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冠楚楚-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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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没找到手机,康子仁看了一眼手上挂的点滴,把药瓶旁边挂着的配药单拿下来看了一眼,眉宇间先是一片疑惑,渐渐地,所有的犹疑全部变成了越来越浓的愤怒!把药瓶取下来狠狠摔到地上,扯掉手背上的针头,就去下床。
如果没有自诊错误,他头上的伤,除了一点皮外伤之外,最多只是中轻度的脑震荡。液体里一般最起码应该加入具有脑复智作用的药,可是现在给他输的液体里,主要成分只有多糖,连脑震荡患者最起基本应该给配的奥拉西坦都没用!
什么意思?不用猜他也知道!
之前她们不是一直想用迷药让自己睡倒,阻止自己去机场不是么?好!连环计都用上了,送进了医院也不肯让他快速清醒过来。
他怎么能不怀疑医院给自己输的液体也被人控制了?不仅如此,他还怀疑自己已经被注射过安定。否则,为何此刻醒来的时候,刚好已经错过飞机起飞的时间?
当然,他这些只是猜疑,从他那个伟大的母亲和舒一曼昨天对他的种种手段中推断而已!可是当刚刚他发现醒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舒一曼的时候,他便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如何让他不愤怒?
而眼前这个穿着医生制服的女人,还能残忍地说出那些话,明显是在逼他亲自动手杀了她!立刻!
看着手下被自己掐住脖子的女人,方才还胀红的脸色此刻颜色越来越重,嘴唇已然有点发青,眼睛里更是红得快要流出血来。
康子仁很满意!狠狠咬着牙看着舒一曼的身体在空中惊恐地胡乱摇晃,看着她流出无助的眼泪,他没有一丝要松手的意念,而且更加烦躁!
如果真的如她刚才所说,她已经把他的女人送到了一个让他们永远都不会见面的地方。那么,他一定要亲手掐死这个杀人不见血的女刽子手!
舒一曼死死盯着眼前被自己激怒得俨然成了一头暴怒野兽的康子仁,从一开始的害怕到伤心绝望,此刻又完完全全只剩下了惊惧和无助!他难道真的要掐死她吗?就为了一个姓童的女人,他当真要让她死了他才能消气吗?
爱了他十几年,从未想过素来冷酷寡言的康子仁,发起怒来竟然如此恐怖!恐怖到连一句给她解释让她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那既然如此!那就杀了她吧!能死在他手里,能让他来陪着她一起下地狱,也算是没有遗憾了!
想到这里,舒一曼闭上眼,两行眼泪再次滚落的同时,面上已经没了任何的惧色,只剩下一片淡然和心甘情愿的接受。
康子仁因为被激怒和愤恨而变得猩红的眸子,微微一敛,手上的力道更大了一分,掐着她脖子的手,手背上青筋突起,骨节处泛着森森的白色。
她做出这么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给谁看?是笃定了他不会真的下手吗?
好,既然有心求死,那他就成全她!
康子仁因为生气而一直在颤抖的身子慢慢前倾,缓缓抬起了另外一只手。
舒一曼没等到他的动作,刚睁开眼睛想看个究竟,就看着他的双手要伸过来一起控制自己的脖子,她吓得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个不停,双手在身后的墙面上来回胡乱地拍打,她想打翻手边柜子上的东西。
她知道,柜子上有准备好的药瓶,有一束花,还有水杯,只要能打翻,即使外面的人听不到,也许也能唤醒此刻这个已经完全被愤怒激得失去了理智的康子仁。
可是被康子仁提高的身子,手臂下去根本够不着,舒一曼绝望地放弃了挣扎,可就在收回手的一瞬间,余光突然看到了紧急呼叫按钮。
她眸子里流露出希望的光,不顾一切地抬脚瞪向康子仁,想趁他条件反射地避开她的时间,去抓那颗离自己的手总是有十几公分距离的按钮。
可是康子仁被她踢打了,却仍纹丝不动,咬着牙似乎做好了和她同归于尽的准备!舒一曼的心里,除了绝望,就是面临死亡的恐惧了!
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她只觉得呼吸愈发困难,头上也开始有点眩晕。。。。。。
突然,病房外面的门被打开,欧阳艳和院长刘凯以及另外几位医生走了进来。一开始还是信步便说边走,在看到里间病房里的一幕时,欧阳艳吓得大惊失色,惊叫着奔了过去,而一起进来的院长和三个医生两名护士也紧张地跑了过来。
“子仁,你干什么呢!冷静点!”欧阳艳上前抬手就准备去抓康子仁的胳膊。
康子仁听到身后的动静,猩红的眸子最后警告地看了舒一曼一眼,咬咬牙,骤然松开了手。
舒一曼双脚从离地十几公分的半空突然落地,身子软绵绵地瘫坐在了地上,不断地大口喘气咳嗽,在看到欧阳艳之后,委屈地扑进她怀里大哭起来。
欧阳艳一边安慰地拍着舒一曼的背,一边扭头轻斥康子仁说:“儿子,你怎么了?刚醒来怎么就这么大的脾气?这两天都是一曼在这里寸步不离地照顾着你,你怎么能对她动手啊!”
话听起来像是在责备,但语气温柔,似乎还带着些许紧张。
她能不紧张么?她和舒一曼做了什么事她自己清楚,儿子能如此愤怒地对舒一曼,可见是知道了些什么。。。。。。
“康教授,您刚醒来,需要好好休息。。。。。。”
院长的话还未说完,被康子仁一道冷厉的眸光扫过去,惶恐地闭上了嘴,尴尬地笑了笑,说:“您现在中度脑震荡,不能太过。。。。。。”
“我自己什么情况我比你清楚!”
刘凯的话,又被康子仁冷冷打断。他咬着牙不屑地扫了一圈走进来的所有医护人员,嘴角鄙夷地勾起,“枉我对济仁医院尽心尽力,你们这些人却助纣为虐!”
说完,康子仁抬手大力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院长和医生,大步向外面走去。
欧阳艳一惊,放开怀里的舒一曼,连滚带爬地站起来,上去就拽住了康子仁身上病号服的衣摆,“儿子,你干什么去!”
康子仁不耐地停下来,咬了咬牙,沉声道:“不想让我死在这里,就放开我!如果让我找不到她,你们也等着给我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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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落,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愣,舒一曼也停止了流眼泪,在护士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所有人都震惊地看向康子仁。
并不是因为他说的这句狠话而错愕,而是他说话时的语气真真地让所有听到的人都不免真的担心他说的并不是气话。
在济仁医院所有认识他的医护人员眼里,康教授虽然素来面上淡漠,冷酷寡言,但熟悉的人都知道,他对病人温和耐心,对同事宽厚仁义,从未大声讲过话,更没无缘无故愤怒发火。
但方才,他对自己的母亲说话时的语气,让在场济仁医院的几个医生和护士都难以置信又心有余悸地看向他。
冷戾,绝狠。
坚决得不容置疑,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然而,也带着失望至极的无奈和悲伤。
不是威胁恐吓,不是警告逼迫,只是宣告,没有任何转圜余地的告知!
生气到什么程度才可以这样不用撕心裂肺、不用歇斯底里,只是沉沉的两句话,就让人听了胆战心惊?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既然能说出口,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去做!会不遗余力地做到!
怕的就是,这样不善言辞的人突然说出绝狠的话来!
几名医生面面相觑,却不敢上前一步。舒一曼看着他高大的背影似乎因为愤怒在微微颤抖着,她的眼泪再次落下。
自嘲的泪,绝望的泪,愤恨的泪!
她做了这么多事,他依然不肯接受她一丝一毫的感情!她可以心甘情愿为他去死,可是他却宁愿为另外一个女人求死,也不肯施舍一丁点的爱给她!
自己这样数年如一日地作践自己,又是何苦呢?
欧阳艳最先反应过来,这样的儿子,她更不能放开让他离开!他若找不到姓童的那个女人,他绝对可以一辈子不回家的!那么,整个康氏不就真的彻底完蛋了?而且,她欧阳艳精明一世,到最后连个一个有用的儿子都没有吗?
不行!坚决不行!
好!既然求他没用,那就来硬的!
在心里快速下定了决心,欧阳艳紧紧攥住康子仁的胳膊,坚定地说:“儿子,妈妈已经下定决心了,你走到哪妈妈就跟到哪!你要是为了一个自私的女人不愿活下去了,那妈妈也陪着你一起去死!也不至于你黄泉路上太孤单!更不想都从人间到另外一个地方了,那个贱女人还要霸占着你不放!”
呵。康子仁突然冷冷地笑出了声,欧阳艳一愣,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康子仁没有甩开她,只是将胳膊从她的手里慢慢抽出来,同时转过身,和欧阳艳,和在场其他人面对了面。
欧阳艳开始挣扎了一下,可是见他没恼没怒,只是很轻地摆脱她的手,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就先松了手。
康子仁在她面前站定,低头皱眉问欧阳艳,“妈,为什么总是当局者迷?任何人都可以无端指责其他人自私,您不能!您不仅不能,更不能指责一个被您的自私和残忍伤害过的无辜的女人!一个您明知道是您亲生儿子喜欢却要千方百计去撵走的女人!您不自私?”
“我。。。。。。”
欧阳艳还想解释,刚开口就被康子仁抬手不耐烦地打断:“您不要说话!更不要说愿意陪我去死的话!我是您儿子,我无法选择我的父母,无法选择我的出身,您愿意陪我干任何事情,我都不能嫌弃!但是,你若是想去骚扰我的女人,不可以!生,不可以,死,更不允许!因为她怕有您的陪伴,会扰了别人轮回的路!”
说完,冷冷地扫了一圈眼前的所有人,最后把目光落在舒一曼身上:“我手机呢?”
“我。。。。。。”他问得突然,舒一曼完全没有做好准备,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把手机还他。
欧阳艳瞅了一眼舒一曼,忙陪着笑脸对康子仁说:“儿,儿子,你手机昨天落在家里了!你被那群人打晕之后,我们手忙脚乱把你送到医院,手机落在院子里,后来被王管家捡到,本来今天我想给你带过来,没电了,在家充电了。。。。。。晚上给你带过来吧!要不你着急的话,我现在就让人送过来!”
说着,作势就要去掏手机打电话。
舒一曼不觉松了一口气,见康子仁的视线已经从自己身上转到了欧阳艳身上,趁人不注意,手不动声色地伸进口袋,在康子仁的手机上摸索了一阵,按了关机键。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取!”康子仁收回视线,转身向门口走去。
“康教授!”
“子仁!”
身后一齐传来匆忙唤他的生意,康子仁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边走边抬手去扯头上的纱布。
刚走到门口,他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扔掉手里从头上扯掉的纱布,在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时,微微蹙了蹙眉,淡淡地叫了一声,“奶奶!”
康老太太在方嫂的搀扶下,拄着拐杖,看见自己的孙子一脸阴郁地往外走,一开始疑惑地皱了皱眉,但布满皱纹的脸上很快就舒展开来,宠爱地看着他:“院长说我大孙子今天就能醒来,我这着急忙活的就赶来了。怎么,这是要去哪?”
“奶奶,我没事了!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去办,就不陪您了!”康子仁淡淡地说完,抬步就要离开。
老太太没有拦他,只是平静地对即将与自己擦身而过的孙子说:“你的司机,那个叫张龙的小伙子,刚才找到我,说他辞职了,又说不好意思来当面跟你说,让我这个老太太代为转告一声,车子已经交给我了。”
康子仁脚步一滞,在老太太身边停了下来,皱了皱眉,俯视着比自己低了快两个脑袋的奶奶:“他辞职?原因呢?”
“树倒猢狲散!能有什么原因!”老太太淡淡地笑了笑,“一个司机不干了而已,不是个什么大事,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现在穿这身衣服出门,或许在那些小姑娘眼里是前卫,但是你摸摸你口袋里还有什么?没车没钱包,你就算打车也得付费吧?”
康子仁自嘲地笑了笑,“是啊!您孙子我现在一无所有了!那么,就请奶奶高抬贵手,让我这个没用的人赶紧离开!”
“该让你走的时候就会让你走,奶奶说过的话绝对不会食言!但你现在拖着一副病身子,你让我这个当奶奶的怎么放心你一个人离开?”老太太举起拐杖指了指病房门,“走!进去,奶奶告诉你去哪找你想要见的人!”
康老太太说罢,径直走进病房,凌厉的眸光扫了一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