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土很忙-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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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总不是黑绝的欺骗吧！
　　除了你我之外！
　　当年所有的宇智波和千手！
　　还有一个人相信并坚持咱们两人的信念吗？！”
　　痛苦的回忆将斑带回了战国的年代，那是父亲临终前的画面。
　　宇智波田岛奄奄一息地躺在病榻之上，斑和泉奈跪坐在一旁。
　　父亲曾经有力的手此时已经抬不起来，斑紧紧握住他的手。
　　那个男人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和泉奈：
　　“斑、泉奈……
　　你们，你们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
　　能在这个残酷的乱世活着长大的孩子……
　　但，你们也是！……宇智波一族的天才！
　　在这个年纪就都开启了三勾玉……
　　斑，你要带领我们一族继续强盛下去啊。
　　不要再对千手抱有什么幼稚的幻想了……
　　泉奈，你要帮助哥哥，辅佐他……”
　　那个一向对自己无比严厉的男人就这样走了，他身前的两个青年沉默着，两双猩红的写轮眼中三勾玉飞快旋转着！
　　“哥哥！你的心里，其实还是坚持着那时候跟千手柱间的约定对吧。”
　　泉奈抬起头，万花筒的图案在他眼中成型。
　　“我会帮助你的！虽然我自己也无法理解你们……
　　但是！哪怕族内的人都不理解，千手一族的人也不理解。”
　　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
　　“我也会按照父亲的嘱托，好好辅佐你。帮你实现你的理想！”
　　泉奈的脸忽然变得虚弱而惨白，他倒在地上，腹部那个狰狞的刀口如此刺眼……
　　“哥哥……我，恐怕无法陪你走下去了……”
　　他死死抓住自己的手，双眼映出万花筒的形状。
　　“就按照族内的秘法！把我的眼睛……
　　把我的眼睛换给你吧！
　　我相信你啊，你一直都是一个伟大的忍者！
　　就让我的眼睛，陪着你，实现你的理想吧……”
　　斑揉了揉自己的眼眶，结束了回忆，他痛苦地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将自己心底的话吐出：
　　“我敬佩你千手柱间的器量！
　　最终同意了结盟的请求，咱们共同建立了木叶村！
　　可是啊！”
　　他用手指向自己的双眼：
　　“你让我用这双泉奈的眼睛，每天看着杀死他的那个人和我生活在同一个村子……”
　　他忽然解脱一般的笑了：
　　“多少次午夜惊醒，我的手掌被自己攥紧拳头的指甲戳破。
　　我每一次都恨不得提刀冲进千手一族将千手扉间手刃！”
　　铛地一声，太刀从斑手中掉落在地上，他自嘲地笑着：
　　“可是啊。每次我要冲出门去时，看着自己佩刀上挂着的那个木叶护额……
　　哈哈……哈哈！”
　　斑的双眼充斥着血红色怒吼道：
　　“我已经不能这样做了啊！
　　千手扉间他不再是敌人了啊！
　　我们是……是见鬼的同伴了啊！
　　柱间！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为了理想……为了那狗屎一样的理想？！
　　难道我一心想要保护的弟弟，我唯一活到成年的弟弟！
　　那个哪怕不理解我，也一直信任我维护我的弟弟！
　　就要死在你的弟弟手中呢？！”
　　斑赤手空拳地冲向自己一生的挚友和宿敌：
　　“你不是很擅长鼓舞别人吗？
　　回答我！回答我啊！”
　　一个身影忽然出现在柱间身前，一把抱住了疯狂的斑。
　　“哥哥，一直以来，你都很痛苦，对吧……”
　　斑猛然抬起头，泉奈温和的笑容映入眼帘。
　　他伸出手摸着斑的眼眶：
　　“我们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
　　外人不可能明白，你和我却都很清楚啊。
　　这种被诅咒的力量！”
　　泉奈的写轮眼中，勾玉一颗一颗地旋转增长着。
　　“每进化一次，变强一次……
　　就是我们心底新增添了一道疤痕啊。
　　所谓永恒的万花筒……”
　　泉奈将手放在斑的胸口位置，惨然笑着说：
　　“其实你的心底已经千疮百孔了啊！
　　哥哥！我的离开，让你只能将爱默默赐予到剩下的族人身上。
　　可是他们却畏惧你，疏远你……
　　你对他们失望透顶，想将你心中的爱给你和千手柱间建立的这个村子。
　　可是村子中各个家族出于忌惮和曾经的仇恨，无人愿意支持你……
　　你是多么顽强的一个人啊，哥哥！
　　哪怕被周围所有的人孤立！
　　你仍然没有放弃，你想用自己的方法真正结束这个乱世。
　　却掉入了黑绝的陷阱之中啊……”
　　泉奈的身体渐渐模糊，变成了身穿黑袍的长发带土的模样：
　　“你是这世间内心最强大而骄傲的宇智波斑啊！
　　哪怕你的一生都不被他人所理解！
　　哪怕你的一生都充满了遗憾和失意！
　　你也不应该想要逃避到梦境中去享受虚妄的美好啊！
　　你是永远挺直着身躯，骄傲地微笑着。
　　哪怕身在空洞的地狱，没有一个观众！
　　也要潇洒地翩然起舞的宇智波斑！”
　　斑闭着双眼，听到这些话后忽然仰天狂笑。
　　他身上的红色战甲渐渐暗淡，一头长长的乱发变得银白，强健有力的身躯干瘪下去。
　　“替我抬头看看这轮月亮，美丽吗？”
　　带土抬起头，猩红的绯月仿佛将要压垮一切一般悬在他的头顶。
　　巨龙落在绯月之上，双眼看着宇智波斑，口中一声长叹。
　　斑的脸上已经再次布满皱纹，他忽然拉住带土的手。
　　带土低下头，皮肤发皱的手拉着结实有力的手结了一个和解之印。
　　斑嘴中默默念道：
　　“解！”
　　带土一瞬间脱离了月读的世界。
　　苍老的斑气喘吁吁地坐在他的对面，他紧闭着双眼，左眼处一缕鲜血从眼角流出。
　　白绝手中捏着一只眼球，按向带土干瘪的左眼……


第四十章　以忍者的方式死去

　　带土愕然地看着用手捂着自己左眼的斑：
　　“你这是……想要干什么？！”
　　斑声音低沉地笑了笑：
　　“我小的时候，父亲带着我们兄弟几个观察过狼群的生活……
　　老的狼王总有体力不支的一天，新生代的年轻小狼将会接替它的位置。”
　　斑抬起双手，两个白绝一左一右搀扶他站起身。
　　“权力的交替是一场血腥酷烈的考验。
　　如果你没能在月读世界里通过我的考验……
　　那么，你终究还是我的棋子！
　　用你那种能力为我的复活付出一切！”
　　“咳咳……”
　　斑剧烈地咳嗽着，弯着腰仿佛要将内脏从嘴中咳出。
　　带土想起身，却被阿飞和另一个白绝按在原地，温热的触觉从他的左眼传到大脑中。
　　斑接过白绝递给自己的镰刀，当作拐杖一步一步走向带土。
　　“你还不错……
　　这场考验，勉强算你通过了。
　　这只左眼，就算是你的战利品吧，阴阳遁和幻术的传承都在其中。”
　　他在白绝的帮助下，在带土面前缓慢地跪坐到地上。
　　“你说的没错啊，我宇智波斑的一生，不该在梦境中苟延残喘啊！”
　　他从怀中掏出一把苦无，颤颤巍巍地递向带土。
　　“王权的交替，新狼王的上位即意味着老狼王的流亡或死亡……
　　我已经活的够久了，走不动了……
　　泉奈和柱间……
　　想必他们在冥界见不到我也很寂寞吧。
　　带土，我记得我救回你的时候，你曾经说过的吧。
　　会报答我……”
　　说到这，被这个小鬼气得要疯的那段回忆让斑的嘴角露出了笑容。
　　他伸出另一只手摸向带土的位置，抓住了他的脑袋狠狠锤了一下，然后接着说：
　　“那么，让我以一个忍者的方式死去吧。
　　我宇智波斑，不应该躺在病榻上挣扎着死去！”
　　斑的左眼已经安在了带土的左眼处，因为柱间细胞的缘故，现在的带土已经睁大了双眼看着眼前这个老头……
　　他下意识地摇着头，尽管已经狠狠咬着自己的嘴唇，眼泪还是止不住地从双眼流出。
　　斑的拳头再次敲在他的头上：
　　“不要哭！刚才在月读世界里那种要杀死我的精神呢？！
　　小鬼……记住啊，身为宇智波一族真正的男人。
　　自从开眼之后，双眼只会流出鲜血，一生都不会再落一滴眼泪！”
　　鲜血再次沿着斑左眼的眼眶流到他的脸上，落到他的嘴角。
　　斑却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鲜血，脸上露出神往的表情：
　　“我曾经一度认为自己是向往和平的……
　　谢谢你啊，小鬼！在月读世界中这次战斗，让我真正认识到了自己。
　　如果真的完成了无限月读那个术，真的创造出理想中的世界……
　　没有铁与血的战斗，没有战争的鼓点，没有勇士的嘶吼，那又哪里有我宇智波斑的舞台呢？
　　从当年踏上战场开始，到今天，我宇智波斑胸口的热血，从未冷却啊！”
　　他蛮横地用手抓了抓带土的头发：
　　“谢谢你啊，小鬼！比起这四十多年深藏地下的阴谋与筹划……
　　我果然还是更喜欢战场，哪怕是虚幻的……哪怕，是生命终点前的最后一次……”
　　“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个老头……
　　到这个时候非要说这些……”
　　带土抽泣的声音让斑的眉头皱起：
　　“你这个家伙，不会是误会了什么吧？！
　　你和我，到现在，都还是敌人呢！
　　我宇智波斑会对敌人摇尾乞怜吗？！
　　同情什么的，在我的人生中根本没有这个词！
　　我现在，手里还握着武器呢！”
　　说着，他努力挥了挥手中的苦无：
　　“小子！哪怕是木叶那个迂腐的村子，忍者守则里对于手持武器的敌人应该怎么做，不用我再教你了吧！”
　　他将苦无的柄端塞到带土的手中，然后握着带土的手。
　　他闭着双眼的脸上露出诚恳的表情：
　　“记住！要做一匹狼，不要做一只狗！
　　哪怕是为了守护你心目中珍贵的一切！
　　也要勇敢地露出自己的利爪和牙齿，撕碎你的敌人！
　　动手吧……”
　　他指了指自己松垮垮的胸甲侧面的缝隙：
　　“从这里，刺下去。
　　这是心脏的位置，刺得够深够快，我很快就会失去知觉……”
　　带土感受着自己新的左眼带给大脑的画面，对面的老者兴致勃勃地和他商谈着自己的死法……
　　他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不健康的红润，虽然闭着双眼，口中的牙齿已经不剩几颗，谈笑间却充满了豪气，不再像之前那个冷漠阴郁的老不死……
　　“你还要我等多久！？
　　你应该明白吧，小鬼？”
　　斑的脑海中浮现出很多的画面……
　　诈死潜伏后，在黑绝的引导下，自己的手中沾满了诡谋带来的污血……
　　“虽然我这后半生做了许多肮脏的事情……”
　　自己和柱间最终决裂的那天，那场酣畅淋漓的惊世之战，柱间最终选择为了守护村子杀死自己……
　　“虽然我因为自己的选择背叛了朋友……”
　　曾经的那块高大平整的崖壁之上，两个少年呓语般的理想在二十多年的努力，无数人的牺牲后终于成了现实，曾经自己手中的一片绿叶，成了这个村子的名字……
　　“也因为这个选择背离了曾经的理想……
　　但是对于我，宇智波斑来说！
　　任何同情和怜悯……”
　　斑抓着带土的手发力，苦无透过胸甲的缝隙死死插入他自己的胸膛。
　　鲜血沿着他的嘴角落下，他虚弱的声音继续徘徊在带土耳旁：
　　“都是……对我的侮辱啊……”
　　带土用自己的肩膀抵住斑倾倒的身体，轻声问道：
　　“还有什么遗愿要我帮你完成吗？”
　　斑嘴中发出一阵无意义的呻吟声，最终发出一个词：
　　“……回……回家……”
　　他满头银发的头颅终于在一生中第一次低下了，靠在带土的背上。
　　生于战国，与千手柱间两人亲手终结了那个乱世的一代传奇强者。
　　自大筒木羽衣分离九只尾兽后，第一个将九尾妖狐降服作为自己通灵兽的男人。
　　宇智波忍族曾经的族长，宇智波斑，在木叶四十七年的普通一天，终于陨落。


第四十一章　又到了一年一度接请柬的日子

　　事实证明，一代传奇和一个普通农夫的逝去并没有什么不同，至少宇智波斑去世的这一天，五影都坐在自家的办公室里正常处理着自己繁忙的政务，没有人站起身夜观天象，于冥冥之中感受到什么。
　　此时木叶村的火影办公室中，猿飞日斩正在单独召见着波风水门。
　　日斩手中拿着自己的烟袋，却少见的没有点燃烟锅。
　　他静静听着对面的黄发青年汇报着自己交给他的政务工作，不时点头赞同或是提出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