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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5章

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第5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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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从另一方面说,他们这些学子关于休兵罢战的诉求,显然又与他追求建功立业的本衷,严重相悖而行。这个结果,让他觉得既矛盾又困惑的,心绪无比的复杂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

  辛稼轩喃声自问道

  “厌战?……”

  “对,就是厌战之情……”

  陆侍郎,现在应该是陆黄门,低声道

  “已经弥漫在朝野之中……”

  辛稼轩若有所思的叹息了一声。

  要知道,上次一他在广府的时候,还是几乎人人以讨论北伐相关话题为荣,而且无比期盼这其中能够得到的各种好处与诉求,谁又晓得世事易变的这么快。

  而按照陆侍郎的说法,

  现在,经过了数年持续的萧条和凋敝,以及岭内不断加征的捐税,飞涨的物价和短缺的物资,层出不穷的出现之后,这种局面几乎一下子就被逆转过来了。

  这意味着什么,自然不言而喻了。一旦如果北伐的后续战事,以及战略方向被取消的话,那淮镇的地位,将变得犹为尴尬和突出了。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

  辛稼轩忍不住想起了这句诗文,不由生出一种无奈且无力的心情来。

  忽然有些明白,陆侍郎以及迫不及待,让他夺情回来成婚的心情和用意了。

  北伐失利的后续影响,经过民间在野这数年的发酵之后,终于体现在了朝堂之中,变成某种以反思为名的,针对北伐责任人的暗中声讨浪潮,和反对继续扩大战事的潜流。

  原本推动北伐最得力的东进派和北人党,却是因为出现了新老分裂,而被削弱和纷争不休,

  从某种意义上说,当初监国的手段和段测,虽然粗暴果断的解决了问题,但也无形间作茧自缚,而留下来更多的手尾了

  相对暗流初涌的广府,身在淮东的一切日常,还在有条不紊的继续着。

  只是,当过完了一个还算满意的喧闹新年之后,时间的流逝就似乎就一下变快起来。

  转眼就是冬去春来,冰雪消融,万物复苏的季节。

  随着黄河和淮河冰面相继开裂,棱讯到来的巨大声响。一年之计的农业生产的准备工作,也在逐渐清冷萧疏下来的工地和拆除的脚手架的背景下,重新拉开了序幕。

  而来自大海对岸新罗之地的消息,还在隔三差五的被送回来。可以说,随着所谓后百济的立国,新罗藩各道,也已经在愈演愈烈的乱战之中,打成了一锅粥。

  似乎是因为对方吸取了教训的缘故,只有全罗道一隅还算安定和消停,除了猩流窜的盗匪之外,就再没人人敢来招惹,反而还如预期一般的收容了大量从别道逃过来的流民,

  然后,又变成了当地藩主源源不断的生财手段了,对此我也仅能在公务之暇,露出个请允悲的表情而已。

  而关于博罗会的后续消息,也再次陷入僵局,只知道这是一个活跃在安东和新罗、扶桑之间,颇有实力和能量的地下组织,曾经在扶桑列岛的多次领主更替变迁之中,扮演过幕后推动者的角色。

  目前,淮东在东海各地的情报布局,才刚刚开始经营没几年,消息来源还比较有限,主要集中在那些散步海外的登州故旧,和昔日往来梁山海市的一些老关系而已。

  因此,虽然目前因为散布开来的商业往来,已经有不少渠道可以选择,但是能够深入的可靠路数,却是一个都没有。更多时候是明码标价的购买和悬赏消息。

  但对于这种经年日久,长期潜伏在幕后的组织就有些不够看了。而我对于这种,喜欢长期躲在幕后,搅风扰雨的秘密组织,也有足够的警惕性和戒备。

  特别是从新罗查获的结果来看,对方有足够的组组规模和财力、资源,也有相应的行动力和专业人手,是在不可不防的。

  特别是,还有一个动态不明的东海分社在外,有所觊觎的情况下。不能够一鼓作气给予足够的重创或者说损失作为教训的话,很容易就陷入长期慢性的对抗和消耗中。

  在此期间,比较令我感兴趣的重要事件,就是多次改良之后的蒸汽抽水机,在春耕前和青黄不接时的运用。

 …

第六百九十章 新气6

  沂州与徐州交界,沂水的一条支系边上,,

  一处成色尚新的堤坝前,一群当地装束的乡人,正在自发摆出香案,顶礼礼拜着什么的,还有人在旁拿着唢呐等乐器卖力鼓吹着,

  他们遥遥正对的事物,居然是一架正在提水的老式蒸汽机,被多人习惯性叫做“气死河神”的宝贝。

  随着吞吐这灰烟的锅炉,咆哮着带动伸缩的杠杆和飞转的轮盘,粗圆的铸铁管道里,

  大股大股的翻浆泥水,从枯水期而水线严重下落的河道里,被抽取倒灌进有些干裂的田亩里。

  而在齐州,济水的下游,

  宽敞的河口中,十几名满脸烟灰的匠做和工役,正在一艘奇形怪状的车船上,进行调试和和修理。

  当他们再次完成之后,车船上框框的冒出一阵黑烟和噪音,船侧后的水轮开始哗哗的旋转起来,然后带动着船身突突突的向前行去。

  岸上顿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接下来这一次,车船在水面上足足运转行驶了三个时辰,待到颇为笨拙的靠岸之时已经是天色发暗。

  负责军械整备的总材官孔吉吉和营造的前大匠沈岳,也迫不及待的迎上前去,询问各种情况和细节,并且将随船的各项数据抄录数份备案,其中一份连夜快马加持的送往益都。

  “下一步,该测试夜航了把……”

  孔吉吉有些期许的询问道。”还有炮装和运兵的试做……“

  “不急,还得把机器的全部功效和毛病,都给试出来再说……”

  沈岳倒是不紧不慢的摆手道。

  “眼下的当务之急,是多装配几艘来进行比较。”

  “试出最合适的耗费比和操使流程,再变成简单的规范……”

  “水轮车船的操使人手,也要时间来培训的……”

  但不管怎么样,这也意味着使用锅骡机的水轮船,就此在内河航道投入运用的可能性和前景。

  虽然总体看起来速度和操纵性,尚且还有待改进,但是至少比人力踩踏驱动的,隔一段就要上岸换人的传统水轮船,要省时省心的多。

  一次可以运载的更多,航行的也更远,而且只需补充煤水而已。依照现场的演示,只要十几个人就可以游刃有余的操使起来,

  如果拿出一半的负载来装煤的话,甚至可以走得更远,或者在境外没有补充的情况下,来回较长的一段距离。

  因此,借来下来,就是在淮东境内的更进一步的适航性训练和磨合。然后根据获取的各种数据权衡,最终成为扩大规模批量生产的依据。

  这样,沿着传统运河漕运沿线布置的人力,就可以更多的被解放出来而投入到其他方面去。

  还有军事上调集和输送的便利和加成,随着结构改变和操作人手的减少,船上可以让出更多运载兵员的空间,或者将这些空间稍微改造,就可以装载上火炮和飞火雷。

  这样一个个拥有相对自持能力,可以中短距离机动的流动火力投射据点,就此成形了。这也意味着对外征拓时,沿河漕运的后勤补给线和火力投射支援,在距离和活动范围上的大幅扩张。

  而在内线的防御作战时,也有了更多弹性的水路防线和火力支援节点。

  当然,这都是比较远景的期望了。

  接下来,沈岳还要连夜乘船,前往百里外密州的胡口镇。

  因为,第十五所特设工场,编号第二十七的沈式锅骡(蒸汽)机,开始投产了。

  这一次却是建造在靠近出海口的河流边上,从上游水路运来的精炼煤炭,在不大不小的码头上堆成了数座小山。

  又经由木制包铁轨道上的推车,整车整车的填进轰鸣作响的机器炉膛里,进而变成滚动的流水线尽头,三涨式往复杠杆带动下,碾压粉碎的巨大力量。

  而在生产线的另一端,

  开采外海岛屿,又从海口短暂的溯流而上的鸟粪石,在经过简单的筛淹分离之后,经由流水线送进轰鸣往复的机器中,锻压粉碎研磨成更加精细,也更便于提韧加工的粉末。

  相比南方沿海已经被开发挖掘的七七八八的近海岛屿,淮东沿海这些无人荒岛上的鸟粪沉积层,虽然要得薄一些,但以现有产能规模,全力开采上几十年是不成什么问题的。

  因此,就成了淮东化工行当,最方便的就近来源和出处了。

  而这些粉末,再经过了流水冲刷搅拌成,满是颗粒悬浮的乳液,沿着管道流入沉滤池的过滤与沉淀的分离。最终其中富含硝化物的溶液,被引入露天的蒸发池里,风干凝结的成可以初步利用的火硝和芒硝。

  然后再这个基础上,无论是与绿矾油化合反应生成硝酸类,或是用作与盐类提取出来的氯化物,碳酸钙,一起,作为三酸两碱的初级化工业,批量生产的反应介质。

  而鸟粪石剩余的渣滓和沉积物,半湿的捞刮下来之后,则是上好的肥田粉,连同冲洗池里废液一起,由附近各地的屯庄和种植园来人,用板车给拉回去。

  因为,经过农事所的试验田测试,用这些废液和沉渣浇灌搅拌过的庄稼,无论是大豆、玉米还是高粱,都可以涨得格外粗壮饱满。

  而在同样的土地成色和用量之下,其中长势最好最见效果的,则是大豆、蚕豆、豌豆、黑豆和落花生等根瘤作物,还有人畜皆用的苜蓿

  而在郓州的巨野泽下游和徐州的邙炀山一带,新一轮人马集结和物资调动,也在流水一般的汇聚当中。

  春季例行的外围扫荡攻势,旨在肃清和拔除、捣毁,北朝乘着冬天的停滞期,偷偷赶工而重新建立起来的堡寨和聚居点。

  顺便寻机破坏对方的春耕准备,不一定要造成直接的杀伤和损失,只要有足够的威慑和骚扰的存在,让对方无法安心下来进行正常的生产活动就行了。

  只要扫荡的足够彻底,骚扰的时间足够长,对方就很难从前沿的缓冲地区,获得就食机会和物资补给。

  这就意味着北朝想要针对淮东,发起的任何攻势和行动,都要耗费更多的物资和准备时间,以及更大的缓冲余地和预警时间。

  所谓以攻为守的积极防御战略。

  “部将曲端用一个混编团,在济水下游俘虏了一整个部落?”

  骑在马背上,正在巡视前沿战备的我,也不禁诧异道。

  “居然还有这种事情。”

  随机我亲眼见到这些,散落在原野里的第一批所谓俘虏,就有些明白了,

  他们是在太赢弱了,就和他们的牛马羊群一样的赢弱不堪,似乎只要那根棍子轻轻一碰就倒地不起了。

  那个七倒八歪的样子,简直比后世那些碰瓷的专业户,还要更加形象生动的多。

  事实上,这一次在北线的收获,还远不止这些。

  来自黑河室韦的失昏部、叶麻部和海老温部,分为十一个聚落,男男女女加起来足足有两万多口。按照草原自幼长与马背,而人人皆习射猎的惯例,只要可以拿出**千的控弦和五六千的辎重辅员。

  不过,他们现在饥寒交迫的折磨中,只剩下勉强走路的气力。就像是顺服的出群一般的

  但是,这并未能够改变我,将他们送进矿山、采石惩盐场,当做某种消耗品的决心。所谓再羸弱的狼,那也是狼,只有经过棍棒皮鞭的改造和淘汰,磨去原有的烙油色彩之后,才有可能真正为淮东所用。

  既然他们随藩主前来中原,这个相应的结果早就有所预期了。

  而在草原上,失败者为了苟活,给征服者做牛做马,也不是什么媳的事情。

  因此,这几个部落在降伏前作为表示和诚意,都杀光了原本的首领和亲信,然后推举出一个新代表,来进行交涉的。

  不过,在其中有一条被他们口口相传的信息,却引起了我的注意。

  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与他们错杂在一起的北朝势力,向他们宣贯和流传着,关于淮东富足繁盛,粮食多的吃不完只能拿去喂牲口,牛羊成群满山满谷的没有人照管云云,之类的别有用心的传闻。

  于是,既然打也打不过,抢也抢不动了,为了活下去就近找上淮东乞活,似乎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还有就是,在北朝的境内再次遭遇到了,第三次藩胡入关南下的事件。

  不过这一次主要是草原上开春之后,再次大洗牌的第一批失败者。他们从无人把手的边塞之地大举涌入,而进一步挤压了,那些前期入关的番部生存空间。

  因此,在北朝所辖的河北和河东方面,再次掀起了另一番的争斗和厮杀,而其中相当部分后来的藩军和胡部,被北朝乘机大量的接纳收编和安置在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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