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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

大婚晚辰-第3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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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蔓蔓垫着脚尖,与老公挨着一块看,见上面自己孩子的名字,可供选择的有:韬、翔、谦、淳……
  五花八门,光是这样一溜子看过去,没有个规律,看不出简单汉字底下的玄机,不知道这些长辈怎么拟出这些名字的。但是蔓蔓也聪明,不会去问。要是问了以后,人家长辈说了一大罗,拿什么五行德行来和她讲道理,她南南西西两个名字定是要吃亏的。
  事态迫在眉睫了,蒋衍纯粹是死马当活马医了,一狠劲,拿出了黄济儒写给他,而他在刚才才收到的信。
  见老公像拿法宝一样从口袋里掏出封信来,蔓蔓当然伸长了脑瓜凑近去看。
  信纸上一排秀挺的钢笔字迹,端正之间,不减潇洒,自创的笔锋,充满天地之间的豪气。蔓蔓从未见过如此有特质的字体,感觉对方至少是个书画大师,要知道,能一下子把她眼球吸住的艺术大师绝对是不会多。
  再见信上开头是:外甥阿衍。
  她心头登时一股激动,这不正是老公最仰慕的舅舅黄济儒那个神人。
  黄济儒接下来在信中表述的内容,蒋衍是直接走到了前面,预备当着所有里外长辈念了出来。
  “你说你舅舅给你来信了?”蒋父乍闻这个消息,喜出望外,“什么时候来的信?你怎么不早说?”
  “刚刚我回家时才收到。”蒋衍都不知如何形容这信来的诡异,黄济儒把这个信到达的时间,也掐的太紧了。
  几个长辈听到他这话,一时,都是对黄济儒肃然起敬的面色。黄济儒是个神人,似乎在今天,又有了应证。
  “他在里面说了些什么?”陆老头主动问起。看得出,他对黄济儒一种发自内心的信赖与寄望。
  见厅里所有人望向了自己,蒋衍沉稳地举起手中的信,开始念。
  外甥阿衍:我相信信到你手中时,刚好你们正面临最终决定的迷惑。其实答案早已在眼前,只是迷惑,时时刻刻都摆在我们心中。想解除迷惑,我们身为打战的将士,都十分了解,迷惑之所以会产生,只是由于太多的顾虑与犹豫。在这点上,我相信你媳妇做出的决定是正确的。虽然我没有见过她,但是,在你给我写的信中介绍,她给孩子取名是自然天成,并无参照杂物,是心无旁念的名字,我觉得甚好。
  若你们非要问我想法,我提议,男孩取名为西,意为惜金,补东方之缺。女孩取名为南,意为楠木,补北方之火。两娃为一胎所生,性别已是一阴一阳,相辅相成,并无缺憾。我推算了下,唯独,大概是太过圆满,那日他们出生,土气过剩,因而取东南西北压中土,正好。
  此类都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推算演绎,但我想,不需我说,你媳妇给你两孩子取的名,已经是正好。天地万象,无过于最自然的东西最好。
  你信中说你媳妇名为蔓。蔓是长在杂草间,最自然不过的一种植物,它坚毅,它强韧,而且,它贵在坚持自我之余不忘顺其自然,它蜿蜒,可生长在地表,又可以攀沿向上。与我给你取的名衍字,有同工异曲之妙。
  所以说,一切自然就好。
  黄济儒的这封信虽不长,却震慑了在场所有人。
  大家看黄济儒寄出信件的日期,是早在两孩子出生前一个月,更觉其中大师的厉害。再没有人,敢说蔓蔓取的这两个名字有哪一点不好。
  “囡囡是大智若愚啊。”
  听到几个长辈接二连三对此事的评价,陆司令想笑不敢笑,当着大儿子的面背过身。
  君爷心中的感觉,更是无以形容,眼见自己妹妹得意成那个样。
  眼见事情搞定了,蒋衍松口气后,私底下叫了大舅子,将黄济儒的另一封信交给他。
  君爷一翻,先看寄信邮戳,竟是前几天寄信人才寄出来的。他疑惑地看了下妹婿。
  “信封上的字迹和我舅舅的一样。”蒋衍道。
  君爷稍微一想,走进了自己房间,锁上门,再把黄济儒的信拆开。一样简单的信纸,不俗的字迹,寥寥几笔字,却能令人怵目惊心。
  只见信纸开头写着:对陆君这个大名,第一次听说,是从一个女人的口里,她姓古——

  【216】预言

  “陆科在吗?”姚子业推开办公室门之前,问徐美琳。
  “在呢。一个人在里面呆许久了。”徐美琳应着。在她看来,今天的君爷有些不似于平常。一个人呆着不说,也不想见人。
  姚子业边敲门,边想:他这不会是被昨晚上孩子取大名的事输给蔓蔓给打击的吧。
  “你来了。”见到他进来的君爷,倒也不排斥。
  姚子业坐到他前面,打量出他面孔有一丝憔悴,说:“昨晚上我没能去你家,后来回来听宝儿说了些概况,怎么说来着?”
  “你姥姥怎么样?”君爷没有急着回答,反问他。
  昨晚,姚爷的姥姥突然在家里高血压,听到娘家里报来的情况之后,姚夫人急急忙忙带着当医生的儿子赶回娘家看望老人家,因此一起是错失了昨晚两孩子的命名大会。
  “我在家里给她弄了些降压药,没有去医院,后来血压降下来了。老人家主要还是年纪大,天气骤然变化身体适应不了。”姚爷因被岔开的话题答到这儿,追着问他,“你这是怎么了?别告诉我,你这是和囡囡置气。这样的话,就显得她不是小孩子脾气你是小孩子脾气了。”
  君爷像是觉得他这话很可笑似的,怨气地瞪了眼他:“我是小孩子脾气?她是大人脾气?就凭她给两孩子取的名,若不是有个大师给她圆谎,她自己都说不出理由。”
  在姚爷听来:瞧吧,这还说是没有赌气?
  本是竖起了指头打算摇着教训他的姚爷,却突然见他将一张纸扔到了自己面前。
  “这是什么?”拿起这张甚至有点发着草黄色的廉价信纸,姚爷疑惑重重地边浏览上面的字边听他说。
  “昨晚上我收到的信。据阿衍说,信封上的字迹是他舅舅黄济儒的。”
  “黄济儒给你写信?我记得你不认得他,他应该也不认得你吧。”姚爷惊诧地捏着信纸,而信纸上短短的一句话,他不用两秒钟已经扫完了,看到整封信末尾最后一个字“古”,然后来个破折号没有了下文,让他简直想拿个放大镜学着福尔摩斯仔细研究白纸底下的玄机。
  “哎。”见他像是尝试想用水来抹湿信纸看下面是不是隐藏字迹,君爷连忙先打断他这动作,“我找人借机器探查过了,正常的普通信纸,普通的钢笔字写的字,没有什么化学反应。”
  姚爷听完他这句,指头打起了信纸:“那他这是什么意思?只写了一句话?这个姓古的女人是谁?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个?”
  “你都没有看完整封信。”君爷不急不慢地说。
  姚爷再往下探,终于看到了信的右下角,一般来说会有写信人的名字和写信日期。但是,这封信明显规格上完全不像信,开头都没有注明是写给谁的“谁谁谁:”,因此,右下角只有日期没有写信人名字,倒是与这莫名其妙的开头有些前呼后应。更让人觉得诡异的是,姚爷的瞳仁一缩,锁定了那奇怪的日期。
  “怎样?”君爷问,声音里压着一种微妙的情绪,仔细听,若像炭火堆里闪闪跃现的火星。
  “我记得这个‘一九’年,当时,你应该是还没有出生吧。”
  “是,你说的没错,我当时是还没有出生。”
  “而他这么写的意思是,他在你还没有出生前,说已经听过你的大名。”姚爷漂亮的指头抹了几抹下巴颌,深觉自己有福尔摩斯的潜质了,在这样持续猜谜底下去,“这只能充分说明了,如果他听说的不是与你同名同姓的人,他既然是指定寄信给你,应该不会是同名同姓的缘故,而是他笃定确定是你这个人的,那么,他能从那个女人口里在你出生之前得知你的名字,只能是你爷爷告诉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又告诉他。我猜的没有错吧。你的名字是你爷爷取的?”
  君爷的大名,早在君爷出生之前,因为是陆家大孙子的名字,早已被长辈们私底下决定好了。因此姚爷的推断正是他所想的,百分之九十九一百可以肯定,这个黄济儒所说的姓古的女人,与他爷爷、姚爷爷等是认识的。
  “这样他等于是给我们提供了线索,我们可以去问我们爷爷有没有这回事。”姚爷这般提议,却是被君爷一个摆手拒绝了,为此姚爷疑问,“为什么?”
  “我们至今没有从哪个老人家口里听说过这个女人,哪个都没有。这不是很奇怪的事吗?要么,这个女人已经死了,作为陈年旧事,而且是可能挺机密的陈年旧事,老人家有想把这机密都带进棺材里的机密。这样我们去问老人家,老人家会告诉我们吗?不会!况且,黄济儒既然写了这信来,八成这女人还没有死。既然是没有死,以我们现在的能力,也不是不知道近些年来那些老头的活动迹象,但是,依然从没有过听说过这个古姓,更别说一个陌生女人的出现,这足以说明哪怕你爷爷我爷爷,都是不知道这个女人是生是死,现在是什么样的一个状况。我们去问了能得到什么?什么都得不到!”
  姚爷闻之有理,轻呼口气,啪,将信纸拍回桌子上,身体往后靠到办公沙发椅里头,一只好看的手指顶着皱紧的额眉:“既然路都封死了。难道,我们要去找黄济儒本人问个清楚?我听说,他现在在五台山。或许五台山上,也有些什么秘密装着。”
  “他写这样一封信写这样一句话已经很不容易了,我相信他这么写不是为了勾引我们去五台山和他对话。毕竟据我们了解,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极不喜欢有人上门去找他的人。”
  也就是说,哪怕黄济儒本人和五台山上某些人知道些什么,都会守口如瓶,并且会躲着他们,让他们找不到人。别说,以黄济儒那个神人本事,真能办到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事。
  “竟然都是这样了。他写这封类似无头苍蝇的信给你,是想怎么样?”
  “不是都是无头苍蝇的。”君爷指头轻轻敲打着信纸,“照我想,他之所以这么做,以他能稍微预知点未来的所谓玄学来说,他冒险寄这样一封信给我,肯定是想提前告诉我点什么。比如,这个女人要出问题了,而这个问题或许我能解决。”
  姚爷的眉头没有为此舒展开,而是越皱越紧:“你意思是说这个女人病了或伤了,要死了,而或许你能救她?黄济儒就是这个意思?”
  君爷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这等于自己的想法是暗中默认了姚爷的想法。
  “我觉得这真是够可笑的。这个女人哪怕真在哪里快死了,她都不出现,你怎么救她?”姚爷露出一个特别为难特别可笑的表情,显得有些滑稽地下结论,“我们只能守株待兔,等着她自己出现。”
  “好像只能是这样,虽然还有另一条线索,可惜那个人自己也忘了。不过,这让我们守株待兔,或许能有个目标有个地点。”
  姚爷听到他这话,仔细想了会儿后,脑海里像被触电似的想起个人,讶异:“你不会是说那个——”
  君爷点点头:“她在我掌心上写的笔画,我现在凑起来想,确实很像个古字,至少笔画数是没有错的。”
  如果君爷猜的没有错,范淑霞自己能想起来最好了。但是,人体的大脑,是世界上最奇妙的东西,到如今,医学界都还没有办法彻底了解。范淑霞的失忆症,对任何医学家来说,都是毫无对策。
  姚爷很无奈地举起两只手,来表示,关于此事,已经毫无探讨猜测下去的必要了。因为,路全被封死了。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守株待兔,等待黄济儒所预告的事情发生。幸好,他们早锻炼出了非常沉稳的性子,在这件事上不会急,急的话,说不定会惊动对方,打草惊蛇。姚爷接下来问起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这件事相对来说是迫在眉睫:“我听说周玉找你了。”
  “是。”
  “她找你做什么?我知道,她现在和温世轩都有联系。”姚爷必须为自己介绍的人负点责任,于是一本正经地询问。
  对此君爷像是有意夸他一把,说:“我这个表表姑的确是个强悍的人。不会做饭,不会炒菜,家务活也是一团糟,办公室像垃圾堆,现在只好请个男人给她收拾,支付的劳务费来抵那男人的律师咨询费。听说在这之前,还让那个男人给她天天熬杏仁粥。听起来是不是有点像女人钓马子?”
  姚爷笑着,不知如何形容地干笑。说真的,他压根没有想到周玉会对温世轩提出这么一些奇怪的要求。周玉好歹是个高级知识分子,可周玉对温世轩做的事,就好像是个充满稚气和任性的小孩子。
  “是有点像钓马子。”女人专家姚爷都做了肯定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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