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定福妻-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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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从书院到定王府的这段不算长的路,云招福靠着车壁居然累的就那么睡着了,马车停下来都没有感觉到。
魏尧掀开车帘,看见的就是云招福毫无防备的睡颜,无奈摇头一叹,上车坐到她面前,伸手戳在她的脸颊之上,云招福迷迷糊糊的醒来,看见魏尧,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啊?到家了吗?”
魏尧伸手将云招福的乱发给夹到耳朵后面,问道;“今天看着挺累的,去读个书而已……”
云招福摆着手叹息:“唉,你不懂。今天一天下来,简直比我搬一天酒坛子还累,心力交瘁啊。”
两人边说话边走下了马车,云招福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全都告诉了魏尧,从她绞尽脑汁写诗词歌赋开始,到最后演算第一,除了自己能听懂南国夫人外语的事情没说之外,其他全都给说了出来。
“唉,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坚持多久。”云招福靠着魏尧的肩膀可怜巴巴的说道。
魏尧摇着头笑她:“不过就读个书,瞧你这萎靡不振的样子,我还指望你给我们定王府挣个女状元回来呢,看你这样,看来我这个愿望得泡汤了。”
云招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会许这个愿望本身就挺奇怪的。我横看竖看,也不像是会读书的人啊。”
两人说说笑笑进了院子。
经过魏尧一夜的鼓励,云招福第二天才勉强来了女学。昨天摸底考试结束之后,先生们对大家的底差不多都了解了,今天开始就可以正式授课了。
一早上的国文课程听得云招福昏昏欲睡,硬是掐着自己的大腿才不至于做出当堂睡觉的事情来。
幸好早上繁杂的国文课之后就是射箭的课程,这种户外的课,云招福最喜欢了,不止她喜欢,其他人也都很喜欢,一个个跃跃欲试的模样,跟听国文的时候那死气沉沉的模样完全不同,然而回想起昨天,这些姑娘们都是一口一个喜欢国文,喜欢诗词的。
换上了应天书院的女版劲装,一个个看起来都像是要出征的女将军,英姿飒爽的很,看见那一排排的弓箭被推了出来,大家都挺兴奋的,拿着弓,没有箭就开始对着彼此比划起来,云招福也不例外,教射箭的女先生是个个头很高的女人,讲解的那些弓箭使用知识也挺全面,讲完了之后,就让大家先拉弓弦,等到弓弦拉的差不多了,才给大家发箭,让大家刚刚提起来的兴趣,又再次减弱了。
不过对于云招福而言,虽然心里也有点失望,希望可以拿到真正的箭,然而这样枯燥的户外练习总归比户内的繁杂国文要好的多,她宁愿在户外拉弓一整天,也不想坐到那教习室里去听学。
和大家一起熬到了傍晚,云招福都已经坐上了定王府的马车,忽然才想起来自己先前只顾着收拾东西走,晾在窗台上的画布没有收回来,女院里有专门打扫的人,不知道人家会不会把她的画布直接给扔了,想想还是有点不放心,让马车又折了回去,云招福下车后,跑入了女学院,教习室西南角的窗户边上,一块孤零零的画布搭着,云招福赶忙过去将东西收起,卷起来放到自己的座位上。
走出教习室,云招福正要往回走,却看见几道身影穿过了远处的回廊,云招福站在教习室的门内,所以回廊上的人看不见她,云招福总觉得那个回廊上的人很面熟,其中一个女人自然是南国夫人了,她在这里出现并没什么奇怪的,但是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就很稀奇了,如果云招福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皇帝魏琛吧!
皇帝怎么会突然微服私访到女学院来,云招福再探头看了一眼,就看见皇帝跟着南国夫人的身后,进了一间屋子,那间屋子云招福知道,是南国夫人私人的地方,一般人都不得入内,如今却单独招待了皇帝陛下。
回想之前安乐公主与她说起的两人的八卦,云招福捂着嘴,似乎明白了什么,蹑手蹑脚的从教习室里出去,偷偷摸摸的坐回了定王府的马车,催促老刘赶紧回去。
偷偷掀开车帘往外面看了看,并没有看见皇帝的轿撵,也没有马车,看样子皇帝倒这女学院来,走的应该是vip绿色通道,慢慢的放下车帘子,云招福被自己的动作给逗的笑了起来,皇帝微服私访女学院被她撞见了,怎么她表现的好像是自己私会被撞见了一样呢,偷偷摸摸做什么的干什么呢。
回到王府,魏尧还没回来,云招福就先去洗了个澡,到厨房亲自凉拌了两个菜肴,刚准备好,魏尧就从外面回来了,两人吃饭的时候,云招福把今天在女学院看见皇帝的事情告诉了魏尧知道,魏尧听了之后,面上也是一愣,然后才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云招福有点失望:“怎么你好像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你就不想知道,皇上为什么会单独进了南国夫人的屋子呢?”
魏尧没好气的笑了笑:“孤男寡女,你说是为什么?要我教你吗?”
第166章
云招福一阵脸红, 往魏尧身上推了一下:“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却不正经。父皇跟南国夫人偷偷摸摸的, 有这层关系, 你就不担心啊?”
魏尧但笑不语,云招福继续忧心:“这事儿一定不能告诉娘知道, 要不然她指定得伤心了。”
皇帝真是不靠谱,后宫那么多女人,他还要去找南国夫人,而这南国夫人也是的, 表面上是个十分有学识的女先生,可是背地里却做这样的事情, 真是叫人有点难以置信。
要是云招福不知道这些事情也就罢了,可现在知道了, 每天在学院里还得面对南国夫人, 就实在有点考验演技了。
女学是上三休一的,三天过后, 有一天休息,说是让大家在家里温故而知新, 云招福没什么好温的, 魏尧说下午带她去骑马,早上她起床后就回了云家。
回到云家的时候,正好遇见两个大夫被管家给迎入了门, 云招福喊住了人,问管家:“谁病了?”
“回姑娘, 是大公子,被人砍了一刀。”
云招福一惊,来不及细问,就急急忙忙的赶去了云召采的院子里,还没走近院子就听见云召采的声音:“哎呀,我没事儿,就是一个小伤,我在衙门里都上过金疮药了。”
安氏在旁劝慰:“你别犟了,给大夫看看又不会少块肉。过来!”
不得不说,安氏虽然平日里哭哭啼啼,柔柔弱弱的,但在治云召采这方面,却很有方法和魄力。
云招福走进去的时候,武氏和安氏把云召采压着坐在椅子上,衣襟敞开,云召采看见云招福进来,吓得就要合拢衣裳,被云招福说了一句:“我又不是没看过你,害羞干嘛呀。”
走上前,果真看见云召采的腰腹上殷红一片,大概拳头那么大,缠着绷带,血水渗了出来,看着还是挺严重的,安氏瞧见了云召采的伤,眼睛就红了,口中嘀咕着:“还说是小伤,若我不看看,你是不是还想瞒着我呀?”
武氏也蹙着眉头,云招福问:“哥,你这伤怎么伤的呀?”
云召采推了推安氏,让她别哭了,对云招福解说:“昨儿夜里奉命去抓一个逃犯,打斗的时候一时疏忽就给扎了一刀,当时我都没什么感觉,还是把人抓回了大理寺才发现受伤了,所以根本就没什么事儿,看着口子大,没伤到肺腑,养两天就好了。”
“说你什么好!人家都知道抓贼的时候护着自己,你倒好,伤着了还不知道。抓的是什么毛贼,我看你们大理寺也没什么高手了。”
武氏功夫不赖,在她眼里能称得上高手的不算多。
云召采是个热爱工作的好青年,听亲娘埋汰自己的工作单位,当然要辩驳两句:“我们大理寺高手如云,娘您不懂就别瞎说好不好?再说了,我们抓的也不是毛贼,是疑似小刀会的叛党。”
武氏动作一顿,看着云召采愣愣问:“小刀会?”
大夫正在给云召采揭开了绷带,云召采到底熬不住嚎了一声,云招福对武氏解释:“我听魏尧说过,小刀会是跟前朝有关的一个民间组织,挺厉害的样子。”
云召采忍着眼泪对云招福点头:“还是招福有见识!哎哟,大夫您轻点儿。”完全不复刚才那不在乎的样子。
大夫瞧了他一眼,并不理会,继续手里的动作,武氏对云招福点点头:“哦,是那样啊。那……那你们抓到了他们了?”
“抓到了一个,还有两个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反正先抓回去交给刑部审了再说吧。”
正说着话,一个小小的身影扶着门框踩到了门槛上,清脆的喊了一声:“娘,吉祥想吃糖。”
一听见小吉祥的声音,云招福就撇下了云召采,走过去,一把抱住了小吉祥,小吉祥搂着云招福的脖子,不等人教就甜甜的对云招福喊了一声:“姑姑好。”
这么一声简直把云招福的心给喊化了,在小吉祥苹果一般的脸蛋上连亲了好几口才过瘾,让她坐在自己腿上,小吉祥抱着她,奶声奶气的说:“吉祥想吃糖糖。”
这样可爱的宝宝提出要求,云招福哪里能抵抗,立刻点头:“好,姑姑带你去吃糖,我们买好多好多回来,好不好?”
吉祥高兴的在云招福的腿上跳,安氏擦了眼泪,转过身来,对云招福道:“你就别惯着她了,这些日子吃糖吃的多,最里面的一颗牙齿都坏掉了。”
小吉祥在云招福的怀里扭着身子:“我要吃糖~~”
范氏从外面赶了过来,也是听说云召采受伤了,进来先走到云召采身前,大夫已经重新替他上了药,又给包扎上了,范氏又问了一遍怎么回事,武氏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范氏点头表示知道,转头看见云招福在逗吉祥,吉祥瞧见范氏也是亲近,张开双臂要范氏抱抱,范氏从云招福的手里把她抱了起来,让她趴在自己肩膀上,对云招福问:“你今儿怎么有空回来?不是听说你去了应天书院的女学嘛?”
应天书院办女学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云招福无奈一叹:“我们今儿休息!每天都读书,不休息的话,还不得把脑子读傻了呀。”
范氏横了她一眼:“有的学就珍惜吧。你是不知道外面现在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要把姑娘送进女学里去。”
“那感情好啊。”云招福高兴的直拍手:“让她们赶紧进来,我这每天跟坐牢似的,痛苦死了。”
范氏无奈:“你这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像那个张夫人,为了让张小姐进女学,成天往咱们府里跑,就为了找我跟你说一说,让你去找南国夫人一趟,让张小姐也进女学里去呢。”
南国夫人的名头在京城众贵女中还是很响亮的,但是云招福却对这个女人生理性厌恶,一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表面上正正经经,然而却……虽说对方是皇帝,可她总该有点读书人的气节吧。
“我在南国夫人面前可说不上什么话,张夫人找我也是枉然。与其这么求爹告娘的,还不如让张小姐多读书,学问好了,就算是应天书院也没有理由拒绝她呀!”
外面管家来禀报,说是崇敬侯夫人柳氏和两位表小姐来了。
云招福一愣,柳氏和云香寒姐妹来做什么?与范氏对视一眼,范氏让管家请人进来,范氏把吉祥放到了安氏怀里,自己去前厅招呼人去了,自从上回围场事件以后,相府和崇敬侯府就更加不怎么来往了,所以柳氏会带着云香寒姐妹到相府来找人实在有点奇怪。
果然云招福还没坐下逗吉祥玩儿多久,管家又来请她了:“王妃,夫人让您去前厅一趟。”
“我去干什么呀!我跟她们没话说,不去。”
云招福怨憎分明,云香寒她们想害她,她可没有什么好脸对她们去管家为难:“王妃,您就去一趟吧,侯夫人厉害,我怕咱们夫人不敌呀。”
老管家在云家做了好多年,知道怎么说话能达到效果,果然云招福一听范氏可能不敌,就果断站了起来,提着裙摆冷着面,往前厅去了。
还没进前厅的院子,就听见柳氏嘤嘤的哭声,云招福蹙眉走入,柳氏瞧见云招福更是哭的更厉害了,站起身,亲自迎向了云招福,一口一个‘侄女,侄女’的喊,喊的云招福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更加不能打哭脸人,云招福就算再怎么不待见她们,此时此刻也得耐着性子下来听了。
柳氏是个能说会道的人,一张嘴开开合合,说的全都是云香寒和云香暖两人夫家的不是,说左家对云香寒越发刻薄,如今还把云香寒给赶出了家门云云。又说尚书府如何如何慢待云香暖。
“……原以为都是写个讲道理,明是非的人家,可是谁知道会是这个样子呢。寒姐儿那日从大理寺出来,就只有左放一个人找了辆青篷马车去接她,还不敢把她带回府里,在外面住了好几天,又不是外室,堂堂一个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