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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毒哥,来口锅-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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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易当下点头应是,咄得一声轻喝,便见云六郎整个被剑影托了起来,因这瞬间真气的震荡,云六郎又是噗出了一口鲜血,满是怨怼地瞪视着莫雨桐,而毒哥却浑然不为之所动,只偶尔还对其淡淡一笑,气得云六郎瑟瑟发抖。
  两人又继续前进,待远远望见梵廉木屋的时候,莫雨桐便停下了步子,他对凌易说道:“未免打草惊蛇,凌易师兄先带着云六郎藏起来吧。若是待会儿你见我两蛇并立,便将云六郎带出来,虽然未必能将他当做人质,但多得一条后路是一条。”
  凌易点头应是,说道:“你且放心,我定然看好云六郎,不辱使命,你要小心。”
  莫雨桐颔首,随即检查了一眼被丢进包裹中的花恋流年,深吸一口气,向着树屋走了过去。
  树屋前满是身着各色衣裳的内门弟子,或坐或躺,一个个虽然负了伤,但显然精神不错,周围一些妙龄女弟子正忙着给他们包扎伤口,有些男弟子被女子的纤纤妙手一碰羞得都红了脸。
  怎么看都不像是被妖兽附体了啊……
  场面一派和乐融融,但莫雨桐心中却一直惴惴,不安的情绪从未消失。
  他虽然宁愿凌易的猜测就只是不成立的猜测,但眼下还是小心为上,一切合乎情理的不利揣测都应该得到排查。
  梵廉正坐在树屋上吹笛子,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一脚搭在树屋前的木制平台上,一脚悬空,吹奏的曲调祥和安宁,而眉宇间却满是掩饰不住的凝重。
  幽幽笛音在周围飘荡着,莫雨桐拔足一跃,轻功一起便落在了梵廉身边。
  “师傅。”
  梵廉早就感受到了莫雨桐的气息,淡然地说道:“在一番厮杀不知牺牲了多少弟子,亦不知死掉了多少妖兽,哀鸿遍野,血流千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莫雨桐:“……”
  “修真者讲究修已修身,唯有身心俱是坚忍才能得窥大道。几千年前曾有一邪修,天资极高,一路杀伐,整个清冥大陆无人可及,活过七百年终是成就大道,一举突破灵虚期,有望撕裂虚空,让太古铜门得以现形。然而,在此之前,他却应了天劫,只一道万钧雷霆劈下便神形消散,那惊雷残音在天地间响彻了整整十天十夜。”梵廉沉声说道,“修者修行一般不会应劫,只因人族比之妖兽一族更懂得隐忍欲。望,不至于因膨胀的欲念在神裔之间引起祸乱。而那修者却糟了如此大劫,你说,这是因为什么?”
  他并未等莫雨桐回答,径自说道:“人在做,天在看。神裔虽说早已退居太古铜门之后,但他们仍是在看着这片他们创造出来的土地。”
  “修真究竟是为了什么,你好生想过没有?”
  莫雨桐仍是沉默不语,他其实并未想过这么深奥的问题,若要细说,他只是莫名其妙地带着基三系统穿越到了这个世界。
  起初的时候,惊讶过后,他便淡然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一边感受一下这个与现代社会浑然不同的修真。世界,一边寻找着回去现代世界的方法,可时至今日,一路被橙玉冰晶牵引着走,他发现自己已经在冥冥之中,逐渐融入了这个世界,不再是以一个过客的身份。
  他不忧心如微阁强大还是没落,却担忧着梵廉的性命,想要复活梵紫;他不奢望能够撕裂什么虚空,去到什么神裔居住着的地方,却渴求着如同连耀一样强大而惊人的实力。他更是对所谓的冰皇三目的传说而感到好奇,对将他牵扯到这个世界中的橙玉冰晶而感到好奇。
  “有时候,我真想,若是一生平平淡淡,跟凡尘中人一样,耕田放牛也未尝不是一件幸事。”梵廉叹息一声,陷入了无限神往当中。
  莫雨桐心道梵廉大概真的是累了,清冥大陆的很多修者选择修真一途,无非一是渴求延年益寿,二是希望得到强大的力量,而梵廉修炼至今,境界修为俱是不算太高,周遭亲近之人却都相继离去,师门又遭遇如此大难,眼见着在意的事物一个一个地被损毁,心灰意冷也是难免。
  可现下却不是如此放纵疲倦埋没斗志的时候,莫雨桐将花落流年从包裹里抽了出来,递给梵廉,说道:“师傅,我将宁沙师祖的笛子从须弥极境中带出来了。掌门师尊说希望它能对你有帮助。”
  下意识地一扫,莫雨桐居然没有发现流年,他暗自忖道:“这器灵只与花恋流年融合了一半,可以随地乱跑,这会儿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梵廉一脸讶然,随即喜出望外,他颤抖着手接过花恋流年,满是怀念地将那把笛子细细地打量了一遍,叹道:“自从它被宁沙师祖封存起来后便也再不曾露面,想不到我有生之年,竟能够有幸再次见到这把笛子。”
  莫雨桐留待梵廉缅怀了一会儿旧事之后便压低了声音,说道:“师傅,徒儿前来还有一事。”
  “怎么?”梵廉见莫雨桐神情凝重也沉下脸,细心听着莫雨桐的叙述。
  莫雨桐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简要地与梵廉一说,却梵廉脸色一变,拧眉细思了片刻后,犹豫地说道:“这……妖兽进入修者体内……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莫雨桐道:“眼见为实,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我也不太相信。弟子并非要求师傅将这些内门弟子如何处置了,只是希望师傅能够划一道禁制,将其暂时封闭在禁制当中,若是没有异常那便是极好,若是有……”后面的内容,自是不用多说。
  梵廉沉吟良久,心道莫雨桐所言在理,现下情况危急,多得一分谨慎是一分。
  正欲颔首答应之时,却听见凌易慌张的声音响起,正连声叫嚷着莫雨桐的名字,莫雨桐转身一看,凌易乘着飞剑一路摇摇晃晃地疾奔而来,大嚷道:“莫师弟,我有辱使命,那云六郎趁我不备,挣开禁制逃了出去!”说罢,咳出一口血来,莫雨桐方见他左肩处被什么洞穿而过,拳头大的血洞狰狞得吓人。
  他忙切了补天,给凌易跳了一个冰蚕,见血势逐渐止住了,才问道:“他往哪里逃了?”
  “天上。”
  话音方落,树屋顶端竟是罩下了一片阴云,莫雨桐抬首望去,只见乌云翻滚,似是隐藏着万钧雷霆,黑压压的天空就在头顶上,仿佛一伸手便能触及到苍穹一般。
  “小兔崽子,方才是本公子大意了,这会定要与你再次来过!”
  云六郎正乘着一只吊睛双翼白虎,将牙齿磨得咔咔作响,怒容道,“今日本公子便要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白虎咆哮一声,双翼扇动,便掀起两道旋转不停的飓风,几人耳中顿时嗡鸣作响,莫雨桐还未作出回应便见梵廉吹起花恋流年,从林中猛地蹿出一道银光,随即腾空而起,飞掠至白虎身侧,竟是出其不意地一口咬在白虎颈项间,顿时血涌如泉。
  原本没想到灰狼能一举突破罡风咬伤白虎,梵廉先是一惊随即叹道:“宁沙师祖的笛子果真厉害!”
  莫雨桐见状,忙吹响了笛音,两条灵蛇交缠而上,竟是一左一右将白虎的两翼卷了起来,硬生生地往地面上扯落。
  白虎摔落扑上来咬在颈间的灰狼,又扑扇着翅膀想要将两蛇抖落,整个身体都在剧烈震颤着,而趴在白虎背上的云六郎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白若敷粉的俊容登时骇得血色全无,原本多处骨裂只勉强做了应急治疗的地方再次疼痛起来,疼得他眼前一黑,差点儿晕过去。
  一而再再而三的狼狈让云六郎羞愤欲绝,他瞥了一眼正震惊地望着这边的内门弟子们,心中渐生恼意,这些明明都可以成为他的助力,却因师傅的吩咐而不能轻举妄动。
  师傅缘何要去接那个夏氏族人,不过是个兼有人心和兽骨的异类,是个见不得光的畜生罢了!
  徒留他一人在这里看着这些躁动的妖兽,却遭遇了这样的奇耻大辱。
  正如此一想,却听见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不知何时,树屋下居然站了一个黑衣男子,正微微笑着望向这边,深邃的眸子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他只淡淡地瞟了一眼莫雨桐与梵廉二人,显然不将其放在眼中,随即对云六郎说道:“六郎,是我的不是,让你受苦了。”
  云六郎见状,咬了咬唇,压下心中的涩意面色狠厉地道:“师傅既知我受了委屈,那便帮六郎杀了这群畜生!”
  黑衣男子正是姬奉,他双手拢在袖子当中,听了云六郎愠怒之极的话语只摇了摇头,叹道:“你啊,总是这般沉不住气。”可话音方落,便听见一声声的咆哮声接连不断地响起,声源正是那些内门弟子。
  只见一个个原本精神奕奕的内门弟子突然变得阴沉起来,面色发暗地仰头长啸,不过片刻,一个个鲜活的肉体炸裂开来,登时鲜血满地,将整处地面都染得一片血红。
  落于地面的竟是各式妖兽,一只只见风即长,不过片刻便是狰狞之相。
  而其余并未被妖兽入体的弟子因反应不及,只念了几个剑诀便被妖兽或咬断喉咙,惨死于爪下。
  梵廉惊怒得目眦欲裂,他紧紧攥住花恋流年,身子不停地颤抖,“这、这……”竟是欲夺步前去细细查看,却被诀一把扯了头发,将其扯得清醒了过来,忙回身抛出传令烟花,以告知梵清等人大难在即。
  转眼间,数十条鲜活的生命便化作了尸体,这如何能叫人不惊惶?!
  莫雨桐早知事情可能会如此,倒比梵廉要镇定许多,又见云六郎因见了男子而放松警惕,忙与搅基蛇说道:“快将云六郎绑了下来!”
  “好!~”黄铜色灵蛇欢快地领了命令,他迅速松开扯住白虎翅膀的巨尾,转而向云六郎袭去,原本白虎挣扎地剧烈,这一下子松开了一边的钳制,登时身子一歪,向着另一边倒去,云六郎惊骇之下正欲控制白虎稳住身形,却见一条布满如铁鳞甲的巨尾兜面罩下,尚未来得及呼叫身子便又被捆了起来。
  云六郎惊叫道:“师傅,救我!”
  莫雨桐从树屋上跃上了黄铜色灵蛇的脑袋,居高临下地望着黑衣男子,说道:“你若是在乎他的性命,就让这些妖兽退出浮微山!”
  “哦?”姬奉轻声笑道,他一甩玄黑色的袖子,将一手背于身后,这才正眼望向莫雨桐,周身气势骤然一变,若说方才他的存在感近乎于无,几与夜色融为一体,那么现在,即是让人无法忽视其存在,周身散发出的强大威压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再加上那阴冷的视线使得莫雨桐脊背一麻,毛骨悚然。
  姬奉沉默了片刻,扬唇笑道:“你怎知我在乎他的性命?他不过是我较为上心的男宠而已,若说是在床上的确滋味无穷,可也并非非他不可。”
  “师、师傅……”云六郎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死死盯住姬奉薄情寡义的笑容。
  姬奉柔声道:“六郎,你也不愿成为他人要挟师傅的把柄吧?”待见到云六郎眼中燃烧的失望与愤怒之火时,笑容更盛,“何必这样看我?倒叫我于心不忍了。”
  姬奉正说着甜言蜜语,却见云六郎猛地喷出一口浓黑之血,下一刻竟是身子一软,头部重重地撞击在灵蛇坚硬的鳞甲之上,却是瞪着一双极不甘心的眸子,就这样没了气息。
  姬奉淡笑道:“让你死在我的手中,这样你便不会怨恨了罢。”
  莫雨桐万万没想到姬奉居然如此狠心,说杀就杀,这等渣男简直是天怒人怨,活该被一百个壮汉拉进草丛!
  他压下眸子中的怒火,抛掉云六郎的尸身,与梵廉并肩站在一起,说道:“师傅,小心野轨。”
  梵廉颔首道:“为师知道。”他将花恋流年凑于唇边,呜呜几个音节奏响之后,那只灰狼体型骤然变大三倍有余,獠牙锋利,只双眸沉稳内敛,浑然不似先前妖兽那般浑浊。
  姬奉轻轻啧了一声,望着那灰狼的凶狠样子,依然浑不在意地笑道:“这模样看起来倒是挺吓人。”说罢,一打响指,只是这一个轻微的声音便引得地面上的众多妖兽纷纷紧张起来,它们喘着粗气,哈出一重又一重的白雾,待姬奉第二个响指打完之后,后脚一蹬,如潮水般向着莫雨桐与梵廉二人涌了过去。
  姬奉指令发布得太短,两人都未曾来得及制止,眼下情形,只得强自迎战,两蛇勇猛无匹,在诸多妖兽间穿梭来去,将那些妖兽卷起抛飞,长尾甩落在地,又将许多体型较小的妖兽震飞开来,而梵廉的那只妖兽更为厉害,不仅力量强大,速度也极快,在敌人之间穿梭往来,不知咬死了多少只。
  伤势好了大半的凌易也运用着纯阳之术与数量惊人的妖兽战斗着。
  然而,姬奉御使的妖兽也极为难缠,拖住了灵蛇与灰狼的脚步,一时之间竟是难分高下,然而两人都看得出来,对方妖兽数量庞大,且个个皆非善类,如此下去,无论是搅基蛇还是灰狼都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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