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阴司-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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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闻声慢慢走到李晴面前,她愤恨的眼神却让我气不打一处来,顿时来了脾气,抱着胳膊活像个小痞子:“李晴,你比我多吃了几年的饭真是白吃了,你死的那天,老葛还没做法续命灯就全灭了,你诈尸起来就要杀我们,如果我不将刀子插向你,死的就是老葛,拜你们所赐老葛用了担因果的续命法子才活过来,过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的担惊受怕的日子。”
蒋富贵不明所以,李晴眼中的愤怒却少了很多。
“这人啊,千万别活的只想自己,李晴,蒋富贵,你们两个真实绝配。”我朝蒋富贵那里啐了一口唾沫,豆大的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伸手将李晴阴魂的上的符箓一揭,转手将脖子上的刻刀取下来对着李晴,“有问题好好解决,我希望蒋富贵能有命活着还命给老葛,你要是敢现在动他则小心我手上的刻刀!”
李晴忌惮的向后退步,在我的威胁下看向蒋富贵:“既然你也会死,我心里就平衡了。”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恨我?”蒋富贵一脸痛心的样子,“我对你不好吗?”
“哪里好?”李晴耸了耸肩膀,“你所谓的好就是给我钱花,和我上床生儿子吗?蒋富贵,你有没有照过镜子?你有钱?我的家世不比你差,就算我父母去世了,可是留给我的股份也够我吃一辈子的,我如果不爱你不会在你这个老男人身边苟延残喘一样的活着。”
“……”蒋富贵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李晴笑了,笑声中带着凄惨:“我李晴唯一的朋友就是蒋梅,梅梅经常和我说她哥哥如何如何照顾她,如何如何白手起家,最重要的是对妻子好,你在我心中一直是完美的,然后我爱上了你,爱上了蒋梅口中的你,直到小城的妈妈去世,你竟然对我表白,我挣扎过,我甚至理智的想过你比我大这么多,如果你在床上不能给我幸福,如果你比我先走让我终老,如果你有一天破产一无所有,很多很多……”
我听着李晴的笑声心里酸酸的,慢慢收回了手中的刻刀。
李晴向前逼了几步,蒋富贵没有躲:“我想到了你所有发生的不好,可是我对我的爱有信心,确信这些都不会成为我们两个人之间的阻碍,可是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会将我当作那些看重你钱的女人,你用钱砸我,逼着我生儿子,我们第一个孩子就因为是个女孩儿,你就让我将她打掉……我傻啊,我依旧没怪你,依旧为你生儿子,可是我竟然死在了生儿子上面……蒋富贵,你敢说,我大好的年华不是毁在了你身上?”
“哎……”蒋富贵突然又哭又笑的瘫坐在地上,啪啪的抽着自己的脸,“我不应该,我没有能力保护你,我不是人,可是小晴,你有没有想过我也是有原因的。”
“你有原因?呵呵,你能有什么原因?”李晴不屑的笑。
蒋富贵此时脸颊红肿,眼中充斥着血丝:“小城不喜欢你,如果你不生儿子,以后财产就不能分在你头上,我走了你没人照顾怎么办?”
一句话,在场的人都傻了,李晴眼神呆滞的抽了抽嘴角:“不可能,你知道我有财产,我不在乎那些。”
“我在乎,你父母留给你的钱是你的,我能给你的是我给你的。”蒋富贵一脸颓废,“小晴,我错了吗?”
李晴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一会怨恨,一会又笑,半晌才冷静下来,慢慢的朝着老葛这边走来:“葛大师,他一定要死吗?”
“你不想他死?”老葛笑着问。
李晴摇头:“现在不想了。”
蒋富贵不可思议的朝着这边看来,走向李晴,两个人四目相对,蒋富贵满是愧疚,相反李晴神色清明,没有怨恨也没有眷念:“蒋富贵,你不要误会,我并不爱你了,两个人的相处需要信任,需要沟通,不是单方面的自以为是的为对方好,你的所作所为只会给我增加负担,可是我很释怀,最起码我的付出不是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嫁给你是我的选择,听信梅梅的话没有自己去用心去看是我的错,我不爱你了,那些爱早就在生活中消失殆尽了,我也不恨你,我希望你活着,小城是你唯一的儿子,好好对他,葛大师可以吗?”
“他的命我迟早要取的!”老葛语气生硬没有商量的余地,却在蒋富贵流露出失望之色的时候淡淡道,“不过不急于这一时。”
“谢谢葛大师!”蒋富贵痛哭流涕,李晴则说这已经够了,足够让蒋富贵安排好小城,一场闹剧,终于散场。
等到蒋富贵哭够了,老葛才问李晴关于蒋梅陪送的嫁妆里的娃娃大哥事情,李晴却给了我们一个天大的惊喜:“那娃娃大哥不是梅梅的陪嫁,当天我去送的,开车的司机送给梅梅的,说时可以求子,一起给的还有一个小棺材,是个文玩手把件儿,我当时觉得不吉利,可是梅梅这东西是升官发财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娃娃大哥的确不是蒋氏自己去求得?”我靠近李晴。
李晴却忌惮的朝后退了几步:“不是,是那个司机给的,因为娃娃大哥是求子的,我以前在天津呆过几年,天津是娃娃大哥兴起的地方,所以有所耳闻,说是在求子方面很灵验,第一年求了娃娃大哥,第二年就能得子,只是要时时供奉着,当时我生子心切就问了几句,司机说只有一个,我虽然失望,可那毕竟是梅梅大婚,就没再追问。”
我露出失望的神色,老葛却抓住了重点:“送婚头车,蒋富贵,你可认识送婚的头车开车的是什么人?”
蒋老板细想之下还真想到了:“头车用的是我的车,不过当时开车的是我的司机,只是他前些年就已经不干了,细想之下还真的是在梅梅结婚之后,怎么了葛大师,有问题吗?”
老葛和我对视,两人均是轻松,这事情终于有了线索,老葛问蒋富贵还能不能联系上当时的司机,蒋富贵点头说可以:“入职公司的时候都有档案,即使纸质的翻不到了应该也有电子存档,只是需要点时间,怎么需要查一下吗?”
“帮我查一下吧。”老葛展颜,“你藏起来的娃娃大哥在哪里?”
蒋富贵听到娃娃大哥,脸色微不可寻的忌惮着,走出冷库,不一会抱着个棕色的木头箱子走了过来,箱子上戴着锁,蒋富贵将箱子放在地上用钥匙开了箱,娃娃大哥漆黑的头发顶露了出来,老葛伸手将娃娃大哥拿出来,只见娃娃大哥咧着嘴笑,眼睛没有温度的盯着前方,脸上有不少皲裂的地方露出红痕,瓦蓝瓦蓝的褂子被红色染了一半,老葛摸了一下红色的地方,将手指送到鼻子边上闻,闷声道:“又是一个血傀儡。”
血傀儡?家里已经有一个碎了的血傀儡了,竟然又碰到一个……
老葛叹着气将娃娃大哥放在了箱子找蒋富贵要了钥匙锁上,并催促他快去查司机的消息,蒋富贵着手去办这件事,临走的时候依依不舍的看着李晴,李晴却神色淡淡,等到蒋富贵离开,老葛才走到李晴棺材边上从棺材里拿出刚才扔进去的龟壳拿出一张黄纸,问了李晴的生辰八字用朱砂写上,随后点了火柴将烧成细灰的黄纸灌进乌龟盖子里,给李晴的尸体松了绑,将乌龟盖子塞在李晴的手里:“我只能送你走,不要怪我,人鬼有别,莫要贪恋人世,如果我不送你去转世,你会死的很惨。”
“谢谢您,我已经没有遗憾了”李晴笑着,对着老葛鞠躬,“对不起。”
第十六章 丢失,张伟
我和老葛都知道她说的对不起是什么,李晴带着释怀的笑容消失在我们面前,我问老葛真的可以原谅吗?
老葛摸了摸我的头:“小曦,什么是原谅,什么是不原谅?我原谅她,她也消失了,不原谅也消失了,我看重的是自己舒服,你不要总想别人,要想自己心里的感受,跟着心走。”
我虽然不是完全透彻,但是大抵也明白一点,出了冷库老葛让我回房间休息,昨晚发声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我问老葛蒋氏会不会突然出现。
老葛摇头:“蒋氏估计逃走了,刚才我用棺材阵引魂,虽然引的是蒋富贵身上多出来的魂,不是蒋氏的,昨天在小城的房间里遁墙消失了,娃娃大哥在我们手上,蒋氏迟早会回来,不过只是时间的早晚罢了。”
我恍然,安心的去休息,第二天早晨睡到自然醒,早餐很丰盛,饭桌上坐着老葛,还有盯着我看得小城,我坐在桌前也看向他,可能是同病相怜的原因,他对我笑了笑,我永远都无法忘记这个笑容,笑中带着警惕,不过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我愕然,自己何尝不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想着自嘲的笑了笑,比老葛还多吃了两口饭。
突然门响了,不一会老蒋富贵迈着急促的步伐走近饭桌,手上拿着一个字条:“葛大师,找到了,地址在字条上。”
老葛拿过来皱了皱眉毛:“张伟。”
“是啊,很普通的一个小伙子,但是聪明,给我开车也激灵,他辞职的时候我还挽留过,可是说母亲病重,不能不回去。”蒋富贵有递上来两张机票,“机票我给您订好了,可以改签,您看这个时间合适吗?”
老葛点头,没有耽搁立刻去收拾行李,蒋富贵则是让司机将我们送到了机场,老葛寄存了行李和装着娃娃大哥的箱子,到了石家庄的正定机场才中午一点,领行李的时候行礼箱还在,可是装娃娃大哥的箱子却不翼而飞。
老葛着了急:“我们的箱子为什么会丢了?”
机场的工作人员有些尴尬:“可能是没有装过来,运输途中落下了,请您耐心等候,我们正在和您起飞的机场方面联系。”
老葛坐在候机室里运起,将手上的行礼箱一摔:“真是事事都不顺心!”
工作人员也着了急,左右催促那边竟然说已经放上了飞机,正定机场自然不肯承认自己的失误,结果对方机场发了监控视频证明是两个箱子一起放上去托运的,可是这边卸载箱子的监控只拿下来行礼箱,木头箱子小时的无影无踪,工作人前去检查,可是托运的飞机仓里空空如也,最后只能说索赔。
老葛气的胸脯一起一伏的:“我要你们索赔有什么用,那可是关乎人的性命的东西,行了,你们如果找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不然就等着机场遭受荣誉重创吧。”
说完拉起我就走,身后工作人员挽留,老葛也不理,出了机场才长舒一口气:“事已至此,先去找张伟吧。”
我点头,可心里却想,一个箱子怎么可能凭空消失?按照刚才听到的意思是,双方机场人员都推脱责任,一方说已经托运出去了,一边说没有接收到,两边都有监控为证,如今的漏洞就是飞机里面,问题出现在了里面,到底是谁拿了箱子?凭空消失?不太可能。
老葛在找路,我跟紧,这上面的地址写的是衡水景县,打听到的时候老葛嘬了牙花,说衡水景县在石家庄的东偏南的方向上,路程也有一段,还得将近三个小时,即使想马上见到张伟也是急不得的事情,到了衡水景县用了两个半小时,这司机是老司机了,开车又快又稳,下了车拿着地址一问,还真的找到了。
张伟住的村子叫张家村,这村子里大多数都是姓张的,进村一打听,村里人热情的给引到了张伟家,是瓦房,我进村一路看来,觉得张伟家的房子最好,老葛和引路的人道了谢,站在门前拍门:“有人在家吗?”
“谁啊!”一个女人开了门,好奇的看着我们,白白净净的一米六左右,“你们是?”
“我们找张伟。”老葛客气扬着手里的地址,“按照地址找来的,他在家吗?”
女人看到地址笑了:“先进来吧,伟子上班去了。”
我们闻声进了屋子,女人给我到了水,问老葛和张伟是怎么认识的,老葛说是通过朋友认识的,女人很热情,给我洗了果子吃:“小娃娃长的真水灵,吃吧,大婶自己种的,甜着呢,葛大叔,我叫张文秀,您比张伟年长,您叫我小张或者小秀都好。”
老葛也笑了笑,说不让她忙活了,等着张伟就可以,张大婶只是说没事儿做就一直给我们介绍景县有哪里好玩的可以去看看,说着说着外面突然黑了天,不一会竟然打起了雷,等到六点多张伟回来的时候已经成了落汤鸡。
“秀啊,给我拿身干净衣服。”张伟身量不高,却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说着就往屋里走,水往地上滴,张婶子立马起来去给张伟拿衣服,张伟看着我们愣住,“你们是谁?”
老葛直奔主题:“你四年前在你前上司蒋富贵妹妹蒋梅结婚的时候开了头车,在车上你送了她一个泥塑的娃娃大哥和一个南方才兴起的文玩小棺材手把件儿,我没说错吧?”
张伟脸上本来就被雨水淋得有些白,被老葛戳中,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