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第5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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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雷果然被陈克复给一下子转移了思维,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马上点了点头。他本是河北陈家庄的人,说来可是陈克复的自家人。他从河北随毛喜等一起到辽东,一来就担任着陈克复的侍卫长之职,说来以前并没有半点从军经历,不过是可信可靠的自家人。
在陈克复的身边呆了这么久,他自然也明白陈克复以前的那些侍卫长们。从罗林到张锦,一个个如今全是军中数的着的将领,背着陈王心腹嫡系的名头,在下面可谓是十分威风。他以前也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可这一天真的到来时,他却没有想过会这么快。
陈克复看陈雷有些思绪不宁的站在那里,也就不再管他。不管陈雷如何劝他,这一战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李密等这一仗等了许久,他何偿又不是呢。
战机就是可遇而不可求,稍纵既逝。他既然碰到了这样的机会,也就绝不会错过。
提起金黄色的头盔戴上,陈克复一抖披风,手按赤宵宝剑,大步踏向舱外五层的甲板之上。
第671章搞死搞残
夜凉如水,夜黑如幕,风凉如诉,孰知孑然一身之孤独。
陈克复肃立于安澜号楼船的五层甲板之上,黄河水面上略带着水腥味的夜风吹起他的斗篷与鲜红的盔缨,却丝毫没有引起他脸上的变化。
手按着象征着帝王之尊的帝道之剑赤宵宝剑,周边围绕着一百多艘高大狰狞的艨艟巨舰,千军万马皆待其号令,手握杀人之权。看似那么的风光与威风,可谁又知道这外表之下,陈克复内心的紧张呢。
乱世末年,群雄并起。时势造就了英雄,可英雄也在改变着历史。风云变幻,谁也不知道明天的太阳升起之后,这天下又是一个什么样子。
这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岁月,也是一个迷茫的时代。不但普通的升斗小民们生活的惊惊颤颤,就是如陈克复这般的一方豪雄,千军统帅,同样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争霸天下,最初总是风起云涌,烽火连天。可是到了最后,总是殊途同归。纵观过往的历史,大抵如此。陈克复记得李靖曾经总结过,说历朝历代,起事之初,大抵都在东南,可最后收归者却多在西北。又曾言,历代王朝,起事首义之人,大皆是农民百姓。可每当他们把旧的王朝埋葬的差不多时,那些真正的世家贵族们就会争相而起。
而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从陈胜吴广,到黄巾起义,哪怕农民义军们闹的再厉害,最后得天下的却总是那些代表着世族官僚的豪雄。
李靖的话一针见血,农民能乱天下,而不能得天下。东南及腹心中原之地虽然总是战争的必争之处,但凡起于东南及中原的豪强们。一般都绝少有能笑到最后的。笑到最后的,历来以西北为最。其次才是东北。
对于这些话。陈克复是相当认同的。隋末乱世,天下各路农民义军闹的最厉害,声名最响,其中尤其以河南、河北经、山东、江淮几处最厉害。可才几年过去。河北的义军如今只剩下了一个魏刀儿,还被困在了河北西南的一隅之地。覆灭只在眼前。山东、淮北两地的义军更是被一扫而空,非灭即亡,剩下的小部也全都逃到了河南投奔了李密。
河南的李密虽然号为天下义军盟主。..可几年来。实力不增反退,外表风光,真正的生存空间却越来越小。反倒是当年占据着最苦寒之地的辽东军,如今却步步为营,一步步的南下,隐隐为天下最强势力。
陈克复现在据辽东、掌河北。控山东、淮北,可谓握有小半边天。先占河北一角。再据山东一边。以辽东为稳固后方,以河北为中心,以山东、河东为两翼,进既可图中原。
这是陈克复当初与李靖等人所商议好的战略计划,不过计划是死的,人是活的。陈克复能有今天,就因为他决不是一个教条主义者,要不然也不会有今天。当初他一心发展辽东这个谁也不放在心上的地方,就可见一斑。
对于陈克复来说,李靖的策略是一个中规中矩的计划,十分的稳妥的中上之策。按这个计划,步步推进,以夺土占地,争夺城市人口为上,一步步的辗压过去。
不过在陈克复的心里,那是一个长远的计划。而还有一个激进一些的计划,那就是以重点歼灭挡在统一路上的敌人。当今乱世,从杨广死到如今,混乱并没有多少年。虽然天下割据一方的豪强不少,可时间尚短,并没有真正有一个稳固的地方统治。特别是如今的形势,河东已经成了一个混乱的战场,河东、陇上的地方豪强势力,关陇集团与原皇族势力,各方都已经进入了这个关系着北方关健的地方。
河东的乱局既是让陈克复头痛的,也是让陈克复心里期待的。加入混战的势力越多,河东也就越难在短时间内分出统属。河北本是富饶之地,更是关陇集团势力的大本营之地,这样的地方,地方势力太强。陈克复一时间也能以真正占据,如果他们打的越凶,不但能消耗各方参与争斗的实力。而且也能彻底的将河东本土的世族豪强势力们彻底毁灭。
河东的混乱,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反而是让陈克复短时间内不用担心河北的左翼安全。他们打的越凶,河北的太行山屏障也就越安全,他反而可以抽出手来,全力的收拾其它地方。
河北南部的魏刀儿虽有四十万之众,但陈克复已经不把他放在心上了。在全面的部署之后,陈克复已经在心中将他们抹掉了。他现在真正要对付的是农民军最强大的一支势力,也将是河北魏刀儿覆没后的唯一一支农民军势力了。
李密虽然与王世充他们在中原打了几年,把一个中原打的破破烂烂,如果一个烂泥潭一样。可是在陈克复的眼中,现在的中原地区,大他的眼中却是相当有份量。
哪怕是早个一年,就是李密请他去中原,把中原拱手让给他,陈克复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绝对会马上拒绝。因为那个时候,四方混战,他自己也没有一个稳固的后方。冒然南下,只会陷入重重包围之中。最强的猛虎,最后也会死于群狼的围困之中,流尽每一滴血而死。
不过如今不同往日,有了河北这个稳固的后方,也有了安定的后勤保障,陈克复已经扫清了所有南下中原的障碍。如今他只要夺取中原,那们河北如今的一条长带形的地盘现状即将打破。陈克复以往的地盘虽大,拥有辽东、河北、山东、淮北。可是辽东、河北在黄河以北,山东、淮北在黄河以南。这个狭长的形状,中间却是正好隔着中原。
陈克复夺下中原,则即可解开这种一字长蛇形的单薄现状,使其避免中腰虚弱的情况。只要掌握了中原,那么不但能将各处连成一大片,形成一个宽广深厚的战略纵深,也能把太行山、大别山两条巨大山脉从北到南,连成一线,形成一道坚固的战略防线,将兵力防线部署推到西面前线。
而且除了西面的这条连接南北的太行山、大别山防线,陈克复还等于拥有了长江、黄河、南北运河的南北纵深层次,并且等于拥有了一条完备的运输线、贯通南北东西。既加强了后勤,也加快了运送兵马的能力。
只要拿下了中原河南,陈克复立即可以构建出一个最南面以长江为防御,西南部以大别山、运河为防线,西北面以太行山为防线的整体防御。有了这些,三分天下已经彻底在手,天下还有谁敌手?
眼下这个战略计划的其它阻碍已经全被扫除,唯一剩下的目标只有李密了。按原来的计划,陈克复现阶段是不会与李密交手的。最起码,得在平定了河北魏刀儿、河东诸郡之后,他才会南下中原。甚至有可能,会是在他取了河东,再进而西进取了关中之后,才会回头来取中原。
不过,现在陈克复改变了这个计划。河东暂时搁置,河北魏刀儿继续围困,反而准备先与李密交手。
这不是陈克复狂妄,实在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李密突然击败了王世充,让陈克复不得不西进盟津与王世充会盟,以掣肘李密,防止其走出中原这团泥潭,夺占天下中心。
而李渊父子的阴谋,最后把王世充直接弄死,更是进一步将本已经大败一次的江淮军推进了深渊。如果陈克复再不出手,那么如今的江淮军必然难以再挡住李密。甚至有很大的可能,当陈克复扫平了河北的时候,李密也扫平了中原。到时候,与李密的真正大战就得发生。
陈克复有自信战胜李密,可一个是天下最强军,一个是天下最多兵。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就算陈克复击败了李密,他也有可能会失去对局势的掌控。江南的陈朝,江汉的杨暕,河东的乱局,这都是不稳定的因素,谁也不知道和李密的战事什么时候能结束。也许当他终于战胜了李密之时,他的周边也出现在巨大的变化。
陈克复不希望会有这样的结果,削弱敌人,有时也就是增强自己。趁李密现在还未扫平河南之前,再一次痛击他,重创他,让其无法爬出河南的这个大泥潭,这才是陈克复最愿意看到,也是最符合他利益的方法。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陈克复在不断的根据着眼前局势,修改着自己的战略计划而忧虑的时候,冯婠也同样的在忧虑着。这一次北上,虽然经历了许多困难,可最后也终于是为岭南找到了一条生路。虽然与陈克复的联手,也等于岭南彻底的与南陈决裂,也等于与江汉那边彻底的不可调和,可冯婠心中还是认定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搭上了陈克复的这艘大战舰,冯婠也明白了自己与陈克复的休戚与共。如今陈克复突然决定与李密大战,这让冯婠又是高兴,又是担忧。高兴的是,陈克复如果在这一战中取胜,那么河南的局势将立变。只要陈克复击败了李密,那么陈克复的大军将直接兵临山南,直接与江汉接壤,如此一来,岭南再也不用单独面对江汉的兵马。
可另一方面,她却在担忧着,如今的河北已经是她最后的靠山,如果陈克复战败,那么陈克复又怎么可能还有援兵南下呢。
第672章枭雄英雄
水师舰队已经离开盟津水寨三十余里,前方数里处就是济水的入河口。
遥遥望去,只觉得整个夜空都被一张巨幕摭盖着,没有漏下半丝的星光。站在船上,除了耳畔不断响起的黄河水声,再也没有其它的声音。黄河的两岸都是高山峻岭,黑暗中只感觉到朦胧胧的仿佛两群沿河奔跑的巨象。
陈克复看着这两岸仿佛不断自战舰远处奔驰而过的群山,眉头微微皱起。风吹过,只剩下了如水的寂寞,与无边的迷芒。此时越是安静,却越有一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知道这次的行动,五万水师打李密。可他收到的情报显示,李密已经在频频调动兵马,虽然时间紧急,李密不可能把兵马都调过来。可这次,他们最少也得是以一敌众。
此时战舰上的五万将士,又有多少人还能见到明日的夜空?
轻轻的抽出腰间的赤宵宝剑,如此的黑暗夜色之中,宝剑上的光芒反而越加的光耀。手持大剑竖在眼前,嘴角露出苦涩的笑容。一将功成万骨枯,身为三军统帅,每一个决定,都干系着无数将士的生死。
黄河水面上的夜风吹过,拂起了他的斗篷与盔缨。当风吹过赤宵之时,陈克复听到了那宝剑的阵阵铮鸣剑吟。剑吟入耳,陈克复不由感觉一阵阵的热血沸腾。握着宝剑,他不由的挥剑而舞。
甲板之上,剑走龙蛇,翩翩而舞,似银蛇乱舞,似水幕光华。
突然有种想要开怀畅饮的感觉,想要就此一醉。不去想那么多的事情,不去想那么多的胜负成败。只求一醉。刚开始时。手中的剑还有着招式变换,渐渐的,那剑已经没有了招式,只是在手中随着心意纵情肆意而舞。
陈克复甲板上纵情舞剑。侍卫们早已经知道,不过却没有人上来。都退到远远的地方看着。
剑舞到最后,就如同一匹光练上下翻飞,银蛇乱舞。不知舞了多久。陈克复突见远处一道清呤声起。一匹银白的光华展开,渐至身旁,与自己的剑舞合为一处,甚是相得益彰。
有如心意相通,来人的剑舞的极好,可更难得的是居然与陈克复的剑舞的十分合拍。..两人都不言语。一起合舞了半刻钟才停了下来。
陈克复收剑在手,举目望去。却见那闪着银辉的宝剑照耀下,是一个俏生生的人影。一身和那宝剑一样光辉的银色明亮铠甲,银色的斗篷,银色的盔缨,甚至还有那勒出一款小蛮腰的银色玉带。
如此飒爽英姿的装束下,却正是岭南圣女冯婠。
陈克复还剑入鞘,皱了下眉头道,“你怎么这身打扮?”
第一次见她时,还是身俏丽别有风味的侍女装束,第二次见时,却又是身高贵婉约的打扮。这再次相见,她却又换了这么一身充满了紧致飒爽的戎装。
再见陈克复,冯婠没有了第一次时的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