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败家子-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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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在战事面前,一切都需要稳定。
李绩点头道:“是啊,高原上的吐蕃人一直不安分,据说是他们向朝廷求娶公主未果,所以悍然起兵……”
求亲不成便开战?这是闹得,谢逸都不知该说什么,沉吟片刻便低语几句。这是他对晋州之事的调查,他需要和李绩交换意见。
“谢长史果然神通广大,人在晋阳,晋州之事却已经了如指掌。”李绩笑道:“**不离十,大抵情况是这样!”
谢逸道:“那好,既然如此,在下便向陛下上疏说明了。”
“好,老夫随后也会行文上奏,向陛下详述晋州之事,只是那幕后之人,不曾抓到把柄。”李绩叹息一声,似乎有些无奈,也有几分为难。,没有实质性的证据,随便向皇帝奏报弄不好有诬陷成分。
所以这话必须要谨慎,他这般问,就是想要询问谢逸的看法,最好是达成一致。若不能,至少也要知道谢逸的态度和做法。
不想谢逸直接道:“英国公莫急,我的人发现了蛛丝马迹。”
“哦?在哪里?”李绩顿时有些惊喜。
“雁门方向!”
听到谢逸这般回答,李治的神色顿时有些凝重了,那些个魑魅魍魉出现在雁门方向,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谢逸悠悠道:“英国公,此事在下原本也觉得为难,想着有些人身份特殊,有些话不好说。但如今这情势,恐怕……在下是担心情势有什么非同寻常的变化,尤其是的剑南道有战事的情况下。”
李绩全然明白谢逸的意思,因为涉及到一些特殊之人,碍于身份有些话不怎么好说,唯恐被人诟病。但现在魑魅魍魉却出现在了雁门,这行事一下子就有些不同了,难免让人有些担心。
谢逸是在提醒自己,处置的方式似乎要有所改变,有些顾虑必须要打消。
“谢长史,明日我便动身前往北边看看。”李绩迅速做出决断,他已经意识到可能会有一些麻烦,必须要尽早应对。皇帝将偌大的并州和北部防线交给自己,便不能掉与轻心。
“也好!”只此疑点,谢逸便很佩服,难怪李绩能到如今的地位,洞察力和判断力确有名将风范啊!
“那晋王殿下和谢长史能否在河东稍微多留几日……”李绩道:“你们不在,那些魑魅魍魉便可能仍高枕无忧,当然了,若有异变,我会第一是派人送殿下和谢长史回关中。”
“英国公多虑了,殿下奉旨前来拜谒高祖皇帝故居遗迹,还有多少地方没去呢!”谢逸笑道:“再说了,我这个河东道黜陟副使还没办事呢,徒有虚名怎么能行,至少得在晋阳狐假虎威些许日子才是吧!”
“哈哈,与谢长史这样的人合作着实痛快!”立即哈哈大笑,言辞之中对谢逸是相当的满意和欣赏。关于一些大事也沟通的很顺畅,很理想。
谢逸笑道:“在下不过是从旁协助,河东上下始终以英国公马首是瞻。”
两人虽然站在无人处说话,但笑声传出去的时候,还是引人侧目,尤其是李治,正好奇地走过来。
王妍和姐妹们一道去为同安大长公主准备寿礼去了,他只好恋恋不舍地回来。不过回来的时间刚刚好,恰好遇到李绩。
“臣李绩参加晋王殿下!”有李靖的前车之鉴,李绩可不敢怠慢皇子,赶忙见礼。
“英国公快快免礼!”李治笑道:“您驻守河东,为大唐守边疆,辛苦了,父皇让本王代为问候英国公。”
咦,有这回事吗?谢逸眉头一皱,李治该不是信口开河,假传圣旨吧?这胆子也忒大了。
不过无论真假,效果是杠杠地,李绩马上“受宠若惊”道:“臣谢陛下,谢殿下。”
再抬头说话的时候,李绩看李治的眼神已经有了些许变化,也许他原本只觉得李治是个小孩子,来河东不过是个幌子,给谢逸壮声势罢了。
但见面之后才发现,这个少年比想象的更为成熟稳重,似乎还有些许施人恩惠的小智谋。谦谦君子,却有理有度,气质也蛮不错,是个很不错的皇子啊!
李绩虽然没说话,但谢逸从他的眼神也表情里已经揣度到些许,如无意外,李治在英国公的眼中已非等闲皇子。
不过现在,这些看法毫无实际意义,必须要等待时间的发酵,让其产生真实意义。
至于此刻,当务之急该是那些北上雁门的魑魅魍魉,谢逸有种不好的预感,也许河东风云将起……(未完待续。)
第二七七章 阿史那思摩的客人
河东才是晚秋时节,但塞北已有寒冬气息来袭。
天气有些冷,真珠可汗夷男和二王子突利失,以及一众薛延陀贵族正在大帐里议事。
一年时间,薛延陀遭遇了很大的变故,去岁因为大唐使臣出使薛延陀“失踪”事件,薛延陀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大王子大度设殒命,以此向大唐谢罪交代,从而换得暂时的平安,一年时间在忐忑不安中度过。
大度设死了,突利失的地位自然就突出了,尽管有妻妾又给夷男生下了一个儿子,但年纪还小,能不能长大还不好说,资质就更不要提了。如今突利失是唯一成年的王子,不出意外仍旧会是薛延陀当仁不让的继承人,所以突利失少不得意气风发。
此时此刻,他们正在讨论一件大事,突利失昂首挺立道:“父汗,吐蕃人的提议很好,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没错,今日所议之事盖因有吐蕃使者前来,邀请薛延陀一道讨伐唐朝。也不知是因为去岁的事件仍旧心有余悸,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可汗夷男对此有些疑虑,但以突利失为首的一批人却格外赞成。
“父汗,吐蕃人已经出兵松州,现在唐人的目光全部被吸引到了西南,据说关中已经有五六万府兵南下,说明他们腹地空虚,正是我们出兵的大好时机。”
突利失道:“千载难逢的良机,只好击败了唐人,我们就能恢复昔日颉利时期的盛景,成为东方草原上的霸主,父汗您还等什么呢?”
“有把握一定能胜吗?”夷男终于不得不开口,问出了一句疑问。先虑败后虑胜倒也符合兵法规则。
“胜的机会很大,毕竟关中空虚,若我们能一举击溃北方防线,便可直接南下入关中,直取长安。取了了李世民的狗命,为大哥报仇。”
突利失很会说话。虽然当初和大度设矛盾重重,甚至最终逼死大度设也有他的份,但此刻还是打起了感情牌,因为他知道父亲夷男对于大度设的死多少有些耿耿于怀,是有惋惜和报仇之心的。而且打起为大度设报仇的旗号,也能调动许多薛延陀百姓的仇恨勇武之心,汉人有句话不是说哀兵必胜嘛。
果然,夷男心动了,迟疑道:“说的没错。但唐军的北方防线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撕开,灵州与李道宗、河朔有阿史那思摩,并州与李绩,哪一个都不容易突破。”
突利失笑道:“父汗说的是,若是正面对敌,哪一个都不容易突破,但如果他们之中有人倒戈帮我们……”
“你是说……”夷男迟疑道:“你是说阿史那思摩?”
显而易见,要说这三位之中有人可能倒戈。只能是阿史那思摩,这个不难推测。
李道宗是大唐宗室。李绩则是忠臣猛将,都没有倒戈的理由。而阿史那思摩虽然改姓了李,还被唐朝册封为郡王,但骨子里他仍旧是突厥人,与大唐并非完全意义上的自己人。
作为昔日的突厥王子,突利可汗的弟弟。难道就真的全心全意归顺了唐朝?如果说在武力面前不得不低头,那么当有一天有机会可以摆脱这个压力的时候,阿史那思摩会不会动心呢?
突利失笑道:“父汗,儿臣与长安的一位贵人联系上了,他不服气李世民。和阿史那思摩私交很好,愿意帮我们联系。只要说服了阿史那思摩,我们便可以甩开李道宗和李绩,直捣长安。”
这么一说,夷男也有些许微微意动,显然这个提议如果能实现,确实有很大的吸引力。
“只要拿下了长安,擒杀了李世民,中原天下必乱,到时候我们能获取大片的土地,将长安府库里的金银财宝全部搬回草原,还能俘获无数漂亮的中原女子。”
突利失这几句话一说,顿时引起一片附和起哄之声,显然是说到了一众草原部族首领的心坎里去了。
“那好,你着手联络阿史那思摩吧,只要他确定相助,为父亲率大军南下。”夷男是答应了,但这个说法让突利失微微有些失落。
父汗还是要自己亲自率兵,而不是让自己率兵南下,多少还是有点防备的意思吧,唉……
……
东边突厥以前主要以阴山附近为根基,其疆域广阔,最兴盛的时候几乎占据了整个北方草原。
但自打十年前被大唐击败之后,突厥人的地位和形式一落千丈,尤其是前几年完全是处于被压制状况。
直到薛延陀兴盛的这几年,为了拱卫北方边疆,在大唐和薛延陀之间设置缓冲地带,这才有所松动。
给阿史那思摩封了个郡王,让其率领薛延陀旧部,在黄河两岸扎营放牧。几年下来,也恢复了一些元气,聚集了一些力量,不过一直以来没有什么大的作为。
因为李道宗和李绩一左一右一直紧紧盯着他们,因此一直不敢有什么异动。加之执失思力,契苾何力等部族首领都成为大唐贵族,尤其是执失思力还是驸马,也大大分化了阿史那思摩在突厥人中的地位和权力,所以只能乖乖做大唐的臣子。
不过要说阿史那思摩完全没有野心,那恐怕也未必,毕竟都是王族出身的子弟,草原上昔年的雄鹰,怎么会乖乖臣服于异族皇帝呢?虽说李世民身上有胡人血统,但他现在毕竟是汉家王朝的皇帝。
如果可以,阿史那思摩也希望能有所作为,不说恢复昔年颉利可汗在世时的盛景,至少能够脱离大唐,至少像薛延陀一样独立于草原。
只是苦于一直没有这样的机会,但是忽然有一天,有个人走进来他黄河岸边的定襄牙帐。
定襄位于白道之南,黄河以北,数年前阿史那思摩奉命率领十万百姓,四万兵马和九万马匹见牙帐于此。
几年下来,附近的草原部族前来归附,已经形成规模相当之大的部落。这一日,初雪首先光顾了定襄草原,阿史那思摩少不得外出巡视,查看部族过冬准备情况,干草、柴薪和帐篷等是否周全。
没想到刚回来,便有亲信侍从前来禀报:“王爷,有客人到访!”
“何人?”
“一个从长安来,一个从草原来……”
“嗯?”阿史那思摩微微一惊,这个情况有些反常,很不寻常。(未完待续。)
第二七八章 利诱
“拜见可汗!”
阿史那思摩一进入营帐,便有一个身着唐朝哦汉家袍服,一个身穿皮裘,器宇轩昂男子一起躬身见礼,而且一开口的称呼是——可汗!
如今阿史那思摩的爵位是和顺郡王,因为归附大唐朝廷的缘故,平日里大家见到他也都称呼的是王爷。但如今这两位所谓的贵客一进门便喊“可汗”,气氛陡然间有些诡异了,阿史那思摩也在一瞬间便心生警惕。
可汗是草原首领的称呼,不过不像皇帝那样专属于某一个人,比较大的部族,有一定实力,首领都当得上可汗的称呼。比如昔年东边突厥颉利和突利都有可汗的称呼,事实上阿史那思摩也曾称汗。
那是前隋开皇十九年,当时突厥草原上出现了变故,启民可汗逃奔到了隋朝,漠北各部拥戴血统尊贵,但年纪尚小的阿史那思摩为可汗。
但当启民可汗,也就是突利可汗回到草原,阿史那思摩便主动去掉了可汗的称号,但一直身居高位,为突厥上下所器重尊敬。
开皇十九年距今已经快四十年,阿史那思摩已经从一个少年渐入老年,“可汗”陌生而熟悉的称呼突然出现在耳边,突然之间让他有些恍惚。
阿史那思摩皱着眉头,目光扫过二人,沉声问道:“二位是什么人?”
“可汗,突利失代表家父真珠可汗拜访您;可汗,在下是您故人的使者。”说着分别递上了国书和信物,其中一个赫然是薛延陀小王子突利失,他竟然冒险亲自来了定襄面见阿史那思摩。
“来者都是客,本王欢迎,只是二位这称呼却不大妥当。”阿史那思摩接过东西。但当即打开天窗说亮话,似乎有意表明态度。两个本来风马牛不相及的客人突然联袂到访,这个特殊的情况让他十分警惕,不过并未轻易驱逐或者怠慢客人。
“怎么,称呼您可汗不妥吗?”突利失笑着反问,阿史那思摩没有送客。没有拂袖而去,这让他看到了希望。
阿史那思摩冷笑道:“王子慎言,我李思摩是大唐的和顺郡王,不是什么可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