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宝-第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王勇捂着脑袋,做痛苦状,逗得全屋的刑警哄堂大笑。“你下命令,我去抓人,这可是咱们有明确分工的,这问题你还是问小邢吧!这家伙脑子好使,适合你那种脑力劳动。”
胡玉言转头看看邢振玉,邢振玉摇了摇脑袋,道:“这个问题超出了我大脑承受的范围。”
“这样的话,嫌疑人的范围一下子就扩大了。”胡玉言拍了拍邢振玉的肩膀,算是鼓励了这个还不到岁的青年刑警。
王勇搔了搔脑袋,“一直在等鉴定结果,到现在还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呢!到底嫌疑人是谁呢?”
“如果单从作案的可能性来说,所有在会场内的人全部有可能犯案。”胡玉言作出了斩钉截铁的判断。
“为什么呢?”有四五个刑警发出了同样的质疑。
“因为那个烧断拉绳的照明灯开关在一个会场中所有的人都能去的地方,并且那个地方是一个死角,没有安装摄像头。”
“你已经都调查过了?”王勇依旧说着废话。
“在案发当日,我就已经做了调查,并且询问过了工作人员,那个肇事的照明灯的开关就在一层环绕走道的墙壁的电盒中,那个盒子中有密密麻麻六十多个开关。就连一般的工作人员都不知道这些灯光的开关到底是哪个,后来我找到了负责的电工才最后确定。”
“这样的话,凶手的范围应该小了才对啊!”邢振玉脱口而出,对胡玉言的判断再次提出了质疑。
“哦,你是不是想说,一定是熟悉会馆场景的工作人员或者是摄制组人员做的,这个范围已经缩小到最小范围了,对吧?”
邢振玉点了点头。
“可惜,这个判断被无情地推翻了。”
“推翻了?”
“嗯,因为一个剧务的突然失踪。我当时就询问了负责这块照明的人是谁,他们给我的回答是一个临时招来的剧务。”
“这样的工作也有临时工吗?”谈话好像变成了邢振玉和胡玉言的对口相声。
“实际上这种专业的工作确实不太可能找临时工来做,但是,主办方想要把会展中心的《鉴宝》活动声势造大,就委托会展中心和T市电视台找来了很多技术方面的临时工,报酬很优厚,节目结束后付工资。”
“也就是说有人混入了剧务的工作中,早就策划好了要杀害王大山。”
“似乎不太可能,剧务是在节目录制前半个月才招来的,而那时,我想他确定要杀害王大山是有可能的,但是决定要以这种方式杀害王大山应该是这十几天才决定的事。”
“如果他只是确定了要杀害王大山,为什么要混入会展中心呢?难道他是先找到了会展中心的工作,才见到了和自己有仇恨的王大山,才想到要杀他吗?”
“小邢,你的这个推理也有其可能性,但是我个人觉得可能性仍旧较小。因为如果是偶然碰到了仇人,而想实施杀害的话,一般的情形是晚上约出来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很干脆,没必要弄得这么复杂。”
王勇终于还是掺乎进了胡玉言和邢振玉两个人的讨论中来,“也就是说凶手就是那个剧务,现在就对他实施抓捕,应该不是个难事。抓住了再问他为什么干这么复杂的事!”
“剧务是在会展中心节目开始前一天失踪的,而到了晚上的时候,灯是全灭的。出入会场的工作证,是在剧务失踪后才下发的,也就是说剧务不太可能混入会场来,他没有机会打开那盏照明灯。”
“难道没有可能是他混入了观众的队伍吗?买票自己入场,然后偷偷跑到一楼的环形走廊中打开了开关。”邢振玉提出了新的假设。
胡玉言对邢振玉提出的每个假设都充满了欣喜,因为那都是他曾经思考并否定了的想法。
“我一开始确实这么想过,所以才叫王勇快速封锁了现场,虽然那时候我还没有弄清楚这起案件到底是意外还是谋杀,但是很明显,如果是谋杀的话,凶手逃掉的可能性会降低。后来我问了导演庄严,观众的来源是什么,他给我的答案是没有一个人是自己买票来的,一部分是T市的社会名流,还有一些是已经入围的收藏者的家属,剩下的观众都是常常在电视台里给晚会鼓掌助威的群众演员。”
胡玉言说得有点累,这两天烟抽得太多,声音也显得有些沙哑。
他喝了一大口水,扬起脖子,故意让喉咙多受到点甘泉的浸润。
放下水杯,胡玉言继续说道:“其实,我也不排除有观众冒名顶替进场的可能性,好在那时我没有让摄影师停机,两个面对观众的摄影机把所有的观众全部拍摄下来了,有必要的话,我们必须逐一核对观众的身份。”
王勇吐了吐舌头,他深知这个工作量的巨大,而胡玉言很有可能把这个工作交给自己去办。
邢振玉此时若有所悟,对满屋子的刑警喊道:“我知道了,如果一切都按胡队所推测的那样的话,也就是说现场打开开关的行凶者是那个剧务的共犯,那样的话确实是每个人都有可能是凶手。”
“是这样的,只有这么一种解释,那就是剧务只是帮凶,他割裂了绳子,把拉绳磕到照明灯上,他的工作就此完成,然后他把开关的位置告诉了凶手,凶手在节目录制当天实施了犯罪。”
“可是还有一些疑问。”邢振玉越说越有精神。
“你说的是王大山的位置,凶手之前是如何确定的对吧?”
邢振玉点了点头。
“那就把这个疑问交由你去解决,导演庄严和主持人都在东郊宾馆,我昨天已经跟宾馆经理打过招呼了,说咱们会过去。”
邢振玉点点头,“那我马上就过去。”
胡玉言没有再对邢振玉有别的交代,而是转过头告诉王勇,“你不是想抓那个剧务吗,只知道他的姓名叫张大海,不过很可能是假名,抓人是你的特长,兄弟行动吧!”
王勇显得很得意,因为在他的心里一直以为胡玉言会把那个核对观众的任务交给他呢。
“警官,我叫王林省,那个省字在我的名字里念‘醒’,跟醒着的醒同音,省字在字典里是个多音字,你看过有个电视剧叫《十三省》吗?里边有个人叫耿三那个,他装成了土匪,去打日本鬼子,其实是个共产党,那里的省就是我这个字。”
刘胜利对出租车司机王林省的调查很不顺利,因为这是个不太会交流的人,平时他很少说话,遇到了无关紧要的问题却要较起真来没个完。
“好、好、好,老王同志,我只想问您一些问题,不想耽误时间。”
“警官,是您在耽误我的时间好不好?”
“好、好、好,是我耽误您的时间了,我只想问问前两天您是不是一直在拉一个戴鸭舌帽和墨镜的人,就是每天早上都要从东郊宾馆坐您的车的那位老先生,您还有印象吗?”
“当然记得,我又不是得了健忘症!那个老头很奇怪,我记得半个多月前吧,他第一次坐我的车,上车之后就说了目的地。我知道他是外地人,但是我可没有给他故意绕弯,开的路线是最近的道。”
刘胜利哭笑不得,差点又被王林省搞得跑了题。
“他为什么每天坐你的车呢?”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第二天他又恰巧碰到我的缘故吧。”
“你们在车上交谈过什么没有?”
“他第二次下车后就找我要了电话号码,说明天还想搭我的车。”
“你给他了?”
“是啊!有买卖不做,傻瓜才干呢!从第二天开始,他就天天坐我的车了。然后一连两个多星期,我天天都能接到他的电话,他让我准时在宾馆楼下等他,不要接别的客人。”
“你觉得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警官,他是不是罪犯啊?”
刘胜利心想看来王大山的身份并没有被王林省识破,而且王林省这种彪呼呼的性格恐怕唐俊东也不会告诉他王大山的真实身份,还有王大山被杀的事情可以肯定王林省也并不知情。
“不是,不是,你放心,只是例行调查而已。”刘胜利痛苦地安慰着王林省,希望赶快结束对他的询问。
“那个老头从第三天开始,每天都带着不同的盒子坐到我的车里。”
“什么盒子?”
“很精致的盒子,每天几乎都不一样,大大小小的,像是过年过节去送礼的那种,不过比那个还精致,都是有着各种花纹的。他每次都小心翼翼地抱着,从来都不放在车座上。”
“他每天让你拉他去哪?”
“四平路!”
“每天都是那个地方?”
“每天都是!”
“能不能带我去那看看?”
王林省显得有些犹豫。
“放心,你开车打表,我给你车钱!”
王林省一脸别扭地说道:“我听人家说的,警察坐我们的哥的车都是不给钱的!”
“你这都是听谁说的?”刘胜利没有办法,就把一张百元的票子塞在了他的手里,“信了不?我们警察坐车也花钱。”
“这够您打个来回的了,不用这么多!”王林省真接过了刘胜利这张百元的人民币,但又不太敢往口袋里掖。
“别废话,开车,我这不还跟你聊了这么半天吗,就当半路堵车了。”
从东郊到四平路路程不算太近,往年T市的月已经开始有些微凉的感觉了,可是今年桑拿天气持续太久,即便是已经入秋,热气也不愿过早地退却。
让人郁闷的是,王林省这一路上也不开空调,任凭热气涌进车里,这可苦了坐惯了空调屋子的刘胜利,大把的汗水从他的脸颊流下。不知道王林省根本不热,还是装着没看见,一路上他一句话也不跟刘胜利说。
四平路终于到了。刘胜利虽然是地地道道的T市人,但是却很少溜街,他去的地方几乎都集中在东郊那一块,而四平路是一个市内的商业聚集区,很繁华,刘胜利对这里并不熟悉。
道路两边都是有着西洋建筑风格的商铺,装修时尚气派,一看就知道都是高消费的地方。
这里林荫成片,比起东郊的绿化来不知道好了多少倍,看见绿色即便天气再热也会感到几分凉意,刘胜利此时也觉得凉爽了很多。
刘胜利下了车,从车窗外追问王林省:“就是这里吗?”
“对,每次他都要在这里下车,然后就让我回去了,不用等他。”
“连第一次都是这样吗?”
“是的,他第一次就说到四平路去,我就在这里给他停车了,他下车时什么话都没说。我认为他肯定去过他要去的那个地方,而且对这里的地形很熟。”
“之后也是这样吗?”
“是的,我每次都停在这,他也没有说过什么,付完钱就走人。”
刘胜利本想调查结束后,坐着王林省的车回去,可看到这个家伙实在是抠门,回去时可能已经临近正午,坐他的车恐怕热得会受不了,所以干脆让他走了。
王林省也不道谢,把捷达车调了个头,直溜溜地开走了。
四平路,既然王大山每天都要来这一趟,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而这四周没有居民区,都是商铺,不出意外的话,王大山应该是每天都要来这里的一家商铺。
可是到底是哪一家?无从知晓。刘胜利只好一家一家地溜达着看。
刘胜利今天没有穿警服出来,原因很简单,他的身板根本就挑不起来一身笔挺的警服,即便是最小号的,穿在他身上也总有种穿错了衣服的感觉,要多别扭有多别扭,所以,刘胜利也时常在想是不是自己选错了职业。
因此不是非要穿警服的场合,刘胜利一般只穿一身便装出来,裤子口袋里装上警官证就是了。
四平路的两边多是些西餐店和时尚的饰品店,走在这里的人也多是些打扮新潮的年轻情侣,显然刘胜利在这里和这些青年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正在刘胜利受到青年们质疑般的目光时,他突然意识到,如果是王大山从这里走过,是不是也非常惹眼呢?就像自己现在这样。
也就是说,无论王大山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注意,而且他先后在这里溜达了两个星期,应该会有人记住这个怪异的老头儿。
想到这,刘胜利抖擞了精神,准备一家一家地去问问。不过,刘胜利很快又想起了一条线索,王林省说王大山是拿着一些大大小小的盒子来到四平路的,那些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王大山是古董鉴定专家,那么精美的盒子,里面很可能是些值钱的宝贝,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恐怕他就不会漫无目的地瞎走,而是找和古董有关的地方。
况且,王大山下车的地方每次都是固定的,假设他每次去的都是同一个地方的话,那么这个地方应该离这里不算太远才对,否则他拿着东西是很不方便的,刘胜利这样推测着。
可这条街上哪里都不像是有经营字画、古玩生意的地方。刘胜利有心找个人来问问,可是看看身边那些染着黄毛的年轻男女们,恐怕他们是不会答理像他这样一个怪异的老头子的。
没有办法,刘胜利只好硬着头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