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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天定福妻-第1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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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氏说不过云招福,干脆就又来到范氏身上找存在感。
  要不怎么说这老太婆没眼力劲儿呢,云招福的脾气完全就是范氏的翻版,范氏是那种要么不发脾气,发起脾气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类型,所以余氏的这一反击,注定要以失败告终的。
  只见范氏很笃定从容的点了点头:“嗯,没错。就是我教的。我不怕别人戳我脊梁骨骂。”
  余氏和柳氏的所有话都在范氏的这句话面前被击败了。还是毫无抵抗力,完败的那种。
  人家都当面说自己不介意被戳脊梁骨了,那就说明她自然更不介意把她们赶出去了,柳氏被赶过一回,那是被叉出去的,但余氏不管怎么说,都是崇敬侯府的老夫人,不能用叉的,只能用请,范氏说完那句话以后,就让七八个婆子,将余氏和柳氏‘请’了出去。
  两人离开之后,厅里的环境好像都清新了许多。
  范氏的目光盯着云招福的肚子看了会儿,笑着说道:“看着倒真是大了一些。王爷怎么肯放你回来看我的?”
  这句话范氏问的是一语双关,既是问魏尧怎么会放她回来,又是问怎么会放她回来见范氏。毕竟,云招福怀孕之后,魏尧对范氏的防范已经到了极致的地步了,每回只要她出现在王府,不管什么时候,魏尧总能很快就回来看着她,见他那么紧张,范氏后来也不怎么去了,反正知道魏尧一定会把招福照顾的很好,王府里又什么都不缺,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云招福只听懂一层意思,以为范氏在埋怨前两个月她去王府被魏尧不放心看着的事情,替魏尧解释道:
  “哎呀,娘,您就别记着这些了。不是都跟您说过嘛,也就是您,魏尧还放进了门,若是旁人,连王府的大门都进不了呢。”
  范氏见云招福解释的模样,不禁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也知道魏尧是保护过度了,可我说他了,他非不听。”
  范氏拉着云招福的手走出厅里,往她的青雀居去,边走边说:“好了好了,你就别替他解释了,我又不怪他,看他着紧你,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范氏能理解,云招福就很高兴了,想起余氏和柳氏,对范氏问道:“咱们今天这么对老夫人和大伯母,会不会有些过分呀?”
  刚才怼人的时候很爽,但是一想到可能她们今后会更烦,云招福就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做错。
  范氏问:“那你是愿意收那两个人进房?”
  “怎么可能!当然不愿意。凭什么让她们进我的房?别说房了,连门都进不去!”
  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再说了,云招福觉得这也不能算是嫉妒,她是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顺带维护她和魏尧之间那一份纯真美好的爱情,情人眼里不柔沙,小三小四永远都不能有出头之日。
  她刚成亲那会儿,对魏尧没有很深的感情,可以容许他纳妾之类的事情发生,但现在,肯定想都别想了。魏尧是她一个人的。
  “这不就结了。话已经说出去了,就别担心了。反正她们也不敢闯到王府去,有王爷在,不怕她们找你麻烦,至于我这里,更加不用怕了,这些年我们顾及她们颜面,处处维护,处处尊敬,可是她们却把这一切当做理所当然的受着,如今还想要管你的事情,真是马不知脸长,她们要再敢来我面前提这件事,我还是一样的态度。”
  范氏的坚定维护让云招福觉得心里暖暖的,抱着范氏的胳膊撒娇。又走了一会儿,范氏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云招福说道:
  “对了,之前担心你身子不好,我都没敢跟你说。”
  见范氏神色凝重,云招福疑惑的问:“什么事?很严重吗?”
  范氏叹息:“唉,确实严重。你师父怕是熬不过夏天了。”
  云招福愣住了,但并不意外,毕竟上回她在茶庐看见师父的时候,他精神就很不济了。
  “这么大的年纪,在京兆府受了刑,他一生德高望重,受人尊敬,怎么也没想到,因为一个孽徒,最后会落得这样不受尊重的下场,皮外之伤和心伤内外夹击之下,快要油尽灯枯了。你回去之后,跟王爷说一声,你们俩抽个空,就这两天吧,再去看他一眼,若是迟了,只怕……”
  范氏的意思,云招福懂了,心情沉重的点了两下,范氏怕她伤心,又追加了一句:
  “你放心吧,这几天我都在那儿照顾着,你爹也会常去,外面的一些弟子们都通知了他们回来茶庐见面。还是那句,若要去,别太晚,我怕他撑不了太长时间的。”
  云招福连连点头:“我知道了,我和魏尧今晚或者明天一早就去。”
  想到师父快要不行了,云招福的眼眶里就聚集了泪,范氏拍拍她的后背,安慰了两句,她知道这件事告诉了云招福,她肯定会伤心的,但是那毕竟是她的师父,若是最后一面都见不到的话,将来她定会后悔,所以,范氏还是当着她面说了出来。


第194章 
  云招福回家以后; 跟魏尧说起了施定山的病; 问他明天有没有空,陪她去茶庐一趟,魏尧没有一点犹豫,就对云招福说:
  “你等我一会儿,我换身衣裳就陪你去。”
  云招福一愣:“晚上就去吗?”
  魏尧直接钻进了内间换衣裳,从里面传出声音:“我之前听说老先生病了; 一直想要去探望; 但回京以后事情挺多; 耽搁了。确实做得不周到。”
  换了一身衣裳; 魏尧扶着云招福出门,云招福早就准备好了拜礼,搬上了马车; 自从云招福怀孕以后,魏尧就让人专门做了一辆马车; 车辙是特制的那种; 滚动起来; 马车里面几乎感觉不到任何震动。
  云招福一路都没怎么说话,魏尧搂过她的肩膀; 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说道:“生离死别; 谁都逃不过,想开些。”
  幽幽一叹:“总觉得对不起师父。他在受难之时,我都不在京城里; 若是我在的话,说不定还能帮他,他也不至于会落下那么严重的病根。”
  “就算你在京里也阻止不了这件事的发生,有人存心算计你师父,怎么都防不住的。岳父大人在京里都是后来才知道的,可见是秘密进行。”
  魏尧对云招福分析情况,免得她陷入自责之中。
  “最坏的就是苏铎。师父当年为了培养他成才,毫无保留的教授他学问,无论去哪儿都带着他,只要认识我师父的人都知道他在苏铎身上投注了多少精力。可是苏铎他不感激也就算了,居然还心存怨念,残害师父至此,真不知道他午夜梦回,良心怎么会安。”
  云招福嘀嘀咕咕的时候,马车就到了茶庐外,停下之后,魏尧扶着云招福下车,小童引他们去了老先生所在的房里,云招福一进去就闻见药味比她上一回来的时候还要重些,来到床榻前,看见师父脸色蜡黄,已然展露出了油尽灯枯之态。
  鼻头酸楚,忍不住哭了出来,跪在床榻前,拉住了施老先生的手,轻声唤了一声:“师父——”
  一声之后,施老先生也没什么反应,云招福又接着唤了好几声,施老先生才缓缓睁开双眼,眼睛里除了疲惫,还现出了浑浊,转到云招福身上,唇角微微弯起:“福丫头来啦。”
  云招福挂着眼泪连连点头:“来了,来了,我来了。师父,您觉得怎么样?”
  施老先生吃力的动了动身子,似乎是想坐起来,但努力了两把没能成功,蒋星从旁说道:“师父,坐起来吃力,您还是躺着吧,小师妹和王爷不会介意的。”
  蒋星这些日子衣不解带的在这里侍疾,施老先生的一些小动作他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施老先生的目光落到了云招福身后站着的英伟男子身上,哀声叹了口气:“唉,人和人的缘分,真的很奇妙。可这缘却是孽缘。”
  云招福不懂:“师父,您在说什么?什么孽缘不孽缘的?”
  施老先生张口喘息了两声,没能立刻回答,魏尧上前扶起了云招福,自己坐在她原来的位置上,代替她拉住了施老先生的手,轻声说道:“老先生,人是有缘法的,不能单凭相貌,家世和出身来历去判断人和人之间的缘分是好是坏。有点人看起来是坏的缘分,但结果却是好的,有的人看起来是好的缘分,但结果未必是好。就好比我和招福的缘分,只要有我在一日,就绝不会变成孽缘。”
  魏尧的声音又低又稳,前倾了身子,让施老先生看见他的神情,施老先生嘴角微微动了动,抓着魏尧的掌心微微收紧,气息微弱的对魏尧点了点头。
  蒋星见施老先生意识又开始混沌,对云招福和魏尧轻声说了句:
  “师父有些累了,要不今儿就这样吧。”
  魏尧放开施老先生手的时候,施老先生已经闭上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累了,蒋星请两人出去,走到廊下,浅谈了几句:
  “师父这两天越发不好了,胃口也小,说几句话就累,眼睛睁开的时间越来越少,也许……”
  蒋星没有接着说下去,云招福确实明白的,刚刚止住的眼泪就再次出来,魏尧见状替她擦了擦眼泪,把她拥在怀里,对蒋星说道:“若是有什么事情,直接去定王府,只要能帮上忙的话,一定帮忙。”
  蒋星谢过魏尧的承诺,将两人送出了茶庐,看着他们坐上马车,才回到门内。
  马车启动,云招福深吸一口气,对魏尧问:“你先前跟师父说的什么孽缘不孽缘的是什么意思呀?”
  魏尧将车帘子掀开往外看了看,天色已晚,华灯初上。
  “我是让老先生不要纠结于他和苏铎的师徒孽缘。”魏尧随口答道。
  云招福不解:“可我怎么听见你提到和我什么什么的?”
  “是啊,我拿我们俩打比方啊,我们俩无论什么身份,什么背景,只要有我在,就绝对不会成为一段孽缘,意思就是宽慰老先生,不要在苏铎的事情上过多自责,苏铎这个人有问题,不是他的错。”
  魏尧解释起来驾轻就熟的,听得云招福觉得有道理可又觉得哪里不对。
  马车行驶的速度降下来,周平的声音在外响起:“王爷,王妃,前面是相国夫人的车驾。”
  说着话的功夫,马车就停了下来,魏尧将车帘子掀开,就看见同时掀开帘子的范氏,范氏见他们从那个方向来,问道:“你们去茶庐了吗?”
  “是啊,岳母也是去茶庐吗?”魏尧要下车,范氏摆摆手,让他就这样说话好了。
  云招福也凑上去问道:“师父跟我们说了一会儿话,已经睡下了,娘现在去他也和您说不了话。”
  范氏将食盒提起来给云招福看了看:“不用他说话,我给他送一些刚熬好的人参调气粥去,送过去就回来。”
  “哦。那好吧,我们先回王府了。”
  两边告别以后,两府马车才分别上路。
  回到府里,云招福让书锦她们伺候了换衣服,洗漱过后,就坐到了床上,魏尧去书房看了会儿书,回来的时候,云招福正半躺在床上,手里拿着本书册,居然看睡着了。
  魏尧将她手里的书拿走,合起来放到一边,又将她抱起,放平,盖好被子,折腾完了之后,云招福也醒了,揉着眼睛呢喃道:“回来啦?”
  这些天她开始嗜睡了,随便坐在什么地方,只要静止不动一会儿就能睡着,魏尧越过她进了里床,本来一直都是云招福睡里面,不过怀孕以后,她晚上起夜的次数频繁,睡里床不方便,这才换过来的。
  魏尧将她肚子上的衣衫掀起,伸手上去摸了摸,笑道:“像是比昨儿又大了些。”
  云招福任他摸着,幸福感油然而生:“哪儿就这么快呢。一天还能有大小之分啊。”
  “当然,我量的不会错。”
  魏尧说着话,便将耳朵凑到她不过刚刚有点起伏的肚子上,听来听去,那傻样让云招福不禁笑了起来:“听见他喊爹爹了吗?”
  魏尧煞有其事的对云招福挥挥手:“别吵,正听着呢。”
  云招福无奈,由着他犯傻,想起师父,不由一声叹,魏尧听见她叹息,才直起身子,躺回枕头上,将她拥在怀里:“还想你师父呢。”
  云招福点头,心情低落:“是啊,也不知师父这道关能不能挺过去。”
  虽然这么问,但云招福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魏尧拥着她,给她无言的安慰,这个时候,他的一切安慰都是苍白的,因为他不是招福,不能够阻止她为自己的师父伤心,他能做的,就是陪着她,成为她的支柱。
  这一夜,云招福睡的不太踏实,脑子里总莫名其妙的平复不下来,像是在预示着什么灵感一样,第二天清晨才沉沉睡去,可是感觉没睡多久,就又给喊醒了,魏尧的声音很低沉:
  “招福,醒醒。茶庐来人了,师父……昨儿夜里走了。”
  云招福还迷迷糊糊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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