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隐婚之无良娇妻-第3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阵疾风吹来,寒风刺骨,心莺拽紧了她的大氅,怕她经了风,静姝还是一副神色淡淡的模样。
一年前的那场大雪,自己孤身去了黎北去见他,一样的雪,当时心里的悸动,已经不复存在,像是失了心,再回忆,也惊不起一丝波澜。
失去那样令人绝望,绝望到像是生生剜去一颗心,令人痛不欲生。她已经失去了心,再也无力承受他一丝一毫的讯息。
她站在风头上,也没有觉得冷。痴立了许久,也没有踏出一步,良久,轻轻的叹了口气,像是和前尘往事做了个诀别,眼底却干干的,再也流不出一丝热泪来。
“回去吧,我累了。”
静姝转过身,扶着墙慢慢的走着,心莺愣了片刻,赶紧过来扶着她,“小姐,你不是要去看梅花吗?”
静姝轻轻的摇了摇头,声音淡薄的像是从云端传来:“我有些累了。”
第五十二章 红烛自怜无好计
更新时间2016…4…19 13:00:16 字数:2587
年关将至,沈寅初也越来越忙起来,来见静姝的时间也越发缩短。
静姝有时迷迷糊糊的醒来,已经是半夜,床头永远是留着一盏灯的,窗外寒夜寂寂,睁开眼会看见他伏在桌子上,皱着眉在处理文件。
她又是一阵心痛,只能迷迷糊糊重新睡去,医生偶然来看她,屋子里永远暗沉沉的,太阳从西边的窗子里照射进来,才让人知道一天已经过去。
这样的日子,沉寂得没有任何分别。她活得像茧中的蛹,无声无息的茫然感知时光荏苒。
冬季的阳光从卧室窗户里照进来,淡浅若无的金色,令人无限向往那一缕温暖,可是到底中间隔着一层玻璃。
她这一生都在渴求着温暖,可温暖却离她渐行渐远……如何都追求不到了。
这日午后,静姝刚吃完饭,恹恹的倚在沙发上剪着花枝插瓶。
沈寅初走进来,看着她并没有睡着,脸色也好了许多,心里也不由的高兴,又看着她淡淡的神色,摸了摸鼻子,只说:“刚吃完饭就坐着,当心积了食。”
静姝拿着剪子的手一顿,垂下眼,只愣了一秒,又重新剪起来,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沈寅初见她没有做声,绕着沙发走了一圈,在她不远处坐下了,又说:“这红梅插瓶,还是得用官窑蟠龙双耳瓷瓶才算最相宜,书房里刚好有一对,我让人给移了送过来。”
她还想当做没听见,但心底到底不忍,虽未抬头看他,但也能感觉的到身上那灼灼的目光,他长久的看着她,目光沉沉,带着几分悔意和期待。
静姝被看的有几分不适,终于放下剪刀,淡淡的说了一句:“随你吧。”
沈寅初听了她的话,脸色也终于松了几分,轻轻的吁了一口气。声音都似乎因为欢喜带了几分颤抖:“那我就吩咐人把那花瓶移过来。”
静姝听着他的话,心里一阵抽疼,没有回头,慢慢的走回了卧房。
沈寅初却因为她的这一句话,心里快活了一天,连眉梢都似乎带着笑意。
到了晚间,静姝起床的时候果然看到那一对蟠龙双耳瓶插着稀稀疏疏的梅花,立在卧房的门口,隔着影影绰绰的珠帘看着,倒更添了几分迷离的美感。
晚饭时候,沈寅初笑着走进来,对着孙妈说:“到底是孙妈的手艺好,隔着老远便顺着味寻了过来。”
孙母看着他笑呵呵的说:“不知姑爷来用饭,简单做的饭菜不知合不合姑爷口味。”
沈寅初坐下来,看了一眼静姝仍是淡淡的表情,笑了笑说道:“家里的厨子左右都是那几个菜,吃的絮了,还是这里的菜香。”
静姝身子虚乏,孙妈做的几个菜都是益气补血的,一个清炒猪肝,一个菠菜炒金针,一份山药乌鸡煲,一份木耳炒鸡蛋,和一份赤豆银耳桂圆粥,都是极简单的菜式,沈寅初却吃的香甜。
饭间,静姝静静的舀着粥喝,沈寅初因她日间给他说的一句话,心里是十分的高兴,此时见她不再说话,又害怕贸然说话再惹了她生气,极力的想体贴一点,也一言不发的喝着粥。
静姝吃了几口,便放下勺子,沈寅初抬起头,忍了忍,问:“怎么不吃了,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静姝看出他眼中的期翼和小心翼翼,眼底的泪光一闪,推开碗,轻声说了一声。
“我吃饱了。”
沈寅初眼底一黯,手里的银著中间连着的链子叮当作响,半晌轻轻吁了口气,像是累了,声音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倦意。
“那你去休息吧,我……”
又盈盈的看了她一眼,见她还是垂着头,眸子静的像一方深潭,黑不见底,却也再无半分波澜。
沈寅初将那银著放下,碰在骨瓷餐碟上,发出“嗡”的一声响,像是剑鸣,又像是低吟,极清脆的一声响,敲在了他们心头,像是早晨山寺里的一记沉钟,敲碎了他们的梦,像是一下子惊醒,往事已经渐行渐远,再如何拼凑,错过的……背弃的……都是回不来的了。
他们都坐在桌上,静静的不发一声,空气像是被胶水凝住,一切仿佛定格,沉闷的气压,让人发不出声,终于沈寅初先受不了了,站起身来,沉声说了一句:“我还要忙,你先睡吧。”
静姝像是没听懂,嘴角渐渐涌出一股子笑意,只眸子里还是冷的,笑声越来越大,到后来,竟像是痴狂了一般。
沈寅初回过头看着她,见她笑意不减,形态如癫如痴,不由的害起怕来,心里的寒意渐生,抓住她的肩,对上她的眼睛,可在她的眼中却看不到自己分毫。
沈寅初一阵心慌,像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物被人生生抓走,自己却毫无办法,无力感渐渐涌上心头,眼神也慌乱起来。
“静姝,静姝,你怎么了。”
沈寅初拼命的抱紧她,她瘦成了一副架子,像是怕她逃了,只能无助的呼喊着她的名字,渴求着她能镇静下来,能够听到他的声音。
静姝却笑意不减,她病中体弱,可这会子却不知为何发出一股子奇力,挣脱了他的怀抱,这一下像是使出了自己全身的气力,倚在桌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可笑意却是越演越盛,冬日里的天,本来黑得甚早。夜色浓重,窗外的树轮廓渐渐化开,像是洇开了水的墨,一团团不甚清晰,她的笑声在这黑夜里显得愈发诡异。
她脸色惨白,眸子漆黑,在昏黄的日灯下,显得如鬼如魅。
“沈寅初,没了孩子,没了牵绊,你可还快活?”
静姝仍是止不住的咳嗽,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像是说句话也是艰难的,可她还是说了,脸上扬起一抹妖异的笑,像是什么都已经不在乎。
沈寅初慌了手脚,他心里如刀绞一样,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这样难受,二十余年的光阴,他的人生都是得意非凡,予取予求,到了今天,才蓦然发觉无能为力,他留不住那个孩子,好像也留不住她……
他只能徒然的伸出手,艰难的解释:“你不要乱想,孩子还会有的……”
静姝听了这话,嘴角浮出一抹凄厉的微笑,浑身都在发抖,眼底似是嘲弄又像是自怜,朝着他轻轻的吐出一句:“你不要在妄想了。”
他的身体僵在那里,像是被一根巨钉钉住,顿了顿,反而镇定了下来,慢慢的说:“静姝,我对不起你,我以后会慢慢的补偿你,万小姐我马上给他送走,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她的眼泪哗哗的涌出来,模糊的泪光里他的脸遥远而陌生,从前的一切轰然倒塌,那样多的事情,那样多的从前,到了今天,千辛万苦,却原来都是枉然。
他还是不懂,他不懂自己,汹涌的眼泪涌了出来,嘴角微微发着抖,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这么一刹那,他竟被她这目光刺痛了。他竟似有一种近乎害怕的感觉,这前所未有的害怕,令他几乎要乱了方寸,手忙脚乱的冲过去拥住她,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安慰自己:“你不要哭,我爱你。”
静姝闭着眼,眼泪渗入了他的衣襟,像是在颤抖,轻轻的吐出一句:“可我不爱你。”
沈寅初像是没听懂,推开她。
“我不爱你。”
静姝对上他的眼,又说了一句,这一声字字句句,声声清晰。
这一声如最锋利的刀刃,劈入心间。她倔强而顽固的仰着脸,眼里清清楚楚是厌憎。她不爱他,到底是不爱他,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终于说了出来。他倚仗了权势,留了她这些年,终究是得不到,得不到半分她的心。
脸上的泪是冷的,心也是冷的。
第五十三章 春到长门春草青
更新时间2016…4…20 13:33:48 字数:2749
镂花的窗棂吹入一阵冷风,掀起桌案上铺开的几张熟宣,静姝似乎支撑不住,整个身子都靠进宽大的座椅。
心莺忙放下手中的针线,快步走到她身后,拢了拢她身上快滑落的狐皮大氅,眼底满藏心酸,带着些许哀求的意味,轻轻说着:“小姐这里风凉,还是回内室去吧。”
静姝慢慢地合上面前的那本《金刚经》,轻轻点了点头,由她扶着走进内室,斜斜的倚在梨花榻上。
这榻前本安着盏珐琅彩铜鎏金台灯,是沈寅初特特从法兰西运回来的,与书房的那只本是一对,他夜里想着她,连办公都移到这里,怕扰到她,也带来了那盏台灯。
自那****甩门而去后,那盏灯却留在了这里。
她夜夜不得安眠,只看着这盏孤灯,映着自己的孤影,朦胧到天亮。
孙妈怕她看坏了眼睛,更怕她郁结成伤,便悄悄移走了这盏灯,换了盏蜡烛纱灯立在这里了。
她看到了,倒是淡淡的,孙妈也舒了口气。
反正红泪偷垂到天明,也是极应景的,静姝想。
她躺在榻上,心莺为她掖好软被,榻前的灯盏亦被点燃了,赤铜鎏金的莲花底座,放着一盏纱灯。
灯光朦胧暗红,仿佛一颗衰弱的心,微微荏苒跳动。朦胧的灯光映在她脸上,稍稍有了几分血色,但那颜色也是虚的,窗外有着依稀的嘈杂声,静姝朦胧的生了些睡意,缓缓的合上了眼。
年关将近,孙存周却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连带着孙府上下一齐不见了,沈寅初为此发了不小的脾气,累的许多部下都或罢或贬,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
这日,小年。
沈寅初坐在车子里,透过车窗看着热闹街道上、小商贩们各个脸上洋溢着喜色。铅云低垂,朔风刺骨。不一会天上便飘起了雪沫子。
方齐云看了前面的路况不好意思的说:“公子爷,前面的路被堵住了,估计要等一会了。”
沈寅初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眼睛看向了窗外。
一个穿着破旧夹袄的女人扎着头巾,双手叠在一起。从沈寅初面前匆匆走过,来到一个卖字画的小贩身边冲着他笑了笑,不知说了什么,从怀里拿出一只热乎乎的烤红薯递给他,那男人憨厚的笑着,将红薯掰成了两半,递给了她,两个人一起吃的香甜。
一阵朔风来袭,那字画春联被风吹得蠢蠢欲动。女人急的用身体护住,男人却护住了女人……
沈寅初静静的看着,眉眼间难得的平静,那日静姝用那凌厉的眼神决绝的说出不爱自己时,现在想起来都会心痛,可心里依旧有一抹难以言明的依恋和温情。
仿佛是宿命。他尝试用别的事情来替代,可每每午夜梦回,自己在皎皎的月光下看着自己孤独的倒影时,才悲哀的发现自己心里失的是唯有她的那一方,任谁无论如何都是补不回来……
若是寻常夫妇这样或许能够多些快乐吧,待回过神来,沈寅初摇摇头,轻笑了一声,自己竟生出了这样的想法,定是糊涂了。
风越来越急,雪也变成了盐粒飒飒的卷着扑过来,路上的人越来越少,方齐云转过身问:“公子爷,可以走了,还去吉祥楼吗?”
沈寅初面色晦暗不明,仿佛比窗外的风雪看起来更加阴暗,轻点了点头。
沈寅初几次打仗夺了大捷,实力是大增,金陵城里的世家显贵争相与他结交,他本是极厌这种场合,但在府中处处不痛快,便连着半个月时不时便来这里消遣。
他到的时候已经是六点了,各处人都早已到齐,刚下车付剑豪已经迎了出来,笑着说:“公子爷今日来的可是有些晚,万小姐等急了呢,在里面早就嚷着等你来了,好好的罚你几杯呢。”
自那日静姝小产之后,沈寅初迁怒与万毓纾不久就给她另外置了处宅子,让他搬了出去住,万毓纾虽万般不甘,但也无可奈何。只知道他流连此处,也便时常成了这吉祥楼的座上宾。
沈寅初心里已经是厌极了她,又碍于事情没有做完,不得不对她虚与委蛇,刚进门便听了付剑豪这样说,沈寅初换上浅薄的笑意。
“怎么?她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