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狂徒-第2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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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这老者所说，他的左脚反应已经迟钝到了极点。
一年了！
这一年中，他的头发已经全部变白。肌肤布满了瘢痕，血色全失，变成像幽灵一样的土灰色。
名为魔力的毒素在静脉里循环，从几乎透明的肌肤下面可以看到它们在膨胀，全身好像爬满了青黑色的裂缝。
肉体的崩溃以比想象中还要快的速度进行着。特别是对左半身的神经的打击比较严重，左腕和左脚一度完全麻痹。
通过暂时性的康复运动暂且恢复了功能，可是左手的反应仍然要比右手迟钝，一旦走快了左脚就会拖地。
由于脉搏不规律引起的心悸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吃东西也不能吃固体物，而替换为葡萄糖输液。
从现代医学的角度来说，作为一个生命体还能发挥作用已经到了让人觉得奇怪的程度了。
甚至……
“在我看来，你的生命也只剩下一个月了。”老者毫不留情的话语传入间桐雁夜的耳中，谁又能想到，说出这一番话的老者会是他的——父亲！
间桐家族的家主，间桐脏砚！
“足够了。”
“你说什么？”
间桐雁夜抬起头，嘶哑的声音传出：“我说这样就足够了。”
这一天终于到了！
而召唤从者的圣遗物，也会由眼前的间桐脏砚所提供。
圣遗物，顾名思义，就是在历史上留名之人的遗物。通过这些遗物，可以有选择的召唤出自己所要召唤的英灵。
……
关于间桐脏砚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间桐雁夜并没有去注意。
但，不用想，其一定已经去了虫库，并在那里做好了召唤从者的一切准备。
等到雁夜离开房间的时候，已经步入了深夜。
空旷大宅中，迎面却遇上了一个他想要看到，却又不想让其看到自己现在模样的少女。
“……”
刚一见面，这个仅有六岁的少女脸上，便浮现出了胆怯神情。
“哟，小樱。吓了一跳吧？”
“……嗯。脸，怎么了？”
“啊。有点小问题而已。”雁夜苦笑，如果左眼失去视力也算小问题的话。
“……”
简短的交谈，虽然还想在多说一些话，但他却不知道该去说些什么，甚至……连一个关于未来的承诺都不敢给出，因为他不敢保证……自己能不能取得胜利！
那样给予希望后，又被掠夺的感觉，大概会让小樱更加难受吧。
不过……
小樱的那一句‘——雁夜叔叔，你好像换成另外一个人一样了。’还是让他的心忍不住刺痛起来。
……
“召唤的咒语你已经准确无误地记住了吧。”间桐脏砚提醒。
雁夜点了点头。
“那就好。只是，在这个咒语的中途，再加两段别的咒语吧。”
“什么意思？”，
“这不是很简单嘛。雁夜，你作为魔术师的能力，和其他的master相比差的可不是一点两点，会影响servant的基础能力的。既然这样的话，只有通过servant的职阶进行弥补，必须从根本上提升参数。”
“这次……给召唤出来的servant添加‘发狂’这一属性吧。”
雁夜皱了皱眉头，没有反驳，因为能够让从者更加强大，这也是他所期望的。
极为巧合，在这一天，不同的土地上，针对不同对象的咒语咏唱，几乎是在同时进行的……
（——宣告！）
（汝身在我之下，托付吾之命运于汝之剑。）
（遵从圣杯的召唤，倘若遵照这个旨意和天理，汝立时回答——）
（——使汝之双眼混沌，心灵狂暴。）
（被狂乱之槛所囚的囚徒。吾是操纵这根锁链的主人——）
（——缠绕汝三大之言灵，来自于抑止之轮，天秤的守护者——！）
闪电雷鸣！
风云卷动！
召唤法阵中闪耀出灿烂的光芒，让人看不真切。
光芒下，这阴森虫洞在此刻都是如此光明。
间桐脏砚与间桐雁夜眯着眼睛，看着光芒范围，等待传说中英雄的登场，脑海中想象着来者霸气身姿，威严气质，身披战袍，杀气横溢！
可……
“马勒戈壁的，人呢，突然冲出来打架，又突然逃跑，真当你家彪哥是好惹的啊！”
——？
马勒戈壁？
这全世界通用的脏话让间桐雁夜陷入了呆滞状，就连一边的间桐脏砚也是老脸抽动，脸皮都是褶皱了起来。
不对！
一定是古代的某个地名，传说中的英雄怎么可能会以这样的方式登场……
不过等硝烟散尽后，看着这位英雄的‘战甲’与‘霸气身姿’后，间桐脏砚直接低下了头，看着那召唤法阵，口中喃喃自语：“怎么会？明明没有画错。”
至于一边的间桐雁夜已经彻底被眼前现实击垮。
现代的白大褂——！
哪怕在这阴暗虫库都油光发亮的光头——！
明显未成年的样貌——！
毫无半点强者气息——！
最最主要的是…………
这，是个人类！！
圣杯战争什么时候开始，连普通人也能召唤来了？
第三章 顺便带个人回去
“喂，看没看到一个浑身冒黑气的二傻子跑出来过？”
面前这个穿着白大褂的人类一边耸着鼻子，一边恶狠狠的问道。
间桐雁夜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现在的一切，不过随即这人类耸鼻子的动作便是一止，目光转向了正在低头观察法阵是否错误的间桐脏砚。
“顺便带走嘛？”
仿佛在与谁交谈，这一幕顿时引起了间桐脏砚的注意，抬起头看向吴彪，眉头微微一皱。
错觉嘛？
间桐脏砚心中暗道。
晃眼间，他仿佛在这个人类的背后看到了正在慢慢消失的漩涡，可当仔细看去时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嗯？
就在这时，间桐脏砚眼前一花，黑影直接笼罩了他的身体，那个被召唤而来的人类竟是出现在了他的身前，手掌直接向着他脖颈抓来。
嗡——！
间桐脏砚反应速度也是极快，几乎就在察觉到危险瞬间，虫鸣振翅之音便是响起，撑起一片黑雾向着吴彪笼罩而去。
轰！
艳红色的火焰凭空自现，让那黑雾中的一切都是化作了灰尘，也让间桐脏砚的瞳孔缩成了一点，抽身便要疾退。
但，哪怕是被压制过后的吴彪，速度也不是他所能比拟的。
几乎就在其退后一步的瞬间，那犹如铁钳一样的手掌就掐住了他的脖子，将其双脚离地的提了起来。
同时——
漆黑的锁链出现，从那只有吴彪能够看到，正在渐渐闭合的漩涡通道中钻出。
可这锁链的目标却并非是吴彪手中的间桐脏砚，而是这地下室的顶端，碰撞瞬间就生成了一个大洞。
“啊！！”
顶端大洞中传来一声惊叫，让被眼前所发生一幕惊呆的间桐雁夜回神，脸色大变！
“小樱？”
抬头看去，只见那漆黑锁链正捆绑在一个紫色中长发、紫色瞳孔的女童身上，将其直接拖到了这地下室当中。
“你做什么？”
虽然间桐雁夜本打算这样询问，可这话却不是他所说，而是那个提着间桐脏砚的少年。
吴彪皱着眉头看向身后那已经只剩水桶大的漩涡，虽然无法像地狱分辨的那么准确，但他也能够闻得出来，这个女童身上并没有罪孽。
只是多了一些其他的味道……
嗯？
吴彪微微一怔，目光转向手中间桐脏砚，歪了歪头，显得有些疑惑。
地狱那边也没有解释，而是让那地狱锁链上燃起了业火，将名为小樱的少女完全包裹在了当中。
“不……嗯？”
间桐雁夜顿时被吓了一跳，想要阻止却发现那火焰中的间桐樱小脸上并没有出现痛楚之色，反而看上去很是……惬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但惨叫声还是响了起来，从吴彪手中的间桐脏砚口中，那双昏花的老眼直勾勾的盯着小樱，其内满是惊慌与恐惧。
怎么会？
看着小樱身上那已经被侵蚀了一年之久的虫子被彻底焚烧干净，间桐脏砚脸上越加的惊恐，因为……从女童的心脏当中，一个虫子也被这火焰生生拽了出来，直接被拉扯进了漩涡。
间桐脏砚脸色眼中仅剩的侥幸也告以消失，因为那被火焰拉走的虫子，才是他实际的躯体！
锁链松开了间桐樱，将吴彪手中的间桐脏砚捆绑，顺着最后的隙缝拉扯了进去。
两界之间通道于此刻彻底闭合！
整个地下空间陷入了寂静，间桐雁夜呆立在原地，这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快，到了现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何事。
而他体内的那些虫子在此刻彻底安稳了下去，刚刚那些火焰让这些虫子本能的感觉到了恐惧。
间桐樱则是看着自己双手，感觉着身上久违的轻松，那双死灰的目光中有了生气。
间桐雁夜怔怔的看着这一幕，小樱那像人偶一样空虚昏暗的目光，在这一年里从来都没有见过平常人该有的喜怒哀乐。
他一度以为，曾经那个跟在姐姐凛后面像小狗一样嬉戏，天真无邪的少女面容，早已经荡然无存。
可是现在那双蔚蓝的瞳孔中却是有了生气，有了那么一丝丝的喜悦与轻松，虽然看上去还是有些死寂，但明显有了很大的改变。
“这又什么鬼地方。”吴彪开口道，打破了房间中的寂静，耸着鼻子闻了闻，吴彪直接走到了一边培育虫子的一个个小格子前，向着里面眺望。
间桐雁夜和间桐樱对视了一眼，都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突然，光头少年动了！
在两人疑惑的目光下，他伸手从小格子中取出了一条蠕动的虫子，用一种两人无法理解的目光，凝视虫子半响。
“这玩意……应该能吃吧？”
吃？
两人很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致使没有第一时间的出声阻止。
嘭！
火焰从掌心燃起，将这虫子烧得疯狂蠕动，不过数秒就已经失去了生命气息，然后在两人目瞪口呆的情况下，扔入口中咀嚼了起来。
吧唧吧唧——
听着咀嚼的声音，间桐雁夜下意识抬了抬手，最终还是没有出声阻止。
因为他不敢保证……
如果告诉这个奇怪少年，这些虫子昨天还在他与小樱身体内外游动过，他会不会因愤怒而暴走！
“呸呸呸……”
吴彪抬起手将掌心的地狱业火送入嘴中‘漱了漱口’将残渣尽皆焚烧殆尽后，才猛地一瞪眼睛：“这玩意，还真是有够难吃的了。”
身为一个从不挑食的吃货，能够让吴彪感觉难吃的食物，在某方面来说已经很强大了，毕竟就连卯之花烈用各种毒药抄的菜，彪哥都能面部改色的吃下去……
“好饿。”吴彪揉了揉有些空荡荡的肚子，来之前就没有吃饭，刚刚又莫名其妙跟一个冒傻气的二愣子干了一架，搞得自己肚子里面都空荡荡的！
“那个……”
“嗯？”
吴彪转过头看向出声的间桐雁夜。
间桐雁夜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道：“上面宅院中有食物，如果你要吃的话，我可以带你过去。”
按理来说他大可以不用如此小心翼翼，毕竟再怎么说眼前神秘少年也是他利用令咒所召唤而来的，可不知道为什么……
两人之间并没有任何的联系，也就是说从召唤法阵钻出来的这个神秘少年并不是他的从者。
完全可以说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但……
这个毫不相干的人却是他与小樱的恩人！
第四章 御主战斗，从者喊666
间桐家族深宅。
巨大的宅院却是一片漆黑，唯一有着亮光的地方就是宅院一角的区域。
这里住着的是间桐家名义上的家主，间桐鹤野与其家人。
没错！
是名义上的家主。
只是一个对外公开的傀儡罢了。
掌控间桐家的人，实际上也只有间桐脏砚一人，从间桐家建成至今，一直以来……都只有这一人！
不过，以后这一情况就要改变了。
因为这个一手创立间桐家，并且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实际掌权人，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就是自己面前这个，双手并用，蹲在巨大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