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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大婚晚辰-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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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和弟弟说这些话等于白说,但是,她不是说给她弟弟听,是说给姚子宝听。
    姚子宝不像陆欢,在蔓蔓说完这些话后,脸,是整个埋进了阴影里面。
    他一厢情愿的做法,没有顾及她和她的家人,是自私了吗?
    路上,接到了意外的电话。是东子从医院里面拿妈妈的手机打来的。
    昨晚小家伙需要观察病情,在医院里过了一夜。对此,蔓蔓和老公都挺放心的,因为有赵文生在。
    “舅妈,我们现在要回家了。”小家伙向舅妈报信,为的是能尽快见到舅妈,说,“舅妈你在家吗?”
    “东子,你退烧了吗?”蔓蔓没有急着回答小家伙的问题,问的是孩子自己的情况。
    “退了。”小脑袋瓜点点,并且呈现出男子汉的气概,“不过是一点小烧,其实没有必要住院。”
    蔓蔓听到孩子后半句话乐了,道:“你拿了你妈妈的手机,你妈妈呢?”
    “我妈妈去结账,还有以我的借口去找那个男人了。”小家伙气哼一声,有点不甘心,在于发现自己一病,居然变成了妈妈和那个男人之间的催化剂。
    “什么那个男人,你要叫赵叔叔。”蔓蔓教育小家伙不能没有礼貌。
    小嘴巴扯一扯:“可这个赵叔叔是只狐狸。”
    “你不喜欢他?”蔓蔓小心翼翼征求孩子的意见。
    小脸蛋皱巴起来认真思考,却是很实际:“他还不错,没有给我打针,只让我吃药。”
    蔓蔓捧着肚子快乐死了。小孩子的脑瓜怎么样的逻辑她都想不明白,或许,赵文生能明白。因为赵文生都能把孩子哄得乖乖的吃药。
    “舅妈,我回家后去找你。”有了昨晚的经历后,小家伙对舅妈更依恋了。
    “我现在出门在外,可能要中午回来。你不用过来找我,你是病号,等会儿舅妈回来,去你家找你。还有,你现在在医院里不要乱跑,不要让你妈妈找不到你。”蔓蔓一连串地吩咐小孩子,到最后都忘了小孩子能不能记忆这么多。
    果然,小家伙只记得她最后一句,小嘴巴反驳:“那不可能。我妈妈和他,就坐在隔壁。他们更怕我丢了。”
    接着,小脸蛋在听见舅妈被自己逗得开开心心地收了线,嘴角诡异地一扯。小家伙没有爬下床,因为太大的动静会惊动到那个男人,只是把脖子往前伸了伸,时而紧张地抽下小鼻子。
    蒋梅拿着军衣,想起今早上自己醒来时,不仅是躺在床上了,而且身上披着件被子和一件军衣,那种感觉——彻底地丢尽了脸。她居然没有照顾孩子,在旁边呼噜大睡,这一切,竟然都进了他的眼。
    “赵大夫在吗?”诊室里,只有一个护士在做操作台的清洁整理工作,蒋梅问的时候,心跳一怦一怦的,有些担心他是不是先走了,虽然明知不可能。
    护士礼貌地回答她:“赵大夫他去参加早上的工作汇报了。等会儿就回来,你坐下等等吧。”
    坐不到一分钟,蒋梅坐不住了,见铺着白布的办公桌上,放的是他的一些东西,有听诊器,钢笔。那支英雄牌钢笔引起了她的兴趣。捡起来,小心转笔盖,从笔盖抽出笔头,金色的笔头,金属片上能看见一道明显的细微的划痕,固然并不影响出水写字。她的双目却是一怔,瞠圆了。
    “赵大夫——”后面传来一声。
    她慌慌张张把笔套上笔盖放回去。
    可她这个动作已经看进他眼里。
    拉开她身边的椅子,他坐下来,白皙美好的手指捡起她刚放下的那支钢笔,说:“这东西不好写了,我正想物归原主。”
    她想都没想,窘着脸脱口而出:“送的东西,恕不退货。”
    啪!眉一扬,钢笔搁到她面前,指着那道划痕说:“你还好意思说,你送了支次品给我。”
    什么次品?那是她当年故意划的痕,整整用了一夜想出来的主意。所以说中学时代的荷尔蒙真是疯。换做是现在,哪怕是自己女儿做这种事,她都无法想象,大概会气得语无伦次吧。足以佐证,自己当年真像是个疯子。
    手把钢笔推回去:“次品,你不是也用得好好的?”
    当年,一支英雄牌钢笔,作为国内知名品牌,也不便宜。她自己都舍不得用。而每次想到他能用上她自己都用不上的东西,她心里就很高兴。
    面对她的死皮赖脸,他乌墨的眸子里笑意愈浓,他是想:当年他之所以破例把她收进了篮球队,就是因为她这死皮赖脸,把他逗到每天夜里想到她都会想笑。如果在苛刻的训练环境下有个开心果,对队里的训练是个极好的调节作用。事实证明他没有错,在她进队后,他率领的本校球队取得了前所未有至今都无人能打破的历史成绩——五连冠。他底下的队友,没有放弃篮球的,现在都还有进职业联赛的,或是转去当教练。
    除去这点他预料之中的辉煌成绩,他没有想到的是,当他离开了中学,到了大学,进了部队,每次摸到篮球,她不漂亮却是很死皮赖脸的特征,和篮球一块深深地一辈子印在了他人生的轨迹里面。
    她结婚的时候他是知道的。但他没有办法,他不能自私地为了自己去耽误她的青春。他甚至在远走他乡时,都在期盼,那个男人能代替他珍惜她。
    但是,结果就是,他听说的,并且昨晚已经亲眼所见的……
    见他半天没有说话,她心里逐渐浮现起了忐忑:不会真是自己送的这支钢笔把他惹恼了吧。
    “你当年为什么会嫁给他?”
    抬起的乌眸,是那么的亮,像刀光。
    她不明白他这突然的问话,心慌意乱:“就是那样,大学毕业,觉得他挺合适,是我爸底下的人,像我爸。每个女人,都得结婚生孩子的不是吗?”
    那个时候,大学,参加工作,都让她体会到了现实世界的残酷。中学时代的浪漫情怀,被生活,未来,磨灭了。很多人都没有的选择,她只是个凡夫俗子,一样没有的选择。她不可能不切实际地去等一个,连一个诺言都没有能给她的男人,因为很有可能只是她一辈子的单相思。
    至于说到前夫程思全,刚开始,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都很有感觉,都感觉能携手一辈子。但毕竟是介绍结婚,婚前相处时间不长,婚后一两年内,尤其有了孩子之后,摩擦增大,彼此对各自的个性了解不彻底,造成了婚姻的裂痕。可能是她一厢情愿了,她认为婚姻就该坚贞。所以,她结婚后,都一直没有想过自己以前的单相思。她相信她丈夫和她一样,哪怕婚姻再艰难,都应该坚守下去。事实证明她错的离谱。她老公早已出轨了。
    说她傻,她真的挺傻。认定的事情就去做。全心全意为一个人好。程思全指责她没有好好做饭。只有她儿子知道,每次老公回来前,她都要花上一天以上的时间泡在厨房里面,以她糟糕的厨艺,她只能以勤补缺。然而,程思全从来对她的辛苦没有半句好话,你说她能不发牢骚吗?到最后心灰意冷干脆不做了。
    这些委屈,到了现在,面对眼前的人,她都不吝于启口的。
    她蒋梅,是傻,但是,既然都知道自己傻了,就要更懂得维护自己的那份自尊。
    她不想在别人面前说她前夫的坏话,她蒋梅做人,还未差到这一步。
    然她不说,她眼里泛起的一条条无法自止的红丝,她微微抖动的肩膀,都足以令他的乌眸深深地往下沉。
    “阿梅,你是个好女人。”他说。
    她愣着看回他。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他不理解你。他不知道你为了做一个饭盒,要花半天以上的时间。”
    “你怎么知道?”
    “当初你在篮球队为大家做米饭团。虽然只是简单的紫菜包白饭,个个都知道没有什么味道,但是,在那个时候,当大家都饿了的时候,你那个米饭团,就是大伙儿通向胜利的最重要的关键。”
    她是被他这番突如其来的好像正儿八经的话,说得脸都辣红起来,像颜色鲜艳的辣椒:“我有这么伟大吗?我只记得,你们个个都说难吃,而且,非要站在我周围对着我耳朵叫着难吃。”
    他“呵呵”笑了起来,带点狡猾,戏弄:“如果真是难吃,没有人有必要专门对着你喊难吃吧。”
    那是,她前夫即使埋怨她做的难吃,也绝不会像她弟弟一样对她吭一声。可见,她前夫的心,早不在她这了。
    躲在后面听的小家伙,在听到那男人的笑声时,小鼻子抽——打了个喷嚏。
    蒋梅一惊,心里汗:都忘了儿子近在咫尺。急急忙忙挺直了腰背,做出个妈妈的样子:“东子,他可以回家了吗?”
    “当然可以。医院不是什么好地方,细菌多。没有什么大病,回家休养更好。”边和她说这话,边是和躲在后面探出颗小脑袋瓜的小家伙对上眼。
    切!小脸蛋朝他做把鬼脸:都叫了你别贿赂我,别以为放我回家我能给你任何与我妈妈私通的好处。
    他乐着,乐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孩子和她一样,死皮赖脸。
    蒋梅不是没有注意到儿子的小动作,看他,好像对东子也挺喜欢,但是——终究他还是个黄金单身汉,她却是个带拖油瓶的离婚妇女。是个正常人,都会选择一个漂亮的没有结过婚的女孩子吧,而不是她这种黄脸婆。
    心,一瞬间,在认识到现实的片刻,若石沉大海一般,完全渺茫。
    他潇潇洒洒地抽出她送给他的那支次品钢笔,在纸上挥画:“我给东子开点药。你等我会儿,我和你一块去药房拿药,再送你们回去。”
    听到他说要送他们回去,她却是猛地起了身,甚至差点踢翻了一只椅子。
    仰起头,他扶着的眼镜片上,闪过一丝惊异与疑问。
    这时,一个护士冲进来说:“赵大夫,车祸,有孩子要抢救,那个值班医生不是外科的,是内科的,说请你去帮忙。”
    听是这样,他立马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忽然记起,回头与她说:“等我!”
    这是他第一次开口,叫她等他……
    ……
    蔓蔓来到白家。云姐给亲自开的门。看到她和两个小伙子,很是高兴:“哎呀,都快进来,不用换鞋了,家里我还没有拖地板。”
    云姐不像白队,是个开朗的很会说话招呼人的女人。
    两个小伙子见她如此热忱亲切,都悄然放松口气。进到屋里,却见白队就站在客厅,像在等他们仨。
    “都来了。”白队说。
    陆欢感觉白队的声音与自己哥的声音有的一拼,身板从此挺成了直线。姚子宝一样拘束着。
    蔓蔓进来后,向白队半鞠个躬:“白大哥你好。”
    云姐看他们三个这副模样,瞪向老公:“在家里,何必这样严肃。”
    可白队表示出一副无奈的:我有严肃吗?
    白队严肃不严肃,都那个样。
    “今天让你们来,是因为我孩子刚好送他姥姥家里了。家里清净没有人吵。”既然老公是改不了那副面具脸,云姐只好拉着他们三人劝他们别拘谨。
    蔓蔓他们三个,和主人一块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不爱说话的白队负责冲茶,陆欢忙把自己家长让带的茶叶取出来,说:“我妈让我带过来的,说白大哥会喜欢。”
    云姐接过茶叶,看都没有看是什么,只是笑:“你妈真有心。”
    对白家夫妇来说,送什么礼物都不重要,因为他们算是应有尽有了,没有什么能拿不到的。但是,对蔓蔓要送的画,夫妻两人,却是表现出了相当浓厚的兴趣。
    “匆忙画的,画的不是很好。”蔓蔓拿出自己的作品时,都有丝紧张。
    云姐接过画卷,没有急着当众展开,而是对向房里喊:“赵大姐。”
    蔓蔓他们才知道,这家里还有个客人。
    走出来的中年女性,身着笔挺的绿色军装,肩坎上的肩章,金光闪闪,让两个小伙子都低呦一声。蔓蔓听弟弟说,才知道那是中将军衔。
    “赵大姐我想你们不陌生。她儿子就是赵大夫,与你们的大哥都是大学同学。”云姐介绍。
    赵夫人本姓刘,结婚后跟随夫姓姓赵。虽然蔓蔓早在家里听别人谈起过,说赵夫人很是厉害,但如今亲眼所见这个中将军衔,仍是不免地心中一个大惊。
    女性要在都是男人的军营里混出名堂,可是容易,何况这个中将军衔。
    有这样一个厉害的母亲,赵文生即使早年失去了父亲,也是个家境算得上十分显赫的黄金单身汉了。如此一想,赵文生要什么样的女人会没有?
    心头,不禁为蒋梅担上了一份心。
    不知道是不是成绩做高了的技术军官,骨子里都有一股科学的严肃,赵夫人与白队看起来一样,都是不大爱说话的。
    云姐充当中间人,是把赵夫人拉在自己身边坐下,说:“这就是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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