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道门-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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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看?”梅清突然问道。
虽然梅清语焉不详,但侯申依然清楚梅清语中所指,毫不犹豫地道:“刘拿的话肯定不会有假。咱们先假设一下,木先生的目地只是那两箱东西,而那块砚台,应该并不在木箱之中。”
梅清点点头,这一点应该毫无疑问。
“但为什么在他弟弟刘取将箱子带走,并隐身在京城后,箱子中出现了这块砚台,那就只能是在那木先生和埋伏的人斗法中发生的事了。”侯申说到这里,略微有些迟疑。
这也是梅清最为困惑的一件事情,那位木先生究竟是什么人,按刘拿所说,在库中理伏与其争斗地人喊他为“师尊”,这般说来,其中很可能牵扯到门派内部的争斗。
“木先生之所以花大力气,入皇宫盗那两箱东西,自然是有为而来。想来皇宫中,定然也与锦衣卫那宝库一般,有种种限制。反倒俗世人的手段,可能突破。那两箱东西,定然对木先生极为重要,因此他才铤而走险。只是没想到被人所乘,只怕那木先生,也是凶多吉少了。”侯申继续说道。
“修行中人,多有能为人所不能之事,木先生结局如何,咱们也不便猜想。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这块砚台中的秘密,大概与三年前这一场案子有关,而且委托你来盗砚之人,大概是知晓其中的秘密。这么想来,很可能欲要盗砚之人,就是三年前木先生争斗的双方中的一方。”梅清补充道。
梅清心中更想到,也许就是双方争斗中涉及到这块砚台,或是施法所用,或是邪气侵染,总之本来一块寻常之砚,便在彼时,出现了特殊的变化,这才会跑到那木箱之中,更引发一连串地怪事,最后又有人想方设法欲谋求此砚。
侯申听了却不同意道:“公子地推断却有些问题。按公子所言,那盗砚之人,乃是当年太仆卿杨最之子杨晋。而且杨晋在与公子等争斗中还提到,似乎其父之灵需要解救,而这块砚台与其有关。太仆卿杨最之死,时间发生在宝库失火案之后,应该与此砚不会有什么关系才对,那杨晋对这块砚台的说法,又是什么意思?”
梅清听了侯申之言,也不由皱了眉,思来想去,总是无解。最后以手揉着眉心说道:“杨晋背后,必然还有其他主使。这块砚台,很可能比我们想象地牵扯更多。罢了,今日忙了一天,先不想这些,咱们早早安歇,明日也好回城去吧。”
“少爷,怎么今天回来,一个劲的看着架上的瓷器发呆?好久没看到少爷你玩弄些东西了。”五儿端着水进来说道。
梅清回到京城,并未去卫所。只因身上风尘仆仆,因此先回家梳洗一下。侯申道先回门中,见那前辈回报刘拿去世一事。梅清自己回了家,唤五儿去打水,一抬头看到自己架上瓷器,其中一件唐时青瓷还是刘取之物,再想想刘取此人一生毁瓷无数的经历,心中感慨,不由取下在手中把玩。
“是啊,真是好久没动这些东西了。”听了五儿之话,梅清心中有难免有些触动。想了想,转头对五儿说道:“五儿,你说这些瓷器,是有用还是没用呢?”
五儿一边快手快脚地拧着毛巾,一边说道:“怎么能没用么?瓷器瓷器,都是物件儿,不是装水,就是盛饭。哪会有没用的?”
“哦……呵呵,还是我们五儿聪明。嗯,以后你要是打水没有趁手的东西了,就直接来这架上取好了。”梅清笑着说道。
“您架上这些?”五儿瞪大眼睛道:“还是饶了我吧。我可听朵云姐姐说过,这架上的东西,随便拿一件,都比我值钱呢。你让我用它打水,我笨手笨脚一不小心给打碎了,可是赔不起呢。”
梅清一听笑了说道:“怎么会?我们家五儿可是值钱得很呢。在少爷眼里,比什么宝贝都值钱。”
五儿一边帮梅清擦着脸,一边说道:“那是少爷您心眼儿好,还看我们这丫头值钱。要换个刻薄人家,指不定怎么看我们低贱呢。对了,少爷,眼看这都中秋了,咱们可要打月饼了。到时候五儿打给你吃,你可得亲自去看着。”
“好好好,我们五儿打的月饼肯定是最好吃的。也真快啊,一眨眼就中秋了。”梅清笑道。
“可不,中秋了都要团圆呢。少爷这一段,成天忙里忙外的,都不见个人影。这次可要好好在家呆着,咱们一家子人也团圆团圆。”五儿嘟着嘴说道。
“团圆节。对呀,团圆节。呵呵,好了五儿,不用收拾了。我有些事,却要紧着去卫所一趟。”梅清听五儿一说,忽然心中一动,腾地起身道。
“哎呀少爷,你急什么,还没擦完呢。”五儿嗔道:“刚才还说团圆,这又前脚进门后脚就要跑。有什么急事,非又出去。”
“好五儿听话,少爷昨天吩咐了一些事要人去办,我得去问问有信了没有。”梅清用手随意抹了抹脸道。
第七十五章 中秋之夜
更新时间:2009…4…27 12:28:27 本章字数:3865
“梅大人交待属下的事,已然有些眉目了。”见梅清回来,赵大有颠颠儿地跑了过来,压低了嗓门说道。
“哦?说来听听?”
“那天大人交待完,老赵我就找了几个小混混儿,让他们到凉水井那边转转,有相熟的地头蛇,也留神扫听扫听。结果也叫一个巧,凉水井那边有个叫程老大的,是个花子头儿,那边一直是他的地盘,对这凉水井左近一带的事儿,就没有不门儿清的。结果这程老大说呀,杨最那间宅子,自打他犯了事,死了又抛尸到里边,一直就封着。后来也没人管,就有那胆儿大的花子,从院墙上狗洞里钻进去,当个歇脚的地儿。可就从去年起,不知怎么地,忽然闹起鬼来了!”赵大有神秘兮兮地说道。
“鬼?怎么回事?”
“这个就不太清楚了,据说真有人见过,上下雪白,一身长毛,吓人得很。还有……”赵大有说着好象也有些胆怯,手中刀柄也攥得紧了又紧:“从上个月,还经常有怪声传出来。好象是鬼在哭的声音,吓得人都不敢从那边过。就算是大白天,他那四下都没人走,宁可绕点远。”
梅清听了,面上露出满意的神色,想了想才说道:“赵经历,有没有兴趣和本官一起去捉了这鬼呢?”
“捉……鬼……?”赵大有登时眼睛就直了,吱唔了半天,用力地咽下口中唾沫,吭吭哧哧地说道:“大人你看……其实那鬼也不是什么坏鬼,没听说它有横行乡里欺男霸女的行径……我是说,这好象不归咱们管,人家张天师会告咱们侵权的……”
“少吭哧!大人我就是说了要去捉鬼,你说好使不好使吧?”梅清喝道。*
“好使!好使!”赵大有点头如啄米。可随即又哭丧了脸道:“大人……那可是鬼呀?”
“抓鬼!?抓鬼好啊!公子,咱们什么时候去?”与赵大有形成鲜明对比,才回到卫所的侯申知道梅清要去抓鬼,当时兴致昂扬。两只灵动的眼睛光芒大盛,摩拳擦掌地表示一定不会错过这次机会。
“估计还要两天,得到八月十五的晚上。”梅清一幅智珠在握的样子。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侯申。
“哦?”侯申眼睛转了转:“公子是说,那鬼便是杨晋么?是他藏身在自家故宅之中,惹出来地动静,吓坏了周围诸人,误传为鬼?”
梅清点点头道:“我确是如此推断的。上次咱们抓杨晋和那郑久的地方,估计是他们门派的一处落脚点。既然郑久身死,杨晋逃走。若有可能,他必然会回到自家老宅中去。那宅中闹鬼一事,无论如何。都应该与他有些关系。”
侯申点点头:“不错,只要他在京城之中,无论如何也不会看着自己父亲尸骨抛在那里不管不问。只是他那天若是被他人掠走地,很可能就已经不在自家老宅中了。”
“我也只是尽人事而已。何况他当时说过取砚与解救其父之灵有关的话。那这事与他家老宅,就更脱不开关系。至于他是不是被人掠走的,咱们也只是推测,就算是空跑一趟,也得看看再说了。”梅清解释道。
“那公子何以断定他会在八月十五出现呢?”侯申还有些不明白地道。
梅清微笑着道:“一则,八月十五乃是团圆之时,尤其杨晋,已经是孤身一人。当此佳节。必然回老宅祠中祭拜;二则,他既然说解救其父之灵………想来你也明白。神鬼之机,每在月圆之时。因此我说抓鬼虽然是笑谈,但也难说会遇上些奇异之事,你需早做准备。”
“好,且容我先去准备准备,以求万无一失。”侯申眼睛转了几圈,然后便告辞而去。
“你这都准备地什么?”梅清皱着眉头,看着赵大有带的大包小包。
“哎哟大人,这可都是好东西。”赵大有一边给梅清展示,一边介绍道:“都是属下费尽心机才弄来的。看,这是京西太清宫当家白仙长亲手所绘镇鬼符;这是南城敬明寺主持无明大师亲自开光的降魔杵;这两把桃木剑,还是家中老妻亲自去观音庵求来的呐;还有这是黑驴蹄,这是糯米袋,这瓶里装的黑狗血。再有这个,可厉害了……”
“这是什么?”梅清看着那个包里三层外三层最是严密,好奇地问道。
“这个啊……”赵大有左右看了看,这才将口帖在梅清耳朵边上嘀咕几句,最后面带自得地道:“专门破各种法宝邪术!厉害吧,好容易才从粉子胡同我那老相好儿那弄来的,可不容易呢。”
“我吐!”梅清大怒:“什么脏东西!你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地!再说了,你见有姑子庵求桃木剑的么?你这都哪学来的?”
赵大有拼命抱紧了一堆零碎道:“大人莫恼,这可都是小地费心好不容易收的啊,那前门楼子外说书的黄麻子说过,治妖除邪,人都用这个……”
“胡说八道!”梅清怒道:“你还挺能的!还真以为自己成了张天师了啊?你里边没穿身道袍过来吧?”
“大人你怎么知道地?”赵大有大惊失色,偷偷解开衣襟露出道袍一角道:“小的也是寻思,这一物降一物的,穿身道袍,兴许那时候能起个威慑作用……”对比而言,侯申的准备就简单多了。
“这对匕首是我特地借来的,据说克制邪物,还有些效果。”侯申并未亮出匕首,只是晃了晃双腿。
但梅清却知道,侯申说的这对东西可不是赵大有那一堆破烂能比的。虽然未亮相,但梅清神念已经隐隐的感觉到一股真元附于其上,更有一股透体地杀气不受控制地传了出来。只怕这对东西,不只是有大法力地人加持过,更是一对饱饮鲜血的凶器,才能有这般凶悍地杀气。
兵器上斩杀生灵过多了,这股凶杀之气便会凝结,每至月圆之夜,更是强悍。只怕这对东西,自己挂在墙上都可啸响,说是神鬼辟易或有夸张,但寻常妖鬼,绝对是不敢近身的。
此外姚定国、周昌二人也都静立一旁。按说八月十五大团圆的时候,家家都该团圆。但二人听了梅清道有事办,脸上却毫无不满的表示,令梅清看了心中很是赞许。
眼见得月亮升起有一竿子,已经是一轮清圆,映得四下亮如白昼。此时不过初更时分,四下里已经安静下来,只有深巷之中犬吠之声隐隐传来。
“也该走了。”梅清点点头,忽然想了想,转身朗声道:“二位前辈,既然得蒙错爱,再度出手照拂,便请现身吧!”
赵大有、姚定国、周昌都四下打量,知道梅清说的定然是指孙不三、孙不四二人,上次便见识过二人隐身突现的本领,这次当然见怪不怪。侯申则面有惊色。他本是作贼出身,耳目敏锐远非寻常人可比。忽然听梅清这般相唤,偏偏自己观察再三,并未察觉何处有人潜形,自然心中惊讶。
“咦?这次我已经额外小心了,为什么这小家伙又发现咱们了?”一个熟悉的尖锐声音响起,满是惊讶与不解。
“罪过罪过,二哥你错了。他肯定是看不到的,定然是又在蒙我们。”孙不四低沉的声音随即响起。
孙不三尖锐的声音怒道:“你怎么又说我错了呢?他刚才明明说破我们是两个人,如果他是蒙的,如何能知道我们是两个人的?喂,你这娃娃,我来考考你,你既然说我们是两个人,就算你说对了。那我们兄弟二人究竟是哪两个,你可猜得出来?”
听着孙不三得意洋洋地出着自以为深奥的题目,梅清与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