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败家子-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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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陛下!”
“可有什么发现?”李世民一边饮着莲子羹,一边沉声询问。
孙伏伽低声道:“回陛下,目前并无重大进展,只新发现了一处血迹,两具尸体。”
“说说!”
“是,臣在距离太子遇刺地点不远处,也就是前往启夏门方向的树林里发现了血迹……”
李世民神色微动,问道:“然后呢?意味着什么?”
“臣以为有两种可能,其一是刺客追杀过谢学士;其二,刺客经此方向逃离。”
“哪一种可能更大?”
孙伏伽躬身道:“臣昨晚问过了,谢学士与郑娘子同车而行,两人皆称未遇阻拦,未见凶徒。”
“郑娘子?郑丽琬吗?”李世民神色微微一变,似乎颇为敏感。
当年那桩旧事举城皆知,孙伏伽自然也有耳闻,低头讪讪道:“是的,昨日郑娘子也去曲池赴宴,返回时车辕损坏,恰好谢学士经过,故而同行。”
“哦!”李世民轻轻点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孙伏伽续道:“谢学士和郑娘子皆身份贵重,且都积极营救太子,其言应该可信;而且谢学士与郑娘子昨日是初见,并不熟悉……故而无共同说谎之可能。
再者,如果真遇到刺客袭击,一个青年书生,两个柔弱女子,如何能逃出虎口?故而臣以为,应该是凶徒逃离时留下的血迹。”
“嗯!”李世民问道:“那两具尸体呢?”
“大理寺仵作查验过了,并非侍卫将之击伤,逃离后伤重身亡死于半途,而是被人灭口的。”
“灭口?”
孙伏伽道:“如果有人相助,此二刺客或许能逃离,但估计是长孙驸马行动迅速,谯国公追捕及时,刺客仓皇之间难助其逃离,故将灭口,藏尸于桥下。”
“……”
“陛下,不过刺客尸身上有特别之处。”孙伏伽补充道:“仵作查验发现,其身上的某些的伤口,与陕州御营遭袭时死伤的部分侍卫的伤口相似……”
李世民神色一黯,低声道:“如此说来,此番刺客的身份基本可以认定?”
“暂可如此认定,但还需谨慎查证加以佐证。”
李世民神色略松,轻声道:“孙卿辛苦了,缉拿刺客什么时候能有进展?”
“陛下,恕臣斗胆,恳请陛下下旨,停止全城搜捕。”孙伏伽躬身说出了房玄龄和长孙无忌很想说,却没说出口的话。
“为何?”李世民眉头一皱,微微有些不悦。
“陛下,年关将至,如此大动干戈,百姓难免惶惶不安,于安定不利;且有不少周边属国部落使臣前来朝贡,如此混乱不仅有损大唐威仪,甚至让使臣以为我朝不稳,继而蠢蠢欲动,那就得不偿失了。”
李世民铁青的脸色微微舒展,点头道:“孙卿所言不无道理,但太子遇刺,刺客隐匿长安,还不知会有何举动,着实危险,不及时缉拿如何能行?”
“陛下所言极是,但全城搜捕不见得能抓到刺客,长安城巨大,人口极多,如此大动干戈,反而搅浑了水,大海里捞到那几根针谈何容易?尤其是有人蓄意庇护相助,就更难得手。”
孙伏伽言辞恳切道:“倒不如暂时将兵卒撤回,外松内紧,重点监控,让刺客以为朝廷已经放松。
长安城里的城狐社鼠大都被抓入狱,城中现在风平浪静,歹人若有出没便会很显然。他们不管是打算逃离长安,或者再有不轨举动,便容易被发觉,将之缉拿,甚至挖出幕后的牵连者。”
李世民沉吟片刻,点头道:“孙卿此言有理,朕稍后会下诏给柴绍,至于后续的调查和缉拿刺客,就交给你来负责。”
“是,臣遵旨!”孙伏伽欣然领命,匆忙告退返回大理寺,着手布置。但他并不知道,在他赴承庆殿的同时,有仵作悄然离开大理寺,去了趟魏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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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五章 危机潜藏
寻蛛丝而追马迹!
孙伏伽在这么做,魏王李泰也同样如此,而且他的进展并不慢。
那名曾经前往陕州的仵作今日登门了,告知了一条很重要的线索——刺客尸体上的某些伤痕与李崇晦身上的伤痕相似,极可能出自同一人之手。
而且,前往启夏门的道旁树林里发现了血迹,凑巧的是谢逸曾从那里经过前去求援,尸体便发现在不远处的小桥下。
陕州御营遭袭,杜氏活命本就有蹊跷,这一遭又有让人这等让人遐想的线索,难免让人猜疑啊!
如此种种,会不会与谢逸有什么牵连呢?或者说,能不能通过这些蛛丝马迹,还原或者设计出一个情境,让谢逸牵连其中?
李泰关心事实,却并不在意事实,如果能自己制造出一个令人相信的“事实”,从而达到目的,他并不介意。
“刘轩,你说谢逸在此事中会不会有猫腻?”
“回殿下,听着或有可能,但刺客如果追杀过谢逸,他是怎么安然逃脱的?”
李泰道:“会不会是这样,有人为了救谢逸,杀了自己人,就像在陕州救杜氏一样,像我们猜想的那样。”
刘轩摸着脑袋,很是莫名道:“很古怪,如果是这样,证明刺客该与谢家有密切关系,可又为何要杀他被?难道是欲盖弥彰,甚至苦肉计?”
“如此说来,倒真是不无可能,至少该朝这个方面查一查,想一想。”李泰明显意有所指或者暗示。
“无论是刺客曾追杀谢逸,还是与之有勾结,与之同车而行的郑娘子必然会有所发现,但孙伏伽询问却是毫无异常。”
刘轩摇头道:“郑娘子与谢逸昨日初识,并无交情,同车而行亦是偶然,应该不可能为之说谎。”
“话虽如此,但是……”李泰轻轻摇头道:“郑丽琬肯坐谢逸的车,这本身就是一件特别之事。”
刘轩低声道:“昨日大雪纷飞,天色渐晚,乐游原上行人不多,郑娘子无奈,委屈同车倒也说得过去。”
“倒也是,孙伏伽肯定多半相信了谢逸和郑丽琬的说辞。”李泰道:“所以在‘查到’证据之前,不可轻举妄动,不过可以适当透露点给东宫。
本王这位大哥生性多疑,心胸更谈不上多宽广,如果东宫对谢逸生出猜忌和不满,彼此有了嫌隙。无论是看好戏,还是亲自动手都行,没了东宫的庇护,他一个淮阳县伯算得了什么?”
“是,属下立刻去安排。”
“继续盯紧了孙伏伽和谢逸,争取早日挖出点东西出来,必要的时候可以帮一帮大理寺。”李泰悠悠道:“李崇晦的伤该养的差不多吧,该出门走走了找点事了,年关将至,没点热闹怎么能行呢?”
“是,殿下的意思,属下明白。”刘轩欣然点头。
“好了,我们去东宫探望太子吧!”李泰悠悠道:“听说昨日长乐公主已经去过了,本王可不能再晚了。”
……
长安城内的某处房舍中,一个灰衣男子匆匆入内,低声禀报道:“主人,唐军已经停止全城搜捕,我们要不要趁机出城?”
“不!”褐色的眼珠轻轻转动,主位上的男子果断道:“你以为唐军的搜索放松了?一直全城搜捕,我倒是不担心,现在突然撤军,哼哼。
不出所料,肯定是外松内紧,重点监控,现在出城等于是自投罗网,告诉弟兄们,继续老实待着,切莫大意。”
“是,属下这就通知下去。”
“那两具尸体被发现了吗?”
“孙伏伽亲自带人去的,已经被带回大理寺。”
“那就好!”
灰衣属下不解道:“主人,十五和十六虽然受伤,弟兄们费点功夫是可以把他们救回来的,何故非要……”
“怎么?你以为我是在冷血无情,残害弟兄?”褐色的眼眸陡然一寒,声色微变,颇为不悦。
“属下不敢!”灰衣男子当即有些畏惧。
“虽说约定好的,逃不走不连累弟兄,但谁也不希望那个弟兄回不来。”褐眼主人沉声道:“之所以牺牲十五和十六,并非他们受伤拖累,而是让他们死得其所。”
“主人,属下有些……不明白。”
“你想过没有,是谁把十五和十六击伤的,以他们的身手击杀姓谢的小子轻而易举,怎会失手?”
“十六说有个神秘高手相助谢逸,然后又消失离开。”
“这就是耐人寻味之处,据十五和十六的说法,那人出现的突然,姓谢的小子似乎不曾预料到。事后两人并无交流,据大理寺传出的消息,谢逸还有意遮掩其存在,这是为何?”
“这……”
“指不定此人也见不得光,牺牲十五和十六,为的就是引出这条线索,让大理寺去帮我们找到这位神秘高手,如果姓谢的小子因此而倒霉甚至获罪,我们正好乐见其成。至少折其帮手,下次动手就方便多了。”
褐眼主人悠悠道:“否则以长安目前的形势,我们很难有进展……在乐游原遇到当朝太子是意外之喜,却没将其斩杀,着实有些可惜,不过若能搅的长安不宁,也算有些成效。”
“是,属下明白了。”
……
谢逸已经知道那位相救杜惜君和自己的恩人是谁,但还有个棘手的问题,那就是他在哪里?
谢家存在危机,但危机的原因并非是杜惜君的身世,而是那位恩人,以及他做过的事情。
他的存在对谢家而言是个危险,无论是再做出什么出阁的举动,还是被官府缉拿,后果都很糟糕。
孙伏伽在道旁发了血迹,得知消息,谢逸莫名有些紧张,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血迹的来历。
原以为积雪会掩盖一切,可惜血迹偏偏落在树干上,好在有郑丽琬帮自己作伪证,否则现在麻烦已经来了。
还有那两具尸体,明明只是击伤,何以后来人死了呢?是他杀的?可按照杜惜君的说法,那个人该不会那般鲁莽才是。
到底发生了什么?现在已经不得而知,但那两具尸体落在大理寺手中,绝非好事。
尸体上的伤口会线索,也会是证据,谢逸不由好生无奈,难道“恩公”不知道,固定的招式和出手习惯会出卖自己的身份吗?
习惯成自然,在某些方面百害而无一利。
而今长安的大搜捕虽然已经暂停,但城门和各坊市肯定有大理寺的捕快,以及飞骑的密探活动,他安全吗?
谢逸不由有些担心,可惜联系不到他,也不敢轻易联系,天知道李世民或孙伏伽是否猜疑自己?
但愿他近日躲藏好,千万不要出什么幺蛾子,而自己必须要尽快想办法应对可能到来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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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六章 几处风波将要起
太子遇刺虽然是大事,但终究还得平息下来。
随着长安满城搜捕结束,皇族勋贵依次前往东宫探视,事件渐渐告一段落。
朝堂之上,长安城里,虽然依旧暗流涌动,但至少表面上归于平静。
有鉴于唐军先后击败突厥和吐谷浑,对周围各国,各部落造成极大震慑,新年之际纷纷派出使臣前来长安,朝拜伟大的天可汗陛下。
太极殿上,万国来朝的局面,李世民君临天下,睥睨四方,自然是得意万分。群臣作陪,见证盛世,亦感荣光。
唯独遗憾郁闷的便是东宫养病的李承乾,太子不能参加诸多仪式,魏王李泰奉旨临时代行相关礼仪职责。
在群臣和各国使臣面前露脸,彰显气度才能,李泰自然是一百个乐意。最近一段时间,来往于太极宫、鸿胪寺等地,可谓是春风得意。
皇帝陛下嫡出爱子,奉旨接待使臣,荣宠非同一般,无论是邦国使臣,还是大唐官吏都十分恭敬。
大唐礼制还有规定,臣子在街头遇到亲王,皆需下车马恭候于路旁,请亲王先行通过,以表尊崇。这条规矩,连三品以上的紫袍大臣都不能例外。
以前这等情形不多,或者说不那么明显,等闲亲王行事都比较低调,且活动行程较少,故而没多少人注意。
近来魏王李泰等若代替东宫太子职责,频频出入重要场合,如此一来,官员们路遇魏王的概率大大增加。
寻常低品阶的官员倒也罢了,三品以上的要员显贵难免有些难受,一个个位高权重,资历深厚,却得费事地下车马向一个小娃娃低头,这心里难免有些不舒坦。
奈何都是重要场合,多有外邦使臣在场,谁也不敢失礼,违背国朝礼制。无奈在频频向魏王李泰表示恭敬的同时,心里也开始有想法。
或许这项制度有些不合时宜,也许该适当修改,或者废除了……
……
虽说是腊月间,但朝廷尚未正式休沐,官员们就要到衙门履职。
直到此时,作为弘文馆学士的谢逸才第一次进入自家“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