颠簸漂泊和失去所爱的痛苦。
可又昕却想着,弟弟就是要听哥哥的话的,哥哥说的都是对的,如果错了,那就由他来帮哥哥掰正,但是哥哥是不会错的!
“哥哥前几天看到一家新开的中国餐厅,看起来氛围似乎不错,价格也很公道,只不知道好不好吃,去试试?”
“好!”
“呵呵,好!”又霖笑得更大声了些,紧跟着绿灯一亮,他一脚踩下了油门,飞驰了出去。
那家中国餐厅的位置正处于华人聚集区的外围,人流不算多也不算少,也幸好又霖和又昕去的时间尚早,到达的时候,还剩下几个车位,也幸亏,他提早几天定下了一个桌位。
到达门口,扑面而来就是极具中国特色的大片中国红,红地毯、红漆门、红灯笼、红福字,还有服务员腰间垂挂着的红穗子,以及递过来的金边红菜单,所有的一切,都看起来那么喜庆。
又昕因为身体不好的关系,很少被又霖带来这种地方,又霖更怕又昕吃不惯这里的东西,导致身体更加亏损。在决定来这家餐厅之前,又霖已经跟这家餐厅的老板做了深度交流,尽量避免了可能会引起又昕身体不适的食材,再加上他亲手做的一个蛋糕。
只是当他中途行去洗手间的时候,却没想到,会遇见她。
“又霖?”
原想避过,可才刚转身,身后那人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果然,想要悄无声息离开这人身边,却总是被她发现,慢慢转身,勾起唇角,原先还想着不要见面,如今见了面,心中仍是欣喜的。
“阿初。”
他没有叫她银七,他其实一点也不喜欢叫她银七,那是一个冰冷的名字,代表着不能亲近不能靠近不能表明心思的含义,所以,他叫她阿初,这是第二次,当面的叫出她的名字。
可阿初啊,除了在组织里,她几乎从未叫他银四。
在她心里,其实自己终究是与旁人不同的吧?嗯,一定是的。
“我以为……”不知为何,一直挂念着的人无意间抬头却能从镜子里看到他的背影,原以为只是一个有着相似背影的陌生人,可那样熟悉的姿态怎么会是陌生人?
“以为什么?”又霖微笑着,初时亲切,可在看到另一个男人从洗手间里走出来之后,他的笑容就僵硬了,然后慢慢化成疏离。
“你还好吗?”任初没有理会走到自己身边的魏千城,只是一双眸子笔直凝视着又霖,看他衣衫干净整洁亮丽光鲜,看他面目俊逸眉眼欣喜却在看到她时抹上一丝落寞。
“我很好,今天是我弟弟生日,要一起过来吗?”又霖笑着伸出手,已经自动将站在任初身边的魏千城无视了。
魏千城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他清楚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危险性,也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曾经救过自己,于是,他在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