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曲-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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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会晚餐便推进来了，他并未出现。
　　“我要见阿蒙”卡菡赤着脚站在吊灯下。
　　“很抱歉，殿下刚出门，您还是先用餐吧！”侍女是个典型的魔族女孩，但穿得并不暴露。
　　“那，我能出去走走吗？”卡菡退而求其次。
　　“很抱歉，殿下并未交代，您还是先用餐吧！”千篇一律的回答。
　　卡菡走到落地窗前：“阿蒙并没有住在城中？”回过头，侍女正愣愣得看着她。
　　““不是吗？”
　　侍女回过神，低下头，一板一眼道：“如您所见，阿蒙殿下的城堡拥有属于自己的葡萄庄园，我们离暗莫森城很近！”
　　“暗莫森城？很熟悉的名字！”
　　“暗莫森城是魔族的主城，很多大人都住在那里。比如巴尔殿……”
　　“巴尔殿下？”
　　““没什么？”侍女摇摇头。
　　卡菡笑笑：“你叫什么名字？”
　　““梅蒂雅”
　　““梅蒂雅，很美的名字，和人一样漂亮！”
　　““谢谢夫人”
　　卡菡走到推车前，三盘精致的菜品，一个高脚杯，一瓶红酒放在车内，菜品用银质餐盘盖盖着，看不出是什么？看起来很精致。
　　卡菡叹口气，坐回到自己的床上：“我不饿，你拿回去吧，什么时候阿蒙回来了，告诉我一声！”
　　“啊，这，夫人，不行啊……”
　　突然一声低咳。
　　卡菡转过头，门口站在一个男子，古板的三七分短发，穿着希伯来立领的绿色长袍，鼻上架着一片镜片，手中拿着一块金质怀表。
　　“沙瓦大人”
　　梅蒂雅赶忙行礼。
　　卡菡站起身，面对着站着。
　　沙瓦对着侍女摆摆手，梅蒂雅很快推着车出去了，沙瓦站在门口，右手按在胸口：“夫人！”
　　卡菡也回了一礼。
　　“梅蒂雅不懂礼数，不知道有没有冲撞夫人”
　　卡菡摇摇头。
　　“我是这里的管家沙瓦，夫人若有事，尽可来找我，夫人刚刚说想要出去走走？”
　　“可以吗？”
　　沙瓦道：“当然可以，只是不可以出这个庄园，庄园外便是暗黑森林和沼泽，在庄子里沙瓦尚能护得了夫人，若是出了庄子，这庄外森林和沼泽里的魔兽可都是没人性的，望夫人能够谅解”
　　““放心，我不会的”
　　沙瓦又鞠了一躬，侧身让开些，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等下，这里还有别的衣服吗？”卡菡拉拉身上的宽大睡衣。
　　“抱歉，这里没有过女主人，要是夫人不介意，可以穿殿下的衣袍，明天我就让衣匠将成衣送来”
　　“不用，不用那么麻烦，梅蒂雅的衣服也可以的”
　　沙瓦道：“这是万万不行的，您是殿下的血誓母亲，身份高贵，怎么可以穿下人的衣服，请您随我来，我带您去殿下的衣柜看看”
　　所谓殿下的衣柜不会又是整整一个房间吧，卡菡突然想到了某位殿下的衣柜，摆手道：“我还是穿梅蒂雅的，要是怕怪罪，你就说是我强迫你的”
　　沙瓦妥协道：“要是您坚持，我就给您拿一套新的女仆装吧，穿过的总是不好的！”
　　“好的”
　　卡菡穿好了，下楼梯的时候，偌大大厅里干活的女仆男仆都停下手中的活，惊诧的看着她。
　　““都干活去，谁敢直视夫人？”沙瓦在卡菡身后，背着手环视大厅，厅内的人立马各干各的。
　　卡菡站在旋梯上，大厅内的人都各自忙着，但偷过来的目光里除了好奇，还有仇恨。
　　恶魔和天使，注定是死对头，从创世纪便开始了。
　　卡菡低下头，径直走向门边。
　　手放到门框上，回头：“你应该也很忙吧，不用跟着我”
　　沙瓦道：“夫人的安全最重要，要是夫人有点意外，殿下可不会饶我。夫人放心，我会远远的跟着，绝不会打扰到夫人的”
　　卡菡叹口气，转身出门。
　　漆黑的夜，浓得好似墨漆，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厚重的城堡仿佛凝固了一般，灯光打在厚实的巨石墙体上，半明半晦。
　　两人静静的往前走着，沙瓦提着刚从城堡门口挂着的小提灯。
　　旷野中的树在黑夜中拓印成张牙舞爪的黑影，尤其在这小提灯的偶尔晃照下，盘曲扭曲的姿态，丑陋粗糙的树干，仿佛鬼影。
　　泥路两边，幽草长得很深，不知道是不是下过雨的缘故，草尖上都带了露珠，划过脚踝，凉凉的，荒野，徨夜，幽草，诡树，说不出的惊魂。
　　““夫人，不能再往前了，再过去那边就没有路了”
　　卡菡停下脚步，突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偌大的旷野，她尚且出不去，更何况离开暗莫森城，离开魔族了。
　　她抬起头，突然想起自己在虚空时的场景：头上时天国，脚下是地狱，不由一阵怔忪：“天国就在天上吗？”
　　“夫人，我们心中是没有天国的，只有我们的君主巴尔大人！”
　　“是吗？就因为我是阿蒙的妈妈，所以不杀我吗？哦，不是，除了阿蒙，其实你们也想杀我的”
　　沙瓦沉默了。
　　他没说话便是默认了，卡菡笑笑，轻声道：“阿蒙是个好孩子！”
　　沙瓦道：“少爷变了很多，和以前比起来”
　　突然想到以前，那时候看到无比风骚的阿蒙，想着一定要改变他的话，卡菡不由勾起了嘴角：“你知道吗？阿蒙喝羊奶也会醉”
　　“哦，这当是个有趣的事，事实上，少爷从不喝羊奶，他一般会指名要红酒！”
　　“是吗？”
　　卡菡呢喃着。两人都没再开口。凄厉的夜鸟在远处的旷野中叫着，风的声音混合这不知名的叫声，更添了份诡异。
　　不知过了多久。
　　“夫人，夜凉了，回去吧”沙瓦捏着金怀表，侧了身望向远处的城堡道，“还是夫人想离开我劝夫人不要这么做，你是出不去的，即使逃出了这里，你飞的出暗莫森城吗？暗莫森城太大，藏污纳垢的地方太多，你不知道城中的黑暗，即使魔军不对付你，那些魔族中的亡命之徒都会想要你的命，因为天使对他们来说是最美味的食物，尤其像夫人这样年轻的躯体！”
　　卡菡沉默着，是啊，连逃跑的路线都没有，逃出去也是死路一条。
　　“谢谢你的提醒，不过你还是多想了，我不会想着离开的”
　　“那是最好的”
　　卡菡回了房间。
　　阿蒙很晚才落到窗口，靴子刚落地，就看到坐在阴影处笑眯眯的卡菡，大吃一惊下，慌忙想从窗口跳出去。
　　卡菡站起身，一把拉住他的衣摆笑眯眯道：“阿蒙，带妈妈去暗莫森城逛逛吧，你总不能让我总穿着女仆的衣服吧！”
　　阿蒙：“……其实可以让人做好送过来的！”而且这样穿，也不错的样子。
　　卡菡：“我想自己去挑，我还没逛过魔族呢！我还想去看看首饰，宝石，魔宠什么的！”
　　阿蒙：“……妈妈是想跑吧？”
　　卡菡：“跑？跑我还跑到你们老巢去啊，进了城，我往哪里跑，再说，我就是想跑，也得知道路啊！”
　　阿蒙：“……”
　　

　　☆、暗莫森城

　　
　　卡菡穿上了希伯来黑色斗篷，头上还用黑纱围着，彻底将她的发色遮掩，活像个黑寡妇似的上了马车。
　　这马通体黑色，甚至连翅膀和额头的角都是黑色的，它打了个响鼻，慢悠悠的往暗莫森城走去，车外跟着两队人，全是阿蒙的亲卫兵。
　　这是扫荡去还是巡逻去啊，卡菡的脸色有异的望着阿蒙。
　　阿蒙道：“妈妈，你知道现在毕竟是特殊时期，天使奸细不说，我也得防防流民，而且不带这些人，我怕妈妈要空手回来！”
　　卡菡真正体会到这句话的时候是在暗莫森城走了N个小时后。
　　现在的暗莫森城仿佛秋风扫落叶一般萧条，家家户户大门紧闭，想想也是，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谁还能好好做生意呢？据说这还是暗莫森城内最繁华的商业街呢，瞧瞧这满地的荒凉和凄凉。
　　卡菡道：“阿蒙，看来我们今天注定要空手回去了”
　　阿蒙莞尔：“也不是没有办法的”
　　他长腿一转方向，也示意卡菡跟上，走到一扇不起眼的门前，砰砰砰的敲门。
　　“谁啊”门内传来声音。
　　竟然有人，这关着门卖东西谁知道。
　　“鲁若斯”阿蒙说了句暗语。
　　门上撕拉拉开了一道小门，一双警惕的眼睛露了出来。
　　阿蒙勾唇：“嗨，好久不见，卡卡若”
　　小门关上，大门从内打开，一个矮胖的男子出现在面前，面上皱巴巴的，眨着一双小眼睛道：“一样的规矩，先交200莫比”
　　阿蒙略一歪头，马上又亲卫兵送上钱币。
　　那人接了钱，皱眉：“人太多，只能带五个下去”
　　阿蒙似乎很懂这里的规矩，一切照办后，他们进了屋，站在一个花纹繁复的五角星魔法阵中，一阵蓝光升起，眼前一阵模糊后，场景突然发生了变化。
　　暗洞洞的巷子，来来往往都是穿着罩袍斗篷的人，这里好像还在暗莫森城，但又和暗莫森的天空略有不同。
　　“欢迎来到魔族的繁卡露街”阿蒙道。
　　“繁法露街？”卡菡往前走了几步，一个转弯便是琳琅满目，闪瞎眼的珠宝店，那店面不大，却流光溢彩，比之耶路撒冷城的珠宝店，多了份暗黑的美。
　　还不等卡菡抬腿，腿边有人道：“小姑娘，来只小魔宠吧，听话还不咬人”
　　卡菡吓了一大跳，跳开一步，只见一个穿着黑色罩袍的老太太坐在墙边，头上的黑布基本裹住全部，只露出女巫般硕大鼻子和干瘪的嘴。
　　“买一只吧，保管你能喜欢，看这只，尾巴大，能变成巨大的垫子，再看这只，吃饱了它能带着你到处飞，还能跳舞逗乐呢，还有……”
　　她从笼子里抓出一只又一只的小魔宠，小魔宠也是懂人性，黑溜溜的小眼神滴溜溜看着卡菡，都纷纷人立起来，叽叽个不停。
　　卡菡蹲下身，小魔宠刷一下全部涌到笼子边缘，小爪子扒着篮子望着她，嘴里还不断的叽叽叫着。
　　“妈妈喜欢吗？不过这些魔宠都是低级宠物，没什么大作用，不过要是妈妈喜欢，我们就买一只吧！”
　　沉默了一会，卡菡站起身：“算了，还是不买了”
　　阿蒙也跟着卡菡起身，拉着她的手腕往前走：“妈妈，我帮你买点香料吧，平常总见你什么也不抹，这些香料都是从玫瑰花，马郁兰，葡萄花等花里提取出来的，很多天国的女孩子都会用呢……”
　　阿蒙尤在滔滔不绝，卡菡却看到一家路过的店里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长条布，可它的形状又和平常所见的毛织物和麻织物略有不同，怎么说呢，竟是难得的丝织物，卡菡停住，道：“这是什么？”
　　阿蒙扭过头一看，小处男的脸瞬间红了，支支吾吾道：“那是斯特罗菲翁”
　　卡菡问：“干什么用的？为什么阿蒙要脸红？”
　　小处男低着头，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拉着卡菡慢慢离开那家店：“就是……一般用来托住胸部的”越到后面，越轻，哪还有半点魔族风骚小阿蒙的模样。
　　当年，阿蒙扑过来啄在脸上的那个吻和他蹲在树枝上咂着嘴的模样犹在眼前，那时候的他如此的桀骜不驯，如此的放荡不羁，现在这样纯情的小阿蒙，不知道是悲是喜
　　铃铃铃，一声清脆的风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斯莱丝书店”
　　眼看着阿蒙就要把她拉走了，卡菡赶忙道：“阿蒙，我们进去看看吧！”
　　阿蒙抬头看了下：“书店？妈妈去书店干什么？要书的话，阿蒙城堡里有得是”
　　“并不是真的买，我只是好奇！”
　　卡菡把手挣脱出来，走上台阶，微微推开门，回身对着阿蒙招招手：“进来看看，难得看到一家书店呢，我想看看这里的书店和天国的有什么不一样！”
　　“好吧，既然妈妈喜欢”阿蒙耸耸肩。
　　两人走了进去，铃铃铃，随着门的大开，门上的铃声再次想了起来。
　　魔族的书店果然和天国略有不同。刚进去，满目暗黑，仔细看去，原来是用黑绒包裹架子，架子上放着一本本书，书被绒毛簇拥着，显得异常珍贵。
　　书是羊皮面的，很像中世纪的古书。书架一列列排开，分为天国区，魔族区，精灵区，巨人区，还有很多其他各族的文学。封面上的语言很不同，看起来是按照各族的文字来写的。
　　坐在柜台前的是个男魔族，两支骨翼微微蜷缩着，懒洋洋的，一头黑色碎发，手里拿着放大镜，不知道在看什么？店内灯火有些黯然，一眼望去，真是很魔族。
　　摆在最外面一排的应该是最畅销的书，走近一看：《天国□□史》。作者：达路阿弥
　　书壳上雕满了繁复的花样，看起来很是花哨。翻开第一页，就被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搞晕了。好在她在天国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