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子-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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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离的很近,呼吸交错,顾简阖动嘴唇:“哪里?”
谭城宣低下头用嘴唇碰顾简的鬓角,“这里。”然后依次往下吻,,慢慢划过扇动的眼睫,鼻梁,鼻尖,来到顾简的嘴唇上方。谭城宣盯着顾简的嘴唇看,细致的像是要记住唇纹的形状。顾简被这黏着的视线看的不自在,微微偏头想挣开。谭城宣立刻吻上他的嘴唇。
顾简不知不觉地揽住谭城宣,两人倒在床褥里,双唇紧紧贴在一起,交缠的舌头偶尔退出一点距离,立刻又被彼此拉回去。有过几次经验的两人,逐渐碰撞出让彼此都觉得舒适的方式,这种前所未有的贴合让两人浑然忘了时间。
很久之后,顾简觉得呼吸难继,才撑住谭城宣的肩膀,手中带劲,将他推离开一点距离。顾简头脑昏沉,微张着嘴喘粗气。
两人唇瓣距离不过两指宽,顾简的每次呼吸都喷在谭城宣唇边,他似乎忍受不了这几秒的停顿,低下头沿着顾简嘴角一路往下吻,绕过喉结,流连于颈间。顾简被迫仰起头,放在谭城宣肩膀上的手又收牢。谭城宣吻到锁骨,觉得那衣领十分碍事,一颗颗解开纽扣。嘴唇一点点吻过露出来的大片皮肤,直到触到小小的乳珠。其实谭城宣脑子里什么都没想,他并不知道该拿眼前这个淡红小巧的东西怎么办,只是出自本能的想舔一舔,于是他就这么做了。如果说亲吻让顾简觉得晕晕然挺舒适,可现下谭城宣的动作让他整个人都想缩起来,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他有些痛苦。顾简想推开谭城宣的头,嗓子里也挤出了不耐的颤音。幅度加大的扭动终于震醒了尚在舔咬的谭城宣。顾简眉头紧蹙,声音颤抖:“谭城宣,我很难受……”
谭城宣自此才从魔障的渴求里清醒。
他迅速为顾简拢住睡衣,吻了一下顾简的额头:“我们睡觉……”
两人第二天是在同一条被子里醒来的,昨晚谭城宣只想着不让顾简难受,随手就翻开被子盖住两人,抱着拍他后背,就这么睡过去。常年的早起让顾简一到五点半就自动清醒,谭城宣还闭着眼睛睡,两人脸庞离的很近,顾简能看见谭城宣唇边短短的胡茬,尴尬地翻身下床。
从浴室里洗漱出来看见谭城宣正坐床上发呆,满头黑发乱糟糟的翘着。
“怎么不起来?”顾简在一旁问。
谭城宣回过神,“哦。”
四十三
两人经过昨晚似乎有些尴尬,身体稍微碰到就互相让开,收拾书包时手指碰到一起也立刻挪到别处。说话时目光不敢碰触,眼珠往四方飘。
这种尴尬一直延续到学校。
谭城宣平时活泼健谈,只要其他人起个话头,他就能滔滔不绝,可今天下课和后面的两个人说话一直心不在焉的,偶尔马薇薇和顾简说两句话,他也不像往常似的凑上去插科打诨。两人不得不说话时,一个看着桌面,一个看着墙上的名言,总之视线不交错。可每当顾简起身出去,谭城宣的视线立刻黏他背影上了。
谭城宣暗骂自己:真他妈的没出息!可抬头见顾简回来,又立刻别头。
夜自习时,顾简站在讲台上收作业,一本本的接过同学的册子,摆成一摞放在讲台一边。谭城宣等大家都交完了,才拿着册子往讲台上走,顾简正弯着腰从侧面清点交过的本数,谭城宣看着他的耳朵和后脑勺,脑子里莫名浮起昨晚他吻顾简耳垂的画面。
顾简起身看谭城宣站一旁发楞,伸手过去拿他手里的册子。谭城宣手上没松,顾简稍一使劲,胳膊就往旁边偏,撞倒了讲台上的一摞练习册,哗啦啦掉一地。
两人连忙蹲下`身去捡,慌乱间手碰来碰去,起身时两个大红脸都别过头各走各路。
夜晚一路无话,到顾简家门口,谭城宣立刻从后面绕到小区前,横着车子挡在前面,扬着头看顾简。顾简嘴角上扬,脚下不停地往前骑。谭城宣傻笑着赶上。
进了屋,顾简依然先洗澡,可谭城宣在楼下捣鼓半天发现热水器坏了,就等着顾简洗完自己才进去。
顾简边站在书桌旁擦头发。
“顾简。”谭城宣在浴室里叫他。
“怎么了?”
“我睡裤忘了拿,你帮我递一下。”
顾简听着谭城宣的指挥从衣柜里翻出睡裤,敲浴室的门。
“门没关。”谭城宣正在冲头发,眼睛睁不开,抹了把嘴道。
顾简推门进去,把睡裤搭在衣架上,刚进门时扫了一眼谭城宣正光着身子冲水,现在不太敢往里看,只说了句衣服挂在这,就转身出去。
谭城宣扔了花洒,一把抓住人抵在墙壁上,头一偏就吻过去。不一会顾简抓着他的肩膀配合他。谭城宣比昨日更大胆,双手利落地解开顾简的睡衣,嘴唇从脖子往下舔。顾简没什么力气地靠在墙壁上,双腿打颤。谭城宣留连于舔舐胸口的乳珠,一手扶着顾简的腰,一手褪掉他的睡裤。两人赤`裸相对,毫无章法地乱吻一气。
浴室里水雾蒸腾,谭城宣抱着顾简,舌头在他肩窝里轻转。两人都明显地感觉到了彼此的变化。谭城宣轻笑,用手抓住了顾简身下之物,看着顾简的眼睛:“我今天早上就想问你,你每天早晨怎么解决这个的,嗯?”
顾简似乎有些窘迫,两人胸膛相贴,看不见下`体被谭城宣握住的样子,可这种不可视更让他发抖:“……等、等一会就好了。”
谭城宣有点意外:“没有用手弄过?”
顾简难受地摇头。
谭城宣笑着去吻他嘴唇,“我帮你……”
被帮完忙的顾简又洗了一次澡才出浴室。
翌日一早,谭城宣比顾简更早醒来,他侧身看顾简睡觉的样子,待看到他眼睫微动似要醒来时,俯身过去吻他,直到顾简双眼润亮彻底清醒,谭城宣才退出舌头。两人对视几秒,齐齐喷笑。谭城宣脑袋埋在顾简颈间不断转,嘴里一直念:“小简,小简……”
四十四
谭母周日回来,在儿子房里收拾被褥,随口道:“你们就盖了一床?”
谭城宣差点被水呛到:“咳、咳,忘了铺。”
谭母嗔怪:“真是的,临走时都跟你说了放衣柜里。别把人小顾冻感冒了,耽误学习。”
谭城宣心道睡觉时恨不得和顾简揉成麻花,一床被子还嫌大呢。谭母看着儿子泛红的脸色,道:“怎么?你不会真感冒了吧?”
谭城宣连忙道:“没有,水呛的。”
想到顾简,谭城宣试探着问母亲:“妈,你将来想要个什么样的儿媳妇?”
谭母揶揄儿子:“怎么?想娶媳妇了?”
谭城宣立刻变成正人君子:“我这不是随口一问嘛。”
谭母笑道:“我要求不高,你喜欢就成。人靠谱,长得别太磕碜。”
谭城宣简直想立刻把顾简拉到母亲面前:妈,你看这个儿媳妇多靠谱,你儿子我特喜欢!
谭城宣在顾简面前得寸进尺,考个单元测试也要顾简鼓励他,动不动就把顾简拉到操场西北角又啃又咬。顾简眼瞅着谭城宣成绩起伏不定,心中窝火,下了禁令,第四次摸底考试如果比上次低,高考之前他都别想再靠近顾简半尺之内。
谭城宣老实了。
其实谭城宣现在的学习已经很有规划,每天按照节奏来,偶尔小测验的成绩起伏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可顾简忍不下去,他希望谭城宣能稳步的快速的到达离自己最近的位置,那样他们在大学的选择上会更容易进行中和。每次谭城宣考完试,自己表面上该鼓励鼓励该批评批评,胸有成竹的样子,可拿着他试卷分析失分情况时,真恨不得把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做个手术输入到谭城宣脑子里。
谭城宣十分委屈,他现在每天的学习时间都超过了顾简,早晨五点起床背书背到六点再出门和顾简一起去学校,白天也就偶尔在课间和别人说两句,唯一的盼头就是隔个两三天能借着单元测验的由头把顾简拉到没人的地方好好亲亲,年轻体健肝火旺,就指着那五六分钟去去火气呢!
谭城宣心里不平衡,看着对面单车上的顾简:“为什么我考试时高时低,你却一直很稳定?”
顾简故意气他:“可能我不怎么喜欢你吧。”
谭城宣知道他是开玩笑,但听着不爽,故意往前猛骑两步,到下坡路时甩开双臂划s线。顾简在后面胆战心惊:“你好好骑车!”
谭城宣唰的停住,等顾简骑到自己面前,咧嘴道:“我车技怎么样?”
顾简横了他一眼,快速飘过,“摔断了腿别指望我去看你。”
顾简一边吃饭一边跟母亲讨论电视上的普法栏目剧,这种栏目剧编起故事来比小说狗血多了,顾简不经常看电视,偶然看一次觉得真是百转千回又高`潮迭起,很适合母亲这种中年女人打发时间。
顾雪照这小半年跟儿子关系近了不少,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这些年来没有尽到母亲的责任,而顾简并不怪她,只是对她无所期待。这种冷淡比恨更让人难过,恨往往表示顾简还在期盼获得母爱,而冷淡却说明他或许根本不在乎有没有这份亲情。顾简的性子有点随他外公,得不到的东西就直接扔了。
顾雪照花了十八年沉溺于一份并不高尚的爱情,倒背弃了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她向来执着,对爱情如此,对亲情亦如此,即便顾简心冷,她也要想方设法重新暖回来。
人其实有一种犯贱心理,当一个常年围着你转时时刻刻把你放心上的人突然变的不那么在乎你了,你就又想去重拾这份在乎。
孟初远就是如此。
他比谁都清楚顾雪照离开他不能活,这些年不论他怎么泯灭人性,顾雪照从没有想过离开他。所以他有恃无恐,变本加厉。他知道即便丧尽天良,身边也还会有一个顾雪照陪他一起下地狱。可如今,顾雪照不再紧盯着他,以往两天不回家电话就会过来,现在三四天也就一条短信;以往他在家里作威作福,现在顾雪照怕吵到儿子看书不准他开大声音看电视,等等等等,无数的小事都在告诉他,顾雪照没有以前那么唯他是从了。
于是孟初远浑身不自在的,每天都要回去看看。
顾雪照习惯孟初远一到周末就去牌室待一天,中午只煲了汤,炒了两个菜。母子俩把饭端客厅,边看电视边吃。顾简正喝着汤,孟初远突然进门,吓他一跳。顾简站起来问父亲:“吃饭了吗?”
孟初远在牌室和老哥们玩了几局觉得没意思就回家了,中午没来得及吃饭。听儿子这么问,他随意道:“和老张在外面吃过了。”
顾简点个头继续坐下吃饭。
顾雪照却从厨房拿了个碗,随手摆桌子上,“今天汤煲的多,再来喝点。”
孟初远仍镇定地换鞋,“那行。”
谭城宣早自习拿着英语书叽里呱啦地背课文,虽然基本都滚瓜烂熟,但他按照顾简的意思,每天早上花二十分钟复习一部分。他对语法深恶痛绝,这个背课文的方法虽然治标不治本,但是提升成绩却十分可靠,凭着感觉做选择题,正确率能到百分之九十。稳定之后,英语一般能保持在120分以上。有时候谭城宣翻翻手里的试卷,真的不敢想象一年多以前,他还不知道能考个及格分是什么感觉。
谭城宣偶尔背自己不喜欢的历史政治,会问顾简:“你从小就没有不喜欢的科目?”
顾简诚实道:“有啊,我不喜欢物理。”
“那你还能考那么高的分?”
“如果除了好好学习没有其他办法,你只能拼死拼活的学了。”顾简指着谭城宣道:“你就是心里没什么目标,才浑浑噩噩的过。”
谭城宣不以为然:“我现在有目标,可还是讨厌背书。”
顾简在这方面的思考要早于谭城宣很多年,说起来头头是道:“如果你真的不喜欢的话,就用它能带来的价值当做激励。我拼命学物理是为了考年级第一,并不是为了掌握多少物理知识。你也一样,想想你只是为了让政治历史有个高分,背起来不会觉得太为难。”
谭城宣举一反三:“懂了,我现在拼命背政治历史,是为了将来跟你考同一所大学,这个最终价值太有诱惑力了。”
顾简:“……”
四十五
谭城宣被顾简严加管教了一个月,果然效果拙著,四摸考试跨过一本线三分,和班里倒数第二名的差距只有二十几分。谭城宣拿到试卷就抱臂坐在位子上意味深长的看着顾简,嘴角那抹笑容怎么看怎么伤眼。
顾简低着头写字,如芒在背。
周末下午,顾简照常去谭城宣家里给他补课,谭城宣这次月考数学分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