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在大唐-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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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能因为招摇便什么都不做吧。更何况只是结社写诗,不至于太招人耳目。当年‘竹林七贤’不也只是个文学团体么。而且没我参与,她也会成立诗社。”
“这丫头的这个主意还真不错。”
“是,她的想法总是有点奇特。不知道她的脑袋瓜子里都在想什么。”李愔笑了起来。
“她对打仗到是有不少兴趣。”
“嗯,她跟别的女人不一样。”
“有点不象女人……”
“她只是顽皮而矣。”
李道宗看了一眼李愔,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
“吴王那边怎么说?”
“让我看着办,上次被父皇训斥后,吴王有点心灰意冷……”
李道宗摇摇头:“圣上英明,只是选储这件事儿如此糊涂,事事儿只听长孙摆布。”
……
第二日,裴行俭果然很讲信用,一早来约杨悦去卫公府拜见李靖。
李靖、红拂、虬髯客号称“三侠义”,在唐代便有“风尘三侠”的故事,其中红拂夜奔传为佳话。墨武在《江山美色》中标新立异,将红拂写成一个“鸡婆”,十分有趣。杨悦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能够亲自见识一番传说中的牛人,心中按捺不住激动。
李靖并未住在长安,而是将卫公府安在故乡池阳,离长安不远的白鹿原,地处关中平原中心,被称为“白菜心”,渠池交汇,环境优美。
裴行俭与杨悦起个大早,太阳刚升起的时候到达卫公府。守门人见到裴行俭只点头微笑,也不去通报,径直将二人放入府中。
卫公府很大,跑马场更大,一个巨大的跑马场几乎占了一半。而且这个跑马场并非空空荡荡四尘飞扬的那种,草色青青,还有假山丘起伏,真如在草原一般。
杨悦叹道:“将军府中果然与众不同,便是跑马场也不一般。”
裴行俭指着远处西南角上的马厩说道:“师公爱马,喜欢收集天下骏马。”
听说过集邮集门票的,还没听说过集马的,杨悦笑道:“这么说卫公是要给马儿建一个草原,给它们一个美丽的家园。”
裴行俭点头道:“大概正是这个意思。师公有五匹骏马,分别叫做:追风、赤电、浮云、绝影、白玉。都是能日行千里以上的良驹。”说到这些裴行俭眼中闪出火热,显然是十分的羡慕。
杨悦听了悠然神往,心中感叹道:“速度便是时间,时间便是距离,古代没有汽车、火车、飞机,马是最好的交通工具,良马便是极速交通工具,能将距离缩短,因此古人爱马,如现代人爱车一般,是一种天性。”当下笑道:“追风、赤电、浮云、绝影、白玉,只听这名字已知神骏。待会儿定要见识一番。”
裴行俭在一旁笑道:“这个却要看师公的心情了。”
杨悦奇道:“难道李大将军会如此吝啬,看一看都不舍的?”
裴行俭露出无奈之色,说道:“自从师婆去逝后,师公脾气越来越古怪,近来更是闭门谢客,不见任何人。”
杨悦听了黯然道:“什么?红拂女已经去逝?我还想瞻仰一下一代奇女子,没想到如此无缘。”
裴行俭奇道:“什么红拂女?”
杨悦见他如此问,暗想“难道李靖夫人不是红拂女张出尘?”知道自己又猛浪了,于是问道:“卫公夫人叫做什么?”
裴行俭道:“师婆姓杨,名字却不知道。”
杨悦叹息道:“这么说来红拂夜奔乃是后人杜撰的了?”裴行俭摇摇头不知所谓。
二人步入厅堂却并未见到李靖,又到书房等处去找还是没有。问及婢女家丁,都不知去向,只知卫公并未出门,但具体在哪里却不知道。于是杨悦与裴行俭便在园中四处游转找寻。
除了那个大草原一样的跑马场,卫公府最大的便是荷塘,很有江南风光的灵秀,小桥、流水、水谢、楼阁……杨悦奇怪李靖怎么会想到将差距如此大的景致放到一起。两者之间由层层的树木分开,如一道屏风,一边是江南,一边是草原,从江南直接步入草原,这种感觉十分的奇妙。
杨悦想了想,说道:“李靖如此爱马,没准正在马厩里。”便同裴行俭往西南的马厩方向走去。
正待穿过绿墙,裴行俭突然一指远处,说道:“师公在那儿。”
杨悦顺手看去,只见远处的水谢边,站着一个道士装束的人,双眼盯着水面,口中似乎在念念在词,不知在看什么,奇道:“卫公怎么出家当了道士?”
裴行俭笑道:“师公脾气古怪,好象是跟谁赌气,一怒之下做了道士。”
杨悦更加好奇道:“赌气?跟谁赌气。”
“具体情况我也不大清楚,听说是跟一个和尚赌气。”
杨悦呵呵笑道:“这气赌得可真有趣。”
裴行俭也笑,想了想叮嘱道:“待会儿在师公面前千万说话小心些,师公的脾气越来越孩子气,一不顺心便会训斥人,还请公子多担待些。”
两人还未走近,李靖似是已发现二人,向二人转过头来。裴行俭远远向李靖行礼,快步走过去。杨悦也加快脚步跟上。
二人走到跟前,裴行俭正要说话,却被李靖摆手止住。
第六十章 大唐军神(三)
李靖身材奇高,精神矍铄,虽然胡子毛发都已雪白,不过仍然依稀看得出当年伟姿,神色间不怒自威,显然年轻时是个极酷的帅哥儿。
杨悦顺着他的眼神去看,见菏塘中有许多金鲤,聚在一起游来游去。更奇特的是这些鱼儿竟然随着李靖手中的拂尘,忽而东倐尔又西。仔细一看竟然是在围追堵截一只金龟。金龟的体积虽然比鱼儿大了许多,但众鱼儿缠纠不休,它左冲右突竟然始终不能突围。
杨悦看了些时候,看出些门道,原来李靖手中的拂尘便是一个指挥棒,众鱼儿听了李靖口中的“曲曲”声,随着李靖的手势,对金龟紧追不舍,金龟被逼得无可奈何……
杨悦“哧”的一声笑道:“天下太平,将军无用兵之处,卫公驱鱼围龟,演练兵法么?”
李靖见说这才抬起头来看看杨悦,手中拂尘一甩,众鱼儿四散去了,金龟才得以脱身。向裴行俭看了一眼说道:“他是谁?”
裴行俭忙陪笑道:“他是长安城中十分有名的‘长安公子’武悦武公子,因为仰慕师公威名,才随……”
李靖不待裴行俭说完,不耐烦的挥挥手,止住裴行俭话头儿。只用眼上上下下仔细打量杨悦,并不说话。
杨悦看到他将拂尘插在腰间,拂尘的木柄是上好的檀木,色泽殷红,心中一动,说道:“红拂犹在,红拂女安在?!”
李靖听了微微一怔,迷起双眼,怔怔地望向远方的水面,似是勾起了回忆,许久一动不动。
裴行俭心中惴惴,见杨悦胡乱说话,不知李靖是喜是悲,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好一会儿,见李靖还是一动不动,轻咳一声说道:“师公若心情不佳,我们改日再来拜访吧。”
李靖这才回过神来,向裴行俭看了一眼,又转向杨悦说道:“果然不错,是个聪明的娃儿。”
杨悦看李靖神色,已知自己心中猜想中了七八分,笑道:“晚辈若没猜错,这拂尘是否与当年的拂尘一模一样?”李靖点点头。
杨悦心情激动,说道:“如此说来,红拂夜奔识英雄的佳话当真确有其事儿?”
李靖转向杨悦,迷起眼睛问道:“小娃娃都听说过些什么?”
杨悦也不客气便将后世有关风尘三侠的故事呜哩娃啦地说了一遍。
故事里说的是李靖虽然满腹才华但一直不能得志,三十岁还是一事无成,到长安拜见当时的大隋司空杨素之时,被杨素的歌妓红拂女看中,夜晚投奔李靖,私奔而去。他们私逃之时,路遇虬髯客张仲坚,张仲坚对红拂女一见衷情,但红拂女衷情于李靖,因而与红拂女结为义兄妹。号称风尘三侠。后来李靖果然成为大唐第一名将,战功赫赫,所向披靡,功封卫国公。红拂夜奔识英雄成为后代演义的绝好话题。
李靖听了皱眉说道:“这都是从哪听来的。乱七八糟,哪里有什么虬髯客,我怎不知。他很爱阿尘?还与阿尘结拜了兄妹?”
杨悦笑道:“或者那虬髯客纯属子虚乌有,不过李靖与红拂看来是真的?”
裴行俭听了两人对话,正奇怪杨悦从哪来的这些奇谈怪论。见杨悦直呼李靖其名,显然有些不敬,担心李靖发火,忙向杨悦说道:“贤弟休要胡说,师公与师婆……”
不等裴行俭说完,李靖扬起头,哈哈大笑道:“小娃儿说得很对,当年我在杨素府上结识了阿尘,阿尘与我私下定情,从此跟定了我,是我一生最惬意的事儿。没什么不可为外人所道地。”
杨悦点头笑道:“自古美人爱英雄,英雄美人自来是传唱的佳话。红拂夜奔更是美人慧眼识英雄的千古佳话,别人艳羡还来不及,怎会有人说笑。即使没有‘风尘三侠’,但红尘中一对佳偶已感天动地。晚辈恨不能得见当日情景,亲自向二人道贺。”
李靖听了更加哈哈大笑,说道:“好娃娃,红拂地下有知,有你这样的知己,定然也十分高兴。”
三人在水榭亭中坐下,谈天论地。杨悦对红粉佳人竟然比对战事儿还要感兴趣,尽问些红拂女的事情,比如红拂女为什么叫红拂女,是不是因为手执红拂爱穿红衣的原故?红拂女本名叫做什么?红拂女是否是个道士等等八卦问题。
搞得裴行俭十分郁闷,不知道杨悦到底从哪来的这许多奇怪问题。李靖却十分喜欢,杨悦每问一句,他便仔细的回答。
原来红拂女是杨素的歌舞妓,杨素本想纳为侍妾,红拂女却宁可作道士也不肯做侍妾,杨素无耐只好由着她去,只是不肯将她放出府去,红拂女平日便以道士装扮,手执拂尘,便是李靖手中刚刚拿的那柄拂尘,被人称做“红拂”。她的本名没人不知道,是自小被拐了卖到杨府,所以姓杨,叫做红尘。后来,红拂与李靖私奔,为了躲避追踪,才改名换姓叫了张出尘。
杨悦对红拂女的大胆与明艳十分的敬慕,可惜古代没有照像机,无缘得见美人姿容,实在是遗憾,口中啧啧不住叹息道:“只可惜这样的佳人不能一睹芳容,实在是人生之一大憾事。”
李靖兴趣盎然地说道:“这也不难,老夫这里有夫人许多画像。”杨悦听了忙摧着去看。李靖兴冲冲地带着二人到书房去,找来当年的画像,展开来让杨悦看。但见画中一少女,身材窈窕,脖颈颀长,一袭红衣,明艳照人。
杨悦赞道:“大胆的红拂,明艳的婀娜,一代的佳人,出尘的脱俗。”
李靖听了她的赞叹,抚须大笑道:“这画中不过只能画出阿尘十分之三的美,还有十分之七的神韵无处可写……”
杨悦心中大乐:说你胖你就喘。不过红拂女实在是自己见到的美女中最为美丽的人。
一老一少两个人对着红拂的画像,一个痴情,一个艳羡,赞不绝口。
裴行俭被晾在一边,插不上话。心中暗暗纳闷,这些年李靖连亲戚都不肯见,便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理会。他裴行俭因为苏定方倾囊所授,承继了李靖的兵法,李靖得知后,十分爱惜,才被李靖青睐。然而杨悦来此未谈一句兵法,便得到李靖的欢心,实在是非常的奇特。
李靖拿起红拂的画像,竖在杨悦身旁,啧啧叫道:“你若穿上女装,到是与红拂有几分相像。”
杨悦见说,哈哈一笑说道:“老英雄抬举了。”
李靖回顾裴行俭说道:“你看怎样?”
裴行俭见李靖将杨悦比作女人,正担心杨悦会生气,见李靖竟然还让自己来评,讪讪地一时不知如何说才好。
李靖哈哈一笑对杨悦道:“你看我这徒孙一表人才,要才有才要样有样,你便嫁了他如何?”
裴行俭听得目瞪口呆,心想师公的玩笑开大了,生怕杨悦生气,诺诺地说道:“师公别乱开玩笑,前些日子由师父做媒已聘了兵部侍郎陆大人的女儿为妻。”
李靖吹胡子瞪眼道:“陆爽一个维维诺诺的干瘪老头有什么好,我看这娃儿英俊风流才是佳偶。”
裴行俭心道:“师公真是老糊涂了,我娶的是陆大人的女儿,又不是陆大人,怎么会是个干瘪老头儿。再说长安公子虽然俊俏,可毕竟是男子怎能婚配,当真是糊涂之致。”口上却不敢多言,维维诺诺说是也不行,不是也不行。
杨悦知李靖看破自己是女子,嘻嘻一笑说道:“你这徒孙到和你有一拼,都属大嚣晚成型,将来出将入相,会有很大成就,只可惜名花已有主。老道厚爱,晚辈心领了,何必强人所难。而且晚辈闲云野鹤,如你这般做个道士,岂不更加逍遥洒脱?”
李靖横了裴行俭一眼,对杨悦说道:“他这种木头一样的人,如何配得上你。”
裴行俭对二人的话听得如坠云雾,见一会儿被李靖赞,一会儿又被李靖贬,莫名其妙。
李靖与杨悦越谈越投机,杨悦一直想着他的骏马,于是东拉西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