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式分居-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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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常有也随着他的目光瞅瞅那长剑,奇道:“你怎么总看这东西?别想了,赶快抓紧时间休息一下。”
徐青修心下一暖,想到自己至少还有师父和师兄弟,还有千山峰永远可以回去。不敢再推辞,点点头闭上了眼睛,略作放松。
这一休息竟不觉得时间流逝,十分平静而祥和,等他意识逐渐清醒后还在纳闷二师兄怎么没叫自己,一切可都还好,睁开眼,却看见青玄长老、雁纱长老等人及众弟子全部看着自己,一脸凝重。
第58章 当啷当
徐青修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他们现在是在封印之地临时搭起的一个大帐子之中,而自己被众人围着站在最中间靠前的地方。周围的人有很多,几大门派的长老、掌门、各门各派的主要弟子竟然都在。
白常有站在他旁边,一直隐隐地摆出一个护着他的姿势,眼神中却有些迷惑和茫然。
青玄长老愠怒地看向他,道:“徐青修,我看在你师父的面子上,再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青修怔怔摇了摇头:“弟子实不知发生了何事。”
青玄长老愈加愤怒,目光瞥向在场的葛阁主、雁纱长老等人,道:“你竟然现在还试图蒙混过关,张允,你来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允看向他和白常有,目光多了一丝复杂:“昨夜我和诸位师弟奉师父命在塔外进行巡守,午夜时分徐师弟突然走了过来,因为徐师弟是守在外面的,我很惊讶,就上前问师弟为何过来……”
徐青修才发现自己此时双手被青色的仙索所缚,一动也不能动,认出了是青玄长老所为。但他既身为云谷仙门弟子,又不知事情原委,众目睽睽之下连和师兄交流都不能,只能老实地听张允讲述。这时一阵极轻的脚步声传来,他顺着声音回过头,看见是一队冰玄宗弟子,而当先一人正是幕令沉。
他依然是雪衣黑氅,面色冰冷,诸位长老掌门看见他都纷纷颔首致意,和自己这副宛如受审般的潦倒样子完全不同。
徐青修埋下了头,竟怕被那人看见自己此时的狼狈。
但他也知道,自己藏不过去。
张允继续道:“徐师弟却不答话,只是继续向前走,我想去拦,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其余师弟也是这样……我就这么看着徐青修走进了封印之塔……再出来时,他手里已经捧着魔剑。”
徐青修不由自主地看向那暗色高塔,只见塔顶之上空荡荡的,那锁链,那青色长剑,果然已经全部消失不见了。
他的心中轰然一惊。下意识地看向幕令沉,却见对方冰着脸,微微蹙眉,却自始至终没有看过自己,只是看着张允,而在此时也将目光看向高塔。
徐青修心中一凉,泛上来一点点的酸,一点点的苦。幕宗主他……也在怀疑我吗?
明明前两日还同塌而眠,他还因为二师兄的话无比惶惑地认真思考过,如果幕令沉真是打算和自己搭伙过日子,自己要不要答应。
他想了想,还是觉得算了。
如果他喜欢幕令沉,那么即使为了女儿,为了这份心中的喜欢,也会想待在他身边,和他一直在一起,也会答应。
可是偏偏他爱他。即使在遮掩在躲避,却依然是毫无保留地把一颗心交了出去。所以没有办法那样在一起。
张允继续道:“而那时候弟子们依然动弹不得,是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徐青修拿着魔剑离开。”
青玄面色沉重,点点头肯定道:“我所经历的也是如此,实在惭愧,不知这逆徒用了什么邪法,当时情况下竟然连我也无法破除。”
葛阁主等人之前已经听青玄讲过,此时并未表现得非常惊讶,而其余人听说竟然连青玄长老都无法破除,皆露出万分惊愕之色。
青玄转向徐青修:“你还要狡辩抵赖么?还不交待到底是被什么人唆使,魔剑又被你放在了哪里,给了谁?”
徐青修摇摇头:“张师兄和长老所说的这些我确实没有印象。昨日我精力不济,在闭目养神,醒来才知道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
白常有也忍不住替他争辩道:“长老,请您明鉴!您也说了那邪术强大,连您也无法破除,被禁锢了行动,青修和我守在外面,他肯定也是受到控制才会这么做!”
“闭嘴,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青玄长老斥责白常有道,“我活了这么多年,还判断不出一个人意识是否清明?是否是受到控制么?你昨夜自己也看到了,那孽徒哪里有受人控制的样子?”
的确,昨夜青修他突然睁开眼,告诉自己必须要去高塔那里一趟,现在已经来不及解释,便匆匆离开。意识清楚,眼神明亮却充满焦虑,神情语态都和平时无二,自己才会放他离开。可如今他们找到青修时他却全然一副茫然无知记忆全无的表情,也不像作伪,即使是他也糊涂了。但是和其他人不同的是,他绝对相信青修不会助纣为虐,做出有为天良的事。
葛阁主这时道:“徐青修原本是云谷仙门弟子,如何处置不该由外人插手。但如今多事之秋,徐青修此人此举至关重要,为了避嫌,我提议暂时由青苍阁来看押审理。青玄长老不会有意见吧?”
青玄道:“自然没有,有劳葛阁主了。”
青苍阁中单有一部叫做刑部,其中刑罚十分有名,葛阁主想是要将人交到那里。
白常有正欲阻拦,只听一个低沉而寒冷的声音道:“慢着。”
众人齐齐回头。冰玄宗众人站在最后,而方才出声的正是宗主幕令沉。
幕令沉目光转向徐青修,突然大步向前,走到他身边,伸指划开了他手上的青色仙气锁链。
徐青修仰起头,讶异地看向他。
葛阁主疑惑道:“幕宗主有何高见?”
幕令沉藏在袍袖之下的手悄悄伸了出来,握住了徐青修手腕,藏回了自己大氅里。
他回道:“我方才听了许多。你们并无法证明青修是出于本意取走了魔剑。但为了避嫌,我会先带他一起离开。”
说罢拉着徐青修转身就要走。
众人都为这变故惊得不知所措,只愣愣地看着。
青玄长老最先反应过来,不由拔高了声音:“幕宗主!您是什么意思?”那么多双眼睛看着,那么多证词,都不算证据吗?
幕令沉没有回头,徐青修却感觉到他握着自己的手紧了紧。
那个声音依然无比冰冷,淡淡的,仿佛没有感情。只听他道:“青修是我的伴侣。你们要押他走,我不接受。方才我已经忍了很久,不要欺人太甚。”
“等你们若有了证据,自可来冰玄宗要人。”
我不会给,就是了。
多少人会跟随着大多数的声音去诋毁你,去怀疑你,我不会。
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我爱的是什么样的人。
我知道我没有爱错人。
幕令沉垂下眼侧头看了徐青修一眼,停下脚步给他理了理头发,随后别过眼,淡声道:“走吧。”
他没有长篇大论,他说的每一短句都仿佛没有联系没有逻辑。
却没人再敢出声,所有人眼睁睁地看着两人渐渐走远,冰玄宗众弟子跟在后面,逐渐淡出众人的视线。
第59章 藏宝之地
等到走出封印之地两人才停下脚步。
徐青修回头看看,不知什么时候也不知是不是幕令沉下了什么指示,原本跟在他们身后的冰玄宗众弟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孤零零站在徐青修之前,圆睁着眼睛,有些无措。
幕令沉放开了他的手,偏着头,沉声道:“抱歉……刚才不那么说,不好带你离开。”
他说的是称呼伴侣的事,虽然他心里其实真的是这么认定的,但是青修从未承认过。
徐青修慌忙摆手:“没有关系!我是说,那个,谢谢。”
“恩。”幕令沉点了点头,试探道:“青修,你……和我回冰玄宗好吗?我父母一直想见见你。”
徐青修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上次幕老宗主见到自己时的反应,心下恍然,大概是幕老宗主和夫人知道自己是雪雪爹了吧,所以要见见。
见徐青修迟迟没有反应,幕令沉连忙补充道:“或者你想去哪里?”
我都可以陪你去。
徐青修垂下头,沉吟片刻道:“幕宗主,我现在的确必须去一个地方。我要去澜烟山庄的藏宝之地。”
澜烟山庄的藏宝之地就在曾经的澜烟山庄之中,现在交由相隔较近的金辉派看守。但是看不看其实也一样,反正谁都进不去。金辉阁愿意承担这个责任是因为这样做可以每年从盟会拿到一部分澜烟山庄遗留下来的灵田收益,作为看守费。
因而那附近如今的看守并不严密,甚至几乎没人看守,金辉派负责的弟子也只是隔几天意思意思地去晃一圈,甚至十天半个月都不去。比起禀告给临时监管金辉阁再大张旗鼓地过去,幕令沉和徐青修决定私自过去得了。
徐青修:“我们这是避嫌?”
幕令沉:“恩,避嫌。毕竟他们眼中我们现在是有嫌疑的夫夫。”
徐青修涨红了脸:“……只是我有嫌疑。”
幕令沉平静地说:“我们一样的。”
藏宝之地在澜烟山庄后面山谷之中,在澜烟山庄覆灭之后,这里也变成了人迹罕至之地。茂密的树木隐天蔽日,阳光在这里变得有些稀罕,视野有些昏暗,只有细小的光斑透过层层密密匝匝的枝叶流泻下来,在两人的衣服鞋子上跳跃。
过去人们常常行走的小径也被杂草和落叶所掩盖,只依稀可以辨认出来,可以看出来这里的确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幕令沉说:“他们平常即使巡逻也只在外围,不会进到这里面。”
徐青修:“恩?”
“因为传说这里面还徘徊着徐家的冤魂。”
幕令沉说完,看到徐青修面色悲伤,犹豫地开了口:“……青修,你和徐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自己有很多猜测,甚至隐约猜到真相,但是依然想让对方告诉自己。
徐青修停住了脚步。已经走到了这里,他没想再瞒着幕令沉。
之前不告诉他是怕他和女儿牵扯到危险之中,可是这个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他们是伴侣,即使是假的,试图谋害自己的人也必然会盯上幕令沉,还不如早点告诉他,让他早做提防。
徐青修道:“我就是传言中当年惨案凶手的儿子,也是当今世上徐家唯一一个幸存者。”
幕令沉没说话,也没有表现得很诧异,当然,他本身就不会表现任何表情。
他只是默默握住了徐青修的手,说:“我知道了,我们走吧。”
顺着前人留下的道路,在风云诀加持下两人很快就找到了藏宝之地的入口。
青灰色的大门几乎和石壁融为一体,上面篆刻着张牙舞爪面相凶残的凶兽饕餮,大门正中央是饕餮的巨口,巨口上方是两只铜铃般圆瞪的眼睛,但那双眼睛却给人以无神的感觉。
徐青修站在离门两步远的地方抬头细看,总觉得有些违和。而且整座大门严丝合缝,犹如一整块石板雕刻而成,并没有可以开启的机关或匙洞。
饕餮的背后是云彩、火焰、飞鸟等纹样,看上去古朴而庄严。
幕令沉看了看道:“饕餮和背后的纹路形成了一个精妙的法阵,如果强行破门而入就会触发阵法,石壁内部所藏的东西都会全部瞬间被销毁。”
徐青修点了点头,继续专注地盯着那扇石门,和门上的饕餮对视着,然后伸手轻轻抚上了饕餮的眼睛——这双眼睛毫无神采,却仿佛沉默地见证了这片土地上所有的喜怨和血泪,看透了人世间的生死轮回。
让他无端地觉得悲伤。
幕令沉顺着他的手看向门上的饕餮之眼,片刻后恍然:“……它们没有瞳仁。”
就在这时,徐青修摸上饕餮左眼的手微微一痛,他拿下手一看,手指已经被那里的石刺刺破,沁出了殷红的血液。
下界有一个家喻户晓的故事,叫做画龙点睛,说的是龙被画上眼睛后就活了起来。
如今石壁上的饕餮便是如此。沾染了徐青修血液的饕餮左眼蓦地一亮,仿佛瞬间就有了神采,细看之下,是那眼眶之中多了一枚血红色的瞳仁。他直直盯向徐青修和幕令沉两人,口中发出令山石震动的嘶吼咆哮,他挥舞着前左爪,仿佛要从石壁中一跃而下。
但他的右半边眼睛还是盲的,连带着整个右半边身子都是木讷而无神的。
徐青修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
他看向幕令沉,对方依然是一脸平静地站在原地,对眼前的变故视而不见。
徐青修暗自赞叹,心道果然幕宗主就是幕宗主,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永远一张冰山寒玉之面,面对这世间的纷纷扰扰。自己跟在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