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在大唐-第2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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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三、二、一”李愔心中数着数字,盯向“唐晷”。
正子时分到,那是约定的进攻时间
“你们的噩梦来了。”
李愔嘴角微微冷笑。手一挥,身后立时搜射出几十支快箭。敌营岗哨来不及“哼”上一句,已悄然倒下。
刁斗不及敲响。突然一阵“雷响”,一队人马如平地炸惊,踏动大地,整个敌营被炸开了锅。
与此同时,四面八方传来战鼓阵阵
“下雨?怎会有如此响的雷声?”高丽将领渊净土从被窝里探出头来,许久没有想明白。
等到他意识那并不是雷声,而是战鼓声时,吓得一个机灵跳将起来。
冲向帐外来时,一队铁骑正好呼哨而过,他甚至连看都未看清是怎么回事儿。
慌乱四起,四下已是一片火海。
等到渊净土清醒过来,急传刁斗,正在集结慌作一团的队伍时,那一阵呼哨又冲了回来,擦着他的鼻尖穿过。
这一次他终于看清了,却骇得差点连嘴巴也合不陇。
那不过是一个五十人的骑兵。
然而只是这支只有五十人的马队,竟然在他的四万大军的军营中来去如风,如入无人之境。
冲在最前面的少年小将口中大喊“英雄无敌”,身后骑兵如铁板一块,竟然踏着同样的步伐,一路高呼。所到之处,立时火光一片。
整个大营从南至北竟然燃烧起一道长长的火线。
渊净土又惊又骇。
大唐骑兵如神一般
忽然,一支马槊贴着他的面门穿过,但觉左眼一阵剧痛。渊净土眼着一黑,“呀”的一声,坐倒在地。
恐惧
一阵从来未有过的恐惧涌上心头。
他第一次见识了唐兵的恐怖。甚至顾不上埋怨他的兄长渊盖苏文为何非要派他来这里。
好在那队骑兵转眼之间已奔向南方。
渊净土坐在地上,茫然失措,有点暗暗庆幸自己幸亏只是伤了一只眼睛。刚才的一幕,差点……他已是死里逃生。
然而,他的庆幸还没有落地,新一轮的噩梦又重新开始。
南面杀声震天,已不是一个五十人骑兵队,而是二百块“铁板”冲了过来……
刁斗在四面八方的战鼓声里,根本听不到。鼓声如雷,雷破了高丽将士的胆。
一边倒地哭喊声,血肉横飞,如潮袭来。
士兵如潮水一般苍惶退怯。
渊净土已顾不上再集结军队。
幸好敌军只是自南面而来。渊净土终于理清思路,向下里看去,东面是河水当然不会有敌人。然而河水冰冷却也不是逃命的好方向。
北面与西边幸好也没有敌人,渊净土又开始暗自庆幸。被贴身护卫裹夹着,沿梁河向北败逃。
逃了五六里左右,渊净土望着身后的火光,突然回过味来。
四处鼓声大作,然而只有南面有千余骑兵出现。
难道其中有炸?
想到此时,渊净土只不住从心底里打了一个哆嗦出来。
然而,就在此时,渊净土面前的山坡突然抖动起来。
一通雷鼓,山上冲下一队队骑兵,如饿虎见到血肉一般……
渊净土吓得面如土色,急忙向西折去,走了几步。惊弓之鸟中的渊净土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忽然聪明地想下令复又向东。
西面有没有敌兵不知,但东面是梁河,总不能也有伏兵吧。
星光之下,梁河水冰冷。
渊净土已顾不上这些,只要向东逃到最近的白岩城或者还有命活。
然而,兵士过水不及一半,已纷纷向后退回。
对面不闻战鼓,只有搜搜冷箭……
此时,不待渊净土命令,士兵已争向西而逃。
向西,才是不要命的打算,西面应该是敌军的所在之地。
渊净土这点冷静还是有的。情急之下,连斩数人,才阻住众将退势,死命向东南方向撕开一个口子,仓慌而去……
然而,渊净土若知道这一仗其实他失去了最安全的退路,定然会气得鼻子都会歪了。
……
只是,渊净土的鼻子没歪。李世勣却气得鼻子差点歪掉。
星光之下,李世勣站在梁河之浜,已是怒气冲天。
第二百四十四章 兵围城下
勇士冲锋,冲乱敌陈,左右出动,分兵合击,是大唐骑兵最典型的作战手法。
面对突厥十万之众,大唐骑兵在卫公的指挥下以三百勇士惊扰突厥牙帐,三千骑士大败突厥,活捉颉利可汗。
何况是面对一群战于野的高丽疲卒。
然而,四路纵队,独缺一面。西路人马竟然没有一点动净。缺口被撕开,眼看着一场完美伏击,终以杀敌八千结束。
西路行军总管张君乂不战而逃,至今不知去向。他手下兵将幸亏由北路伏击的江夏王李道宗收集散队,合在麾下一并出击,才起了些作用。
虽然此战大捷,却令敌将连夜逃走,一口气逃回了高丽乌城。
李世勣脸色铁青,直到李愔前来报到,眼中才闪出一道欣赞之意,心中暗暗点头:“蜀王到是有圣上当年之勇。可惜……”
可惜什么,李世勣没有往下想,只暗自摇头。
“或惜”李愔也正在心中暗叫,不无遗憾地望着身后已是一片火海的敌营。
江夏王李道宗在不远处向他招手。
“你用的是什么,怎会如此厉害。”待李愔走近,李道宗惊奇地问道,“刚才我在山坡上看到,你带队横冲,一道火光如飞,从南向北穿过,用‘火箭’、火把,只怕不会如此迅速。”
“是烟花。”不待李愔回答,他身边的贴身护卫冯文瓒已压抑不住兴奋,抢先答道。
刚才的冲锋自然不会少了他。
冯文瓒原是大内禁卫“百骑”营中彪汉,身高六尽有余。当然会选在冲锋的壮士之列。更况他的任务第一是保护李愔,李愔参加,当然也不会少了他。
然而,刚才冲锋时的惬意,却让他一时忘记了自己的主要职责,完全陷入马踏敌营的激情澎湃中。
若他知道自己刚才一槊刺穿了敌将渊净土的左眼,没准会兴奋得疯掉。
“烟花?那是什么?”李道宗奇道。
“是‘大唐军神’制造的一种新玩意儿。”李愔笑了笑说道。跟冯文瓒一样,他内心的感快燃烧着全身,无法平静。
这次回洛阳,临行之时,杨悦送了他三样东西。一是“唐晷”,一是“千里眼”,一是“烟花”。
“唐晷”,后来作为军用物资,军中又发给他一块,因而他送了一块给冯文瓒。
“千里眼”,虽然李世民向“大唐军神制造”定了二百台,却一时没能全部交货,只运了十支送到辽东。主要配备给觇敌队。李愔手中的“千里眼”自然是杨悦特别送给他的。
而“烟花”则是杨悦赠送给李愔的特别礼物。
送李愔“烟花”的时候,杨悦心中却十分矛盾。
“烟花”虽然称不上是“火药”,几乎也没有什么威力。然而想到后世“热”兵器的破坏力,想到自己提前将“火器”运用到战场上,不知是该还是不该。
在她的那个时代,热兵器已发殿到足以令地球毁灭的地步,这样一支小小的“烟花”实在有点微不足道。更况它连“爆竹”都不是,只有美丽的焰火。
然而这小小“烟花”,却令纵横敌营的众骑士兴奋不已、谈论不休。
“大唐军神制造?”李道宗怔了一下,突然笑道,“原来那丫头特意给你制造了秘密武器,快拿出来让本王也见识见识。”
“只可惜已经全部用完了。”李愔咂巴咂巴连连摇头。
他大叫可惜正是在为此肉痛。杨悦只送给他一百支“烟花”,片刻之间便已被他用完。
“她怎会想出这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李道宗拍拍马鞍前的“千里眼”,呵呵笑道,“从没见过想法如此独的人,这丫头当真让人心服口服。”
李愔也不由纵声大笑。
……
杨悦并不知道有人正在对她赞不绝口。
她正一路喜滋滋地暗暗跟在李世民之后,穿过辽泽、渡过辽水,往辽东城进发。
辽泽不通,幸有长孙无忌带领前军及时赶到,将作大匠阎立德填土为桥,第二日便畅通无阻。
李世民穿过辽泽,跨过辽水,一路日夜兼程到了辽东城下。
辽东城已被唐兵围了个水泄不通。
高丽耗费巨资,由渊盖苏文亲自监督,沿唐边境,修建了一条“千里长城”。自扶余直到渤海卑沙,以为是修了一条固不可摧的防线。
然而,唐兵不到两个月内,已突破了这首妨线。
海路,张亮由南向北,已攻下卑沙城,进军建安城,耀兵于鸭绿江。
陆路,三路同出,首尾呼应,接连攻下新城、玄菟城、盖牟城。直捣辽东城下。
辽东城,辽东名城
当年隋炀帝挟百万大军征辽,正是败在此城之下,无功而返。最后,仓慌逃回中原者不过几千人。高句丽因而将隋兵尸体垛成“京观”(尸山)以炫耀。
清晨,被鸟儿吵醒。
杨悦一骨碌爬起来,第一件事儿,便向帐外架起的“千里眼”走去。
辽东城不远,不过五里地。
戒言虽不言语,带杨悦一路潜行,竟然没被发现。选的这个地方俯视观战,再好不过。
戒言师父正立在山巅,从“千里眼”里向下眺望。
“呵呵……”一阵轻微地笑声从响起。
杨悦心中微微一诧:“师父原来也会出声。”
继而心中却又大笑:“师父称作戒言,当然只是不说话,而不是不会说话。”
然而他为何要戒掉说话?
杨悦有点好奇地看向戒言师父。暗中纳闷:青龙与白虎齐名,自己这个不说话的师父自然并非泛泛之辈。到底会是什么令他不言不语?伤心?打击?打赌?誓言?
杨悦摄手摄脚走到他身后,静静打量着他的背影,虎背熊腰,十分威武。若在战场上定然是员不可多得的猛将。
突然,杨悦心中一闪,感到这个背影似乎在哪见过,有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
在哪见过?却又一时想不明白。
杨悦又不由哑然失笑,这个背影当然会十分熟悉,师父跟自己相识已久,怎会不熟悉。
他即会不自觉得笑出声来,或许引他不自主地说出话来,不是不可能。
“师父笑什么?”杨悦微微一笑,轻声道,尽量让自己的话十分平静自然。
“……”戒言回来看到杨悦,呆了一呆,立时停了笑声。脸上的笑意却未消,招招手,示意杨悦自己来看,默然转身向离开。
杨悦无奈摇头,伏身透过“千里眼”瞭望山下。
“长城”如带,辽东城便如“千里长城”上的一个项坠。
雄关横卧,河水横流,便是不懂战争的杨悦,也不由暗暗赞叹它的雄伟。
梁河水泛着朝阳,鳞鳞淌洋在城下。好一处壮丽河川然而,这座壮丽的雄城脚下,却浮起一层萧杀之意。令人为之冷凝。
猎猎军旗,在朝霞中飘扬,上面大大地书写着一个“唐”字。
“长城”已被突破,这座辽东城这座“千里长城”上的重城,已被唐军团团围住,变成一座孤城。
数百重围,便是飞鸟也被飘飞的军旗吓得不敢通过。
城下的壕沟旁,不时有运土添土的士兵络绎往返。
城头上的高丽士兵无奈地看着脚下的壕沟一点点填起来。偶尔会射出一排箭,然而跟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对方早已防备,用铁盾一一挡住。
与其白白浪费弓箭,还不用省下些力气。几个高丽士兵望着被高高挂起的吊索城门,眼中闪出无奈,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战壕越来越满。
等到战壕沟被填满的时候,便是唐兵攻城之时……
杨悦遏止不住心中兴奋。这种攻城战,她只在电影中看过,现在,却是一场3D大片正在上演……
杨悦手中的“千里镜”从城上、城下一一扫过。
突然,目光定格在远处的一队群近三百人的士兵身上,那些士兵正向城下的壕沟运土。
然而,那些士兵与其它运土的士兵却完全不同。
这些人明显身高马大,竟然一手提了一个麻袋,你争我赶,跑得飞快。
再看这些人玄甲护体,显然并非普通“辎重工程兵”。
杨悦暗奇,她知道唐代的战兵与工程辎重兵是分开的。
这些兵士从护甲上看,十分精良,一看便知是战兵,而且是骑兵,还是骑兵中最为精良的卫队。
这些战兵,怎会不惜力气,运起土来?
突然,在这队“怪兵”中看到一个人,杨悦不由也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师父在笑他。”
杨悦看到李世民也正在一手提了一个马袋,飞快地向战壕跑去。
他是李世民?然而他的确是李世民。
一个“至高无上”的皇帝原来是这个样子,千古帝范李世民原来如此。笑了半晌,杨悦却又禁不住万分感慨。
做秀?似乎没有必要。
想到“天子之怒”乱踢桌子的模样,杨悦更愿意相信,李世民是因为在皇宫闷了十几年,突然亲临战场,一时兴起地举措。
他身边那群提着麻袋争先恐后飞跑的,当然是天子亲卫。
一时间,越来越多的骑兵、步兵加入到运土队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