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第2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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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知道的信息,陈深当年为皇太子时,聪明敏慧,举止庄严,深得内外人心。当时陈朝上下都以为,只要等到陈深即位,南陈必然会有一番大作为。可惜老天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而从特勤司发来的情报来看,陈深入隋后先是在长安居住了很多年,后来处外放为官,考评一向上佳,最后一直迁升为栖罕太守。虽然只是一个正四品的中郡太守,但这些年在当地却也颇有些口碑政绩。不过其余方面却十分拘谨,从不和以前的南陈故旧联系,甚至在当年太子妃难产而死后,这么多年,都没有再娶过妻。生活节俭,每日除了办公,从不结交朋友,不是读书就是偶尔打猎。让陈克复觉得,陈深就如同一个苦行僧一般的在生活着。
一阵马蹄声传来,陈雷策马奔进“大帅,老太爷到了!”
陈克复策马赶去迎接,远远的几十骑人马赶来,等到陈克复赶到近前,才发现那支人马之中,居然还有几个他认识的熟人。不过这个时候陈克复也没有心情先去打招呼,他将目光扫过那支队伍。一圈扫过,他最后将目光紧紧的锁定在了其中的一人身上。
那是一个满头银发的男子,脸上满是苍桑之sè,一眼看去,甚多无法看出他的〖真〗实年纪。他身材高大健壮,和自己的身材相仿,跨坐马上,整个人如同一潭秋水,仿佛能包容一切。
那五官看上去,就仿佛是另一个陈克复。如果说陈克复神采飞扬,充满锐气,那么眼前这人身上都散发着一种沉稳的质感。特别是那双眼睛,里面蕴含着太多的感情,但当两人四目相对时,这个帅气的银发男子,眼中也终于出现雾汽。
青睢慢慢的载着陈克复上前,两人久久沉默,最后那银发男子终于伸出手轻轻的摩挲着他的脸,声音有些哽咽的道“你长大子!”
“父亲!”陈克复难以平静的道,不论何时,这种血脉相连的亲情,总能唤起人心底中的那抹情绪。
一旁的一个同样满头白发的男子笑了笑“陈使君,你有一个好儿子,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儿子。生子当生陈破军!”
陈克复翻身下马,对着陈深行了一个跪拜大礼。陈深也跳下马,拉起陈东复,叹了一口气“你有怪过我吗?怪我将你丢下,二十多年却从不曾联系你?”
“我知道父亲的意思,父亲是想让我做一个平凡的百姓,安稳的度过之一生。”陈克复对于陈深的想法十分了解,这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保护。做为亡国皇族,生活有着太多的无奈与不安,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也和他一样生活。
“是金子总会发光,是英雄总会趁势而起!如果陈大帅真的留在涿看甘为一员外,那我大隋必将少了一员国之干城,少了一道东北之国门。”旁边另一位和他父亲差不多年纪的男子笑道。
陈克复看这男人气宇轩昂,眼光中充满睿智,也不由的充满好感。
笑着道“没想到父亲大人居然与王元实将军一路同行,王老将军好。
请恕在下浅薄,不知这位兄台却是哪位?”
陈克复所说的王元实不是别人,却是曾在辽东战场上并肩做战过的前锋将军王仁恭。王仁恭名将之子,1小时就弓马娴熟,刚毅修谨。王仁恭能文能武,不但担任过多地太守,更是和与周罗瞩、周法尚、李景、慕容三藏、薛世雄、权武、吐万绪、董纯、赵才等人齐名的名将。
他曾与突厥人大战过无数次,但每战必胜,与鱼俱罗一样,都是边关名将。
征辽之时,他本来有大功,不过却因他曾从于杨素帐下为将,且他的侄子在杨玄感叛乱时又站错了队。最后清洗之时,王仁恭因为征辽大功才被免于诛杀,但也被贬到了边关马邑为太守。此时的王仁恭已经五十七岁,历史上他最后死在了和自己shi婢通jiān的部下鹰扬郎将刘武周的手中,也算是一大悲剧了。
王仁恭笑了笑“马邑边关重镇,无法早离。所以动身较晚,正好碰上陈使君进京,也就同路结伴而来。我与破军介绍一下,这位是三原李靖李药师。其祖为永康公,曾为殷州刺史,父曾为赵郡太守,其舅是已故大将军韩擒虎。药师曾为任长安县功曹,后历任殿内直长、驾部员外鼻,如今是我马邑郡丞。药师如今虽职权不高,可却有大才。先吏部尚书牛弘称赞他有“王佐之才”楚国公杨素也曾抚着坐chuáng对他说“卿终当坐此”只可惜,现在却只能屈居于马邑为一郡丞也。”
一听眼前之人居然就是号称大器晚成,六十岁后才终于成为一代名帅的初唐名帅李靖,陈克复也不由的惊讶了一下。记得很多史书上曾说李靖一生并没有打多少大仗、硬仗,且并没有指挥过大军团做战。
所以说他只是一名军事战略家,而非一名军事指挥家。更有人说李靖兵法厉害,但是他的政治眼光不行。李渊造反时,他要去江都告发李渊,被李渊抓到要斩首,又有李世民的劝解才不得不被迫入了李渊的伙。打江南时,因耽误时间,又差点被李渊斩首,还是柴绍保了他。
结果李世民玄武门兵变,找他帮忙时,他又要保持中立。结果搞的后来李世民当了皇帝后,他大败突厥后,还差点被李世民以谋反罪干掉。
但不管怎么说,在陈克复看来,李靖的才能是无法抹去的。他也许不是一员猛将,但他绝对是一员名将名帅,是能独统一军的帅才。之所以隋末之时,没打什么像样的仗,只是打江南,那是因为他在李唐之中并不是最得信任的,原因就在于他最初的站错队。
“原来是药师兄,在下久仰大名,恨不能得一见,没有想到今日得见,真是大快人心。元实兄、药师兄,今日家父进京,在下已经在府中备好接风酒宴,二位无论如何也得赏个脸,同我共回府把酒言欢。”王仁恭这样的老将,陈克复没有把握也没有办法挖走。
可是李靖这样的绝世人才,陈克复可不想错过。现在李靖的官职很低,不过是从五品官。且是在马邑这样的边关四战之地,地处偏僻,生活艰苦。
如果陈克复能让李靖带兵的话,相信这个痴mi于兵法的未来大帅,肯定会有些心动。辽东有的是兵马,现在将领也不少,但是真正能独挡一面的帅才,却是很少。有道是千军易得,一将能求。而他陈克复现在精兵十余万,将校数百,可是帅才还真没几个。
说话间,那边李渊也带着其余人赶到,李渊现在是太原留守,和马邑倒也相距不远。两人更是老相识,见面相互寒喧数句。李渊和陈深见了一礼,笑道“日盼夜盼,终于将亲家公盼来了,破军和三娘的婚事可就等着你这个长辈呢,婚礼中有不少的事情,还得征询亲家公的意见呢。当初在辽东之时,也没经过您的同意,就把婚事定下了,真是唐突了。”
陈深面lu微笑“唐公过谦了,破军能娶到唐公的女公子,那是他几世修来的福份。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又岂会有半点异议,我早有闻唐公家教甚好,以后有三娘打理破军的家事,我也放心许多了。现在我也已经到京了,定会马上导人安排六礼,送上一份最丰厚的娉礼的。”
众人寒喧一顿,也各自上马返城,陈克复跨于马上和父亲并辔而行。大家也知道两父子二十多年没见,都自觉的远远离开一段距离,不愿意打扰到这久别重逢的父子间的述话。
陈深转头注视陈克复许久,长叹一口气道“你真的要走这条路吗?要知道你现在什么都有了,如果就这样,富贵一生自然是不会错的。一旦选择,可就无法再更改了。”
陈克复点了点头“父亲,这条路是我选择的,而且我早已经走了许久了,不可能再回头了。我希望父亲你能支持我,我需要你的帮助!”
沉默了许久,陈深叹息一声“宿命,这都是宿命。也好吧,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鼻我也不再说什么。二十多年了,没想到,当年的一些安排也还有启用的一天。”!。
第316章‘江南会’
古籍《礼记。昏礼》上载!”昏礼者,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故君子重之。是以昏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皆主人筵几于庙,而拜迎于门外,入,揖让而升,听命于庙,所以敬慎重正昏礼也。”另《仪礼》上说:“昏有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这就是创于西周而后为历朝所沿袭的“婚姻六礼”传统习俗。
婚礼乃是重中之重的大事,必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现在皇帝杨广喜上添喜下旨赐婚,但是这婚礼的六礼程序却也一样不能少。
陈深一到东都,立马就请了大媒往李渊家行纳采礼提亲,两家早已经定亲,现在不过是补礼。李家同意了大媒之提亲后,则由陈家正式备领往唐国公府求亲。这个备礼和后面的纳吉同时进行,也就是下娉,下定。男女双方都是当朝宰相,且都是国公之家,这娉礼自然是十分丰厚。
陈家随同娉礼下红绿描金书帖“龙凤书帖”帖上写“素仰壶范,久钦四德,千金一诺,光生蓬壁…,:李渊家回帖写:“一枝幸附,三生契合,七襄愧极,九如庆祝”。
紧接着就是请期,这个也都是早已经定下了的,来年正月初八的吉日,此礼一完,整个婚礼就只差一道亲迎礼。亲迎礼完成就意味着成妻之礼。亲迎被看成是夫妻关系是否完全确立的基本依据。凡未亲迎而夫死,女可以改嫁。然而一旦举行了亲迎之礼后而夫死,按礼俗规定,新fù就只能认命““从一而终”了。
不过亲迎礼完成之后,婚礼并没有全部完成第二天还要进行成fù之礼:若公婆已故,则于三月后至家庙参拜公婆神位,称“庙见”。
只要当入了陈家的李秀宁拜过了公公陈深之后,从此她就是陈克复明媒正娶的正妻了。
连续半个月的时间陈克复都在忙着这么一件大事,从娉礼的礼单,到最后宴请宾客的名单,甚至各个礼义上要穿戴的冠服都有一整套繁复的程序。这让已经娶过三个妾的陈克复觉得,自己之前在辽东的那婚礼,还真跟小孩过家家一样。难怪古代正妻和妾shì之间的地位天壤之别,就光看这成婚的礼仪就已经能看出这之间的巨大的差别了。
十一月一日的外任朝集使户部见讫又于尚书省与群官礼见。尚书省两仆射加上六部尚书,合称八座,陈克复如今身为尚书右仆射这考核自然考核不到他的头上,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到了十二月,朝集外臣也就剩下元旦之日参加元会而陈克复现在也只等着元会过后亲迎李秀宁完婚然后就可以回到辽东就任漠北道行军大元帅。
临近新东,京都城中一片喜庆,边关安定,四方的盗匪叛乱这一年遭受了从辽东抽出身来的朝廷大军的残酷〖镇〗压,基本上都转入了一个低谷期。运河及槽运通畅天下各地物资源源不断运入京中,物价持续降低让整个东都百姓都觉得这生活又充满了奔头,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十来年前的盛世之时。就连京都之中的官吏与勋贵之家,也都收到了朝廷发下的足数傣禄,且每人都还拿到了一份不小的红包。
辽国公府中每日都有无数的访客,京官外官,甚至许多勋贵世家,白衣儒生也都投到门上来,希望攀附的攀附,投奔的投奔。对于每日门房处收下的厚厚的求见帖,陈克复统统交给了房玄龄和长孙无忌去处理。他并不相信这些上门的人当中,会有他真心希望的贤才。
为了避嫌,陈克复特意交待,所有人一律不见,那些来投奔的书生小吏,如果是真正有才的,可以暗中联络,让他们去辽东。至于其它人,傲慢对待既可,最后是越傲慢越好。自到东都之后,先有他被黑衣人刺杀,接着宇文智及和裴销等人又被黑衣人杀死,并且居然还留有辽东军印记的弩箭。
他自然当然是知道他没有派人去杀宇文智及的,宇文述、裴蕴也不可能自己杀死自己的儿子来嫁祸于他。而至于京都之中其它的势力,
能在京都之中做出这么大手笔的,还真没有几个。陈克复已经隐隐感觉到,这很有可能是杨广搞的鬼。
到了陈克复他们如今这个位置,什么贪污不法之类的,根本就不会被杨广放在眼中。
杨广近年来连续的动作,已径让陈克复对他十分了解,杨广过去扶持起宇文述、裴蕴、虞世基、等人,用似打压关陇旧阙世家。当杨玄感反了后,他更是借机大肆清洗旧阀。后面当新阙终于压过了旧阀之后,杨广更是不留情面的开始更大规模的清洗,连最强的李阆都轰然倒下,其它的旧阀同样被录夺了手中的实权。
扶持新阀,打压旧阀,当旧阀终于不再是他的威协之后,杨广却又将目光对准了势力达到他警戒线的新阀。这才会有他陈克复和李渊的平步青云,圣眷恩隆。杨广就是通过这样的手段,始终不让有势力达到威协他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