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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天定福妻-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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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招福拿起了一只鸡腿,大口咬了下去,边吃边对魏尧点头:“我知道,要制造不在场证明。”
  这是犯了事的人惯用的手法。魏尧今日在王家村做了这么大手笔,如果有人要告他的话,说不定就会查出一些蛛丝马迹,但如果魏尧和她整个晚上都和太子,太子妃在一起,那么太子和太子妃就成了她们的最佳证人,那告密之人肯定不会想到这一点,到时候,皇上发觉那人所告荒谬,就不会怀疑魏尧今晚的去向了。
  云招福一口一口的咬着鸡腿肉,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今天一天把她从以往的天真里拉了出来,让她亲身体验了一把世情险恶的感觉,那种生命受到威胁的恐惧,热血喷到自己脸上的恶心,甚至只要行差踏错一步,就可能当场被杀,如果不是魏尧,云招福今天必然要报销在那王家村了。
  魏尧见她吃的凶猛,不由暗自一叹,终归还是吓着了。伸手按住云招福的手背,魏尧倾身说道:
  “今日之事,谁都不能说,你没有被绑架,从茶庐后门出来,就回了王府,跟我一起坐船游河,直到现在。明白吗?”
  就算她害怕,但有些事情该做的还是得做,她心里的伤害,只能等时间慢慢的平复。
  云招福的反应却很出乎魏尧的预料,只见她把一只鸡腿啃完,咽下去,又干了一杯酒,对魏尧慎重的点头:“放心吧,我不会露馅儿的。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一定严守到底,不会告诉任何人。”
  说完这些,云招福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抬头对魏尧正色说道:
  “魏尧,今天是我不好,我一时疏忽才让恶人寻了机会,他们抓我是想威胁你,是想利用我对付你的,我差点就害了你,还让那么多人为了我冒险。”说到这里,云招福又灌了一口酒,见魏尧正惊讶的看着自己,接着又道:“从前你跟我说要当心,我一直没放在心上,觉得在京城里能有什么危险呢,也仗着自己运气好,从来就没有注意过,才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后果,连累你受伤,我真是太不应该了。”
  云招福诚恳的做着自我反省,魏尧听在耳中,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她,他以为,她在见识了那炼狱的场景还有他杀人的样子之后,一定会对他产生厌恶,毕竟她从来没有接触过那些阴暗,不清楚人性的险恶,一时难以接受是完全有可能的,甚至魏尧已经做好了给她时间慢慢消化的准备,却没想到,现在就能听她说出这番话来。
  “魏尧,你能原谅我吗?”
  云招福痴痴的看着魏尧,眼中满是期盼。
  魏尧反手握住了云招福的手,抚在自己脸上,唇角微微上扬,露出微笑:“傻丫头,今儿这事儿搁在谁身上,都是陷阱,他们费心心机就是为了骗你,我不怪你,只怪我自己没有将你保护好,让你陷入危险,该自责的是我,不是你。”
  云招福却连连摇头:“不不不,不是你,是我。我太自大了,自以为运气好,就天不怕地不怕,若是今天你为了救我而被杜谦他们抓住的话,我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这话是云招福的真心话,她只要一想到自己的疏忽会彻底害了魏尧,她的心尖上就扎针般的疼,她恨那些在魏尧的生长中给他伤害的人,却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成为了那些人中的一员。
  “傻姑娘,别在说这种傻话了。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明白吗?”


第135章 
  云招福看着魏尧; 抿嘴轻轻点了点头,魏尧伸手在她头顶抚了抚,像是安慰小动物般,云招福悬着的一颗心; 在魏尧这个安慰之下才算稍微安定下来。
  “我先前杀人的样子; 你见到了?”魏尧安慰好了云招福,便反过来问她问题。
  云招福一愣,点点头:“见到了啊。”
  “怕吗?”魏尧的声音有点不稳,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怎么的,认真的目光盯在云招福身上; 不敢错过她的任何细微表情。
  云招福敛目想了想,抬起头对上魏尧; 然后点了点头,说了个字:“怕。”顿了顿,紧接着又说:“怕连累你; 那个时候; 我好恨自己小时候偷懒; 没有跟二娘学武功; 若我会武功的话; 就不会成为你的拖累了。我还怕死; 怕就在那里把命给交代了。”
  魏尧抿唇一笑:“就不怕点其他的?比如我……杀人的样子,你不怕?”
  云招福摇头:“不怕。你是为了保护我才杀人的,若是没有你那样子,我早死了。”
  这个道理云招福还是懂的; 这就好像是一户贫穷人家,父母用尽全力赚钱,再苦再累再脏,都是为了让你生活下去,若你不知感恩,还要反过头来怪没有给你最好的,就是狼心狗肺了。
  “我一直担心,你见过我杀人的样子以后,会怕我。现在听你亲口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云招福握住魏尧的手,两两凝视:“我不怕你杀人的样子,我只怕连累你,怕再也见不到你。”
  魏尧笑着将云招福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不知不觉间,她们的画舫已然行驶到了灯光璀璨的河面上,沿经长安街西南方的这段护城河,白天行径小型商船,晚上便是画舫游船之地,有富家船只,有楼院船只,吹拉弹唱,很是热闹,当然了,在这条河上也时常能遇见熟人。
  一如魏尧预料的那般,魏尧带着云招福站在甲板边上看岸边的花灯时,便听见了几声喊声:“三弟,三弟妹!”
  魏尧和云招福回头,就看见太子妃穿着一身寻常人家的衣裳,站在桥头跟他们挥手,云招福笑着回应,两艘船靠近停在边上,云招福和魏尧就被邀请上了太子和太子妃的船,下人们给添了两幅碗筷和酒杯,刚坐下太子妃就对云招福打趣道:
  “老远就看见一对璧人黏在一起,羡煞旁人,定睛一瞧,居然是你们,这京城也太小了。”
  太子妃挺喜欢云招福,与她说话,并无任何太子妃的架子,她与太子青梅竹马,相处间也是自如随性,太子听了太子妃的吐槽,不禁跟着说道:
  “早知道你们也来游船,就一起好了,还省了一笔开销。”
  魏尧捏着云招福的手,浅浅一笑:“早就答应带招福来坐画舫游河,可最近太忙了,今儿下午才稍微有点空闲,这不就出来了。”
  太子妃见他们俩笑容浅浅,满满的爱意,对太子说道:“就你是个木头,人家小两口坐画舫游船,谁愿意跟我们这老夫老妻一起呀,招福,你说是不是?他就是个木头,平日里我说他,他还不承认。”
  招福可不敢评论太子,只掩唇一笑,俏皮道:
  “只怕是哥哥嫂嫂想单独游玩,不愿与我们一起吧。”
  画舫上笑声一片,太子想起些事情对魏尧问道:“哎,最近刑部的案子省的怎么样了?我说那赵畅也真是的,这事儿原就不关你的事,偏要把你拉进去横插一杠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魏尧恭谨有礼:“赵大人也是病急乱投医。哪儿都没有线索,若是我能稍微有点帮助,那出分力也是应当的。”
  太子指着魏尧笑了起来:“我就喜欢老三你做事认真的这股子劲儿。唉,最近朝内确实事情太多,这边刑部的案子还没结,那边边关又出了乱子。”
  魏尧一愣:“边关怎么了?有流寇吗?”
  太子摇头:“岂止是流寇,萧国只怕要卷土重来了。远在西北的高句国素来就是我大魏与萧国之间的天然屏障,如今高句国被萧国进攻,眼看王城都要攻破,若是攻破之后,那咱们大魏的天然屏障就算是破了,接着萧国必然是要大军进犯我大魏边境,边关八百里加急报了两回,也不知这事儿父皇如何处置。”
  太子说完这些,见魏尧眉头深锁,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不禁又笑着拍了拍魏尧的肩膀:“哎哟,就是这么一说,那高句国破城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萧国没那么容易集结兵力进犯的,你别放在心上,这事儿自有父皇和兵部的将军们操心,若真有事儿的话,大不了请我舅舅抚远侯回京领兵去西北嘛。”
  魏尧听后,果然释怀,举杯敬向太子:“魏国有抚远侯在,实属大幸。”
  太子与之碰杯,两人对饮。
  云招福被太子妃拉到了栏杆旁看花灯,两人兴高采烈,看见岸边杂耍卖艺的还跟着欢呼笑闹,让丫鬟拿银子抛到岸上做赏钱,太子妃喜欢玩闹,平日里就是身边少了这种与她一般兴致,一般体力的人,今晚遇见了云招福,自然是要好好的笑闹释放一番的,于是,魏尧他们的画舫就拴在太子,太子妃的画舫后面,四人全都集中在前面的画舫上游河,笑声连绵不断。
  一直玩到街上灯光黯淡,四人才从长安街最西边的岸口上了岸,太子府与王府的马车原就跟着画舫的路线在走,见主子们下船,便将马车驱使上前。
  太子妃牵着云招福的手,都不舍得放开,最后还是太子给她拉回去的,两边都上了马车,太子妃还掀开车帘子跟云招福他们道别。
  好不容易送走了他们,夫妻俩赶紧放下车帘,躲在车里,不约而同的呼出一口气,云招福往魏尧身上一靠,感慨道:“原来这个世上,最累的事情就是演戏,不仅情绪要跟上,动作表情一点点都不能出差错。”
  魏尧见她累的眼皮子直耷拉,今天的种种确实难为她了,一整天就折腾个没完,经历了一番生死后,还得来陪人家游河说笑,情绪得一直保持亢奋状态。
  拥着她入怀:“睡会吧,到了我叫你。”
  云招福稍稍闭了一会儿眼睛,忽然想起自己靠在魏尧的肩膀上,猛地弹起,魏尧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云招福摇头,低头看了几眼魏尧的身上:“我刚才是不是压到你伤口了?”
  今天救人的时候,魏尧身上也被大大小小的砍了好几刀,虽然抹了止血药,也包扎过,但肯定经不起云招福的碰撞啊。
  魏尧动了动手臂:“没事儿,我今儿都是小伤。所以我说,你的好运气还是很灵的,这种情况若是我一个人的话,估计就算不死也得是一场重伤,但带着你,我好像就没怎么受伤了。你看看,就连你也是毫发无伤的,所以,你的运气,我今天算是服气了。”
  这样的调侃之言,云招福直接赏了他一记白眼,不过经过这么一惊醒,云招福也是睡不着了,靠着茶几上,干脆跟魏尧说话。
  “我今天回了云家,爹让我送两幅画去给师父,我去了师父那里,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可走到一半的时候,有个面熟的师兄让我从后门走,说秦霜她们已经把车赶到了后门,前门要运送太湖石,我就轻信了那人,去了后门才发觉不对,但已经晚了。你说杜谦是怎么知道我今天要去茶庐的,还实现在后门处等我。”
  魏尧咬了咬下颚:“茶庐里有人出卖了你。”
  云招福蹙眉:“谁会出卖我呢?我今天去茶庐也是临时起意,里面的人又怎会提前告知杜谦,让他到后门绑我呢?这事儿也太奇怪了。”
  “你去茶庐的事情都有谁知道?”魏尧问。
  “都有……”云招福蹙眉想着:“我爹娘,还有云家的几个人吧。”
  可这些人都不会出卖云招福的,所以,云招福就有些想不明白到底杜谦是怎么知道她在茶庐的。
  从磁石板上,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云招福喝了一口后,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啊。”
  魏尧看向她:“想到什么了?”
  云招福缓缓看向魏尧,若有所思的样子,不过很快就自我摇头否定了:“不会不会,不可能的。”
  “你在说什么?”魏尧追问,云招福的样子明显是想起了什么内情。
  云招福犹豫片刻后,才决定将脑中所猜想的告诉魏尧,说道:“我爹娘和云家的人肯定不会出卖我,但是我想到一件事,就是今天这两幅画,是我小师兄拜托我爹,让我送去给师父的,也就是说,我去茶庐的事情,除了我爹他们,小师兄应该也知道吧。不过,应该不太可能,他怎么知道我拿了画,不会拖两天再去呢?”
  她今天拿了画,本来是要先回王府的,后来临时决意趁着魏尧这几天忙,顾不到她,今天正好有时间,就立刻给送了过去。
  “这也没什么不好办的,只要派人在茶庐周围盯着不就好了?”魏尧也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云招福咬着唇,想了又想:“我还是觉得不太像,没理由啊。而且我今天去茶庐的路上,确实也看见了一大樽的太湖石,当时心里还在想,这是送去哪家的,没想到居然就是送到茶庐的。”


第136章 
  云招福今天去的茶庐; 事先没人知晓,可那太湖石又怎么能正巧今天要送到茶庐去呢?一时间真是有点想不透。
  魏尧拥着云招福回房,云招福觉得这一天实在是太累了,便不管不顾坐在了罗汉床上; 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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