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容劫难逃风月-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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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上不动声色,心中一番算计。
使者见我不说话,阴冷的眸子毒蛇似的盯着我,带着一丝鄙夷,用怪异的语调说:“以前就听说主上对你宠信非凡,我总是想不明白你有什么地方厉害的,今日一见算是明白了,你最厉害的就是你这张皮囊。”
我恨恨咬牙,他竟敢讽刺我以色事人,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忍着恨,笑说:“尊使,你总不能让我说走就走吧,人脉撤离消除痕迹也须花点时间,能不能宽限几日?”
“你是在求我吗?”使者得意又不屑道。
我还没开口,便见一双艳女般苍白修長的手从那使者身后探出,无声无息地扼住他的咽喉。
那使者大惊失色,一张颠倒众生的面容从他背后水光潋滟般出现,带着一丝冷笑,嘴角还有一个梨涡。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要我的姐姐求你,你受得起吗?”
“在劫!”乍见许久不见的弟弟,我又惊又喜。
在劫看向我,冰锥的眸子如春水初融般柔和,笑着说:“阿姐,转过身去。”
我虽是不解,仍是按他说的做了。才刚背过身,就听见头骨断裂的声音,卡擦一下,干脆利落,肃冷狠辣。惊愕回头看去,只见那使者已经瘫倒在地,头颅以极为怪异的角度偏转,在劫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白色瓷瓶,在尸体上撒上粉末,那尸体滋滋作响,很快就化作一滩血水。
“你……”我结舌瞪大双眼。
在劫略微蹙眉,眸心微微一闪,随即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扇形阴影,叹息着说:“哎,不是叫你转过身去么?真的不愿被你看见我杀人的模样。”
我惊呼:“在劫,你疯了,你怎么能杀了他?”
“我为什么不能杀他,他威胁你。”
“那个男人知道了是不会放过你的,你怎么能这么做!”
见我为他担心,他笑了笑,幸福的,满足的,一步步走到我面前,已经高出我足足一个头的颀长体态,微微倾身将我抱住,温热的气息在耳畔吐纳。
“阿姐,别害怕,从现在开始,那个男人再也不能控制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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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下次更新晚了大家别等啊,第二天看也一样,不然我会有愧疚感滴。。。
悦容劫难逃风月 【第二卷】 长卿篇 第一百四十章
在劫给了我四粒褐色药丸,一见便知是我平日每隔三个月要吃一次的解药,在劫说这种药一年四季一季一粒地吃只能基本遏制毒性,一下子吃四粒才能真正解毒。
我没有立即服下,探寻地问他是怎么知道解毒方法,而这解药又是怎么来的。
在劫没有隐瞒,简洁地告诉我是一个神秘人密函跟他说的,一开始他也极度怀疑个中的可行性,但不愿放弃希望就暗中以自身试药,接连杀了四个暗人拿了他们的解药,果真将毒彻底解了,于是他又想方设计再杀四人为我备药。
我听了之后大喜又大优。喜的是解了蛊毒我就不用受制于人,不用再因被逼着杀司空长卿和顾及在劫性命而左右为难了;忧的是在劫这么做必然会触怒那个男人,尽管他每次下手都悄无声息,最后又以化骨粉毁尸灭迹,但他接连杀了八人,难保那人不会察觉。一想起之前那个使者所带来的奇怪命令,不禁怀疑他知道了什么,若真的这样,到时候又会怎么对付我们姐弟两?
在劫见我神色阴晴不定,淡淡一笑,比起我的担惊受怕,他要来得坦然自若的多,暧昧地亲了亲我的耳朵,说:“如果他的存在让你不安了,我会想办法让他在这个世上彻底消失。”
我往一旁缩去,又被他拉了回来略带惩罚地咬住耳垂,呼哧的热风他鼻尖吹去,身子敏感地冒出疙瘩。
忍住那种异感,问道:“你要做什么?”杀那个男人哪有那么容易,且不说他身份神秘又深藏不露,便是他从小在我心里留下的阴影至今令我心有余悸。他就像无声无息存在的黑暗,在你毫无防备地时候就像毒蛇似的扼住你的咽喉让你生不如死。黑暗怎么能彻底消除?有光就有影,黑暗是永远不会消失的!
“你怕他,我可不怕他。”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说了一句:“十二月十二日,就是他的死期。”
十二月十二日不正是天子的寿诞,在劫是要做什么?
没等我问出口,他把解药放在我嘴角,像哄孩子似的说:“好了,快把解药吃了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拇指在我唇上摩挲,引来一种酥麻的怪感,我忙将解药吞下,他的手指顺势滑进我口中,指尖恶作剧似的与我舌头追逐。我嗔怒瞪了他一眼,一口将那放肆的手指咬住,他笑笑没说什么,又将余下的三颗解药一粒粒地为我喂下。
“对不起。”他突然冒出这句话。
我不明所以:“为什么要道歉。”
“先前你在赵阳城遇难的时候,我没有现身帮你。”
“当时你也在?”
他点点头:“萧家那支狼箭不是偶尔射出的,暗中有人使了石子击中那士兵的手脉。”
我想起来一阵后怕,若蔺翟云当初没有拼命将我拖住,只怕现在我与孩子已经尸骨无存了。
有人想取我性命!是谁?
在劫说他当时之所以没有现身就是追那人而去了,可惜最后还是跟丢了,不过看那黑衣人的身型怀疑是个女子。我将在劫的话反复过滤了好几遍,自己得罪的女人明里暗里的怕是不少,再说杀手是个女的并不代表背后指使者也是女人,一切还是没有头绪,便没再费神思索。
“要不要去看看毛毛,他虽然调皮,模样却可爱极了。”身为人母的骄傲喜形于色。
“赵子都的种能是什么好苗子?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
我眉目一横,他缓缓笑道:“自然,阿姐的娃儿我怎么会不喜欢,再怎么说我都是他的舅舅,只是现在真的有事要离开了,以后再说吧。”
察觉到他对那个孩子掩饰不住的厌恶,尽管心中有点生气,但一听到他千里迢迢为我送来解药又要匆匆走了,忍不住关心道:“你要去哪里?”
他从我嘴上偷走一吻:“为了让你早日离开金陵,为了让你能以后能自由自在的活着,我必须要做很多很多事情,虽然恨不得天天陪在你身边看着你,保护你,但……阿姐,你等我,再也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在劫,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他没有说话,眉梢微扬,示意我说下去。
我咽了咽口水:“能不能不要伤害司空长卿?”径直地看着他漆黑得让人心悸的眼眸,又轻声地说了一句:“我……不想离开金陵。”
他冷丁丁地问:“你是喜欢他了?”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但不想离开他,他需要我。”
那一瞬间,他的眼底狂风暴雨般地卷起漩涡,慢慢地,又平息下来,静悄悄的像古井般波澜不惊。
“他需要你,所以你就要留在他身边报答他,我的好阿姐,什么时候开始你这么被动了?我比他更需要你,怎么就感动不了你!”
他后退了一步,像是陌生人似的将我上下打量,嘴角浮起一丝苍白的笑:“在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你还是这样的回答是么?就因为是你弟弟,所以在这样的感情世界里总是第一个被你抛弃,谁都比我更有资格爱你,谁都比我更轻而易举地被你接受,是不是?”
见我久不回答,他冷笑起来,一掌击碎了旁侧的长椅,稀里哗啦地碎裂声声声刺耳。
“原来你说过的话都是敷衍,到最后都不作数。是我傻,拿你随口说说的笑话当神话!”
“不是的在劫!”
我忙伸手去抓他,只摸到光滑的衣袖,像流水似的从指尖滑过,最后什么都没有抓住。
一转眼,他已化风消失了,留下一地的碎木屑,狼藉地躺在鲜红的地毯上,分外扎眼,带着脆弱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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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抱歉让大家久等了,最近在搬家,以为家里的宽带包了两年还没过期,没想到已经过了,催了两天才过来帮我重新安装好,先更一章吧,等把房间整理好了有时间的话晚上再更一章^_^
悦容劫难逃风月 【第二卷】 长卿篇 第一百四十一章
十二月初,天子寿诞将近,江北战争初歇。十二月五日,两军休整,协议停战,萧家退守赵阳城三十里外,以常州为根据地,萧晚月率五千精兵离开大营,先回长川属地,再往皇都。十二月八日,司空长卿留下三十万大军镇守百越,连夜赶路翌日清晨回到金陵,那时我因看了通宵的奏折刚刚熟睡,醒来后伺候洗漱的丫鬟说,国公大人已经回来了,见夫人睡得正酣也就没有吵醒,去苏楼看望过老太君后,现在正在偏殿看两位公子。
我往偏殿走去,远远便听见他的笑声,一走近就瞧见他坐在两张摇篮中间,一手拿着拨浪鼓,一手拿着小唢呐,左右逢源逗弄那两个娃儿,笑得嘴巴都要裂到耳朵上了,整没长大的孩子似的,哪像一个刚刚鏖战归来执掌兵权生杀的一方公侯。说来也奇怪,稷攸和怀影本不可近三丈内,今日只离三尺居然没有嚎嚎大哭,是小玩具的诱/惑,还是鲁国公的人格魅力,那就不得而知了。
站在门口,我含笑着看着眼前这“父子天伦”,想起先前在劫对孩子的不喜,本以为司空长卿也会心有芥蒂,毕竟这两个孩子的身世我们都心知肚明,就差捅破那层纸明说了,今日见司空长卿欢喜的模样,也渐渐心安下来。暗暗叹息,在劫果真还是个孩子,容事少了分豁达。十七岁是么,的确是个尴尬焦躁的年纪,不能将无常世事看得通透。转念又想,人活这辈子,有谁能真的通透?
看向司空长卿的眼神也就不由自主地温柔起来,他已经做的很好了,竭尽全力扮演好一个父亲的角色,不管是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他总会以我为重,我感激他。那日在劫问我是不是喜欢司空长卿,我没有回答。喜欢这个词太笼统了,朋友,亲人,甚至陌生人,乃至花花草草,你都可以喜欢,爱就狭隘得多。对司空长卿,是喜欢,无关爱与不爱,在一起久了总是会有感情的,他对我是真的好,做人要懂得感恩。在劫为我做了那么多事受了那么多苦,我也感恩,让那份原本纯粹的亲情带上了暧昧的色彩。但哪个姐弟能守着过一辈子,还扯上那种不正常的感情?也许在劫说的是对的,不管是喜欢还是爱,接受司空长卿乃至任何一个男人,都要比他要来得轻松得多。
仿佛是种感应,我回神之际,司空长卿也正抬头看我。四目相对时,只觉得时光荏苒,岁月蹉跎,冥冥之中得到的失去的,都抵不过那瞬间相视一笑的温柔。他说:“悦容,你清减了。”其实清减的那人何止是我,烽火岁月在他脸上刻上了一层风霜,眼底带着一抹淡淡的青,想来是多月的征战未曾好好休息。我问:“长卿,你累吗?”他摇摇头:“只要知道你就站在我的身后,再累也就不累了。”是的,这就是司空家的男人,他们把毫无防备的背部留给自己的女人,两人携手在有形和无形的战场上冲锋陷阵,这是一种赌命的信任。
这个世上还有谁能像他这样爱我,我还在奢求什么?
我爱的人 ?'炫书…3uww'不,爱我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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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直奔皇都,司空长卿正靠在我的肩头熟睡,我抿嘴笑了起来,明明是累了却总爱逞强,非要陪我说话,说着说着还是睡了过去。马车有点颠簸,他的身子晃了晃,我微微往后仰去,捧着他的头枕在膝盖上,想让他睡得更加舒服点,他幽幽睁开双眼。
“抱歉,吵醒你了?”一丝碎发落在他的眼角,我随手为他拂去。
迷迷糊糊的双眼渐渐恢复清明,司空长卿仰面深深看我:“像做梦一样。”
“说什么呢,睡糊涂了?”我取笑。
他依旧一瞬不眨地看我,轻声说:“以往都是在梦里见到你这样温柔的表情,每次醒来后,现实的你总要来得冷漠的多。”
心中一阵阵绞痛,俯首亲吻他的额头:“对不起,以后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他笑了起来:“还是别一下子太好,我怕适应不过来。”
我嗔怒瞪他:“你现在是见不得我对你好了?”
他摇摇头,笑道:“不,我是担心一下子得到太多,会一下子失去所有。只要你今天比昨天好一点,明天比今天好一天,一天一点地好,长长久久地对我好下去。”
“长卿呐,有没有人说你是一个傻瓜?”
他想了想,指着我得鼻子说:“有啊,这个人就经常说。”
“因为我喜欢傻瓜。”俯首吻住他的嘴。
清冽醇厚的气息交/缠,他轻轻地回应,渐渐地狂野起来,起身将我逼至车厢的角落,舌尖追逐,躯体纠/缠,狭小的车厢内气氛灼热旖旎起来。
热气喷吐在我的颈窝,他哑着嗓子懊恼道:“悦容,怎么办,太医说你的身子不好,需要静养,不宜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