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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伪装者-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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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木头里的钉子。他的牺牲是南方局的重大损失。”

明台一脸凝重。

“大哥。”

“嗯?”

“我所有的行动,你都参与其中,你心底一定很苦。大哥……”

明楼深深感叹:“你知道吗?我其实挺羡慕你的。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活在阳光下!

我爱这座城市,我想告诉全天下的人,我,明楼是一个抗日分子,是一个中共党员,

是一个有血性的军人!我没有辜负这座城市的美好,我生于斯长于斯,我将来也

要……”

明台截住他的话:“大哥!”

“我唯一辜负的就是明家,是大姐,是兄弟。”

明台已被明楼深深感动。

“明台,你记住,你现在已经是一名共产主义的战士了。你不仅需要卓越的勇气与

智慧,严格的纪律性,无私奉献的共产主义精神,还要有无比坚定的信仰与忠诚。解

放大业需要你。”

好一个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明台顿悟,原来如此。自己将成为军统局认为埋在延安的一颗定时炸弹,而自己

这颗炸弹将来会起到不可替代的“反间”作用。

一场精心策划好的“反间”局已渐渐浮出冰山一角。

“三天后,你将参与一次代号‘越轨’的行动计划,到时候,黎叔会告诉你具体行动

细节,你们将在上海站登上一列满载生铁的火车,在途中截获住列车,前往第三战

区。我们的军工厂急需这批军用物资。到达第三战区后,你和锦云就奔赴延安。你还

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这是明楼要离开的信号。

“我明白。”

“对了,说起黎叔来。我看过他的档案,他的档案里提及到他妻子的死因,以及他

失去的儿子。虽然是只言片语,我还是派人做了具体调查,调查结果是……”

明台截住明楼:“我不想知道。”

“为什么?”

“我……我怕大姐知道后会伤心。”

明楼沉吟,道:“原来你已经知道了。你有这种想法,足以证明你是一个有良心的

孩子,但是,父子天恩,骨肉亲情,是不可隔绝的。无论处于何种理由,你身由他

出,焉可明知天伦而拒?以至孝义有亏。我们明家没有这种规矩,当然,如果你还想

姓明。”

“我永远都是明家的子孙。”明台道。

“那就好。出发前,你就和他相认吧,二十年了,哪一个父亲不是肠断心裂,他等

了二十年和你相认。出发后,谁能知道下一秒的结局?”明楼忽然严肃起来。“你必须

认他,这是命令。”

“南方局的命令吗?”明台低着头问。

“不,大哥和大姐的命令。”明楼抬头答。

阿诚走来:“大哥,我们该走了。”

明台叫着:“大哥……”

明楼回头,道:“多保重,好好照顾自己。”

“大哥。”明台抿了抿嘴,忍了忍心酸,道:“我这一去,就泥牛入海了。我舍不得

大哥和大姐。”

他终是少年心性,朝明楼扑过来,明楼展开双臂,兄弟俩紧紧拥抱。

“祝一切顺利。”明楼道,他拍了拍明台的肩,“祝福你和锦云,一生美满幸福。”

明台哽咽道:“谢谢大哥。大哥再见。”

“再见。”

明台看见明楼和阿诚走出雅座,心里瞬间感受到一种亲人间生离死别的痛楚。

阁楼里有人在走动,有人打开窗子,迎接灿烂的阳光。而明台满眼都是墙上窗下

挂的常春藤,一种湿气逼人的绿色直渗到心头。

春天来了。

上海的春天。延安的春天。属于自己和程锦云的春天。还有,黎叔的春天。

明镜和苏太太在草坪上散步,“最近气色好点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我真担心

你扛不住。”苏太太笑容满面道。

明镜笑笑:“扛不住也得扛啊。可叹一家子,七零八散,各奔东西。”

“是啊,锦云和明台,他们曾是我们看好的最美的一对。”

“你知道锦云去哪了吗?”

“不知道,听说,她回江西老家去了。”

“你很不舍得吧?”明镜有点刺探的意味。

苏太太叹了口气:“是的。就像你舍不得明台一样,我们有共同秘密和难关需要度

过。”她回答巧妙且谨慎。

“这个家里,有我太多不知道的秘密,我已经不太在乎了。”

苏太太上前,紧紧挽住明镜的手,道:“大家姐就是大家姐,风度、气势、海

量。”

“不重要,明家的得失不重要,我的感觉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赢得胜利。其余的

都不重要。”

苏太太发自内心地道:“我懂,我懂那种感觉。”

“谢谢。”

苏太太走向花丛,“花真美,今年的花真是美极了。”

明镜会心一笑。

娇艳的花开得分外美丽。

黑咕隆咚的夜晚,桂姨穿着一身黑布衣裳悄悄走来,面粉厂一片断壁残桓。

一束微弱的蜡烛光闪烁着,桂姨走在斑驳的楼梯上,楼梯被严重烧毁,倾斜得厉

害,桂姨几乎是手脚并用爬上去的。

汪伪政府办公厅官员与76号内部的高层舞会,一片莺歌燕舞,欢声笑语。梁仲春

高升为76号特务委员会的主任,特务们都在恭喜梁仲春。明楼也满脸春风地与梁仲春

干杯。

明楼道:“此次击毙悍匪汪曼春,梁主任功不可灭,现在梁主任高升,给我们所有

人带来新的希望,76号一度受到毁灭性打击,终于赢来了局势的好转。我知道,诸位

都与我是一样的想法,希望76号从今往后有一个好的领导,更有好的开端。”

梁仲春道:“谢谢,谢谢明长官。梁某当鞠躬尽瘁,为汪主席效劳。”

明楼纠正一句:“为大日本帝国尽忠。”

“是,为大日本帝国尽忠。大家再干一杯!”

一只白色的蜡烛冒着细微的火苗,办公室里一片狼藉。

桂姨费力地拉开被烧得漆黑的挂钟。挂钟因为燃烧已变成一堆废铁,“哗啦”一

下,废铜烂铁倾覆于地,险些砸到桂姨的脚背。

桂姨恨恨地盯着挂钟后藏着的录音机,录音机已经烧得变了形,只剩半幅铁壳。

桂姨大叫一声,泄愤般一榔头砸在录音机上。一段断裂的磁带裸露在桂姨眼前,桂姨

的眼睛一下亮了,如获至宝。她双手把残留的一段磁带给捧在了手心上。桂姨“呵

呵”地笑起来,笑颜怪异。

阿诚匆匆走来,低声与明楼耳语,明楼端着酒杯走到相对僻静处。

明楼问:“情况到底有多糟?”

“他们在火车上安排了日本侨民和军属,货车伪装成列车。”

明楼冷酷道:“这就是战争。”

“他们现在占了上风。”

“不管是吹什么风,我们也要把东风借过来。一定要保护好大姐,确保大姐的安

全。”

“是。”

“黎叔那里也必须加强战斗力。”

“我已经跟黎叔商量过了,请求游击队的支援,打一场歼灭战。”

“提醒他们,一定要注意安全。特高课正想尽一切办法抓捕他们。”

“是。”

明楼意气风发地喊了一句:“为汪主席的和平大业干杯!大家尽兴。”他把酒杯递

给阿诚,步入舞池。

朱徽茵迎上。

舞池里,明楼、朱徽茵跳起“华尔兹”,舞姿炫丽,美不胜收。

桂姨的手摁响了一台老式录音机。录音机里经过修补的磁带发出一种极其浑浊的

声音:“有种你杀了我!”“说得好!”随即传来有人冲进门的声音。“说得好,明长

官!”又是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这可真是甜蜜的惊喜。”汪曼春的声音传出来。

“我来跟你打个招呼。”此话一出,桂姨嘴角泛着笑意。

“你真的很顽强……”磁带声嘎然而止,桂姨关掉录音机。

冈田芳政问:“真相是什么?”

“明台还活着,这就是真相。”

冈田芳政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残酷的真相。所有的忠心热忱,都不过是谎言。

不过,孤狼你是怎么得到这个情报的?”

“汪处长出事前,曾经给我打过电话。”

“她想让你帮她。”

“是的。我也想帮助汪处长,尽管她是一个愚蠢的女人,可是,我心里清楚地知

道,她绝对不是重庆分子,也不可能是共产党,她的确在为大日本帝国尽忠效力。为

此,高木君找过我,我却出卖了高木君。”

“因为你知道,谁才是特高课真正的主宰。”

“对。”

冈田芳政道:“你很聪明,也很危险,也很有用处。”

“冈田君应该立即抓捕明楼和明镜,这段录音足以让明楼低头伏法,他才是陷害皇

军在第二战区遭受重大失利的罪魁祸首,他才是特高课真正的对手和死敌!”

“仅凭这段语音不详的对话,很难成为对明楼的指控,我们需要更有力的佐证。”

“抓住明台,就能证明明楼是抗日分子!”

“怎么样才能引出这只‘毒蝎’?”

“这次明镜要搭乘皇军的运输列车去苏州,我总觉得这里面有文章,我们可以在上

海火车站以抓捕‘抗日分子’的名义,扣留明镜。明镜一旦有难,明台一定会奋不顾身

地来救她,只要明台一露面,我们就能马上控制住明楼,一举三得。”

“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叫做‘引蛇出洞’,‘人赃并获’。”

桂姨点头。

“抓住毒蝎,挖出毒蛇,拿下整个抗日分子的地下组织,把他们一网打尽。”

“卑职必将全力以赴,为大日本皇军效忠。”

冈田芳政道:“可是……”他犹豫了一下,“明楼可能已经知道你的存在了。”

“是您出卖了我?”

“还不至于。我只是在猜测,明楼如果是共产党,下一步他一定会设法除掉‘孤

狼’,你要注意自己的自身安全。”

“明楼和明镜,他们始终需要有人供他们驱使,他们一直在利用我,所以,这一次

我要反其道而行之,让他们利用我,达到我们的目的,揭开明楼真正的谜底。”

“我相信你的控制能力,你打算从哪里入手?”

桂姨道:“阿诚。”

政府办公厅秘书处的电话铃声响起,阿诚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没有人说话,只是传来一声录音磁带的嚣叫声,阿诚条件发射地一下挪

开话筒,话筒里却传来一句录音磁带声:“有种你杀了我!”

阿诚滑了一下又站稳,吼道:“你是谁?!”

电话挂断。

“喂!喂,喂!”阿诚心跳加速,手心有汗,慢慢挂了电话。

未及反应,电话铃声再次响起,阿诚迅疾拿起电话,口气强硬道:“你是谁?说

话!”

电话里传来明楼低沉的声音:“是我。”

“大哥,出事了。”

“过来说。”电话挂断。

阿诚步履匆匆,推门而入,明楼转身看他。“大哥,您的身份暴露了,必须马上转

移。”阿诚神情凝重,急促道。

第二十六章

明楼神情严峻地看着阿诚。

“大哥。”阿诚有些心绪不宁。

明楼道:“冷静点。”他站到窗前,看了看街景。街上,行人稀落,楼下停着两辆

公务用车,没有什么特别的,一如平常。

明楼问阿诚:“出了什么事?”

“录音带。”

明楼变色道:“录音带?!”

“他们手上有大哥跟汪曼春对话的录音带。”

“他们?谁?准确点。”

“应该是特高课。”

“说详细点。慢点,冷静点。”

“刚刚我接到一个匿名电话,电话里有一段录音,是您和汪曼春的对话,我听到的

是‘有种你杀了我!’”

明楼面若寒冰。

“大哥,您必须马上转移。现在走,还来得及。”

明楼沉吟不语。

“大哥!”阿诚催促道。

明楼摆手,思考着:“如果证据在手,铁板钉钉,直接抓人就好了,为什么要采取

这种方式,打草惊蛇。”

“他们?他们?”

“他们一定经过了深思熟虑。除非……”

“什么?”

“证据不足。”

“证据不足不等于没有证据。大哥……”阿诚还要说话。

明楼举手制止阿诚讲话,“你让我想想,录音带中‘有种你杀了我’那段话对我而言

意味着什么?”明楼眉头紧锁,竭力回忆自己与汪曼春的对话。

“是明台。”

“明台?”阿诚困惑道。

“对,冈田芳政他们仅凭这一段录音,能得到的结论就是,‘毒蝎’还活着。”

“大哥,我们只听到这一句,不等于他们只掌握了这一段录音,也有可能他们知道

了全部。”

“我知道。”明楼说,“我现在是在赌命!”

“大哥,您这样做太冒险了。”

“现在离开,多年的潜伏就前功尽弃。”

“在您身份暴露的前提下,我有权利请求您撤退。”

“此刻撤退,等于自杀。”

阿诚呆住。

明楼道:“这栋大楼里,表面上平静如水,实则暗潮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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