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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大明最后一个太子-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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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志朗肃然领命:“是,大人!”

    “若是考核为优良者,着重录用。若是考核为合格者,维持录用。若是考核为不合格者,先安排一份衙门外的职司再开革出去。若是考核为恶劣者,清查底细,若有问题,从重处罚再开革出去!这方面的事情,审计处给我牢牢把关!须知,我门下是绝不会有功过相抵说法的!”朱慈烺目光看向吴森与阎魏。

    吴森与阎魏纷纷感觉心底一寒,腰杆顿时挺直,肃然应是:“是!”

    常志朗、吴森以及阎魏闻言,顿时感觉到了朱慈烺话语之中的森然冷气。朱慈烺这样做不言而喻,这是要整顿出一个完全由自己揉捏的税司衙门啊。

    经过了褚禄山与刘培两次敲打,又经历了朱慈烺大幅度提升待遇的一个胡萝卜。税司上下已经建立起了朱慈烺的强力权威。

    但这,还不够!


第三十八章:还有一事

【感谢读者:985526680打赏~感动啊周五了,本周终于有打赏了。】

    权威归权威,税司衙门百年承袭下来,其中盘根错节不知几何。这些人短时间固然会因为朱慈烺的强力手段而不敢忤逆。但时间一长,恐怕各种阳奉阴违就会渐渐使出来。毕竟,再厉害的税司主官一年后也会离任。等朱慈烺走后,无论是常志朗、吴森亦或者阎魏都无法维持朱慈烺在任时的状态。

    更加重要的是,朱慈烺可明白自己不会随时随地呆在这里。更不只是打算捞一票就走。同样,朱慈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容忍人亡政息的情况。

    这样一来,一场清洗整顿的到来就顺理成章,无人能扭转朱慈烺的意志。

    一念及此,三人神情更加整肃。

    布置完了工作,朱慈烺的表情也顿时放松了许多:“好了,今日的时间也已经晚了。大家好生回去休息吧,我门下,也是不希望这种无意义,又伤人心的加班的。”

    听朱慈烺这么诙谐,原本似乎酝酿着肃然冷意的内堂一下子轻松欢快了许多。

    常志朗和吴森都知道朱慈烺的确是这种人,又说了两句俏皮话便起身告别走了。

    倒是阎魏脚步稍慢一点,落后到两人后头。

    常志朗与吴森都消失在夜色中后,阎魏最终还是脚步站定,转身一礼拜向朱慈烺道:“大人……卑职还有一事。”

    朱慈烺眯着眼睛,没有说话,而是仔细盯着阎魏。

    被朱慈烺这么一盯,阎魏顿时整个脑袋都磕在了地上,脑海中不住地想起了褚禄山与刘培的遭遇。

    原本,刘勇全若是真的抓住了朱慈烺,最后将民变弄假成真,朝廷大多还是不会怪罪的。毕竟历来改革之事牵扯众多,无一例外都会让既得利益阶层反对。侵犯了他们的利益,自然会生出无数事端,最终定然殃及无辜,败坏大局。

    对于此刻的朝廷而言,殃及无辜未必重要,但败坏了大局,让朝廷没了体面,税司没了税银那就彻底坏事,绝无容忍了。自然,为了朝廷的体面与税银,哪怕明知朱慈烺为国为民一片公心,最终还是会处罚朱慈烺息事宁人。

    只不过,万万没想到的是,两百多号人对付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却最终是败得稀里糊涂,甚至连还手之力都无。

    这样一来,假的民变被镇压,胜负手也就此扭转。刘勇全也被朱慈烺扣上了一个抗旨不尊的罪名。这样一个滔天的大罪压下来,别说刘培这个嫌疑最深,罪责最终的主犯已经被关入了税司大牢。就是褚禄山,也因为擦这边,当即就连新的职司都上任不了,已经革职待罪了。

    一想到这两人的下场,而自己接下来似乎还要为他们开脱,阎魏心中刚刚升起来的得意与激动顿时烟消云散,只余下无尽的恐惧。

    终于,当阎魏战战兢兢胡思乱想自己会怎样结局的时候,朱慈烺开口了。

    只听朱慈烺声音淡然地道:“你是税司老人,留用你可不是因为你顶撞过本官。在税司里,不仅要会做事,更要会做人。当然,牢记好你的身份,做事也不用顾忌。说吧,什么事!”

    听朱慈烺这么一说,阎魏顿时大口出气,瞬间明白了朱慈烺的意思。

    朱慈烺留用他,阎魏自然也是不断地想过这个问题,是为了什么,又是看重了他哪里。

    当然不是因为顶撞了朱慈烺所以有了缘分,得以被朱慈烺看重。

    首先,还是因为阎魏是个能做事的。其次,也是因为阎魏是本土胥吏,朱慈烺需要对付这些本地土著地头蛇,所以需要拉拢一派,打击一派,从而分化敌人,壮大己身。而阎魏,就是拉拢分化的关键人物。最后,还是因为阎魏是地方土著,所以有些事情只有他方便去做。比如……城中的临清土著要拐弯抹角搭上税司分司的线,阎魏就是一个十分合适的人,能够在适当的时候成为一个让剑拔弩张关系缓和下来的润滑剂式角色。

    作为这样一个角色,阎魏在做任何事之前都要考虑清楚自己的立场,那就是他说归到底是朱慈烺的人。只有牢牢把握住了这个立场,阎魏才能顺利不用担心做事却会惹上麻烦。

    想明白了这一环,阎魏对于自己接任税务处代理处长又更多了一份思考。

    撇开这些遐思,阎魏终于低声介绍起了一个人:“大人,临清名士东山先生求见。”

    临清这样一个繁华发达的城市自然也是人文荟萃,文化昌盛的地方。自然,也就有各种各样的名士。

    阎魏所介绍的这个东山先生名作杨川,字文斯。不过大多数时候临清里的达官贵人们都喊他为:东山先生。

    这位东山先生乃是本地土著,大家豪族之后。只不过比起一干从一开始就埋头苦读只为金銮殿上扬名的其他举人,这位东山先生更加喜欢交友四方,结交达官贵人,在各处落下了自己的名声。到而今,只要在临清打听一下东山先生,便是贩夫走卒都知晓,甚至有人觉得他的影响力与权势比拟州府知州都不逊。

    毕竟,知州再厉害,最多三年一过就要拍马走人。

    榷税分司的主事再厉害,一年往后捞够了也得拍拍马屁吃饱回家。

    “难不成,临清就没有他畏惧之人?”听着阎魏的介绍,朱慈烺有了点兴趣。

    听朱慈烺这么问,阎魏自然是深重地思虑了起来,只是稍稍一沉吟,便斟酌起了字句道:“的确是有的。比如这临清里诸多累世官宦的齐家,比如……山东镇总兵官刘泽清。”

    地方土豪对地方土豪,这自然是旗鼓相当,就看谁家中人手更强,资源更多了。

    但比起人手强横,自然是没人比得上军队的。哪怕是刘泽清这个带兵不行,克扣军饷在行的总兵官。

    这样一来,朱慈烺终于对这个东山先生有了清晰的认识。

    “一个颇有实力的掮客啊。游走各方,嗅味惊人。”


第三十九章:来者似不善

显然,这个杨川是明白了朱慈烺扣住刘培却不一棍子打死的用意。刘培占了竹木抽分局,背后又有一个万全商号,显然干系着刘泽清的钱袋子。捏住了刘培,朱慈烺就有了一张揉捏刘泽清的王牌。也只有揉捏住刘泽清,朱慈烺才能真正积蓄力量,参与更广阔的天下格局。

    而刘泽清作为一方强大土豪,又是率先出手被人干净利落收拾,无论是里子还是面子一时间都转不过来对朱慈烺服软。要么是找人撮合,要么就是生生熬一段时间,这才能决定要打还是要和。

    但就是这么一个时间差,却被杨川发现了其中隐藏的利益。

    到了这儿,不管是刘泽清找的杨川过来试探,还是杨川作为一名土豪掮客,自己主动找来,朱慈烺都对其有了深厚的兴趣。

    一念及此,朱慈烺眯着眼睛道:“那就去喊东山先生来吧!”

    朱慈烺走出了内堂,在流华小筑的书房门前敬候迎接。

    他很快就见到了这位名作杨川的东山先生。

    这是一个清瘦的中年文人,穿着一袭宝青灰色的直身长衫,配着一副五官分明,颇为俊朗的面目,显得儒雅又带着长者的成熟稳重。

    这是个让人一见之下就难以产生恶感的气质大叔。

    但这样一个人深夜赶过来,朱慈烺却将心中的警惕提的格外高。

    “这么一个关键的时候深夜赶来,非奸即盗啊。”朱慈烺心中轻声告诫着自己保持警惕。

    但面上,朱慈烺更是将皇室教养与风度展露无遗。

    这是一种印在骨子里的底气与积年累月下顶尖教育混合起来的气质。带着难以描摹的自信骄傲与儒家君子的温润如玉,让杨川见了以后不由眉目一亮,原本几分流传听闻的印象也顿时为之刷新。

    这哪里是个滥用武力,粗鲁贪财的税官,分明是一个儒家士子嘛。

    “听闻秦侠曾经也是一个武清王庆坨的落魄书生,想来也是累试不第,这才转而寻求胥吏杂途吧。观其行径,想来也是多有一番抱负在心中的。这样的人……想来应是懂得和光同尘之道的。”

    杨川心中这样想着,轻轻一礼:“临清杨文斯,见过秦大人。”

    “东山先生驾临寒舍,蓬荜生辉。不必多礼,寒舍简陋,没什么好招待的,还请落座。”朱慈烺引着杨川到了书房内间的一处靠窗的小榻上落座。

    这是一个有个小炭锅的软塌,显然是做的唐宋时的景致。

    两人纷纷脱靴上蹋,盘膝而坐。彼此对视,客套的话在杨川对视一眼朱慈烺后便吞了回去。

    沉吟了一下,杨川看着一壶清酒在小炭锅上温着便心中有了计较,笑着开口道:“不知秦侠大人以为,圣上即位后,这天下名将,谁为上佳?”

    朱慈烺闻言,心中闪过几个字:“煮酒论英雄么?倒也是有趣……”

    这个倒真是个有趣的话题,也是一个有趣的题主。无论是这乱世将起的天下,还是眼前这个名扬一方的名士,都值得朱慈烺去说。

    “若论名将,在下钦佩者不过三个半。”朱慈烺朗声地道。

    杨川身子一板,端正了起来:“愿闻其详。”

    “世间良将,天下无双。太子太保曹文诏。”朱慈烺目光追忆地道:“曹文诏等秉骁猛之资,所向摧败,皆所称万人敌。朝廷军中有一曹,则流贼闻之心胆凉。若此良将未曾颠蹶,大命无倾之忧。”

    听到前几句,杨川缓缓点头,颇为赞同的样子。

    但等朱慈烺说到了最后两句,杨川顿时面色一变。

    若此良将未曾颠蹶,大命无倾之忧。

    这意思可谓颇为隐晦,既可以理解成若是曹文诏没有跌倒马下,八成也就不会死在秋头镇。但同样也可以理解成,现在曹文诏挂了,朝廷的气运也到了堪忧的地步。

    虽然大明没有什么**的说法。但杨川却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实在太歪楼,更让人感觉沉郁。

    “将军战死沙场,乃名将归属。可能挽大厦将倾者,只能为当世之人。平贼将军左昆山如何?”杨川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带回来。

    “勇武过人,私心太重。虽拥兵甚重,却不过是朝中悍匪,如何当得上名将之称。若高阳孙师当政,或许辽西门下之人能出一个名将。”朱慈烺缓缓摇头。

    “既然如此,另外两个半为谁?”听朱慈烺对左良玉不屑一顾,杨川也好奇了起来。

    朱慈烺轻笑一声道:“其一乃毛文龙。”

    “毛文龙以二百人夺镇江,擒逆贼,献之阙下,不费国家一把铁、一束草、一斗粮。立此奇功,真奇侠绝伦,可以寄边事者!如此胆略,当时罕见。更为着重之处乃镇江之城,牵制建奴右翼,使其内不得安,并不得尽出。袁督能剑斩文龙,是朝廷之幸,亦是国事之哀。”

    杨川眉头一动。他读懂了朱慈烺的意思。毛文龙独镇东江镇,虽然对国事有利,但毛文龙实际上已经有了几分军阀气候。

    袁崇焕能够顺利杀了毛文龙,可以说朝廷那会儿还能有实力与威信可以解决军阀问题。但这样一个对敌人有害的军阀死在了大明朝廷手中,带来的只有对国事的一次次败坏。不仅东江镇越发衰弱无法对建奴造成威胁,更引发了登州叛乱与金州之失。

    “还有呢?”杨川看着眼前这如玉君子,心中评价再度刷新。

    “其二者,陕督孙伯雅。孙督陕西三边,按理应为一代名帅,然朝廷无力支撑,兵饷渐衰,陕督手刃杀敌之事恐怕不远。若陕督阵亡败去,则大明倾覆就在眼前了。”朱慈烺说着,凝眉想着,轻轻叹了一声。

    被朱慈烺这么一叹气,杨川也是浑身不自在。

    心中更是大大吐槽,这朱慈烺看起来一副温润君子,气度不凡的样子。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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