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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最宫斗-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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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珠子其实是何贵妃在外找人雕刻的,娘娘想要多少,奴婢都能帮您弄来。而且,那雕刻的匠人也已找到,如有必要,他会出面作证的。”凤清鸣答道。

虞铭的办事能力非同一般,不过数日光景,便找到了那名匠人。

如今那匠人正在虞府作客,相信何贵妃见到他,一定会大吃一惊吧!



谢淑妃连夜去了长乐宫,拜见皇帝。

此时,三皇子还在御书房与皇帝商谈此次剿灭毒蛇之事。

何贵妃身上那芍药香瓶,来路蹊跷;三皇子在剿灭了芍药园的蛇群之后,并未就此罢休,而是命人拿着那香瓶碎片,在宫中四处搜寻;最后。他们又在后宫一处废弃的宫殿里找到了一个蛇窝。

那蛇窝,便是当年凤清鸣曾被困住的地方。

那次,四皇子和天瑜公主将她关在小黑屋里,还放了两只毒蝎子。

原来,它也是冷宫的一部分,只不过由于位置格外偏僻,所以比冷宫主殿群更为荒凉。

这件事皇帝仍然记得,因此,如今关于蛇患的罪证,都隐约指向了何贵妃与四皇子;虽然之前有夜昭容帮何贵妃顶罪,但此时皇帝冷静下来。已觉得事情漏洞百出。

这时,谢淑妃来访了。

她向皇帝展示了夜昭容亲手写的血书,又拿出那颗珠子为佐证。

谢淑妃向来与世无争,此时出面,立刻取得了皇帝的信任。

皇帝并未再召见夜昭容,而是派人去了月华宫,将天瑜公主接过来。

果然,经过太医检查,天瑜公主的脚部的确有一个细小伤口,似乎是毒蛇的牙印;而她精神恍惚,的确如夜昭容所言,中了蛇毒。

皇帝大怒,又令人连夜宣虞铭进宫。

虞铭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好几天了,此时得到皇命,立刻将那制作明珠的匠人一起带进宫来。

说来真是不可思议,那匠人目不识丁,却有一身好手艺;当时有人托他雕刻一颗明珠,他竟然不知道里面刻的便是当今天子的生辰八字。

如今进了宫,他方知自己犯了大错。

皇帝并未迁怒于他,而是命人立刻去凤影宫拘禁何贵妃与四皇子。

何贵妃落网,然而四皇子却失踪了。



在人证物证面前,何贵妃再一次露出了惊慌的神色。

不过这一次,皇帝不再被她的花容月貌所迷惑——谋害未出世的皇子,伤害公主,陷害嫔妃,利用毒蛇在宫里制造恐慌,并企图混淆视听,蒙蔽圣上……所有这些罪名,任意一条都是死罪。

而这次的蛇患蛊毒事件,波及宫中数位嫔妃,历经许多波折;其跌宕起伏、百转千回,似乎使皇帝非常倦怠。

“你们都退下吧,朕想与贵妃单独呆一会儿。”皇帝挥了挥手。

忙活了一整夜,他很累了。

谢淑妃担忧地看了皇帝一眼,关切道:“请皇上保重龙体。”

言罢,带着旁人全部退了出来。



第二天。宫中发出召书——何贵妃失德,赐死。

四皇子失德,贬为庶人。

夜昭容失德,贬为庶人,赐死。

虞青荷恢复充媛之位,解除幽禁。又因她在此次事件中为受害者,且怀有龙子,皇帝为安抚她,特别晋升了她的位份,由充媛晋为修仪,连升五级。

杜修媛也是受害者,亦晋了位份——也是连升五级,为昭仪。  。

凤清鸣得知结果后,单独求见了皇帝。

“皇上,夜庶人所犯过错,都是被何贵妃所逼;请皇上网开一面,恕她一条性命吧!”她恳求。

皇帝看了她一眼,问道:“清鸣,你为何为她求情?”

“天底下最可怜的人,莫过于失去母亲的孩子。夜庶人虽然罪无可赦,但天瑜公主年幼,奴婢不忍见她失了母亲。”

“是这样吗?”

“是的,皇上。”

“没有别的理由吗?”

“……奴婢记得,当年奴婢的娘亲死时,奴婢也只有十岁。”女孩垂首,轻轻答道。

皇帝轻叹了一声,沉吟半晌,最后点了点头:“那就……贬黜冷宫吧!”卷二 风华 080 凯旋

080 凯旋

北征的部队终于归来了!

捷报传至京城,皇帝率领文武百官,亲自告祭郊庙,迎接北征的军队。

吉时,礼乐齐鸣,锣鼓震天,皇帝着明黄朝服、珠玉冠冕,在百官的簇拥下登上祭祀的高台。

凤清鸣跟在安公公身后,陪皇帝走至高台,随侍一侧。

居高临下,可见陵安城的全貌。

大兴的都城,市井繁华,高楼林立;今日,它披红挂彩,热闹非凡。

城中的主干道上,一道猩红地毯自祭台之下铺展,直抵城门;沿途两列御林军甲胄鲜明,皇家的华盖宝幡层层累叠至尽头。

成千上万的百姓扶老携幼盛装而来,大街小巷皆被围得水泄不通;城内,但凡可以看见祭台与城门的阡陌楼阁,都早早被人挤满。

高台之上,凛冽的寒风卷着金色龙旗呼呼作响;高台之下,鼓乐声杂着人们兴奋的议论声、车马的嘶鸣声,形成了一股宽广而压抑的巨*,如暗流涌动。

整个陵安城都为之沸腾了!

收回目光,凤清鸣肃容,与安公公领着众侍从垂首而立;她的对面,则整齐排列着文武百官。

皇帝独立于高台中央,俯视着天下众生。

突然间,有一声低沉辽远的号角响起。

整个陵安城,在一刹那间安静下来。

所有的声音统统消失,人人皆提了一口气,紧张地朝城门方向观望。

连皇帝亦忍不住微微侧了身子。

万众瞩目之下,朱红色高大的城门终于缓缓开启。

刹那间,眼前涌现出无边无际的金色潮水,那潮水激涌入城门,在阳光下闪烁着夺目的光!

天上的太阳,仿佛突然间也被这光芒耀得黯然失色;空气中,骤然凝聚了一种肃穆的冷。

二皇子率领骠骑将军、辅国将军,以及北征大军归来了!  顿时,金鼓齐响,号角低鸣,雄壮的军乐狠狠震荡人的耳膜。

而凤清鸣的心跳,也一下重过一下。 金色蟠龙旗烈烈招展,三军铁骑耀耀生辉。

甲叶铿锵、刀剑嗡然,铁蹄落如泼雨。

当先一人,着黄金战甲,配太阿宝剑,披玄色风麾,端坐在一匹披甲战马之上,身形笔挺如剑。

他提缰前行,身后铁骑的步伐整齐划一,每走一步,靴声都响彻云宵。

他,便是二皇子。

他的身后,跟着重甲佩剑的骠骑将军、辅国将军;两人身后,又一字排开八名年轻将领及三千北征铁骑。

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凤清鸣眼角迅速地湿润,泪迫盈睫。

父亲……

她的父亲凤止戈,终于归来了!

她不由得翘首遥望,想要看清他的样子。

烈烈寒风中,凤止戈一身玄黑盔甲,姿态挺拔如松。

他身姿雄健、气度威严,一如记忆当中的模样。

也一如他当日离开时的模样。

六年前,别院中,梧桐树下。

父亲身着玄黑盔甲,身披玄黑风麾。

他一手将妹妹高高举过头顶,又一手抚着自己的额发,目光慈爱。

娘亲在旁边捧着止戈剑,眸子里闪着惜别与不舍的泪光。

鸣儿,你要乖乖地听娘亲的话,好好读书练剑。  他如是说。

读书练剑——想到这里,女孩儿低低冷笑了一声。

他一定没有想到,他这一走,自己竟能入宫读书;

普天之下,还有比当皇室侍读,更为显赫的书童么?

至于练剑么,后宫之中,处处杀人不见血;

这样的招术,难道不比他教的剑术更厉害?

六年的光阴,弹指一挥间。

自己已从一个稚齿孩童,长成了一位娉婷少女。

而亲人们,却也已生离死别。

想到娘亲,凤清鸣眼中的泪逐渐干涸下去。

她狠狠掐一把掌心,尖锐的痛,逼迫她平静下来。

视线变得清晰了,而前行的将士也步步逼近,整齐划一地向祭坛走过来。

凤清鸣的视线越过父亲,落到了他身后率领的八名年轻将领身上。

他们便是在此次北征战役中崛起的年轻将领,那些令后宫嫔妃和宫人们热议纷纷的少年郎。

在他们当中,凤清鸣看到了黎若轩和凤清曦的身影。

黎若轩一身玄冰铁甲,背负黄金战弓,身姿矫健,一如他当年离去时的模样;

凤清曦则是银甲铁衣,披着红色风靡,更显俊拔。

泪水,迅速涌回眼眶;凤清鸣的视线,再一次湿润了。

有谁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低低地,重重地撞击着她的胸膛。

。二皇子领先独驰至高台前,在十丈外驻鞍下马。

他解下腰际的佩剑递与礼官,然后,一步步缓缓登上祭台。

台下民众们欢呼着“定北王”,凤清鸣泪光闪烁,于灿烂的阳光之中,终于见到了二皇子。他一身黄金战甲,玄色的大麾迎风烈烈招展。

他面色冷峻,目不斜视,缓缓行至皇帝面前,垂首,屈膝侧跪,行礼。

“父皇,儿臣幸不辱使命!”

皇帝眼中此时亦有隐约的泪花闪烁,略抬手臂,免礼。

“誉修王,你做得很好!”

皇帝终于在二皇子凯旋归来之际,将二皇子的封号由“修王”加封为“誉修王”。

两个称谓虽只有一字只差,然而其意义却已相隔千万里。

随即,内侍监上前,展开诏书,宣读犒封御诏。

诏毕,二皇子上前恭敬地接过诏书,叩谢皇恩;然后,他转身,双手高举诏书过头顶,向台下众将士及万民示意,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的声音是如此威严遒劲。

刹那间,高台之下齐齐发出震天的三呼万岁之声,撼天动地,响彻云宵。

所有人都被湮没在这热烈的呼喊声中。

二皇子独立于高台外沿,睥睨捭阖。

正午的阳光,直射在他战甲上,耀出万道金光。

那一刻,他耀眼如天神。

凤清鸣与他近在咫尺,不由得微眯了眼睛,瑟缩着避开他的锋芒。

那种凛冽的杀气,再一次破空而来,令人窒息。

她明白,此刻的他,已无需再像从前那样低敛杀气;

如今的他,就如那宝剑出鞘,锋芒毕露。

不过,他自始至终,都未曾看过自己一眼呢!

胸口微涩,一种莫名的感觉,带着几分怅惘,涌上心头。卷二 风华 081 小野猫

081 小野猫

夜间,皇帝赐宴角觞殿。犒劳北征将帅。

凤清鸣呆在长乐宫里,却有些心绪不宁。 于是,她决定去静宜宫看望虞青荷。

静宜宫的主人步步高升,其宫中装饰也比从前更为奢华。

见到凤清鸣到来,虞青荷立刻撇开了众侍女,邀她到宫中小花园闲坐。

凤清鸣小心地看了看四周,方低声问道:“姐姐宫里的人,如今用得可顺心?”

“已经调整了宫中人手,那些新人,只是打发他们在外殿服侍罢了。”虞青荷答道。

前些日子,因为盅毒之事,虞青荷的贴身侍女喜儿受到牵连,本是要送往暴室处罚的;后来虞青荷再三求了皇帝,这才饶她一命,令青荷的哥哥虞铭带回家去了。

如今,皇后的病突然好了,仿佛是心中对虞青荷存有愧疚,于是赏了几名宫人到静宜宫。不过,历经此事之后,虞青荷也长了心眼——对皇后派来的人,她都小心翼翼地提防着。

饶是如此。凤清鸣仍不放心,嘱咐道:“姐姐如今有孕,可要特别小心,千万不要让人钻了空子!平时吃穿用度,一定要仔细。”

“好了,我知道了。一见面你便要跟我唠叨这些话,天天叨上十几遍,你不累,我还觉得噪得慌呢!”虞青荷打趣。

凤清鸣被她一逗,勉强笑了笑。

看到她心事重重,虞青荷便问道:“清鸣,听说皇上今日在德胜门犒赏三军,你的父亲和哥哥都在其例,特别的威风,对吗?”

凤清鸣胸口一窒,道:“他们当时与我离得好远,根本看不清表情,哪知道他们威不威风呢?”

“那你都看到谁了?”虞青荷好奇地问。

凤清鸣心中闪过一道金色身影。

“誉修王殿下。”她答道。

“哇,是二皇子呀!他一定也很威风,对不对?我都听宫人说过了……”虞青荷说到这,不由得激动起来。

凤清鸣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当时,他金甲闪耀如天神,星眸深黑如子夜,的确是很威风呢!

不过,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一眼呐!

想到这里,女孩心里头突然很不爽。

宫中人人都在传颂二皇子的光荣战绩,那些往昔轻慢他的宫人。个个惶然如丧家之犬。

王皇后扬眉吐气,一改前些日子病恹恹的模样,今日竟然盛装出席晚宴——只因为,二皇子是她名义上的儿子。

人人都以二皇子为荣,就连前些日子消除蛇患而立了大功的三皇子,此时与他相较,也有些黯然失色了。

今晚角觞殿的主角,一定是他吧!

不过,这些事情,貌似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三年前,离别的那一夜,他隐约透露出来的情愫,以及他赠牵机时的担忧,好像是子虚乌有的事,好像仅仅是她一个人的癔症。

想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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