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第4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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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克复挥了挥手,“怕什么?对这些世家豪强,我还真不怎么喜欢他们。我们朝廷要想完全掌控地方,尽早要和这些世家们起冲突。这些年来,各地的世家豪强太过势大,不但大肆兼并土地,还隐瞒佃户人口,逃避朝廷税赋,私自蓄养武装家丁,私藏器械铠甲。不但不尊官府号令,还时常暴力抗拒朝廷。如今朝廷自然不能再如以前一般的待他们,他们要是想乱,就让他们乱好了。我正愁找不到机会,反正如今河北各地一片焦土,由着他们跳好了。跳出来一个,我正好杀一个,到时敢乱作乱者皆杀,抄没家产,正好缓解下我们的粮荒。有道是不破不立,新的朝廷就得有新的气象,我觉得不允许在我们朝廷的统治之下,地方的豪强势力坐大。”
听着陈克复充满杀气的声音,不少文臣都不由的心头一跳。心道殿下果然好算计,以借粮还逼着这些世家豪强们作乱,到时正好将这些不服朝廷管事的地方势力一扫而平,还趁机抄没他们的家产,收走他们的粮食,到时连借都不用借了。真是一石数鸟之策,让人佩服。
乱世之时,当行非常之事。如果不是眼下河北之地早乱的不能再乱了,陈克复还真不管用这么急进的办法。不过反正河北也就这样,干脆将这些破烂的地方框架彻底砸烂,再重新建一个好了。
到时从这些顺从的世家豪强手中借来大部份的粮食,再从那些作乱的豪强手中没收掉他们的粮食,加上那些商贩囤积居奇的粮食,又可以为朝廷增添不少的粮食储备。
“另外,河北、山东、淮北等地,自南北朝起,佛教道教大肆兴起,各地寺庙道观无数。大的寺庙道观拥有田地上千顷,隐匿的庄户佃农成百上千计。而且这些人不事生产,不交税赋,甚至有趁乱世时趁机做乱者。如今之时,对于这些寺庙道观也必须大加整治。”
说着陈克复对新任礼部尚书长孙无忌道,“无忌,回去后,你立即让户口拟一个条文,对所有管辖之内的寺庙道观进行清查。所有寺庙道观的僧道数量必须严格限定,超过数量者必须强自勒令还俗。另外,寺庙道观可以允许他们拥有一定的产业田,但数量也必须严格限定,够寺庙道观中僧道维持生活即可。多余之田亩,必须全部收为官产,分给百姓。而所有隐匿于寺庙道观中的佃农,也必须重新登记在册,均给土地。另外,对于寺庙道观中的浮财也须进行清查统计,如果数量超过一定量,即没收为官。且所有留下的僧道,也必须取得礼部发给的文书。以后所有的僧道出家,皆须取得礼部批文许可才行。违者严惩,流放为苦役,严重者,直接取消寺庙资格。”
长孙无忌有些愣愣的听着这条命令,好半天才终于点了点头。佛道两教,在百姓心中地位很高,有时甚至超过官府。如此这般对佛道,只怕会引起麻烦。不过想起陈克复对于世家豪强的态度,他也不再言语。
对于僧道出手,陈克复也是不得以为之。
南朝四百八十寺,从这句诗中就可以知道这时候佛道的兴盛,特别是佛教。就连隋文帝也是特别笃信佛教,而陈克复江南的陈氏皇族,更是迷信佛教。南朝陈氏在江南称帝的三十几年时间内,五个皇帝先后在境内修建了两千多座寺庙。这些寺庙奢华无比,不但占有大量田地,而且还隐匿了大量的农民为他们佃租。
无数的百姓为了避税,都投到寺庙去佃租田地。他们连户籍都没有,更别提税赋遥役兵役。而且越是乱世之中,这些本来清静我的佛道之地,也往往会掺入许多别样目的人兴风作乱。
陈克复本来就是一个无信仰者,自然不可能让这些佛道如此兴盛,甚至爬到朝廷的头上去。这次既然打击世家和地方豪强势力,那么干脆顺带着将这些吸血鬼一般的佛道给一起打压。
“这次的粮荒如此严重,不但朝廷三省六部及地方官府要通力合作,共同应对这次难关。就是我们的军队,也必须分担责任。我已经传令海龙卫大将军张仲坚,让其立即将所有的舰队出海,带上辽东所产的商品沿海与百济、东瀛,以及东南海的婆利、苏禄、渥马锡、柔佛、文莱、林邑、堕罗钵底国、扶南等各国贸易,尽量交换购买粮食,也可以在必要的时候,伪装成海盗劫掠抢夺粮食。另外在对江都运粮之时,也需组建陆战部队,在东南陈朝沿海边境,实行突袭作战,抢夺粮食。”
尚书左仆射毛喜听的目瞪口呆,让海龙卫的舰队去东南交易,换取粮食,这些他是同意的。可是换了粮食,还要却伪装海盗抢劫,这可就让他这个深受儒家传承的儒家子弟不能接受了。
“殿下,我等堂堂正正天国王师,乃是仁义之兵,岂以行这。。。。。”
陈克复挥了挥手,“毛仆射不用说了,内仁外王方是正道。对百姓自然要仁,可对它国却不需要太多的仁。国与国之间,没有什么仁义交情,有的只是赤裸裸的利益。这海上诸国,虽不与我等交壤,但既然不是臣服于我朝廷,那就无需客气。要知道,我们对他客气,可要是当他强大,而我势弱之时,他们却不一定会对我们客气的。如果毛仆射还不明白,可以想想高句丽国。高句丽国立国五百余年,一直在我中原王朝的东北边境之上。原本不过是一弹丸小国,可当我中原王朝强盛之时,就上表称臣,老实无比。可一旦中原王朝混战分裂之时,他们却是会马上第一个跳出来狠狠的咬上一口。几百年的时间,他们从一个小小的边荒蛮族,最后却成为辽东最强大的势力。三征高句丽,我们中原将士留的血还不够多吗?对于这些周边之国,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必须时时压制提防于他们,绝不可让他们坐大,再次成为下一个高句丽。”
对于这些东南亚的岛国们,陈克复是没有半点的好感。后世之中,什么小日本、韩国、菲律宾,越南,好像只要是在中国海上边境的国家,如果不出来和中国抢走一两个岛,他们就不好意思对别人称是中国的邻居一般。
特别是后来连朝鲜也跳出来,绑了中国的渔民勒索,这事情让他更是吃了苍蝇一般恶心。
如今在这个时候,他又岂会让这些还是野人一般的民族国家再次成长起来。要不是现在忙于中原之战,陈克复早派出海龙卫舰队去把他们一个个的灭了,看他们还敢不敢争这个岛那个岛的。现在只是派舰队去做生意,顺便做点无本买卖,这已经算是比较好的了。
“陈青、陈贵、张合、刘铁柱,诸将听令!”
“末将听令!”
“本王令你们各率三千骑兵伪装成盗匪,分别往铁勒、奚国、突厥、百济四国,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抢粮。能抢多少就抢多少,不要和敌人硬战,遇少即劫,遇兵马则循。”
“得令!”
“鲁世深、郭孝恪二将听令!”
“末将听令!”
“本王令你二人率精骑两万,立即南下直袭黎阳,夺下黎阳仓,尽取仓中粮食。”
鲁世深、郭孝恪二人相互一视,脸色大喜,忙点头接令。
陈克复将虎符交给诸将,目光却再次落到了一旁沙盘之上的太行山以西,看着河东之地,心中更加坚定。
……
第535章起兵伐唐
。今年的河东感觉比往年冷的更早,寒冬也来的更快。
呼呼的北风夹着雪粒子混着雨点砸在铠甲表面铿锵有声,那些铁制的黑色明光战甲套在身上,让人感觉整个人仿佛都被冻在了一大坨冰块之中。
这是今年河东的第一场雪,十一初就已经提前来到。雨夹着雪纷纷砸下,下的不是鹅毛大雪,却是一粒粒砸到脸上让人生疼的雪粒子。雪粒着混合着雨水,有一部份还没有落到地上,却已经在北风雨水中混合在一起,落在身上却又冷又粘。二者两相交替落在人和牲畜的身上转眼间便冻上了厚厚的一层。
这种寒冰凝成的铠甲远远地看上去十分壮观,特别是大队人马列队行来就像一条滚动于天地间的银黑色钢铁长龙。但被裹在冰甲下边的人却极其难受,被体温融化的雪水顺着脖领、胸襟铠甲缝隙以及一切可能的地方钻进里层衣服,一直钻到人的骨髓深处冻得人早已经麻木无比。但你还不能伸手去擦,因为一动,那本来就四处寻找空隙往身上钻的北风,会立即带着雪粒子钻进那背上、胸前腹部的唯一还有一点点暖意的地方。
“啊!他娘的冻死了!”
队伍中终于有人挨不住了,那是个被冻的满脸通红的二十来岁的小伙子。雪雨之中,牙齿都已经在打颤,身上那件斗篷最已经全湿了,身上的那点热量不住的随着那不断往外冒起的热气而流失。
一旁的一名满脸黝黑的老兵看着小伙的样子,露出满口的白牙笑了笑,解下腰间的酒袋递了过去,“来上两口就没事了,看你样子不像是在北方长大的啊。”
“多谢伙长!”小伙长连忙接过酒袋,颤抖着打开一仰脖子,灌下了一大口酒。酒入喉中。小伙子立即感到如有一道烈火从喉中一直往下蔓延,一直窜到小腹之中。那奔腾的热焰般的感觉,让小伙的脸腾的变的更加的红了。
眼睛一下子变的明亮无比,小伙子仿佛一下子从冰冻中苏醒了过来。那舒爽的感觉,让他不由的打了个抖。长嘘了一口气,小伙将酒袋递还给伙长,感激的道,“小子我是淮南的,因我父亲当初在陈王殿下身边效力,今年才随母亲搬到了辽东。在淮南还真没有见过这么冷的天气。感觉整个人都快要被冻住了。”
那老伙长一听小伙的父亲居然是在陈王身边效力,不由的神色一亮,连态度也亲近了几分。
“不知道令尊在陈王殿下身边哪边部队,是羽林卫还是金吾卫?”
“是殿下身边的御林银甲带刀侍卫!”小伙说出这话时,整个人也精神许多,神情里说不出的自豪感。
老伙长嘴张的大大的,望着那小伙的目光中充满仰慕与尊敬。
“御林银甲带刀侍卫啊,真了不起,那可是仅次于御林金甲带刀侍卫的大人物啊。听说御林银甲带刀侍卫可是只有一千零八十人呢,令尊居然能身居此位。在殿下身边效力,真是让我羡慕啊。对了,既然令尊是御林银甲侍卫,按例,你不是应当可以去破军讲武堂进入士官训导营吗,怎么去到下面来了。”
小伙微微笑了一下,“我之前刚刚在士官训导营结束了半年的教导,本来上面要分为去金吾卫做见习伙长。不过父亲大人不同意。说是多还年青,应当到下面多加锻炼,多接受些磨砺。这次父亲知道陈王殿下调王老将军入河东,所以特以找陈侍卫长说情,才特许让我加入王老将军的麾下入河东。”
老伙长听完,不由肃然起敬。没有想到这个年青的菜鸟新兵不但是七品御林银甲带刀侍卫的儿子,更没想到这般年纪,居然已经是从破军讲武堂所结业的青年军官。他可知道,殿下对于那破军讲武堂十分看重,军中传言,凡是能得到破军讲武堂进修过的军官们,都属于军中最被看好的精英,一结业后都会获得更多的赏识。可他却没想到。这年青的小伙子身上却没半点傲气,连对自己这个老头子也这么客气。
老伙长伸出粗糙的大手拍了拍小伙的肩膀,笑道,“你放心,我会帮你隐瞒你的身份的。好好干。你可是前途无亮。这次殿下调王元帅入河东,虽然只调了五千兵马。可是听说殿下对于河东之事无比重视,王元帅出京前,可是被陈王殿下召到宫中足足相谈了一天。这次入河东,只要好好表现,到时肯定能比在其它地方获得更多的军功。到时在河东呆个两三年,平定河东的话,只怕到时你说不定能升到和令尊一样的级别呢。”
小伙子笑了笑,露出那整齐的牙齿,望向远处的目光中更是充满了建功立业的渴望与自信。
就在数天前,陈克复将镇守军都关的老将王仁恭召回了北京城。随后与王仁恭详细的交谈了一整天,随后陈克复立即下令,授王仁恭为西征行营行军总管,任命长孙无忌为长军长史,罗林为行军副总管,张锦为行军司马,尉迟恭为行军先锋,并立即率五千轻骑翻越太行山,出飞狐陉,入河东,讨伐弑君谋逆之臣李渊父子。
陈克复最初的计划原本是想要亲率大军入河东,趁着眼下李家正四下危急之时,先一步将其灭掉。不过如今辽东军已经在江都、山东、河北三处战场开战。更兼河北缺粮严重,虽然他已经想出了一个个筹粮的办法,但是短期之内依然是无法完全解决。要是调大军入河东,这沉重的后勤补给问题,将很难解决。更加现在正是冬季,马上就是雨雪天气,面对高高的太行山脉,就是有粮,可是翻越太行山脉,给一支征西大军进行补给也是十分困难的事情。
前前后后的原因,让陈克复不得不暂时调整了对河东的战略。停止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