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在大唐-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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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悦奇道:“母亲怎么二十八才嫁?的确有点罕见。”
杨夫人怔怔的出了会儿神,没有回答杨悦。转而问杨悦道:“悦儿想要嫁给什么样的夫婿?”
杨悦笑道:“悦儿要么不嫁,要嫁便要嫁给英雄。”
杨夫人也笑道:“以悦儿的心性,只怕一般人等降服不了。你说的英雄是怎么样的英雄?什么样的人才称的上英雄?”
杨悦想起从前与同学们开的玩笑,说道:“悦儿要嫁便嫁给秦始皇那样的英雄。”说完也觉好笑,不由莞尔。
杨夫人也笑道:“秦始皇乃是千年前的古人,你如何能嫁。”
两人谈笑一会儿,杨夫人叮嘱杨悦以后不可再带武照去见杨豫之,以免日后二人更加痛苦。杨悦表面答应,心里却一直在琢磨怎么才能解除武照与郭家的婚约。见杨夫人说郭家自从被贬官司便回到成都老家,许多年未有音信。心想或许郭家从此不会出现,那问题就好解决了,不过只怕是不太可能……
好在这些事儿放到以后再头痛不迟。杨悦想起玄奘法师说的“具足戒”不明所以,于是问杨夫人:“‘具足戒’是什么?”
杨夫人解释道:“具足戒是僧人受的戒,只有受了具足戒才能成为比丘。”
“比丘”杨悦到也明白,乃是梵语,“僧人”的意思。但是具足戒是她没有听说过的,又问道:“当和尚不是十戒么,怎么叫具足戒?”
杨夫人摇头笑道:“守十戒者只不过是‘沙弥’,只有受‘具足戒’后才能称为比丘。‘和尚’也并非所有僧人都能如此称呼的,只有‘高僧’才被尊称为‘和尚’。”
“啊?原来和尚不是和尚。”杨悦大为诧异,惊呼道,“出众的僧长才是和尚?”
杨悦说得奇特,杨夫人却点头道:“和尚一词也是梵语,如果翻译成中国话乃是‘师父’的意思。是弟子对师父的尊称。”
杨悦这才明白原来“和尚”在唐代有这么高的地位。想起自己叫辩机“和尚”,辩机一脸欣喜的样子,原来如此。又想起刚才见到的“戒言”“高僧”,不知他是否当得“和尚”一词。笑道:“今日悦儿的确见到一位‘高僧’,只是不知他是否是知尚。”
杨夫人笑道:“什么样的高僧?”
杨悦道:“那人的确十分高,足足比玄奘法师高出一个半头。是成都大慈寺的和尚,呀,不对是大慈寺的僧人,谁知道他是不是和尚。呵!”
“法号叫做什么?”杨夫人被她逗得大笑,又问道。
“‘戒言’,很奇怪吧。具然有人把说话都戒掉,当真令人好笑。”
“戒主?”杨夫人若有所思的说道,“他长得什么样子?”
杨悦想了想摇头道:“这个人极不起眼,几乎让人想不起他的样貌。”
杨夫人听了也觉纳闷,摇摇头,不再理会。
杨悦在杨夫人房中消磨了一个多时辰才出来。武照早已回来,杨悦看到她,便又想到杨夫人的话,不由大叫头痛……
第二十三章 鹅鹅鹅(上)
一早,杨悦起身,在院中做一套广播体操,这是杨悦的习惯,学校养成的习惯,如今来到另一个时代,也保留了这点小习惯,这样让杨悦还能想到自己是个现代人。
武权早就来了,恭敬地垂立一旁。看到杨悦练那套奇怪的“拳法”,不无腹诽地想:“少主这趟拳法实在奇怪,一会儿象打拳,一会儿出掌,一会儿蹦蹦跳跳象在跳舞……”不过他却不敢说出来。杨悦虽然一向随和,但他却知道谨守主仆之礼。
等杨悦做完早操,武权才走近来报告说有客来访,问杨悦是否去见。
杨悦从武眉儿手中接过毛巾的擦了擦汗,心想古人真是有意思,拜访也不看个时辰,一大清早扰人清梦,如果不是自己有早起的习惯,这个时候大概还在睡觉。摆手说道:“让武大郎或者武二郎去接待吧。”
对于武元庆、武元爽兄弟,杨悦一向喜欢称他们“武大郎”、“武二郎”。有时还叹息“武大郎”怎会长得这么高?“武二郎”怎会只是个文弱书生?
武权说道:“这个人已来过两次,第一次是大公子接待的,第二次由二公子接待,这一次说什么也要见到公子。而且是裴学生陪着来的,少主是否见上一见。”
杨悦笑道:“什么人这么执着?”杨悦却不知来人之所以如此早来访,正是因为前几次都见不到她,只好一早便来,以防她又出门去了。裴学生则是弘文馆的学生,名叫裴炎。前些天杨悦与柴令武决斗时,裴炎便是杨悦的“纷丝”之一。经常来拜访杨悦,到是有些交情。
武权又说道:“他说自己是骆宾的王子,不过小人看他十分落拓,怎么看也不像个王子。”
杨悦也很奇怪道:“骆宾的王子?骆宾在什么地方?我怎么不知道啊。”转念一想,不由哑然失笑,心道:应该是骆宾王吧。唐初四杰之一,在文学史上大名鼎鼎,笑道:“原来是‘鹅鹅鹅’到了。”
骆宾王据说少年神童,七岁作“咏鹅”诗,估计所有现代人都学过这首诗。此诗从孩子的角度看鹅,明快活泼,朗朗上口,十分有趣,当真是才华横溢。
杨悦伸个懒腰,说道:“左右无事儿,不如去会会他。”
杨悦到前堂客厅,却见到有五个人,都是士子书生装束。杨悦只认识其中的裴炎。其他人杨悦都不认识,其中一个样貌特别,与他人不同:衣衫老旧,个子矮小,面色黝黑,长像奇丑。
杨悦与众人见过礼,先向裴炎打个招呼,笑道:“裴兄今日有何见教?”
裴炎回道:“某今日是陪着这位齐鲁才子骆先生来的。”说着便引见众人给杨悦,其中一个年轻人叫做富嘉谟,一个叫做徐彦伯,还有一个叫做王勮,而那个长像奇丑的黑廋小人便是骆宾王。
杨悦不免有些失望,心想:原来骆宾王是这副模样。杨悦自从来到大唐,所见的王孙贵族、才子佳人无一不是相貌堂堂。未见到骆宾王之时,心中很自然的想象着骆宾王会是一个风流彦俊的才子,没想到却是一个又黑又廋的小个子丑八怪,不由“哧”的笑出声来。
骆宾王见杨悦英俊潇洒、身材修长、衣着华贵,与自己形成鲜明的对比。已暗自自惭形秽。又见杨悦嘻笑自己,不由心中又羞又怒,黑脸一板,激愤地说道:“这便是人人称道的‘长安公子’?原以为有什么过人之处,一见之下不过耳耳。”
杨悦知道自己失礼,正要告罪,没想到骆宾王先说出这番话来。见他一脸愤世嫉俗地模样,心想:我不过笑了一笑,他却说出这等无礼的话来。淡淡一笑,转口说道:“是么?我一向没有认为自己了不起。怎能及得上骆先生大才?”
骆宾王原本是来长安赶考的乡贡,没想到却名落孙山。到也不是他没有才学,只因为当时科考主要考“诗文”与“墨经”,许多举子纷纷先投到名人士流门下,吟诗唱对博个才声,再由这些名流代为举荐,才更加容易中榜。骆宾王自小便有天才之名,随父亲到了山东任上,在齐鲁一带早已名声斐然,自恃才高,不肯依附名流,结果却名落孙山。骆宾王愤愤不平,而又无颜去见“山东”父老,因此在长安盘庚数年,一心想凭自己的才名扬名长安以闻达于朝廷。因而多向才子们挑战。近日听说“长安公子”声名雀起,便一心想要与杨悦一较高下。
骆宾王见说还以为杨悦反讽于他,哈哈一声长笑,说道:“大才不敢,只不过会做几句诗文。听说长安公子文采名惯京师,今日特意前来讨教一二,不知长安公子意下如何?”
杨悦心道:“原来是向自己挑战来了。”她虽然不知道骆宾王的处境,但见骆宾王的语气神态,已明白他的来意。正如杨悦与玄奘法师辩经一样,所谓要想出名,第一便是骂名人,第二便是捧红人。今日这骆宾王是冲着自己地名气而来,看来想打败自己,借此扬名立腕,因此说话才如此不客气。
杨悦见他狂妄,不由也生了好胜之心,说道:“早就听说过骆先生乃是神童,七岁便已能诗,今日得见岂能错过,还请骆先生赐教。”
骆宾王见杨悦轻意答应自己的挑战,不由暗喜,心道:“今日前来,只怕你不应战,没想到你这么轻意的便应战了。”当下不客气地说道:“你我今日以文会友。公子可有佳做拿来一起评品如何?”
杨悦摇摇头说道:“我向来不善长写诗,没什么可拿得出手的诗作。”
骆宾王见说,气的鼻子差点歪掉。杨悦这句话等于在说:你骆宾王自视诗写得好,但是诗对于我来说是最差的一环,你拿来与我相比,比胜了又怎样?
裴炎听了微微一笑,说道:“公子不用谦虚,一句‘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已传唱街头巷尾。前些天某还听过公子的一首‘绿枝荫幽院,香茗飘亭苔,佛音心中绕,美人入帘来’,听说是公子信口拈来。这等诗才,‘长安公子’的名号自是名不虚传。”
杨悦没想到自己与辩机、高阳公主一起写的诗竟然也会流传出来,很是好奇,心道:“古代没有报纸,这些八卦新闻都是怎么传出来的啊。”
同来其他几位学生也纷纷叫好。富嘉谟接口说道:“‘佛音心中绕,美人入帘来’,玉女佛心,当真是好诗。”
杨悦见说他是富嘉谟,想起杜甫的一句“举天悲富骆,近代惜卢王”。说的便是富嘉谟与骆宾王,没想到今日二人一起成为自己的座上客。不知道那卢照邻与王勃在哪里,现在出生了没有。(杨悦此时却不知,在座的王勮便王勃的亲哥哥,而王勃此时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还不为人所知。)只是这富骆二人从外表上看相差甚远,一个白面书生,衣饰华丽,一个却穷困丑陋;一个嚣张乖戾,一个却说句话都不由腼腆脸红,不由心中感慨。
杨悦并非势利之人,原本对穷困潦倒地书生自然会生出许多同情,只是见到骆宾王如此狂狷,不由想到打压一下他的心气。见富嘉如此夸赞自己,说道:“富公子的诗句意旨高雅,笔力雄健一时无二,才是千古绝唱。”
杨悦见富嘉谟年少,虽说初唐文学史上富嘉谟与骆宾王齐名,一时称为“富骆”,但骆宾王已年近不惑,而富嘉谟不到弱冠,也不知他的诗文写了多少,名气如何,鉴于先前总是贸然将别人还未做出的书文先说出来引人怀疑,所以不敢随意引用他诗文加以夸赞,只是泛泛而谈。
富嘉谟见杨悦夸赞,杨悦如今名声在外,号称“长安公子”,能得到她赞赏,自然异常兴奋。毕竟少年心性,十分的高兴,越加对杨悦称赞不已,说到前些日子在弘福寺辩经的事儿,翘起姆指说道:“公子当真是高明之致,可谓我辈楷模。这些日子同窗们说起公子,无不佩服得五体投地……”显见这富嘉谟也是杨悦的超级“粉丝”。裴炎、王勮等人也都纷纷表达仰慕之情。当下杨悦又谦虚几句,勉励富嘉谟将来诗文成就斐然。
唯有骆宾王在一旁微微冷笑,认为杨悦不过以退为进,虽然口中谦虚,实则内下十分狂妄。
裴炎、富嘉谟以及徐彦伯、王勮本来是骆宾王存心拉了做“斗诗”见证的,见他们纷纷对杨悦十分敬仰,更加激起心中斗志,心想一会儿比拼结果出来,自己名头盖过“长安公主”,自此在京师名声大震,当今圣上听说后,高官厚禄岂不是唾手可得。见众人谈得兴起,忘记了比文,不由有些不耐,说道:“既然大家都如此想要见识公子的高才,公子何不让大家见识一番”口中说得恭敬,脸上却极狂傲。
第二十四章 鹅鹅鹅(下)
众人见骆宾王跃跃欲试,也想进一步看看杨悦的诗才,便极力撺掇二人快快比斗。
杨悦心想:如果再推辞下去,反似自己怕了他一般。这骆宾王如此狂傲,何不打打他的嚣张气焰。也让他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当下不再谦让,说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武府下人早已摆了酒水上来,杨悦与众人一起饮酒交谈。杨悦虽然不习惯一大早起来便吃酒,但古人风俗如此,不论何时,只要诗会,难免要饮酒,随乡入俗也只好如此。好在古人的酒并不烈,而且杨悦更喜欢饮葡萄酒,因而也不十分反对饮酒。请众人入席,边吃酒边谈论。
起初众人对句拈联。对句在杨悦来说也是强项,她是主人,自然由她开始,便告了声不客气,说道:“我有一联‘唐诗可入酒’,大家请了。”这是她在后世网络上某个“对聊雅座”里混时看到的一聊,此时正在饮酒便想起此联,说出来请大家来对。当时她自己对的是“宋词能佐餐。”不过在大唐时代还没有“宋词”一说。
富嘉谟已首先叫好:“好句子。我来对一下,‘汉赋能作歌’怎样?”这一句可说十分工,“唐诗”对“汉赋”,在没有宋词出现之前,的确是最能对上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