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之境界-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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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子支撑地重新站直。
“对了荒耶,你知道让人恐惧之物的三个条件吗?第一,攻击人类的怪物不能会说话。第二,怪物必须到最后都弄不清楚它是什么。第三,怪物若会死的话就没有意义了。”
“!”
荒耶转过身去,在应该已经被破坏的天花板上,黑猫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存在着。
“肃!”他朝天花板用力握拳,空间一瞬间就被压缩起来……但是,还不够快。
在那之前,黑猫朝魔术师跳下来,然后“啪”地张开了嘴。
黑色的魔术师逃避不及,被一口咬了下来。
“嘎——”他喊出死前悲鸣一般的声音。
“刷”的一声响起,魔术师的一大半身体如同布条一般被撕了下来。
只剩下头跟肩膀的魔术师“咚”地掉到地上,带着死还是充满苦恼的表情,曾是魔术师的肉片铺在了大理石地板上。
橙子一边冷静观察那景像,一边简短地总结着。
“要解决的话就要一招毙命,荒耶,这才是偷袭。”
她转身想要走到电梯那里。
只是“噗嗤”一声,她吐出了一口血。
视线变得模糊了,橙子向前看去……自己的心脏在透过自己胸膛的魔术师的手上跃动着,“噗通、噗通”……
“要解决的话就要一招毙命,原来如此,真是个好教训。”
背后传来了声音,混杂了忧郁、叹息、憎恨的沉重声音。无庸置疑的,是来自荒耶宗莲这个魔术师的。
“刚刚的那个是……人偶吗?”
橙子边吐着血边说道。
“伪物而已。”
魔术师的右臂,确实是空空荡荡的。
“及不上你的技术。……没错,从这颗心脏可以知道,美丽、造型完美,要握碎很可惜,但没办法。”
荒耶握碎了她的心脏,有如装水的塑料袋摔到地上一样,红色的液体喷洒出来,肉酱从指缝间滑落到了地上。
“你的使魔机关我也看出来了,魔物并不是从皮箱里跑出来,只是皮箱照出的影像吧?所以只要投影机存在,影像无论如何是不会死的。了不起,确实太了不起了。”
不是奉承或者讽刺,魔术师确实是衷心地赞扬着人偶使,愤恨而哀怨地。
“……荒耶,我问一个以前的问题……作为一个魔术师,你期望什么?”
“我——什么都不期望。”
跟以前那时一样的问题,一样的答案。
不曾期望;
不会期望;
不愿期望。
橙子听完“格格”地笑了,带着血迹的双唇,有股悲壮的美。
什么都不期望,代表对世界上的一切——包括自己,都不抱期望。荒耶宗莲期望的东西是完美的死之世界,正因如此,他的期望才会是什么都不期望。
这个男人憎恨人类到这种地步,因此自己做了壳与外界隔离。要说无欲是无欲没错,这男人连些微的幸福都说不需要,只憎恨人类这个矛盾。
“荒耶……最后我想说些话。”
“我在听,但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橙子想要吐槽这明明是你造成的,不过,她没时间了。
“你的敌人,到底是谁呢?把星球整体当成一个生命盖亚论的抑止力,还是把包括我们人类在内全体灵长目意识所拥有的抑止力呢?”
“这还用说,我无数次敌对的那个存在,荒耶视为敌人的东西——就是无可救药的人性。”
“那可是地球上所有人类的意识哦,你是想凭一人之力,胜过近七十亿人口的意志吗?”
“我会赢的。”
魔术师毫不犹豫、毫不夸张的马上回答。
“……真是可悲。”
“什么?”
“这一次本来你或许可以赢的,但是……却输给了自己,不,一切不过是……所谓的命运做出的选择。”
橙色的人偶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
荒耶宗莲抽出了他的手,让她的尸体就那样躺在了地板上。
身体机能已经停止,待到脑死亡后,那独一无二的人偶技术也将消失。
黑色的魔术师,站在那里,仿佛哀悼一般地站了五秒钟,便像沉到水中一样,消失在公寓的地板里。
螺旋5
更新时间2010…12…13 12:35:26 字数:5164
橙子小姐走了,空荡荡的办公室里,不安慢慢地侵蚀着我。
与其在这里坐立不安地等待着,我倒更希望可以找到自己的位置。
明明是夏日的空气却透露出不寻常的冰冷,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离开了办公室。
目标是式的公寓。
……自以为在那里多少以可减少点自己的不安的。
从花盆底下拿出了钥匙,式不喜欢带多余的东西,但是碍于纯一直以来的叮嘱,才想出这个办法的。
“咔,咔。”
钥匙插入了钥匙孔,旋开了把手,慢慢地推开了门。
然后突然,被看不见的黑影拉住了手。突然而至的巨大力量把我甩到了地上,从式的公寓突然冒出来的家伙就好像警察制服罪犯那样把我按倒在地。
“……你是谁啊。”
没法转身,但是刚才的那两下也大概看清了对方的身材。
比我要矮小,大概只有中学生的身高吧。判断式不会随便藏危险分子在家里的,我平和地询问他。
“你……是两仪的朋友吗?”
“是没错,那你是——?”
“我?我是——”
仅仅凭借声音也可以判断只是比我小的少年,犹豫了一下从我身上站了起来。
“这不关你的事吧!两仪不在,你赶快回去吧!”
恩,这我知道,不过就算那样我也准备在这里等下去的。
准备爬起来的时候,看到了他的手。还没有开灯被黑暗笼罩的屋子里,少年用右手托着左手,那左手就好像失去知觉一般自然地垂在那里。
“干吗?压倒你是我不对,但我现在没空理你。”
说着这样的话,他别过了头。这时我看见,他的右手上反握着的小刀。
式的小刀。如此重视自己武器,甚至是纯都不会轻易借给他的式的小刀,为什么会在这个少年的手上呢?
“那是式的短刀吧?为什么在你那边?”
“……这是寄放在我这里的,和你没有关系。”
我打开了灯,重新审视少年。仅仅是偏红的头发以及倔强的执拗眼神就可以大致猜出他的个性了。
“式不会让任何人碰自己的刀子,特别是那把短刀。既然你拿着那个,如果不是式彻底改变了自己的信念——就是你从式那边抢过来的了。”
事实上我是有这种猜想,他也只是被安插在式身边的间谍。为了确认是不是真的这样,我利用身高抓住了他的领子,认真地凝视着他。
“两种都不是,这是两仪掉的东西,所以……我想尽快还给本人。”
如此说着,他转过身,向里面走去。
“等等……你是他们的同伴吗?”
我如此试探到。
“他们,是指哪个他们?”
“小川公寓。”
我如此简介地说着。
原本在杂乱的杂志堆里翻着什么的少年突然停下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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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微简短地交流了下,知道了少年的名字。臙条,确实就是小川公寓里的一户人家,而且就恰巧是那个被入室盗窃犯闯入的那户人家。
从臙条那里听说了式被抓的全部过程。
“如果不是被那个白色头发的家伙从背后攻击,两仪的话……两仪的话不会输的。”
白色的头发……金银妖瞳,没错,就如同那只会说话的猫所说的一样,纯也被抓了。但是不同的是,他竟然会攻击其式,那是毫无疑问被操纵了。
我看向了臙条,神色中透露出决意。我确实调查过他们一家的事,只是很平常的被这个社会慢慢唾弃的一家。
“……那么,你怎么想呢?”
他激动地快要喊了出来。
“没怎么想,两仪现在也还在那栋公寓的某处,除了去救她以外还有第二条路吗?”
“我不是问那个,我说的是关于你双亲的事,你认为哪一边是真的呢?”
“……那种事情跟现在没有关系吧?晚点再说好了……”
“有关系!橙子小姐说那栋公寓的设计刻意让人容易精神异常,若有自杀的家庭,责任也不在家庭,而是在建造公寓的人身上吧?你也一样,你说因为看到自己被杀的梦,在不安之余杀死了双亲,但那是你本人的意思吗?你真的杀了双亲吗?你在下手时,双亲早已死很久了不是吗?”
他的眼中透露出迷茫。
我想我现在所做的,大概是不希望看见一个孩子那般憎恨自己的亲人。
“然后你再想想,自己的双亲是不是真的会做出杀死你的事情……”
“烦死了烦死了,那种事怎么样都好,现在我只想救出两仪式,其他的我不管。我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除了这份想要去帮助她的心意之外!”
那幅神情,非常的熟悉。
大概,和我现在从镜子里看自己的模样一样吧。所以,我明白了,他的真正想法。
“你没有明白……好吧,我也和你一起去,只是在那之前,必须先带你去一个地方。跟我来吧,臙条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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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在名叫黑桐的男人的后面搭上了电车。电车跟目的地公寓方向完全相反,最后我们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下了车。
那个城镇是远离喧闹市中心的宁静住宅区,在车站前只有两家小小的超市。
“喂,你够了吧?你到底打算去哪里。”
“就快到了,你看那边的公园,旁边有一块空地对吧?就在那边。”我只好跟在男人后面通过那个公园。
夜晚的公园毫无人烟,不,这种公园就算白天也应该没有人吧!它只是个狭小又有着平坦地面的游乐区而已,连溜滑梯之类的东西都没有,只有凑数般的生锈的单杠,已经不知几年没打磨过了。
“——咦。”我的脑中突然浮现出了什么,我……的确认识这个公园。小时候,在已经回忆不起、甚至没有回忆必要性的小时候,我曾经在这里玩耍过。我站着凝视公园时,男人已经走到蛮远的地方了。
他停在旁边空地上的一户房子前,我小跑步地往男人的方向跑过去。男人沉默地看着那房子,当我接近时,他就直接把视线转到我身上,那是一种非常悲哀的眼神。我被那眼神催促着,将脸转向男人刚刚还在看的东西。
——我感到一阵眩晕。
……那里有一间房子,只有一层楼的小房子。房子的门已经腐朽了一半以上,庭园十分荒凉,生长出的杂草已经侵蚀到房子的墙壁,油漆到处剥落,与其说是房子,还不如说是累倒而倒下的老狗。从无人居住开始到底过了多久?这已经不是房子,而只是一栋废墟而已了。
我发不出声音来,只能紧盯着那栋废墟看。
然后不知不觉见哭了出来……
我明明不难过也不悔恨,但眼泪就是停不下来。我明明不知道这东西,也没见过这东西。
但是,我的灵魂记得,臙条巴的意志里印刻着,就算长大的我舍弃了,巴还是一直记得这个地方
这是——我的家——我自己在八岁前所住的地方,早已忘却的那段回忆的日子。
——“……臙条,你的家在哪里?”
当我回答这个问题后,少女摇了摇头:“不对,是你真正想回去的家,不知道的话就算了。”
……两仪,你是指这个吗?都到了这个地步,这里还剩下什么吗?一个崩塌、毁坏、连外型都失去的废墟,对我来说没用处。我对于家,只有痛苦的回忆——无法工作后便拿我出气的爸爸,在家里是个暴君,而母亲则是一个只会对父亲连声答是的木偶,能吃饱的食物和温暖的衣服,我一概没有。
对我来说,双亲只不过是个累赘罢了,所以比起双亲以死的事,两仪的事对我来说重要得多。
应该很重要啊…但为什么——我却哭成这样呢?
感觉麻痹了、无法动弹,在看见双亲尸骨时也一样…我忘记了很重要的事,因此感到这么难过。
“……你的家……是什么?”
我踏入了废墟庭院里。
庭园很狭窄,对一家三口来说刚好吧。但现在的我已经是大人了,比起小时侯,现在觉得庭院变得狭窄多了。
……我记得这个庭院。我记得父亲很幸福地笑着,用手抚摸着我的头——
我记得温柔的母亲很幸福地微笑着,目送我离开——令人难以置信,那种象梦一般幸福的日子,我竟然也有过。那种理所当然般的幸福,我也曾拥有。
——
“巴——”一个声音响起,我回头一看,那里站着一位面孔很精悍的青年。
“我要拜托你保管一个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