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爱蛇女-第6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啊……”唐纤纤半张着嘴。
我同样感到一阵悲哀。
柳仲走进客厅,一眼看到陆子鹰,忙问:“子鹰,你怎么了?”
陆子鹰似乎已耗尽了力气,懒洋洋地说:“没事,我用脑袋撞墙,瞎玩的。”
柳仲看看韩雪晴,又看看我。
我向他解释了一下,柳仲点点头,却没吭声。
“喂,名誉老大,你不是一向自夸很讲义气吗?怎么突然掉线了?是变聋子还是变成了哑巴?”陆子鹰冷嘲热讽。
“你想怎么样?”柳仲平淡地问。
“踏平赌场!”
柳仲马上说:“好啊,等你养好伤。”
“说定了?”陆子鹰大眼瞪小眼,对于柳仲突然这么支持,感到不可思议。
“当然。”柳仲沉静地说。
我看着他们两个,忽然很想笑。
感觉柳仲像是在哄小孩,不过神情又不尽然。
真是猜不透他。
………………
一周后,我从张红朗那里拿到了《时装新苑》的过期杂志。现在一共凑够了六本——半年的数量,至少算个小丰收了。
连续几天,我和唐纤纤把杂志摊在床上,仔细琢磨每张照片上暗含的意思。
如果我们的分析没错,那么,苏小婉究竟要通过照片,告诉我们一句什么话呢?
柳仲有时也会进来钻研一番,但我们把六本杂志按顺序看了无数遍,仍然不得要领。
这期间,陆子鹰的伤已经养好了。按照约定,柳仲真的在一天深夜,陪着陆子鹰袭击了赌场。
赌场在小岛北部,那里原本就是岛上最乱的区域,鱼龙混杂,与小岛其它地方完全不同。柳仲和陆子鹰潜夜暗行,以蛇人特有的复仇方式,把那家赌场砸烂了。事后报纸出了一则小新闻,说有蒙面人夜闯地下赌窝……
赌场本来就是非法的,警察和报纸都认为是黑吃黑。调查一番后,不了了之,谁也猜不到,会是柳仲和陆子鹰。
我看到柳仲单独找陆子鹰谈了几次,估计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陆子鹰安宁了许多,可能因为柳仲肯帮他报仇,让他觉得柳仲还算凑合,心理上便接受了。
接下来的生活又变得平静。
随后,安澜岛最美的八月来了。
我们的杂志已经收到8期。
我和张红朗越来越亲密,似乎比朋友更近一步,却比情人远三分,就这样相处着,倒也甜蜜。
直到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这种平静。
故友相见(1)
在安澜岛,柳仲原本找了两份工作,后来辞了建筑公司的监理助理,专心在渔船上帮人处理海产品。
我曾经跟柳仲到过海边,看他干活。处理海产品虽然辛苦,却自由自在,而且在风口浪尖拼搏,与那些活蹦乱跳的鱼、虾、螃蟹在一起,感觉特别过瘾。他工作时非常投入,显得更加成熟英俊,无论多苦多累的活儿,别人都在回避,他却愿意干,深得各渔家的赞赏与信赖。
生活就在颠簸中继续着,直到有一天下午……
“夏兰,你怎么来了?”柳仲正在渔船上帮着收网,看到我出现在海滩上,便从船上跳了下来。
“哦,纤纤在家洗衣服,我来买点海鲜。”一边解释着,一边打量他。
红色背心裹着上身,皮肤黝黑,肌肉强健。帆布裤子和黑色胶鞋上沾满水,浑身散发着大海的气味。
柳仲笑一笑。“我是不是很臭?”
“啊……没有。”面颊一红,侧脸避开他的目光,“你去干活吧,我随便看看。”
“我的活已经干完了,走,陪你去买海鲜。”柳仲转身朝船上打个招呼,带我朝沙滩另一边走去。
海边很热闹,渔船密密地排列在水面,渔妇和孩子穿梭其间,夹杂着吆喝与笑骂声。
“每天很累吧?”轻声问他。
“不累。我喜欢这样的生活。”他说。
转脸看他一眼。只有在工作时,他才显得轻松愉快。他会忘了自己的蛇人身份,与那些朴实的渔民融为一体。
海鲜市场到了。
距离海边大约2里的开阔地上,搭起一片凉篷,几十个摊位陈列在两旁。行人从中间走过,饶有兴味地挑选着,与小贩讨价还价。
我提着竹篮漫步在人群中,只觉得眼花缭乱。柳仲跟在身边,不时朝两旁看一看,有人认得他,热情地打招呼。
“小伙子,看看我的螃蟹——”硕大的蟹钳朝我们张牙舞爪。
柳仲沉静地笑一笑。
“小柳,那是你女朋友吧?比俺老婆好看多了……”有人朝他喊。
“你老婆算个屁……”旁边的人瞎起哄。
一阵笑声响起。
我面颊绯红,感觉所有的目光都在我身上。忙低下头,加快步伐朝前走。
柳仲说:“别走那么快,还要挑东西呢。”
“哦……”放缓脚步,轻声说,“没想到你是这里的明星。”
柳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陪着他笑,经过一个卖虾的摊位,并未停留,走过去五六步,突然停下来,脑袋里嗡嗡响了几声。
柳仲发现我的异常反应,忙问:“夏兰,你怎么了?”
我皱着眉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刚才目光一闪,随意投向卖虾的摊位,竟然看到了……
故友相见(2)
“柳仲,你看那个女孩——”我瞪大眼睛,回身指过去。
柳仲眯了眯眼睛,神情也显得愕然。“钱诗诗?”
没错,就是钱叔的女儿,钱诗诗!
………………
无论如何不敢相信,眼前那个朴实的女孩,怎么竟是钱诗诗?!
在我们的印象中,钱诗诗属于喧嚣的摇滚乐,还有烟灰色的眼影、乱蓬蓬很有个性的头发、贴身小背心、漂亮肚脐、叮当作响的手镯、稀奇古怪的项链和耳环……
然而此时此刻,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不是那个酷潮的另类女孩,而是一个渔家小妞儿,穿着绿色碎花衬衫,与所有的本地姑娘一样,头发上扎着天蓝色头巾,穿着一条深蓝色裤子,裤腿下露出脚踝,一双黑色布鞋,没穿袜子。
她发现我们盯着她,她也茫然地回望我们——
没错,她的眼神是茫然的,就好像我们从来没见过面。
柳仲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我才(炫)恍(书)然(网)而醒,踉跄着朝前走了几步,来到摊位前。
“你们……买虾吧?”钱诗诗笨拙地问。神情既茫然又羞怯,一点都不老练。“这虾……是大叔刚刚捕上来的,大婶说这虾可好吃了。”
“诗诗?”我试探着轻唤一声。
她歪着脑袋打量我,眼里的神情渐渐变得不安起来,随即将目光投向旁边。有个中年女人侧身对着我们,此刻转过脸,看了看我和柳仲,朴实地笑一笑。“你们想买什么?”
“她……”我不知该说什么。
柳仲敛眉思索片刻,直接问道:“钱诗诗,你认识我们吗?”
“你们……是谁啊?”钱诗诗费力地问。
我朝前迈了一步。钱诗诗本能地往后退。我问:“你还记得陆子鹰吗?”
“谁?”她反问我。
我转脸看了看柳仲。
那位大婶可能明白了什么,朝我们示意。我们跟她走到摊位后面。
“你们认得那丫头?”她开门见山。
“嗯,是我们的朋友。”我说。
柳仲问:“大婶,她怎么会在这里?”
大婶见过柳仲,柳仲在渔民中间的名声很不错,所以大婶并没有太多疑虑。她叹口气,说道:“前阵子有个货船沉了——这事儿你知道吧?”
“知道。那天晚上我去了海边,找到救生艇,折腾很久,把三个人送进了医院。”柳仲说着,忽然睁大眼睛,喃喃地说,“原来是这样——”
“怎么了,柳仲?”我忙问。
“夏兰你应该记得,当时船员说救生艇上有四个人,可是那个女孩一直没找到,都说被海浪卷走了。”
我点点头。
故友相见(3)
大婶说道:“对,就是那个丫头。”转脸朝摊位上看去,钱诗诗也在看我们,不知我们在谈什么,既紧张又期待。
“然后呢?”我催问。
“第二天俺家男人出海,在礁石后面发现她,赶紧送回家让俺守着,一直过了三天才醒,醒来以后却什么都不知道。不知自己叫什么、不知从哪来,只隐隐约约记得,上岛是为了找人,可又忘了要找谁。真可怜。”大婶忧虑地说。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钱诗诗的头受到撞击,已经失忆!
把那些船员的说法,与眼前的情景联系起来,事情的过程大概是:钱诗诗从钱叔那里得到了陆子鹰的消息,非要来安澜岛找陆子鹰,好不容易混进一艘货轮,却在即将靠岸时遭遇台风,货轮失事,钱诗诗和三名船员坐着救生艇流落到海边,救生艇撞到礁石上,钱诗诗被海潮卷走,侥幸冲到一座礁石后面,被好心的渔民救助。
……
大婶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丫头在俺家住了几天,非要帮我守摊,我就让她来了。真是可怜,她父母该急死了。俺也有个闺女,在外边上学,看到这丫头,就想起俺闺女……”眼里溢出泪水。
我说:“大婶别难过。她叫钱诗诗,是我们的朋友,我们想把她接回家,慢慢调养。你要是不放心,跟我们回去看看。”
大婶抹着眼泪说:“你是好姑娘,俺也信小柳,帮俺家男人干过活。”转脸看了看那边的钱诗诗,“丫头还有好命的,遇到你们这样的朋友。”
我们回到摊位前。钱诗诗紧张地望着我们。
走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这次她没有躲避,用探询的目光看着我。“你们是谁?”
“诗诗,我们回家吧。”我说。
钱诗诗楞了片刻。“你家有谁?”
“都是你的朋友。”柳仲说。
钱诗诗马上将视线转向柳仲,轻声问:“我见过你们吗?”
“我们在西安见过。你爸爸救了我们。”柳仲低声说。
钱诗诗费力地思索片刻,眼神更加茫然。随即挥了挥手,说:“算了,不想了,那我跟你们回家。”
我笑了。这才像钱诗诗的风格,虽然她的变化已经太大,但性格深处有些东西,是无法改变的,比如——冒险,自由自在,野性。
告别了大婶,我们带着钱诗诗往回走。互相做了介绍,钱诗诗终于知道了自己的名字。
走在路上,我忽然忍不住偷偷笑了。柳仲问:“你笑什么?”
“是啊,兰姐,你笑什么?”钱诗诗跟着问道。
“没什么,自己瞎乐的。”抬脸看看天空,阳光明媚。
刚才是想起了钱诗诗以前的样子,对着钱叔嚷:死老爸,我最爱你了!当然更爱鹰哥哥!
故友相见(4)
……
咣铛——
陆子鹰手里的盆子掉在地上,“咣哩咣铛”滚到了台阶下面。
他刚刚端着面盆出门,猛然间看到我们三个人,顿时如遭雷击一般,直接变傻鸡了。
我第一次看到陆子鹰的脸庞扭成这副样子。场面实在太震撼、太精彩、太……可惜当时手上没有数码相机,不然把他的尊容拍下来,一定能获奖,标题就是:《被雷劈的男孩》。
“诗……诗?”陆子鹰终于迸出两个字。
“咦?你也认识我?”钱诗诗好奇地打量陆子鹰,“你这人真怪,在家里也戴着太阳镜,不过蛮酷的,也很帅……等等,我好像见过你……”
“好像……”陆子鹰彻底神经了。
虽然隔着太阳镜,我看不到他的眼睛,不过很容易猜出来,此刻的他,一定是绝望而受虐的眼神。“夏兰,这……到底什么意思啊?”随即嘟哝道,“难道我在做梦?”
“你抽自己一个耳光,就知道是真是假了。”我严肃地说。
陆子鹰真的想抽自己。这时唐纤纤从门里出来了。
“干什么呢?让你端个盆子,你梦游去了,你……”
顿时呆住。
陆子鹰扭过脸,做了个难看的笑容:“糖精,你也见到上帝了?”
唐纤纤摇摇晃晃走过来,一把抓住钱诗诗的胳膊。“诗诗?真是你?你怎么来了?”
“噢,你好。”钱诗诗已经不感到太惊奇了,反正这里的人都认识她,而她,一概不认识。
我忙说:“好了好了,回头再说,诗诗累了,请她进屋啊你们。”
“对对,诗诗,快进去。”唐纤纤上下打量着,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
陆子鹰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盯着钱诗诗身上的渔妞儿装扮。
我轻轻撞了一下他的腰。“哎,没吓得大小便失禁吧?”
“别开玩笑,会出人命的。”他认真地说。
我得意地笑了笑。可怜的陆子鹰,耳畔一定响起了噩梦中的呼唤——鹰哥哥,王八蛋,我让你跑!
冤家啊,怎么逃不掉呢?
……
钱诗诗坐在客厅喝茶,好奇地看来看去,然后总结道:“你们家比大婶家富裕。”
我钻进厨房,把事情的经过对唐纤纤说了。唐纤纤正在感慨,陆子鹰鬼鬼祟祟溜进来,作揖道:“二位神仙姐姐,谁能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天庭上边的系统崩溃了?”
我瞪他一眼。“快去陪着诗诗。她现在失忆了。”
“失忆?”陆子鹰皱着眉头。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