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水浒传-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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尿感明显的传来,西门庆怕自己尿到裤子里,只能不断的夹(和谐)紧双腿,可是越是这样,尿感就越显著。
痛苦、折磨。
猪油的味道终于散尽,看来最后一段浸有菜肴汁水的地方也被烧了过去,剩下的地方只剩下了短短的一截,西门庆确定,刚才自己没有摸过这个部分,时光在加速之后,终于回到了正常的轨迹上。可是在现在的西门庆看来,正常的时间速度,却好像被减慢了一般,远没有刚才那样来的过瘾,无论输赢,都在片刻之中被决定,这样岂不是快哉?
而现在香燃烧的速度,就好像钝刀割肉一般,一点点的消耗着西门庆的斗志和耐心。西门庆甚至怀疑,是不是在香的下面,被人涂上了什么不愿意燃烧的东西,现在正常的时光,其实并不是正常的,而是被人为减慢了的。他甚至想用嘴巴去吹那如同萤火一般的香头,这样的话可以燃烧的更快。但是,刚才王安已经说了,不可以再去触碰香火,不能够做出违约的行动,否则的话,刚才所做的所有努力就白费了,王安甚至会反咬一口,说西门庆因为违约应当算做输。
西门庆无法让自己的眼睛再看着王安,他全神贯注的盯着香,只是因为太过于专注而视力中出现了重影的时候,才会看一眼王安,让双眼恢复到正常的情况上来。不过西门庆发现,王安的表情也发生了变化,准确的说,现在的王安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他同西门庆一样,专注在香火上,两只眼睛的黑眼珠不断的靠近鼻子,呈现出有些痴呆的样子。
胜负到了最后一刻,弦被绷紧到了极致。
桂花楼的伙计们似乎已经要吃完了饭,锅碗瓢盆叮叮当当的声音传来,似乎是有人在催促,而伙计们的声音也更加的嘈杂,吃完饭的伙计说什么的都有,他们的嗓门也明显比吃饭前大出了许多。
看来,真的要见分晓了。王安所说的,在桂花楼伙计吃饭的时候,“大人物”会来发难,现在的时间也就是了。香也马上就要燃尽,那微小的燃着的香头,与香炉里的灰尘似乎已经平齐,很难说,它什么时候会熄灭,只能说,随时都有可能。西门庆屏住了呼吸,他生怕因为自己呼吸的重了一下,让这香少燃烧或者多燃烧哪怕片刻。
西门庆的双手因为不断的紧握,手指失去了知觉,他的脸上都是汗水,可他甚至无法松开握紧的拳头去擦一下,他并不是觉得汗水不舒服,而是怕汗液低落在香炉里,熄灭了火焰,导致一个说不清楚的结果。抽筋的手指在规律的跳动,那种滑腻的感觉早已经无法感知,不,应该说西门庆因为紧张,已经感觉不到其他的东西。
香火开始闪烁,随时都会熄灭。如同一个呼吸节奏变得极慢的垂死之人,而在这垂死之人的四周,遍布着他的家人,对于这无可逆转的结局,那些家人并没有任何的悲伤,仿佛他们还想这一刻能够快一些到来,因为悲伤的情绪已经被酝酿了很久,而垂死之人不咽下这口气的话,悲伤便无法发出。大家都在等待,都在静心而又烦躁的等待。
垂死之人的呼吸间隔越来越长,越来越长,甚至很多时候让人怀疑,究竟在吐出这口气之后,还会不会有下一个吸气的动作。每一个呼吸的间隔都好像被拉长到了一个世纪,有好几次,那悲恸的情绪就要喷薄而出,却被突然的闪光所阻挡,硬生生的卡在了浑浊的喉咙里。
终于,在一次突然到来的长长吸气之后,长久以来的呼吸节奏被打乱,不和谐的声音出现,紧接着,呼气没有再出现,一切都结束了。
西门庆看着已经熄灭的香,刚刚香火头那突然一下的光亮,似乎还停留在那里,但那仅仅是它垂死之前最后的一次回光返照,一切都结束了。
西门庆猛的抽了一下鼻子,他需要让自己从那种等待的情绪中解脱出来,然后他狠狠咬了一口自己的手背,疼痛,让手掌恢复了知觉,手指能够再次的移动。在刚才香火熄灭的瞬间,一切似乎都停止了,他听不到任何的声音,看不到任何的画面,但现在,一切又恢复了,喧闹和熙攘,以及从门口吹来的寒风。
寒风!西门庆猛的回头,他惧怕结果,但又必须要面对。只是,桂花楼的门口空空如也,并没有任何人站在那里,而大厅里的伙计正在收拾着午饭的碗筷,谈笑正常,并没有被打搅的样子。
大茶壶没有来,大茶壶没有来!大茶壶没有来!!!而香燃尽了!!!!我赢了。西门庆意识到了胜利,虽然这胜利本来就是他的囊中之物,可是当它真正到来的时候,那种狂喜,成就感和满足感,是西门庆从未体会到的。
再看王安,他的脸上都是惊愕,他似乎不敢相信这个结局,好像他所看到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都是虚假的欢迎。西门庆真想狂笑,他要彻底的嘲笑王安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要让他为自己的狂妄的行为付出代价,要告诉他,一切都是属于西门庆的,包括他的性命!
“这就是桂花楼?”这当西门庆狂喜的时候,门口有声音传来,他扭头一看,只见大茶壶站在门口,不可一世的看着大厅里的众人。
正文 第二百六十四节 无赖的正义
更新时间:2012…5…15 7:17:44 本章字数:3088
好险!这是西门庆的第一个念头,他意识到,如果不是自己手指上的猪油让香快速的燃烧了两次的话,很可能真的就是香在燃尽的同时,大茶壶进门,要是那样的话,自己就输掉了赌局。然而,命运的事谁能说的好呢,不经意的加速时光,居然让自己赢了,西门庆心中虽然隐隐的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胜利者是无需改变的,思考失败原因恐怕是王安应该做的事,再者,大茶壶进了桂花楼的门,代表着试探活动的正式开始。
西门庆得意无比,他没有管王安那错愕的眼神,不,那眼神已经不仅仅是错愕了,而是一种癫狂中的崩溃,不过不管那到底是什么样的眼神,都已经不重要了。西门庆一把抓起桌子上的文书,然后折了几下,揣在了怀里。
现在这个时候如果王安突然把赌约抢过去,撕碎的话,那西门庆就白赢了,毕竟私凭文书官凭印,要是文书没有了,那这次的赌约自然也就不存在。西门庆要保住自己的胜利,他在收起文书的同时,没有忘记讽刺一句王安。“王账房,别想了,你的神机妙算失灵了。先看眼前的事,那个站在门口的,就是我安排的‘大人物’,看来他并没有派别人来,而是自己亲自前来发难。不过王安,至少有一点你说对了,他果然选择在了桂花楼,而并不是衙门。可惜啊可惜,你并没有选择具体的地点来赌,说到底,王安,你是太自信了。”
“不,不可能,怎么会这么快……”王安小声嘟囔着,他的声音在嘈杂的大堂里如同蚊子的鸣叫一般,西门庆只是胡乱听了一下,就不再理会。如何来收取胜利的果实,那是以后的事,至于现在,完全没必要着急。
大茶壶的一声呼喊,桂花楼里的伙计半天没人搭茬,他们相互的看了看,几乎同时都选择低下了头,沉默不语。西门庆明白,这是王安所预见的情况出现了,过多的伙计,让他们产生了彼此依赖的心里,没有人想在这种情况下独自出头,当然,这时候如果出现一个众人所信服的带头者的话,也许这一盘散沙会突然奋起,不过这仅仅是建立在不可能发生事情上的假设。西门庆点了点头,果然,选择桂花楼作为突破口是最为正确的选择。
大茶壶环顾四周,他没有往屋子里走,而还是站在门口,大茶壶的身材还算魁梧,再加上他分开腿站着,一个人倒是把桂花楼的门占了一多半。
冬季的桂花楼即便是大堂,采光也不是很好,很大程度上靠开着的大门透进来的光,大茶壶这样站着,他的脸被埋在阴影当中,光中的身体显得越发黑暗,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压迫感。
“问你们话呢,这么多人,就没有一个能回答的吗?你们这些伙计,快些回答我,这是不是桂花楼?”大茶壶越发的理直气壮。
看这架势,西门庆甚至怀疑,大茶壶从前并不是做官的,而是市井的破皮无赖,他这个样子,比正宗的混混儿丝毫不差,这套做派,让人瞠目结舌。
终于,伙计当中有一个人抬起头来,未曾开口,先把手中的碗筷放到桌子上,但是这一下放置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就是属于失误,居然没有放稳。那饭碗滚了几圈从桌子上跌落,“啪嚓”一声,碎裂成无数的瓷片。
这让在大茶壶暴喝之后寂静的大厅中沉默的众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那伙计没有去收拾地上的瓷片,而是迎着大茶壶站着说:“兀那汉子,这就是桂花楼,门前的牌子写的清清楚楚,你难道是不识字?你要是吃饭呢,就请进门来,选一张干净的桌子,只要有银子,我们毕竟是好酒好菜的招呼着。如果你要是存心来寻些是非的话,那样的话,可就对不起了,你得去打听打听,这桂花楼的东家姓什么,东家兄弟二人中,二爷是干什么的,二爷在今年夏天的时候,赤手空拳打死了什么?兀那汉子,你要是知道了这些,恐怕就不会在这里聒噪。”伙计说完之后,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点指大茶壶。
“哎,那汉子。”西门庆扬起手对着大茶壶喊,他觉得有必要在这个时候,告诉大茶壶自己也在,随时可以给他提供支援,这样的话大茶壶处理事情应当是更加的游刃有余。“这破地方的后厨什么原料都没有了,不管你点什么,他们都只能从别的地方给你买。所以你要是吃东西的话,就别进来了,直接拐弯去别的饭馆,别进了门还得费那二遍事。”西门庆说完了话,就把手放了下来。这时候的西门庆,为了更好的观察大茶壶,已经把凳子完全的斜了过来,这样的话,他只需要微微的侧身,就能看到事情的发展过程。
“哦,原来是这样。”大茶壶果然是聪明人,并没有跟西门庆打招呼,而是双手抱了个拳,向西门庆答谢。“多谢这位爷台的告诫,看来今天这饭是吃不成了。”大茶壶小声嘟囔着,然后叹了口气。“刚才说话的那伙计,现在我来回答你。我当然知道这家的东家叫什么,不过这桂花楼的东家本来就是笔糊涂账,据我所知,甚至连你们这些伙计当中也没有达成一致的意见。有些人叫武植东家,有些人叫武松东家,不过还好这俩人是哥俩,倒也不用分的太清楚。兀那伙计,武松是本县的都头,他在今年夏天,赤手空拳打死了景阳冈上的吊睛白额猛虎,这些我都知道。我是一介草民,民不与官斗,况且就算武松不是官,就算是十个我困在一起,恐怕也不是你家二爷的对手。这个这个世道,并不是谁拳头打,谁地位高,谁就占理,大宋朝是有王法的地方,要是真有人徇私舞弊的话,自然有王法来管他。我就不信,武松的拳头再大,能大过王法;地位再高,能高过制定王法的圣上!”大茶壶说的正气凛然,与刚才的破皮无赖形象形成了巨大的差别。
西门庆对大茶壶突然的转变再次的目瞪口呆,这真是一个神奇的人,他脸上的神色、表情,说话的语气,变的比戏台上的戏子还要快。另外大茶壶的嗓门真是好,就这几嗓子慷慨陈词,震的桂花楼的大堂里嗡嗡作响,而透过大茶壶没有挡上的门的部分,西门庆分明看见,街上已经陆陆续续的出现了围观者。阳谷县的人最爱看热闹,哪怕是以命相搏的时候,也会有看客看的津津有味,就好像看别人倒霉,自己身上能长块肉一样。西门庆平素对这些人甚是不齿,但今天,他却在心里期盼着,希望围观的人越多越好,不要脸的人越多越好,越是这样,试探的效果越好,对于武家致命一击的杀伤力越大。
“你……你不要乱扣帽子。”跟大茶壶对峙的伙计明显胆怯了,说话都有些不顺畅。“汉子,你吃不吃饭,吃饭的话进来说话,莫要挡着门口,我们还要开门做生意。”语势衰弱,甚至在话语中也客气了很多。西门庆瞧的分明,这说话的伙计脚尖在微微的挪动,如果不是现场这么多人都在看着他的话,他会马上转身逃跑。现在即便是站在那,也仅仅是强行支撑着而已。
“吃饭?哈哈哈。”大茶壶大笑着说,同样伸出了右手,讲食指和中指并拢,指着西门庆的方向。“刚才那位爷台说的明白,你们这什么都没有,我进去吃什么饭?你不是刚才也说了吗,我来这只能做两件事,现在饭是吃不成了,你说我该干什么?”
“客官……我……我什么都没说。”伙计颤抖着回答。
“看来,你只是个出尔反尔的狗东西而已。”大茶壶不再站在门口,而是紧走几步进了开,伸出手快如闪电般的掐住了伙计的脖子。“来,我来帮你想一想,你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伙计手跑脚蹬,拼命的做着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