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霭-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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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位寂寞的妈妈，沈奶奶拍着她的手，短暂的相处，抛开人为的隔阂，昔日的不快在相处中慢慢的消散：“安心，等孩子放假了，一定让孩子去探看外公外婆。”张扬的奶奶也认同，若是实在舍不得就全家跟着一起去呗，就当旅游，反正春节晚会一年不如一年可看。
闲谈间，倒时差的沈文华开始打起哈欠来，看沈文华那么困倦，同行的他们想必也疲倦了吧，细心的张扬的妈妈提示了张震，张震连忙要去腾出房间好让他们休息，对张震善意的邀请，她很客气的回拒了。就近就有不少酒店，他们就暂时住在那里休息，明天再聚。这里是张震和沈文华的家，当从夫妻角色走出之后她才看清沈文华是个用沉默来掩盖体恤的人，只是，他已经属于别人，她想抢回来都不能够了。
这是个短暂的聚会，短暂的元旦假期即将结束，孩子们明天也都要开学了。
收拾了碗筷，喝了杯清茶，没会儿，人都要散了。不是大家有眼色想给张震和沈文华两人世界，是因为大家各有去处。
沈奶奶他们准备要去汽车站了。顾景泰要回县中了，明年就高考了，县中抓得紧，高三的课程很紧张，沈奶奶对景泰学习方面也很严格，她也得要回去上课，连带的，家里的后勤主任——沈爷爷也要同行回家。他们这次是张震接来的。郑庭轩抢着送他们回程，沈爷爷谢绝了他的好意，昨天他们借着带孙子们出游的空档就定下了返城的车票了。他们自有考虑，两地交通相当发达，每天来往的客运车辆很多，要是开私家车来回得花不少过路费，每每看得老人家心疼，不该花的钱就不花。
沈爷爷沈奶奶不让大家送行，每来一趟，回去的时候都弄得很隆重的样子让他们不舒服，有做客的味道。从刚才的聊天中知晓，文华的假期一直到年后呢，以后相处的时间有的是，不急。况且，瞧瞧张震脸上青紫相间的淤痕他还是暂时不要出门的好。也对，刚才顶着这张脸出门送陈素王峻的时候就被来往的邻居盯着瞧了。
在这已经不能算是正常的家族中锻炼出来的顾景泰和妈妈的再婚对象处得还好，他也不让妈妈他们相送，答应了放假一定去看望他们，算是妹妹的肖灵帮着爸爸把顾景泰不收的见面礼往他包里塞，在这里短暂的相处，让本来怀着对继母排斥心情的肖灵慢慢放开了心怀。是呀，只要用心沟通，心灵就会融合。
体会着沈爷爷沈奶奶的心意，大家帮着收拾了行李，最后决定就由郑庭轩和顾老师送行到车站。两个缠着沈爸爸的小子也要出发了，该去上音乐课了。沈文华不在家的这几年，两个小子可是风雨无阻在努力学习呢。张扬的妈妈是个非常重视孩子幼教的女性，对两个小子学习音乐非常支持，劝说了也想跟着儿子去看看的沈毓妈妈先休息去，和孩子相处的时间长着呢，别在意这一时半会儿。听了劝，沈毓的妈妈这才放弃。
妈妈们给张扬沈毓套上外套，平日里都是奶奶们帮着穿的，这次由妈妈们上阵。妈妈们给儿子们细心拉拉链的专心模样看得旁人有点儿不好意思，过于浓烈的亲情在外人眼中会觉得做作，中国传统的父母要么对子女过于溺爱，要么就一味隐藏在心中，母子的互动在中国家庭中并不多见。低着头靠着妈妈的发丝，沈毓无声的欢喜着，孩子们很喜欢这样被疼爱的感觉。
抱着小提琴，出行前，沈毓盯着爸爸要求他做出不会突然消失的承偌。
拍着沈毓的肩，孩子长大了，就不能再拍脑袋了，沈文华给予作为父亲庄严的承诺。父亲的承诺对儿子而言就是孩子认知信用的标尺。转身瞧瞧跟在后面想送他们出门的张爸爸的脸，两个小子同时婉拒了爸爸要送他们的场面话，害得本来就没打算送他们的张震很想抬脚踹他俩，这两个小子翅膀快硬了呢，这次沈文华回家，得联合起来灭灭两个小子的威风。
大家都离开了，热闹闹的屋子一下子空旷下来。只剩下两个人的家显得有点诡异。张震和沈文华对视，彼此都有那么一点点尴尬，这些家伙不会是会想让他们俩独处才集体全跑了吧。
白了对着他傻笑的张震一眼，沈文华往楼上走：“我要睡觉，困死了。”
张震乐呵呵把沈文华的拎包往楼上拎，抢在沈文华前打开自己的房间。没有多话，沈文华进去了。
放下拎包，张震给沈文华取了换洗衣物，让他去洗浴，整理着沈文华的包，将一件件衣服往自己衣柜里放置，一边放一边偷着乐。
展开被子，沈文华睡下了，包裹着周身的是熟悉的味道，来不及培养气氛，沈文华就睡着了。还打着温存念头的张震眨眨眼，瞧着没两分钟就沉睡了的沈文华，看来真的困倦了呢，那就趁机亲亲吧，呵呵，是薄荷味。
从沉睡中醒来，合上的窗帘让沈文华判断不出现在是几点。
“你醒了！”靠着床边坐着的看资料的张震笑着拍沈文华，
“你睡了整整一天。”
伸着懒腰，接过张震递来的眼镜：“好舒服的一觉，小子们呢？”
宠溺地拍着沈文华，张震向党组织汇报，笑道：“昨晚两个小子赖着非要睡在你身边，就张扬那个睡相都没把你踹醒，你真的累了呢！现在他们都上学了，今天下午正好就是中考后的家长会，两个小子的妈妈去参加，让她们都感受一下骄傲！”张震补充了一句，“两个小子的继父也同去了。”
想了一下，沈文华道：“张扬的继父人不错。”
“也不看看我们家张扬有多可爱，天下有几个会不喜欢张扬的。”取来温着的奶茶递给沈文华，有种从来没有分开过的感觉，默契的有老夫老妻的味道。
抚开额前的发，喝着温暖的奶茶，想到什么，沈文华侧头问：
“对了，你是怎么认识那位闪闪的红星的？”
闪闪的红星？怔了一下的张震笑起来：“你说陈素呀，他那个人很有心，是个很不错的人。我是在他们元旦假期私驾游时遇到的。”
私驾游？“有钱烧的。”在遍地是收费站的国内玩私驾游？沈文华摇头。
“就是！”张震也笑了，“大前天我去上海联系就业单位，回来的时候，碰上他们的车在高速上抛锚，我就顺路帮他们把车拖到检修站，接着就直接开车回县去接爸妈和景泰来过节。当时很搞笑，回县城的一路上，我和王峻的车经常来回串行，当时，我还很纳闷，他们怎么尾随着我不放。到了县里收费站又碰上了，我忍不住了，那个王峻也没忍住，下了车彼此直接质询对方，这才知道我们的目的地都是县里。陈素的老家是我们县的，他们去上海是给王峻的妈妈扫墓的。一听是老乡就不免扯了起来，居然扯出关系来了，我和陈素还曾经是一个学校的呢！现在我还认识他弟弟陈凯呢！再聊下去，陈素听说我自己办了个技术学校，很感兴趣，说想看看，就在返城时跟着我回来参观了学校和学校的周边产业，接下来也不知道怎么就谈起合作了，算是一拍即合吧，郑庭轩对这个项目很上心。”
看出来了，对于这项合作，郑庭轩比张震要热心的多。
“这事，我也觉得要是办好了也得益，我们就暂时商量拟定了一下合作的基本意向，正好张扬的继父也在行，他是做市场调研的，他也觉得扩大经营培训学校很适合就业竞争很强的现况。当然，这还是初步约谈，陈素的合作意向和资料要等一个月再全部传真给我们细看。今天我们谈了不少关于正式合约的运营和项目，我也觉得要是能衔接得好，赢利不成问题。”张震对那两位感觉很好，相应的，因为沈文华的个人因素，显然他也得到了对方更高一些的好评。
听张震提起赢利，放下杯子，沈爸爸端坐好，正色询问张震之前交代的巨额资产来历，“哪来这么多的存款？”他也只离开了三年多，怎么张震一下子就能积累到这样庞大的财富？
“以前不是和你说过吗，我一直在长期买基金。”对沈文华严肃的态度，张震有些好笑，呵呵，没有在存折上的还有更多呢，他家文华心态上不算是小资。
沈文华知道张震一直长期购买基金，张震是向太座大人报备过的，但是基金这东西也不至于三年内就能衍生出这样庞大的财富来吧。
“噢，你不清楚吧，你不在的这两年，中国的股市和基金是难得一遇的牛市。城市里炒股成了时尚，连我妈都拿着私房钱玩了几个月，后来精力跟不上，小赚了一笔就撤退了。我和郑庭轩联手海赚了一笔，不过前两个月起就开始回融了大部分资金，只留了些利息稍作保底，年前就全部撤出。”
“股票？”对股票这种金融行当完全不懂的沈文华瞧着张震，“赌钱？”
“和赌钱差不多吧！”想了一下，张震笑了笑，“其实蛮好玩的，上亿民众集体下庄博弈，很意思呢。”张震乐呵呵，不管是不是赌钱，反正他是大赢了！海赚了！
对这几年国内情况不明的沈文华看着说起全国博弈全身透着兴奋劲的张震，这是什么意思？张震这样说让沈文华听得全身起了寒气。他不是学经济的，对股票和基金也不懂，就算对这种金融不理解，但基本常识还是有的。股票是国家金融体系的一部分，只是间接地反映了实际资本运动的状况，是一种虚拟资本。这种虚拟资本要是弄得全民博弈，那不就是搅乱金融体系了吗？
对沈文华的忧虑和质疑，张震莫名其妙：“碰遇牛市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见，我不去买，买的人多了去了。这年头谁会和金钱过不去呢？发财这种机遇要是不把握就飞掉了，天上掉下的馅饼不接着就会落地，那就沾了灰尘了，吃起来就不干净了。”
这是什么比喻？看着振振有词的张震，沈文华无言了，这就是书院派和资本派的本质区别。
是呀，摆在眼前的利益，有的人会敏锐捕捉到财富的衣角，有人却理所当然的懵懂不知，张震是那个捕捉财富衣角的人。这算是奸商吗？瞅着乐呵呵的张震，算吧？不算吧？只能算是适应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一类吧，有了政策性的口号来对应，沈文华也不再多想了。
“你放心好了，我是交了印花税的，可没犯法。”张震拍着沈文华笑。
不再为这事用心，反正无论任何政治体制，社会财富都是最终聚集到少部分人手中，这是由社会本质结构所决定的。“那么好赚？怎么撤资了？”沈文华顺口问问，只要钱不是来自于非法就成。
张震笑了笑：“我先想问你，你觉得我国老百姓有个共同的习惯是什么？”
稍作考虑，沈文华不确定地问道：“……人来疯？”
张震忍不住笑了，沈文华一本正经说着答案的神情很可爱。人来疯和跟风的意思一样。
“正确！以前我创业的时候没有什么技术，基本上是市面上流行什么就一哄而上做什么，赚进赔出。后来是郑庭轩改变了我挣钱的模式，他让我跳出盲从的圈子。在股市最红的时候，催着我离市的也是郑庭轩。按照正常的投资理论讲，投资股市就是投资未来。但，我国的股市不符合金融发展的正常情况，更信任金融银行的中国投资者向来轻视资本市场，而且，一直在股市挣钱的过程中，对官方评论比较上心的郑庭轩认为金融部门给予了发展信号的同时却制定了不相符的高税率来不停违背资本市场发展的规律，在这样从来就没有正常过的资本市场中，对投资股市没有信心的他认为我们这些只会跟风的外行绝对不可逗留！”看着正襟危坐听着的沈文华，张震摆手道，“以上是郑庭轩的原话，我没想那么多，这些理论话我基本上也不懂。当时，我个人的想法是：就算是博弈，哪个赌钱的永远会赢？羊毛出在羊身上，股市就是大赌场，此消彼长，我向来是见好就收。”他一向就很有自知之明。
噢，沈文华笑了起来，那笑中绝对没有嘲讽，对金融并不懂行的他也算是上了一课。张震最后这句大白话算是对题，不懂而不装懂也是张震成功的一个重要因素吧。
看沈文华颇为热衷这个话题，张震兴致高昂接着道：“对于私营企业，相较于金融银行，资本市场才是发展的重要一环，所以，资金整合很有必要。当然，这虽然是郑庭轩跟我讲的，不过我觉得值得考虑，你说呢？”
看来，这就是郑庭轩非常热衷于联合王峻陈素的资金要扩大经营的原因吧。不懂何谓金融资本的沈文华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言，隔行如隔山，外行人的多言会搅和了内行人的布局的。
对着不是电脑视频里的沈文华，张震有着没完没了的话题，他滔滔不绝的讲述着学校的现状，一旦要是和陈素合作成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