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在大唐-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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虬髯大汉听到,甚是得意,大喝一声,手中“柳剑”飞出,立时有条条柳枝齐齐断开落下。
第二百二十三章 出猎(下)
虬髯大汉复又回到柳亭中,“睡脸亲王”亲自斟酒给他,面色欣喜:“向来听说张公乃武林豪侠,今日一见始知北三道武林盟主之位,并非虚言。”
虬髯大汉并不歉逊,大喇喇地接了酒杯,一饮而尽:“王爷但有所命,在下定然率北三道武林豪杰群起响应。”
“睡脸亲王”见那虬髯大汉武功了得,在江湖上又有些名声,才招揽到自己手下。但见他如此托大,心中微有不快,淡淡一笑道:“本王能得先生相助,何其幸哉。只是本王但求能为圣上除奸清逆,为圣上分忧解愁而矣。”
“王爷何必自歉,以在下所见,众皇子中最属王爷贤达,胸怀大志,终于一日会得尝所愿……”虬髯大汉张开圆溜溜的大眼,盯着“睡脸亲王”,哈哈大笑。
“睡脸亲王”闻言,却是吓了一跳,急忙说道:“本王但求尽心尽力,此愿足矣。”
“看来王爷是信不过在下”虬髯大汉悻悻,有些不悦地说道。
“睡脸亲王”微微摇头,笑道:“本王若信不过先生,又怎会与先生共商韩王与房相之事。”
虬髯大汉面色稍缓,刚要开口说话。
“睡脸亲王”却转开话题言道:“听说圣上现在已到了渑池,正在那儿狩猎。”
“听说圣上要到北邙山猎虎,怎会一路上行得如此缓慢。而且怎会带了这许多人去?难道圣上真的打算到东都过冬?”虬髯大汉接口诧道。
“大概是吧。”“睡脸亲王”看了虬髯大汉一眼,欲言又止。
圣上此次出猎,真正的目的只有少数人知道。想到圣上出猎的目标,“睡脸亲王”脸上不由又挂起一抹特别的微笑。
……
渑池。
飞雪满山,锦旗飘扬。天池之滨,扎营结寨。
那营帐不是别个,正是行猎于此的天子行帐。
这次随行狩猎之人,实在壮观。除太子李治之外,司徒长孙无忌、中书令马周、侍中刘洎……朝中重臣几乎一半以上相随。甚至包括已致仕的卫公李靖。唯有房玄龄留守京师。
除了朝臣,内宫也有嫔妃相随,如今最为得宠的武才人、徐充容自然也在其中。
据说圣上此行,是要到东都洛阳,至北邙山猎虎。然而北邙山未到,到是先在渑池狩猎。
虽然大雪纷飞,却阻不住李世民狩猎的兴致。携了“百骑”,与诸将一起在天地一片混沌中,追獾逐兔。
可惜下雪天并非打猎的好时机,鸟兽也惰于行走,踪迹又被飞雪所盖,半天下来只不过才猎得几只野鸡和一只长嘴黑鹳。
李世民见此,意兴阑珊,便收兵回转营寨,与诸将饮酒作乐,坐等雪后天晴,再猎不迟。
营帐外面冰天雪地,帐内却温暖如春。不几时,杯盏碰撞,喧闹欢笑之声几乎顶帐而出。
便在此时,帐外风尘仆仆,来了三名飞骑。
三名飞骑之中有一个身着青衣乌帽、胡子飞篷,看上去反到比身边的两名腰跨横刀的卫士还要威猛些。
正是长安城东门外的三骑。一路穿山越林、顶风冒雪,行了一日一夜,终于到了天子营帐之外。
青衣乌帽之人正是叫做封不才,不过是一个七品官。此人端得忍冻,一路上吃了许多冷风,竟然双颊微红,精神奕奕。
两名卫士已入帐先行禀报。只剩下封不才在帐外。天地茫茫,封不才有点按捺不住心中喜意。
想到一天前自己到尚书省见房玄龄之事,心中甚是得意。
圣上出猎,朝中之事尽托房玄龄,房玄龄代天子留守,一时权势之无人能望其项背。
然而,封不才一共说了三句话,便令执宰近二十年的大唐名相房玄龄,吓得面如死灰,双眼发绿。
第一句是:“某有事禀告”;
第二句是:“有人要谋反”;
第三句是:“房玄龄”
然后尚书省阁中如遭雷劈一座皆惊。
再然后,他在两名卫士“保护”下,快马飞驰到了渑池。
想到此,他禁不住要笑出声来。
正想间,突然帐门一掀,从里面走出两个女子。一人白衣胜雪,一人红衣如火。二人面上皆带了面纱,只看到两双眼睛。
便是这两双眼睛,封不才已不由呆住。二人轻飘飘地走过封不才身边,那红衣女子看到封不才呆瓜模样,禁不住“哧”得一声笑出声来。
封不才这才回过神来,不由自主也随之一笑。然而,在他笑了一半之时,看到守帐的卫士向他峻眼扫了过来,立时又将那笑掖了回去,明白过来此二人乃是圣上内宫的嫔妃。
封不才并不知道这半个笑,竟然是他最后一笑。否则,想必他无论如何也要痛快地笑出来。
转瞬之后,他只说了三句话,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更确切得说他不是说了三句话,而是只说了三个字。
第一个字是一个“是”字;
第二个字是一个“啊”字;
第三个字还是一个“啊”字。
因为,李世民看完房玄龄的奏报,传封不才进帐后,只问了一句话:“你告房相谋反?”
封不才点头答道:“是。”
然后,李世民挥了一下手:“斩”
封不才大惊,不解地大叫一声:“啊?”
然后,刀爷手站出来,封不才只来得及痛呼一声“啊”,便已人头落地。
他的“密奏”一个字都未曾说出来。
尸体被拖出去时,那一红一白两位宫妃,刚刚走出不过百米。
消息传回京师,成为一时笑谈。
第二百二十四章 洛阳烟花
“圣上到是干脆”
一阵哈哈大笑自洛阳城一处宅院中响起。
那宅院十分宽敞,看上去比长安城的一般王府还要大上几分。只是那宅院的正门口却只有一间两架。与三府的三间五架相差甚远,看来不过是个平民之所。
然而,这里又绝非一般人家的宅院。门口来来往往,不时有士子、书生穿行,令这个宅院看上去十分特别。
院门门眉上挂着“天下书社”几个大字到是十分显眼。仔细看,那四个大字下面还有一排小字,写着“东都分社”。原来这里正是“天下书社东都分社”所在。
“天下书社东都分社”在几个月前已正式成立。这里的人员规模虽比不上长安城的书社,但地方却一点不小。除了诗社、报社、画社,天下印书局也设在这里。
那笑声来自书社后院花园子里的一处暖阁,有几个人正坐在阁中赏雪饮酒。
雪后初霁,四处白茫茫一片,在阳光的照辉下,泛着鳞鳞彩光,最是美景。
说话的人是个绿衣女子。她左手坐着的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白袍书生,眉头暗锁,似是有无限愁苦。
她的右手边坐着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年男子,此人长像无甚特别,但最特别之处却是他颌下一把胡须,像是一支巨大的毛笔。
与那愁眉暗锁的白袍书生不同,“毛笔胡子”永远是一幅笑眯眯的模样。也或许只是因为他的眼睛太小,自然而然眯成一条缝的缘故。
三人正说到前几日,那个因弹劾房玄龄,被圣上问也未问便一刀斩了的封不才之事。
此事并非什么秘密,作为《天下新闻》东都分刊之所在,自然也早已得知。
“圣上与房相相知多年,比当年的汉高与萧河有过之而无不及,岂会被人离间。”愁苦书生眉头虽然锁着,开口之时却是微微一笑。
“那也不见得。”绿衣女子却泼了一瓢冷水说道,“候君集不也是一直跟随圣上的旧臣,最后不也参与了废太子的谋逆。”
“候君集不知天高地厚,贪得无厌之人,岂能与房相相比。房相一直谦逊自省,虚怀若谷……”愁苦书生不屑地道。
“君未听说过‘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么?”绿衣女子有点不服气地说道,“以周公之贤尚且畏惧流言。王莽在未篡逆之时,不是人人都称赞其谦恭。是王莽还是周公又岂是一时所见。”
其实杨悦心中再清楚不过,房玄龄绝对不可能谋反,因为历史上房玄龄终其一生,一直是李世民最得力的助手。成为一段圣君贤臣的佳话。此时,她不过是故意与西天王强辩而矣。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说得好。”“毛笔胡子”捻着颌下“笔尖”,看着二人辩论,微微一笑道。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公主诗才、辩才属下佩服。”愁苦书生摇头大笑。
杨悦不由心下惭愧。“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这句话并非她先杜撰,而是白居易的诗句。
那愁苦书生口中的公主,自然不是别人,正是刚从西域到达洛阳的杨悦。
愁苦书生自然是西天王。
杨悦自别过西天圣母,从“圣城”出来,到了交河城后。从白齐齐格处得知杨豫之回了“天马牧场”。
杨悦劝杨豫之跟自己一起回京,怎奈杨豫之执意不肯,坚持要在西域服刑。杨悦无奈,只好拜托裴行俭平日多加照顾。自己与西天王带着龙比格先回了长安。
到了长安之后,杨悦原本将龙比格交给房玄龄处置。房玄龄却说焉耆国主龙突骑支等战俘已被押解到了东都洛阳,让杨悦将龙比格也押到洛阳去。因而,杨悦便又到了东都。
转眼已入冬,李世民一路上游猎,反到是杨悦这个从西域来的人,先行到达了洛阳。
左右无事,与西天王等人吃酒闲聊。听说了封不才弹劾房玄龄之事,正与西天王、钱神通一起谈论。
“这‘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说房相与圣上,到是再合适不过。”杨悦摇头笑道,“房相被人弹劾,如烫手山芋,不敢接手,便将球一脚踢给圣上。圣上却技高一筹,干脆问也不问,一刀斩了那斯,以示君臣无间。岂不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以属下来看。那算计房相之人,直接向房相弹劾房相,其算计不可谓不高明。大概以为圣上即是不信,也免不了生疑。可谓是‘道高一尺’。然而房相与圣上的处理方式却更胜一筹。可谓‘魔高一丈’。”西天王辩解道。
众人不由再次大笑。
“只可惜圣上听也没听‘告密内容’,不知那人要告房相如何造反。也无法知道这次‘告密’事件又会是何人幕后操纵。”杨悦摇了摇头,似是感觉十分可惜。
“钱先生以为呢?”愁苦书生看了一眼一直眯着眼睛微笑的“毛笔胡子”,突然问道。
“公主以为呢?”“毛笔胡子”并不回答,反向绿衣女子回问道。
“毛笔胡子”自然是一直在惊鸿宫,为杨悦出谋划策的“钱神通”。
杨悦见“毛笔胡子”反问自己,想起“毛笔胡子”当日带自己到荆王府上偷听一事,不由呵呵笑道:“至少不会再是荆王。”
“荆王已被圣上赐死,死人自然不会再离间生事。”西天王微微戏笑道,“不过,房相被诬陷的内容或许与荆王有关。”
“房相与荆王关系很好么?”杨悦奇道。
“荆王的女儿是房家三郎之妻。”西天王与“毛笔胡子”对视一眼,说道。
“哦?”杨悦恍然道,“原来如此。看来亲戚乱结不得,万一不惧,没准会被带累个莫逆之罪。”
“毛笔胡子”听了,看了杨悦一眼,眼中突的精光一闪。转头向西天王说道:“白将军认为这此会是谁要诬陷房相?”
西天王皱眉说道:“不论是谁,圣上要亲征辽东,如果后院失火,只怕要重蹈当年隋天子征辽的覆辙。”
“杨玄感当年在黎阳起兵,隋炀帝措手不及,大败而归,百万子弟葬送到辽东,惨不忍……”“毛笔胡子”也不无担忧地说道。
李世民亲征高丽,虽然未灭其国,但也是大胜而归。自然与杨广当年三征高丽结国大不相同。
杨悦虽见二人忧心,却也不好说出。心中暗暗搜索贞观年间还有哪个亲王曾妄图造反。
想了一遍,也想不出贞观末年会有谁如此大胆。便是荆王,历史上,他在贞观年间也不敢谋反。是永徽四年,才……
突然,杨悦心中一惊。
荆王原本是永徽四年与房遗爱等人一起被赐死。可现在荆王已死。
是历史记载出错,还是历史现实出了错?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到来,一只蝴蝶掀起一个台风,令历史改变了?
想到此,杨悦不由心头大震。
忽又想起,自己来到这个时代之初,似乎便与历史现实大有不同。武照没有按照史册记载,在贞观十一年进宫。
虽然后来武眉儿被自己捣鼓进宫做了才人,但越来越多的情况表明,武眉儿已步入武则天的轨迹,至少已变成历史上的“武媚娘”……
一切都与历史记载有点不一样,到底是怎么会事儿?
难道这个时代与自己那个时代知道的大唐已走上不同的轨迹。
若果真如此,这个时代的一切会不会和自己知道的历史上的大唐不再一样?
李世民东征会不会大胜而归?会不会有人像隋代的杨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