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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新欢就爱-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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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一颗热度超强的暖阳,这屋子里的一草一木,都因为她的翩然来临而显出勃勃的生趣,最直接的受惠者不是刚牧或他父亲,而是他。
  有了朱邦璇,刚牧不再动不动发疯也似的,跟他吵得天翻地覆,或乾脆几天、几个礼拜拒绝和他交谈一句半句;他父亲也不再咳声叹气,终日愁眉不展。
  如果她能顺利取代朱德芳的地位,成为刚家的长媳,那将是皆大欢喜,再好不过的事。奈何,上苍就爱捉弄人,她爱上的不是刚牧,而是他。
  刚易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朱邦璇确实对他芳心暗许,一如他泥足深陷般。
  如何收拾这脱出掌控的局面呢?
  希望刚牧还未完全将朱德芳忘怀,更希望他对朱邦璇只是一般的情谊。在事情尚未发展到两难的境地前,他私心渴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走进屋里,见书房里的灯仍亮著,料想应是健忘的父亲又忘了熄灯,不以为意的定过去准备将灯关掉时,怱听得里面传出一阵男女欢笑的声浪,他讶然地将举起的手停在墙垣上。
  “小心点哟。”书房的门乍然开启,朱邦璇扶著刚牧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呀,已经这么晚,时间过得真快,我们……”
  朱邦璇的双瞳赫地瞟见他,不禁一楞。他啥话也没说,就只是站在那儿,怔忡的看著她和刚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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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乐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刚牧没有从她戛然而止的话语中听出端倪,兀自开心的说:“璇璇,我可以叫你璇璇吗?”
  “当、当然。”朱邦璇口里回答著他的话,眼里却不明所以的盯著刚易。“你喜欢叫我什么都可以。很晚了,我送你回房休息吧。”
  刚易欠了欠身,让刚牧得以顺利走向甬道。朱邦璇不明白他为何不大大方方的和他们打声招呼,他在顾虑或怀疑什么?
  刚牧在进房门前,轻轻的在她光滑的前额啄了一下。
  “刚易从我身旁赶走了一个仙女,却带来一个天使,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会火他一辈子。晚安。”
  “晚安。”
  刚牧关上房门之后,刚易才挪动他那如铅般重的脚步来到她的面前。
  “你心性转变得可真快。”他切齿地笑得非常狰狞。
  原来他怀疑的是这个。这不是你希望的吗?忘了晌午时分,你在恣意肆虐之后,是怎么说的?
  朱邦璇很想反唇相稽,但她做不到。因为一切都不是事实,而她也不擅长讲反话,与人争辩。
  “我不知道猜忌和污蔑是你的专长。”她转身往自己房里走,“现在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你三十了还娶不到老婆。”
  三十岁虽然不算太老,但足足大她六岁哩。
  “我娶不到老婆?!”刚易这声狂吼,似乎威胁著要一口将她吞噬。
  “既然你都承认了,我也不需要多说什么了。”白天里受到的屈辱和怒火,此刻尚未全消呢,他竟敢又来招惹她,分明没将她摆在眼里。
  “你给我站住!”今天非跟她把话说清楚。
  朱邦璇定在她的房门口,很用力很用力的提上来一口气,然后回过身子,没好气的瞟他一眼。
  “早知道你这么坏,我就不要喜欢你了。你听好,我对你所有的感情,在这一刻全数化成流水。”
  那漆成|乳白色的木门,砰一声在他面前关上,不绝于耳的却是她那纯真仿佛童稚般控诉的嗓音。他是真的伤透了她的心了。
  压根就不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干么说出那么没度量的话来?
  “喂,把门打开,算我错了,我跟你道歉。”
  又来了,这人连怎么跟人家赔不是都学不会。她会开门才怪。
  “喂,跟你道歉也不行吗?你恐怕还搞不清楚。”
  木门在这时咿呀地从里边被打开来,见到朱邦璇甜美的脸蛋,刚易马上又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嘴脸。
  “拿去。”她塞了一个信封到他手里。
  这不是他前天给她的薪资袋?嗯,鼓鼓的,里头的钱应该还没取走。
  “从今天起,你不用再给我薪水,当然,我也不再是你雇来的书僮。总之,我们之间不再有劳资关系,你不可以再动不动对我颐指气使。”
  “你这是……在跟我辞职?”
  “没错,顺便告诉你,我的新老板是刚牧。”在他来不及反应时,房门又给关上了。
  朱邦璇这突如其来的宣告,让刚易惊讶得差点把舌头吞进去。原来,她不是请辞,而是把他给开除了,毫无预警的。
  第六章


  为什么特别情商刚牧当她的新老板?朱邦璇认为若想和刚易划清界线,这将是个斧底抽薪的好方法。
  她很清楚自己是个软弱又死心眼的人,一旦撒下感情就很难走回头路,以刚易的疏狂乖张,必定会让她在丢尽颜面之后,再痛苦得无地自容。
  那么坏的一个男人,怎么能掳获她的芳心?朱邦璇不止数十次的反问自己,却总是得不到确切的答案。
  不是没有谈过恋爱,以前和汪志朋要好时,也曾经很轻狂的到处疯,台北近郊所有美丽的景点都有他们的足迹,书店、咖啡厅也常有他们的行踪呀。
  和刚易比较不同的是,汪志朋很君子,很尊重她,没经她同意,他连手都不敢碰她一下,两人始终维持著友好但不算太亲密的关系,正是古时候的人所形容的相敬如宾那种感觉。
  如果不是她继母横加干预,他们现在应该已经是一对人人钦羡的恩爱夫妻了。不,恩爱倒不尽然,她和汪志朋之间是很能互谅互信,但就是缺乏一点什么,两人见面的时候很开心,但不见面也不特别想念,各过各的生活,极少强烈的渴望天天腻在一起,像小说里所说的如胶似漆,倾心狂恋。
  因此当被迫分手的时候,她心里的愤愤不平居然多过难舍难分。
  然而,和刚易同处在一个屋檐下,明知他天天都会回来,只要她愿意随时可以制造见面的机会,但每到夜里十点左右,她仍会不由自主的感到焦虑,坐立难安,一见到他,却又哑口无言,不知跟他说些什么才好。
  千万不能爱上他,每个夜里躺在床上,她总要不断不断的告诫自己,但一见到他,心底的防线就自动溃决。她很悲哀的省悟,只要刚易略施小计,她就会不计前嫌的投怀送抱。
  多么没用的女人!
  正因为害怕越陷越澡,所以不得不想个法子教自己悬崖勒马。
  幸好刚牧是个很慷慨的人,一口就答应了她的要求。朱邦璇很心满意足的歪在柔软的床上,泪水却不听使唤的一滴滴淌落枕间。
  手指下意识地抚著莫名发烫的唇,那感受依然如此鲜明,腹内一阵骚动,困囿著难以成眠的她。
  就快天明了,再不赶快睡,她铁会起不来,和刚牧约好了九点要一起到附近的公园散步的,怎么办?
  数羊吧,一、二、三……不行不行,越数精神越好。要把脑袋放空,据说这是最佳的舒眠方式。可,放不空呀,只要一闭起眼睛,那坏男人的身影就堂而皇之的潜进脑海,骚扰她所有的思绪。
  在这夏末初秋的夜里,于蒙胧昏睡之间,她竟梦见那火辣得令人脸红心跳的情景。两具缝蜷的肉体不但吟哦扭动,四片滚烫的唇激越地相互吸吮,刚易甚至用整个身体将她……
  天啊,够了,够了!
  被众人认为拘谨保守的她,居然在潜意识里放著这么不堪入目的情景,真是羞死人了。
  骇然从床上坐起,墙上的钟明明白白敲了九响。已经这么晚了!
  赶忙冲进浴室,迅速盥洗完毕,梳妆台前呈现出一张两颊潮红,眼带春色,依旧情思困倦的女人。
  喔,顶著这副尊容,往楼下餐室一坐,包准被窃笑得当场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时候刚易应该已经去上班了,刚正侠则去打早拳还没回来,刚牧横竖瞧不见,就不必列为忧虑的对象。快趁四下无人,到厨房拿几个冰块,让脸白回来。
  悄悄打开房门,蹑足下楼。这样的举动多像个贼子。
  好在阿琳去买菜总要过了十点才会到家。冰块就放在冷冻库角落的袋子里,哇!透心凉。
  “撞到啦?”背后突然冒出声响,吓得她手里的冰袋险险就掉在地上。“撞到脸了吗?让我看看。”
  刚易的手一伸过来,她马上触电一样的避开。
  “你不是到医院去了吗?”都几点了还在这儿晃。
  “我今天休假。”他还是不死心,非要看看她的“伤势”不可。“快过来我看看要不要紧。”
  “不用,”朱邦璇心虚地一闪再闪,“冰块敷一敷,很快就好。”
  “别扭啊,你这人,”不给看他越要看,当医师的大体都有这种穷追不舍的德行吧。“我看——好热,你的手,你发烧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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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我只是……”
  “有没有发烧必须医师说了才算数。”他拉著她的手,迳往楼上走。“上去用温度计量一下,昨天是不是踢被子?还是穿得太少受风寒了?最近流行性感冒肆虐,最好小心一点。”
  刚易的卧房像一间小型图书室,里面堆放著大量的医学用原文书。
  “到椅子上坐好。”他在家里准备了一套简单的检查器材,想是为了刚牧。这人虽坏,对兄弟倒是有情有义。“扣子解开。”
  “为什么?”就知道他不怀好意。
  “量腋温呀,你想到哪里去了?”
  “你没有耳温枪?”
  “那种东西不可靠。”
  “那量口温不行吗?”
  “不是不行,是消毒用酒精没了,我怕你感染到细菌。快点,把扣子解开,我的时间很宝贵的。”
  这种口气,一听就知道不是个好医师。
  “没人要你多管闲事。”拍掉他的手,朱邦璇生气地转身就要走。
  “你生病事小,万一传染给刚牧就麻烦大了。”
  刚易算准了这句话足够让她乖乖就范:心底正笑得好不得意。
  果然,朱邦璇停不了离去的动作,像她这样一个单纯善良的人特别好骗。
  “需要我帮忙吗?”他的手已经放在她前襟第一个扣子上。
  “不用,我自己来。”傻瓜,她又没病,为何要让他检查?双手忙按住已经敞开的胸口,刚易却忽地将她推倒在床上,整个人压了上来……
  这情景和她的梦境,几乎一模一样。嗄?!
  当他俩四片唇办舔舐叠合时,朱邦璇情潮激荡得忍不住低吟。
  “不要再玩弄我,我求求你,我禁不起。”
  “接受我的道歉,我该死,我对我所讲的每句话跟你致最深的歉意。”
  当觉醒到那股炽热的底处欲壑,那股对身下人儿的饥渴想望时,他终于再也克制不住自己。
  急促扯掉她身上的衣服和胸罩,整张脸立即埋进耸立的|乳峰。
  就是这个感觉,那种神秘的召唤,在新店山区的小公寓里就悄悄的萦绕他的心田。
  “不,我不能。”她被他吓坏了,死命地抓住长裤的拉链。“我还没准备好,我、我只想你就这样抱著我。”
  “就这样?”他一颗心已飞上了九重天,她却只要抱抱。折磨人嘛!“你确定?”
  “唔。”朱邦璇雪白的双臂环向他的颈子,用剩余的力气阻挡他继续闯越禁地。
  在不确定他的心意和心态以前,唯有这样才能保护自己。
  男人是标准的兽性动物,在重要关头临时踩煞车是困难至极的,但见刚易紧蹙著浓眉,英俊的脸庞上挂著无限沮丧的痛苦神色,乏力地趴在她身上,喘促的胸口急剧的起伏著。
  朱邦璇无可奈何地拥著他,掌心一沾上他滚烫的身躯,便颤抖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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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多么真实的感受。虽然沉甸甸的压得她喘不过气,却另有其安顿与安心的作用。多年来她像个四处漂流的浮萍,没有人嘘寒问暖,甚至没有人在乎她的存在与否。
  会不会是这种无依无靠的恐惧感,触发了她对刚易的情愫?
  “在想什么?”他抬起头,一手轻抚著她光泽柔嫩的下巴。
  朱邦璇哑然一笑。
  “想我?”她翦水般的双瞳泄漏了心匠的秘密,让他一猜即中。“别太伤神,我不是一个容易懂的人。”
  “的确,阴晴不定,喜好难测,而且昨天说过的话,今天就不算数。”
  “不可以这样批评我,我只是有所顾忌,只是在舍与不舍中挣扎。”他低下头吻住她的唇,情意浓稠得化不开。
  这个矛盾的男人到底在顾忌什么呢?
  朱邦璇睁开水眸,怔怔地注视著陶醉在她美丽胴体之中的他,心湖不免有些恻恻然。
  他的顾忌想必和刚牧有关,难道他希望将她和刚牧凑成一对?
  就在这念头辗转困扰著她时,目光不经意地掠向床头柜上的闹钟,天!九点五十了。
  “快起来,我迟到了。”推开刚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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