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败家子-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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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踪了。
也许已经出了意外,也许永远……想到这里,郑丽琬就格外揪心,心里难受到了极点。
尤其晋王李治来过府上,从这位半大的皇子脸上,郑丽琬读懂了最关键的信息。
凶多吉很少!
杜惜君和郑丽琬没什么区别,谢逸对她而言就是全部,就是天,所以刺客,简直就是天塌地陷。
更要命的是,谢家只有谢逸一个男,她们的肚子都不争气,始终没能给谢家添上一男半女。如果谢逸回不来,那么谢家等于就断了香火,太对不起列祖列宗……
一时间,强大的自责与悲伤情绪涌上心头,淮阳县伯府的两位夫人情绪几近崩溃。就连谢小蛮也听到了只言片语,对兄长也充满了担忧,和兕子一样小眼睛通红,在压抑的气氛下不由急的哇哇大哭。
所谓关心则乱,大抵如此!
好在淮阳县伯府还有一个人是清醒的,武二娘子一遍安慰谢小蛮,一边前去看望两位夫人。
“惜君姐姐、丽琬姐姐,你们现在伤心未免有些为时过早了吧?”武二娘子的一句反问,两两位俏佳人从悲伤的情绪中拉了回来。
“啊?武妹妹,你说什么?”
显然,杜惜君和郑丽琬尚未完全清醒过来,一时间精神不免有些恍惚。
武二娘子一点也不介意的被无视,当即大声道:“目前传来的消息只是谢学士失踪,失踪而已!你们何以断定此番失踪一定是薛延陀人所为加害?就不能使谢学士主动隐藏踪迹吗?”
“这个……”武二娘子这么一说,淮阳县伯府的两位夫人骤然反应过来,痴痴一愣,算是回过神来。
“你的意思是说三郎……他自己藏起来了?”杜惜君小声询问,但神情已经大为改观,脸上好似浮现起了无限希望。
“有可能!”回过神来的郑丽琬给出了肯定答案,所谓关心则乱,骤然听到消息,惊讶担忧自责之下,才女竟也被情绪所困扰,失去了往日的睿智,以至于忽略了很多关键性的因素。
如今经过武二娘子一提醒,顿时回过神来,情况或许根本没有那么糟糕。只是失踪而已,薛延陀人没有直接动兵反唐,至少能够说明使团没有在第一时间遇害。
那么……
至于失踪,可能真像是武二娘子所说的,是她们自己躲起来了也未可知。薛延陀人所谓的搜救或许是抓捕,但他们没找到。
这便是好消息,薛延陀人没找到人,便说明谢逸等人仍旧安全,只是不知行踪罢了。茫茫草原,都是风雪来临的季节,如果他们遭遇了变故逃出去,肯定要东躲西藏,避开薛延陀人的追捕和岗哨。
这年头又没有什么无线电,所有的通讯往来只能依靠人与人之间的传递,或许他们在逃亡的路上。来不及,也没时间联系旁人,以至于和外人彻底失去了他们的踪迹,薛延陀人找不到他们,大唐这边也是杳无音讯。
这是个好坏消息,何尝又不是个好消息呢?
只要没有确切证据表明谢逸和狄知逊已经遇害,便证明这件事不存在,便只往好处想。
虽说这种想法有些太过乐观,但此时此刻,难道不应该乐观一些吗?人家狄夫人都能去渭水畔守候,显然是笃定了夫君能回来,自己又何必,又怎么悲观呢?
杜惜君和郑丽琬都相信,以谢逸的才能,他有这个能耐逃离苦口。更何况,他答应过一定会安然回来。
两位美娇娘都相信,他们的夫君是个言而有信的人,既然答应过,那么他就一定能够安然回来。
“对吗?三郎!”两位夫人对天默默询问,满心都是思念与祈愿……(未完待续。。)
第二一五章 窥探者
农历十一月,中原已然都是寒意森森,甚至滴水成冰的时候了,草原上就更不用说了。
凌冽的寒风吹过,简直刀割一样,每个人的皮肤都变得格外粗糙,甚至裂开口子。好在早有准备,将旱獭的油脂抹在皮肤表面,能够起到很大防护作用。
但如此一来,便彻底没了外形。
本来英俊潇洒的谢学士闹的灰头土脸,看起来比长安街头的乞丐都要邋遢,甚至到了杜惜君和郑丽琬站在面前都认不出来的地步。
平日里温文尔雅狄知逊,现在和草原上的寻常牧人没什么区别,邋遢,脏这些平素最不待见的词语现在却最为贴切。而且身上的气味都不大好闻,毕竟已经一个多月没洗澡了。
然而在生存面前,这些都显得微不足道。
只要能活下来,谁还在意这些?
从薛延陀的汗帐逃出来已经一个多月了,如果正常行走,早就能够离开草原回到大唐境内。
但他们是逃离,是瞒着薛延陀人暗中的行动,如果被发现就会有危险。
好不容易逃出去,谁都会格外珍惜性命的。
他们假扮成回鹘商队,表示要南下做生意,这是草原上很常见的事情。最北边的回纥人想要南下,必然要穿过薛延陀草原。
所以略微经过装扮之后,便可光明正大地行走在草原之上。当然,只能是前期这么干!
最初因为薛延陀人没反应过来,加上那支疑兵吸引了不少注意,使得南边的防守和围堵松懈了很多,谢逸等人也有机会穿越南下。
那个时候,很多的牧民根本不知道汗帐的事情,毕竟没有彻底撕开脸皮,薛延陀人总不能正大光明搜捕吧?
所以大唐只是一支回纥商队。经过有人居住的小部落时,甚至会受到热情款待。
但随着疑兵覆没,薛延陀的目光重新转回南方的时候,想要大摇大摆,招摇撞骗就不容易了。
隐藏行迹是必须的,然后翻山越岭,经过一些人迹罕至的地方,有时候甚至会与小股薛延陀队伍遇上,发生点冲突和交战。
好在基本上都有惊无险熬过去了,每每遇到大队的薛延陀人马。他们都想办法选择尽可能避开。
例如大度设率领兵马南下,他们便躲藏在山野之中五日之久。最初的时候容易熬过去,随着时间的推移。
天气开始越发的寒冷,草原上开始落下雪花,正经进入冰雪天地的季节。大部分的牧民都钻在营长之中避风,他们却不得不趁此机会赶紧加快南归的步伐。
他们已经和整个世界失去联系太久了,根本不知道外界的局势发展到了何等地步。不知道薛延陀人针对自己等人逃离给出了怎样的说辞,大唐人又是怎样理解的?
谢逸和狄知逊都很清楚,必须尽快返回现身。否则真的可能迟则生变。如果引起什么误会,或者因为自己而引发什么不利后果,那可就……
当然了,他们更为在意的是家人的想法。
如果消息传回长安。杜惜君和郑丽琬听说会是什么反应?谢逸对此当真有些担心。如果她们伤心过度,哭坏了身体该当如何是好?
也不知李二陛下得到的是怎么样的消息,又会怎样想自己?有没有功劳谢逸已经不在乎,唯独指望不要扣上什么罪名。尤其不要因为自己而连累家人。
狄知逊的心情也差不多,既然当初做出了这样的决定,现在最大的愿望便是能活着回到大唐。免得家人担心是一方面。更为了自己和儿子的前程,立下功劳之后自己的前程应该能够更为远大,而儿子……
和谢逸也算是患难与共,结下了身后的友,回到长安之后,只要谢逸愿意帮自己说话,那儿子去晋王府伴读一事应该没什么问题。
未来很美好,这是支撑狄知逊和谢逸坚持下去最重要的信念。
夜晚来临的时候,他们在密林深处一个土崖下点燃了篝火,这是一个背风处,可以减少寒风的侵袭,可以度过一个相对温暖安逸的夜晚。
与此同时,两边的土崖和密林也能在一定程度上遮挡视线,不至于因为火光暴露位置。虽说夜晚草原上见到火光很正常,但面对重重危险,还是谨慎些好。
的走到今天这一步,距离大唐已经不远,如果因为一丁点的小失误暴露,断送了自己的性命,那可就太不划算了。
“阿郎,狄侍郎都且再忍忍,距离大唐边境已经不远了,只消再过上两三日,我们就能回去。”夜北总算是带给大家一个好消息,让一群几乎濒临崩溃的人心头都泛起了希望。
但夜北还有另外半句话没有说出口,正是也因为濒临大唐边境,薛延陀人的防备也最为紧密,被发现的可能性反而大大增加,尤其是越到最后,人的信念容易放松,疏忽,这些都是致命因素。
“好,再忍忍,就要回到大方了,我们再忍忍。”谢逸相信,这段日子一定是自己来大唐最苦的时期。人常说苦尽甘来,熬过了这些时日,自己 应该就能交好运了吧?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次是个血淋淋的教训,往后绝对不能再有此类情况。此等凶险,有一回就足够了,原始人的生活绝对不能过第二次。
“逍遥啊,不知道那些假扮我们的兄弟可否还好?是否安全逃离?”狄知逊不禁有些忧心忡忡。
“这个……”谢逸和夜北纷纷摇头,现在他们可以说是一支与世隔绝的队伍,连外界的准确消息都不能得到,更谈不上什么联络沟通。
那支假扮的人马,或许已经凶多吉少了吧!
至少夜北是这样认为的,作为擅长追踪的高手,他很清楚此番任务的难度。如果是中院的城池镇甸中,那些人的或许能够逃走,但这是在薛延陀草原上,一览无余。压根没有庇护场所。当初为了安抚谢逸和狄知逊,才很违心地说什么并无危险,可以全身而退云云。
如果是在平时,夜北根本不会下达这样的任务,坑害兄弟的事情不能做。但是这一次,为了谢逸,夜北这么做了。
无论如何,都得掩护谢学士安然回去,这才是他最大的责任。当提到那些掩护的兄弟时,夜北不免有些难过。
然而此事不是那难过悲伤的时候。只能讲这份自责与悲愤暗藏心底,来到回到长安在便重重抚恤他他们的家人,好生补偿他们的家人。
肯定是凶多吉少,夜北比谁都清楚那般的情形,所以丝毫不怀疑这个事情会有旁的可能,会横生枝节,会的峰回路转。
那些在夜北看来早已经凶多吉少,甚至身首异处的人反而从容平安逃离了。至于是谁暗中帮助救了他们,那就更不知道了!
谢逸恍然不知。不知不觉间又欠了别人一个人情。
“也不知草原上如今是何情形,有没有因为我们而起战火,若是苦了百姓,害了大唐那可就万死难辞其咎了。”狄知逊少不得忧心忡忡。
谢逸轻声道:“没事。狄侍郎不必担心此事,这些人我足矣一查看过了,这些部落的马匹齐齐整整,并没有调动征用的痕迹。而且我们一路南下。也没有看到大队兵马调动的迹象,这便是讯号。”
“对,还是逍遥观察入微。些许事情我竟没有注意到。草原上马匹是作战用具,没有调动的痕迹,那就没有大规模动用骑兵的意思。”
狄知逊稍稍放松神色,叹道:“如此最好不过,我最担心的就是因为我们而给大唐造成兵祸,那可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狄侍郎稍安勿躁,任何事情都不见得那么糟糕,何必如此悲观呢?”谢逸柔声安慰。
“不瞒逍遥,我是真的担心……”狄知逊道:“为人臣者,若不能完成君王嘱托,完成国之人责任,有何颜面苟活于世呢?
不过在做事情方面,我确实没有逍遥这般勇敢果断,兴许是顾虑太多了。如果此番出使只有我一人,那么绝对中规中矩,不会有太大成就,但绝对不会给人留下把柄口实,可以被用来置于死地的口实。”
也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闷闷不乐,并不口若悬河的狄侍郎竟然开口了。说出来他心中的设想,确实如他所言,完全就是按部就班,没什么过错,也没什么出彩之处。对于大部分人而言,都乐于这种方式,稳妥对于大多数人而言都至关重要。
狄知逊笑道:“但这次跟随逍遥一道出使,情况完全不同,虽说历经的艰险不少,但却有一种别样的滋味和体验。大丈夫一生一世,有这么一回波澜,年老之时想起来,会是一种特别的回忆,人生或许更完整。”
在特定的情境下,人多少会有一些想法,与阅历和本性结合起来,便会是一些哲理性的话语,是一种感悟。
狄知逊此刻便是如此,寻常兵卒很难理解他的心境,好在谢逸不是寻常人,所以他很理解。却也有几分诧异,他没想到狄知逊跟着自己竟然在暗暗观察,竟然还有如此多的“成果”,当真是……
“狄侍郎言重了。”
“不严重,说的都是实话!”狄知逊笑了笑,拍着谢逸的肩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短暂的沉默之后,谢逸道:“情况不会很糟糕,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