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在黑土地-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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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城内,巡抚陈寄坐在巡抚衙门内百感交集,他既有成就感又心怀焦虑。自宣统元年{1909}上任以来,吉林大地商贸活动异常频繁,工厂一个接一个的兴办,给他带来了大量的税收,自然获得朝廷的嘉奖,这说明朝廷肯定了自己的政绩,他认为皆是推行新政带来的结果。
但是有一点他没搞明白,好像一只无形的手在暗中推动,有钱的人纷纷来投资办厂,其中还有大量的外国人,不管是谁,能增加大量税收就好。令他焦虑的是,年初以来不稳定因素开始增加,4月份广州黄花岗革命党起义被镇压后,革命党活动反而更加猖獗,五月份西南各省的护路运动,风起云涌,席卷了大半个中国,强烈的震荡了大清王朝的统治地位,使他对朝廷的国策产生了动摇。
眼下他知道长春城里就有革命党在活动,据说巡防营里也有不安定分子,尤其让他闹心的是,来自朝廷的密电,严令让他镇压革命党人,他没说不执行只是做做样子而已,老奸巨滑的巡抚大人,要观望一阵子再说。
陈寄正在胡思乱想,突然下人慌慌张张来报:“大人不好了,方才一队不明人马强行进城,巡防营试图阻拦,结果全被缴械。”
陈寄大吃一惊急问:“他们是什么人?”下人道:“禀告大人,在下不明,据来报的人说,人马以进城两个时辰,现在外面已经乱哄哄的。”
陈寄闻听霎时吓出一身冷汗,顿时急得团团转,忽然下人又报:哈尔滨巡防营管带刘云龙前来拜访巡抚大人,陈寄有些迷瞪,这是怎么回事呢?
这时,云龙大步流星走进来,马靴踩的地面“咔咔”作响,他举手敬礼大声道:“报告巡抚大人,在下奉总督大人密令,前来长春城坐镇。据查城内巡防营革命党人准备起事,至此以被我全部缴械、看押,并由在下接任长春城防务。”
接着云龙把伪造身份凭证交给陈寄,陈寄查看身份凭证没发现任何破绽,抬眼看着新式军服的云龙,不由他不信,随即说道:“既然是总督大人的密令,理应让本大人过目。”
云龙道:“巡抚大人,军事机密恕在下不便告知,我的任务就是抓捕革命党人和维护治安,”说完举手敬礼转身离去。陈寄望着云龙的背影若有所思,心里嘀咕道:月前北洋第三镇开拔,自己就不知道。这回又来这么一出,莫非赵大人连我也不相信。
几日以后,长春城被抓捕100多名革命党人,被秘密送往哈尔滨,全部塞进军校,进行为期两年的军事训练。接着云龙又着手清除城里的黑帮团伙、流氓恶霸等,总之不管三七二十一,统统抓捕送走,一时长春城里治安持序大好,老百姓纷纷拍手称快,巡抚大人虽然认为他的举动有些莽撞,所为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赞赏之外暂时不再怀疑云龙的来路。
借清剿革命党人的幌子,各路部队秘密出击,非常顺利的占领吉省大小城郭,如长春城一样,展开整啸行动。
眼下在辽源城,经过铁路建设的拉动,商铺林立,买卖兴旺。这几年城里出现了不少工厂,手工作坊,人口增加了一倍。
当初,卢一鸣在此囤积了大量的物资和武器弹药。其目的主要是向蒙古草原和山西转运。而师同得铁路建设总部也设在通辽,眼下铁路早已越过这里伸向林西,估计年底林西到辽源的铁路就会通车,卢一鸣拍来电报,让师同抽调500名护路部队,迅速赶往辽源城。
这天,吴俊生坐在大营内,想着昨晚上那名窑姐,心里美滋滋的。那种欲仙欲魂的感觉,几乎欲罢不能,忍不住又想蠢蠢欲动。
吴俊生祖籍是山东,由于闹灾荒,全家迁至奉天省昌图府兴隆沟村{今老城乡长青村兴隆沟}。吴俊生,字兴权。出生于清同治年间{1863}年旧历8月29日兴隆沟村。兄弟姊妹8人,吴排行老二。
由于家境清贫,吴俊生幼年时便与父亲落户郑家屯,八、九岁开始就给富户放猪、放马,吃尽了苦头。吴俊生20岁时在清军捕盗营当上一名骑兵,由于表现不错,不久升至小头目,三十三岁时坐上中队长的位置。要说真正让吴俊生扬名立万的是一次剿匪战斗。
一次,八面城闹胡匪,当时八面城商公会有100多人,吴俊生领着100多人,从这个城门出,再从那个城门进城,几次虚张声势,胡匪没敢进城。后来,胡匪聚集二、三百人,吴一看寡敌难众,决定让胡匪进城,匪徒在城里吃喝了三天,临走时,用大车拉着抢来的东西,个个洋洋自得。可是,吴早在这条筒子街两旁,布好伏兵。就在胡匪大摇大摆出城之时,突然开枪,打得他们死的死、逃的逃。从此,吴俊生开始名声远扬。
卢一鸣原定计划,是除掉吴俊生,其人粗鲁、愚味,说话常流口水,吐字不清,人送绰号“吴大舌头”。其人以强悍、贪婪,挥霍无度著称。最后,卢一鸣还是改变了原定计划,毕竟吴俊生是个人才,但是,他的生活轨迹也就改变了。
在辽源城某妓院,一阵云雨过后,吴俊生感到力不从心,毕竟40多岁的人了,早已不复当年之勇。此时,窑姐还在不依不饶,突然,两名壮汉出现在床头,妓女吓得一声尖叫,吴俊生没明白怎么回事,头部被猛击,失去了知觉。
当吴俊生醒来时,发现一个30多岁的人,坐在面前,两名侍卫五花大绑坐在角落里,门口两名壮汉穿着新式军服虎视眈眈的望着他。
吴俊生揉揉眼睛,看清了面前人是谁,纳头便拜,口齿不清道:“卢会长,这是为何?”卢一鸣开门见山道:“南方革命党起事了,许多省份纷纷宣布独立,大清国就要垮掉,吴统领,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要么归顺与我,要么死路一条,你选择吧。”
吴俊生有些发懵,恨恨说道:“卢会长,莫非要造反,你不怕我的人马杀过来?”卢一鸣心道:你小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接着微笑说道:“那我就等着你的人马杀过来,不过,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说完转身离去,吴俊生傻了。当天晚上,他的一名侍卫就范,答应配合行动。
第二天,在护路队长率领下,500名护路队员,再加上特种分队,威风凛凛开进兵营。而那名就范侍卫开始大呼小说,说总督大人派来督查队,前来搜查革命党,并传吴统领口谕,要所有军官配合,士兵不许携带武器,一律到操场集合,接受检查。
众军官见彪悍的马队,全部穿着新式军装,里面还有两挺马克沁重机枪,尤其是特种分队手里的怪异步枪,再加上那名侍卫的绝佳表演,不由他们不信,时候不大,2000多人便集合在操场上,别说训练挺有素。特种队员迅速冲进营房收缴武器,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瞬间结束,接着一匹快马冲出营房,飞驰而去。
卢一鸣一大早就来到吴俊生被关押的房间,笑容满面的与他闲聊,只字不提兵营的事。吴俊生一边应付,一边支棱耳朵听外面动静。
卢一鸣瞧着他滑稽样子,忍不住发问:“吴统领,你认为你的人马会来吗?”吴俊生自信道:“我的人,发现我没有准时回营,会立即派人找我的。卢会长我问你带来多少人马?”
卢一鸣笑答:“不多,五百多人。”吴俊生哈哈笑道:“五百多人想吞掉我两千多人马,你也太小瞧我了。”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一名队员匆匆走进,附在卢一鸣耳旁说了几句。他站起身说道:“吴统领,怎么样?咱们检阅你的部队去。”
吴俊生来到兵营,望着垂头丧气,黑压压坐在地下的部下,震惊之余,立即像霜打的茄子蔫了,走投无路之下,只好臣服卢一鸣。搞定一切后,卢一鸣修书一封,快马去洮南,邀请张作霖来辽源一叙。
第二部华夏风云 第42章大帅的心思
整整一年,张作霖窝在洮南,一直没有大的战事,长于计谋的他,即憋气又烦恼。自从去年夏天酣畅淋漓的剿杀完最后一支强大的马匪——陶克陶胡匪帮后,张作霖便清闲下来。
至于零星马匪早已不在话下,完全由部下去搞定。截止到现在,小股马匪不是逃向外蒙草原,就是北蹿俄国境内,或者被歼灭,眼下洮南地区以见不到马匪的踪迹。
歼灭陶克陶胡匪帮,是张作霖与草原上的马匪鏖战中最经典之战,至今回想起来,还令他洋洋自得。几年来,连续的吃亏上当,损兵折将,使他积累了丰富的剿匪经验,随着逐渐摸清了马匪的活动规律,他派人打入马匪内部,首先做到知己知彼,由于有了准确的情报来源,马匪的踪迹完全暴露出来。
很快白音大赉就被击毙,张作霖是越打越顺手,并且计谋百出。在围剿陶克陶胡过程中,他不慌不忙,并且心里明镜,打跑他们不是目的,那样的话,他们还会回来,只有全部彻底、干净的歼灭他们,才能永绝后患。
特别是,卢一鸣为张作霖的剿匪部队提供了强大的后勤保障,避免了大面积的非战斗减员,保证了剿匪战斗的连续进行,使张作霖不仅如虎添翼,还让他真正认识到了后勤保障的价值,并为以后的征战积累了宝贵的经验。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张小山的特种分队,在战斗中起到了一击绝杀的作用。
去年围剿陶克陶胡匪帮,张作霖获得准确情报后,采用欲擒故纵战术,没有鲁莽行事。而是让张小山领衔,组成一支精干部队,携带一挺马克沁重机枪,事先埋伏在马匪逃跑的路上。
而追击部队一路尾随马匪,始终纠缠,这样马匪慢慢进入圈套。战斗中,陶克陶胡被一枪毙命,一群乌合之众失去首脑,顷刻间树倒猢狲散,其间不乏有顽强抵抗的马匪,架不住准确的射杀,很快马匪被就地歼灭。
最后一股暗中接受俄国扶持的陶克陶胡匪帮全军覆没,这次堪称经典之战,而张作霖绝对有吹嘘的本钱,遗憾的是朝廷并没拿他当回事,只是象征性的赞扬一番,甚至连奖赏也没有,你说他能不郁闷吗?
更让他烦恼的事情,接踵而来。总督大人像走马灯似的频繁更换,令人目不暇接。提携、赏识他的徐大人走了,不冷不热的锡良来了,死看不上他的赵大人又走马上任。张作霖算是倒八辈子霉了。
在洮南的剿匪战功转眼之间化作乌有不说,整整一年把他放在洮南,不疼不痒的,这样下去,仕途将是一片暗淡。张作霖是个聪明人,更是个有野心的人,他一天也不想再在洮南呆下去,他在寻找机会,一个摆脱困境的机会。
眼下张小山,凭着自己的本事,荣任张作霖的卫队长,特种分队有三名队员升任中队长。特种分队很多技、战术及先进的训练方法被张作霖采纳,用到平常操练中去,很快提升了张作霖部队的战术水平。由于有良好的后勤保障,目前为止,他的人马以发展到五千人,并且吞并了孙烈臣的队伍。
令人讨厌的夏天过去了,秋风开始扫荡大地,张作霖的心情,随着季节的变化,一天天变得消沉。年初,各营管带张景惠、汤玉麟、张作相等,到奉天讲武堂学习,张作霖曾秘密嘱咐他们,注意省城军政动向,并及时写信报告。
与此同时,他也密切关注全国的政治形势,无奈,此地穷乡僻壤,信息闭塞,许多最新消息不可能第一时间反馈到这里。心绪不宁的张作霖,此刻,坐在堂屋客厅,闭目养神。
觅得院内传来一阵嘈杂,透过虚掩的房门,瞥见卫队长张小山,正在指挥队员练习擒拿格斗,一招一式非常认真。张作霖心情立马好起来,不由自主想起卢兄弟,兄弟去年就任东三省商会会长,对他无疑是利好消息,卢兄弟雄厚的财源以及对他强有力的支持,使他的野心迅速膨胀,并且加重了砝码。
但是有一点让他疑惑,兄弟身上好像有一层神秘的外衣,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兄弟以一介商人,何以在俄国人中间如鱼得水,在官场上游刃有余,在商场上独步东三省、并且鹤立鸡群。
不久前他听说:卢兄弟秘密修建辽源到林西的铁路,吃惊之余张作霖暗忖:乖乖他太有钱了,但也不能拿钱砸响玩啊,荒凉贫瘠的草原,修这条铁路有何用?况且,官府知道不知道?这未免胆子也太大了。
他猜测官府肯定不知道,否则不会蔫不悄的修铁路,这***也太肆无忌惮了,兄弟胆子如此之大,难道他有通天的本事。张作霖越想越糊渎,脑瓜子生疼,索性站了起来,见卫队长张小山结束训练,正在小息,便忍不住招呼他。
“报告大帅,有何吩咐?”张小山举手敬礼,显得干净洒脱,一双虎目,格外有神。张作霖爱惜道:“兄弟坐,坐,俺老张不兴这一套。”
别说张作霖的做法很得人心,即使在作战时,也常常身先士卒,他没有什么架子,粗狂而又随和,几句话就能说的人心里暖和和的,部下见了他大都很随便。但是,唯独张小山始终保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