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神级学霸-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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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钱真和大风刮来的差不多。再者,你父亲一旦平反,不是会补发这些年的工资和奖金?到时候,总有几千块阁,你们还给我就行了,如果你不要,这些钱我就拿去买邮票了。”杨锐说的也挺实诚,停了一下,又道:“别说了,再说车都赶不上了,咱们上车再说。”
景语兰闷着头跟着杨锐上了小巴车,等车开了才反应过来,这不是要去平江了?
一路颠簸,到了平江已是晚上六点。
景语兰家在平江师范学院的家属区,是个小小的只有的十平米小院的平房。房间有两个,加起来大约二三十平的样子,在大学里属于极不宽敞的家庭。
不过,房间是学校分给景语兰的,无论职级还是资历,能有这样一间房子,已经算是照顾了。
杨锐当仁不让的上前敲门,景语兰瞅了他一眼,也没吭声。
应门的是景语兰的母亲。表面来看,景母略显苍老,头发半白半灰,额头上有深深的皱纹,说话却极有条理,待人接物亦是礼貌中带着细致,短短的两分钟,就不知不觉的完成了互相介绍和落座的工序,像是久经训练似的。
三分钟后,一杯清香扑鼻更是端上了桌子。
就连平常不喝茶的杨锐,也蠢蠢欲动。
景语兰闻着茶香,也松弛了心情,笑眯眯的端了起来,满足的像是猫儿似的。
杨锐平日里见到的都是严肃的景语兰,如此慵懒的美女老师,顿时吸引了杨锐的目光。
景母看在眼里,愣了一下,又展颜笑道:“茶要趁热喝,试试看喜不喜欢。”
“好的。”杨锐收起了目光,捧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接着又吹着喝了一小口。
北方喝茶与南方不同,后者是茶在壶中,水沾茶即过,前者是茶在杯中,水浴茶而不干。
景母采用的是北方的泡茶方式,香气更浓,味道也更重一些。
从杨锐这个外行人的角度来说,就是闻起来更香,回甘也更明显。
“真好喝。”杨锐由衷赞叹,道:“没想到能喝上这么好的茶。我不懂茶,但还是想知道是什么茶叶。”
“茶叶是普通的毛尖,比较特别的是水。”景母微笑着说:“平江师范学院有一口30年代打的深井,现在还没有干,我每天早上,趁着太阳初升的时间去打水,回家再处理一下,用来泡茶就特别好喝。不过,当天的水要当天用完,第二天就变的普通了。”
杨锐听的一呆,虽然太阳初升什么的有点违心,可听起来依旧感觉很厉害。
景语兰不知不觉的喝了半杯茶,见杨锐发傻,突然觉得很高兴,说:“妈妈最擅长找水了,她每到一个地方,就找当地不同的水来尝,有时候还用试纸和仪器,我从来都不明白是怎么弄的。”
说着“妈妈”的景语兰斜斜的坐在沙发上,温柔而可爱。
景妈笑着回应,说:“我以前是学地质的,后来不让工作了,就只能把专业用来泡茶了。喜欢就多喝一点,正好我今天多打了一壶水。”
“您还挺豁达的。”杨锐不客气的给自己续了水。
“不豁达也不行,我们也争过,没有争到。”
杨锐点头,旋即意识到这是极好的机会,接着景母的话道:“我这次来,就是想帮你们再争一争。”
“哦?”景母疑惑的看向景语兰。
景语兰坐直了,将杨锐的说法,转述了一遍。
前半部分,景母还是微笑着听的,后半部分,却迫使她坐直了。
“中央要调整工作重心的说法,确切吗?”景母很关心这个问题,不像是景语兰,她可知道其中的危机和机遇。毕竟,这几年都是为了老公的平反,都是她在四处奔波。
杨锐想了想,给出肯定的答案,说:“确切的。”
“能问一下来源吗?”
“我现在说不清楚,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对不对?”
“唔……”景母沉吟了起来。
杨锐掏出兜里的1500元,道:“今天就带了这么多,能帮得上景老师,我觉得父母也会赞同的。另外,这笔钱是我个人赚到的,父母也不管我怎么花销,你们尽管拿去用,几年时间还不上,都没关系。”
“这太多了,不行。”尽管一心为了丈夫,可看到1500元现金,杨锐的年轻顿时被暴露了出来,景母顿时觉得不妥。
杨锐却道:“1500元一点都不多,如果用的方法的话,或许5000元都不够。”
景语兰哑然,景母却淡然处之,问道:“什么办法?”
“我想先问一下,老师家里还有能用得上的得力人吗?我是说,能帮忙跑腿,还能请饭局,送礼物,和人谈判的人,如果有些级别和年纪就更好了。”
景母微微点头,道:“能做事的人还是有的,不过,大家最近几年的景况都不好,帮不上太多忙。”
“那我再问一个,景老师的父亲,之前担任的是什么职务?”
“小兰没有告诉你?”
“我没问,她也没说。”
景母喝了口茶,缓缓放下杯子,道:“小兰的爸爸,先前是中纺总公司的副总经理。”
杨锐挑挑眉:“中纺是央企阁?副总是什么级别?”
“副部级。”景母回答的很从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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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8。第188章 德令农场
德令劳改农场。
景存诚穿上了自己所有的衣服,裹在被子里,依然瑟瑟发抖。
同室对面的张钧更是不堪,面色发白的蜷缩,抖动的木板床都在响。
景存诚磕着牙,笑道:“老张你个牛皮大王,还说什么雪地埋伏三天三夜不挪窝,现在有房子有被子,你都受不了。”
说完,景存诚扭了扭身子,期望着腰背能稍微暖和一点,同时,他还等着熟悉的反驳来临,想用说话来御寒。
然而,预想中的反驳并没有到来。
张君紧闭着双眼,身体依旧抖的厉害。
“老张?”
“老张!”景存诚大喊了一声,把其他两个人也惊醒了。
景存诚裹着被子下床,一摸张君的额头,脸色就变了,沉声道:“发烧了。”
“还有煤饼吗?把火烧起来,弄点热水。”同屋的郭威一边说着,一边去屋子中间的土炉子看。
炉子冷了很久了,炉壁都是冰冷的。炉子下面是一些引火的柴,以及一块灰黑色的煤饼。
“就剩一块了。”郭威叹了口气,找出火柴,准备点火,并问道:“谁还有钱?”
“我还有一点,能买两块煤饼阁。”房内最后一人程裕是个知识分子,又瘦又小,从鞋里拿出一张零钞,接着抬头看看窗外,说:“还不到傍晚,三块煤饼,到半夜就灭了。”
“不行也得行,我再找看守要两块。”景存诚将自己的被子盖在张钧身上,穿上破棉鞋。
“我和你一起去。”郭威搓了搓脸,将自己的被子递给程裕,道:“别把你也冻坏了,我们两个跑着去,你把火弄着。”
“快去快回,最好能弄点药。”程裕没客气的将被子裹上了,又说:“注意安全。”
景存诚和郭威没吭声,打开门,顶着寒风,小跑着去找看守了。
劳改农场地处柴达木盆地,距离最近的城镇要一百多公里,开车得一整天时间,还要翻越3000多米高的大山,条件极其恶劣。这样的地方,也用不着监狱似的铁门铁窗,只要看好农场仅有两辆车,谁愿意跑就随便了,光是跑出农场的那段路,就能累死人,若是沿着公路走,不等到适宜生存的地方,一天一夜就过去了,农场这边点名找不到人,再打电话出去,周围的村镇优哉游哉的准备好路障与民兵队,运气好的话,还有机会救下逃跑的家伙。
农场的看守很松,物资管理却很严,在晚间温度奔入零度以下的一月份,燃料仍然不能充分的配给,尤其是大雪封山的时候,农场提供的煤饼反而会减少。
想要多一些的煤饼,就要自己付钱。在来到农场的开始阶段,不少人都是能拿出钱来的,即使自己没有,家里也都有积蓄,总会想方设法的寄一些来。
然而,现在离他们关押的时间更久了,还有钱的人几乎没有,程裕还剩下一点零钞,是他从饭钱里省出来的。
景存诚和郭威攥着钱,敲开看守的房间,顿时浑身一阵暖意。
房间里的铸铁炉子,正烧的火热呢。
“老张发烧了,我们来拿几块煤饼。”景存诚拉住郭威,免得他脾气太暴躁。
坐在炉子跟前的陶峰身强力壮,却是满脸的不耐烦,道:“你们这周的煤饼都发下去了,不够了就去场部交钱领。”
“这么晚了,场部也没人了。”景存诚低着头说。
陶峰不在乎的道:“那也没办法。我又不是场部的。”
“帮帮忙好阁,小同志。”
“谁和你是同志?”陶峰一下子站了起来,俯视着景存诚。
“人死了,总归是不好阁。”景存诚晓之以理,说:“老张现在烧的烫,给点药,喝点热水,暖和一下,人就救活了。要是因为几毛钱的事死掉了,你们麻烦不说,他家里人听说了,也是要来闹的。”
“一个反动分子,凭什么来闹。”陶峰色厉内荏。
景存诚陪着笑,说:“人民日报不是都不讲这个了吗?好多人也都平反回去了,老张没有平反,可能有他的问题,但是,活着让他等到平反,或者等到新的命令下来,也是你们的任务阁。呶,我这里有点钱,麻烦你明天帮我们交到场部,今天先匀几个煤饼给我们救救急,好不好?”
陶峰低头看看毛票,揣到了兜里,用脚拨拨炉子底下,说:“煤饼就没有,碎的这些,你们能拿走多少拿走多少。”
郭威生气的道:“这些哪够。”
“不够没关系。”景存诚拽住他,又冲陶峰笑笑道:“管教,有感冒药再给两颗,送佛送到西阁。”
劳改农场倒是不缺普通的药品,燃料是因为山高路远难以运输,药品就容易携带多了。
当然,药品也是要花钱的,陶峰本来不愿意给,想到景存诚前面说的话,还是挤了两颗给他。
德令老改农场里原本关押着很多人,事实上,青海的各种司法机关一度关押着全国25%的犯人,可这些年,不少人都陆陆续续的被放走了。
最初的时间,农场里的干部甚至惴惴不安,生怕被放走的******再次得势,找回来报仇。
如今几年过去了,他们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农场里离开的人也越来越少,看守们故态复萌,渐渐的有将剩下的******当作普通刑事犯对待的征兆。
不过,******和刑事犯终究是不同的,景存诚的话也合情合理。陶峰于是给了药,免得结下祸根。
第二天早操过后,景存诚回到房里,继续照顾老张。
农场里的其他人也听说了,你一把我一块的,搜集了两簸箕的小煤,让他们能将房子烧的暖和一点。
但是,大家能做的也就是这么多了。
景存诚和程裕两个人,不停的用沾水的毛巾,给老张物理降温,到了中午,才稍微好了一点,但那究竟是太阳的功劳,还是两人忙碌的结果,却是分辨不清了。
“烧还没有退下去。”程裕又倒了些热水在脸盆里,愁容满面的道:“煤又快要用完了,下午得熄火了,再这么用,晚上又没得用了。”
“我再找大家要点去。”郭威一听就出门了。
程裕摇摇头,看着紧闭的门,无奈的道:“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你该说,右派家也没有余粮。”景存诚搓搓手说。
程裕直起腰,苦笑道:“你还有心情说笑话?”
“哭丧着脸也没用,能要多少要多少阁。”景存诚淡然道:“能活一天算一天。”
房间里的谈话就此为止。
一个小时候,郭威皱着眉头回来,簸箕里装了一半的煤,说:“能拿出来的,下午都拿出来了,就这么多了。”
程裕和景存诚没说话,三个人围坐在炉子边,不时的给张钧换一个毛巾,各想各的。
下午,太阳的力量越来越弱,而火炉的温度却没有提高。
张钧依然昏睡,三人陆续裹上了被子,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砰砰。
敲门声瞬间惊到了三个人。
“谁?”
“景先生在吗?我是陶峰,带了医生来。”陶峰再次敲了敲门。
景存诚惊讶的拉开门,见到陶峰,问:“管教怎么来了。”
“今天你不是说老张病了,我回去琢磨着,不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