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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陌上花开伊人行-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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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承焱带着一抹温柔而满足的笑静静注视于她,她薄纱寝衣在转身的刹那被风带起飞扬盛开如莲花,整个人轻盈如蝶,翩翩来到自己面前。
  承焱只觉得口干耳热,只别过头去不敢在看她。孤星手势轻巧地为承焱敷了药,却一时苦于找不到丝布缠上。于是掏出自己绣了梅花的丝绸绢子为承焱系住。
  承焱温柔注目于她,含了春风一缕的浅浅微笑在嘴边,语气柔和地回忆道:“我记得乌蒙山时,有一次你我雪中散步,我央求你为我摘几枝梅花。你摘了好大一束的红梅。那时虽然我眼睛看不见,却可以闻到梅花的清香。”
  承焱突然伸出手,怜惜地在孤星脸上划过。深情地说:“那时我便说过,你的样子一丝不落我都记在心里了。疑是仙女下凡来,回眸一笑胜星华,你果然当得这句话。”
  孤星有些羞赧地别过脸去。心中有欢欣亦有委屈。
  这中间又是隔了多少的人和事,是他们跨越不过的。正是知道早晚有一日自己与他会形如陌路,在乌蒙山上才敢放纵自己与他相倾相许。
  承焱看她别过脸去,牵起她的手问:“你是否还在怪我?”
  孤星只是不说话。怪他吗?也是有的。回到王府之后的惆怅与失落,直到心灰意冷。知道自己便是银铃后他的误解与指责。这些都如一根根刺扎进心里,更像在心中筑起的一道道高墙,让自己再也不会去妄想。
  经历了一个人的痛彻心扉,才知道从期待到绝望这条路并不远。
  有些事,正因为在乎而容易受伤,因在乎而心怀芥蒂、而选择疏远。
  “前些日子都是我的错,我给你赔不是。还记得那日在雪地里我对你说过,等我好了我便娶你。你可知我如今多欣喜,上天如此厚待于我。我心心念念的女子正是我的王妃,只怪我以前不懂珍惜。”
  承焱一席话说得孤星心慌意乱。她抽回被承焱握住的手,整衣敛容立于床边行了一礼,道:“妾身这么久不回去,芳宜该担心了。夜深了,王爷有伤在身,还是早点歇息吧。”
  承焱眸中的光芒似桌上的白笼纱珐琅桌灯,在夏夜的风中脆弱地摇晃不已,直欲熄灭。
  孤星一狠心,转了身便提步往门边去。
  “等一下。”承焱在身后唤道。
  不待转身,一件石青色披风便落在身上,他转至自己面前,艰难地抬着手臂帮自己系好,语气中是不改的轻柔,说:“夜里风大,小心着凉。”
  孤星逃也似地出来,直到看在朗月居已被自己远远甩在身后,才长长舒了口气。这件披风是他日常家用的,披在自己身上长至脚踝,仿佛把自己整个人都包裹了进去。行走间披风被风吹开如蝶纷飞,那淡淡的萦绕着的男子气息,让孤星脸上滚滚发烫。
  他就这样,无可预知地再一次闯入自己心中。撩起心中那潭平静的湖水,涤荡开一层层涟漪。
  

  ☆、情怯

  这不平静的一夜便在两人各自无眠中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在得知承焱上朝去了,孤星方觉得松了口气。
  芳宜疑惑不解地看着孤星,问道:“怎地小姐如今对王爷如见了豺狼虎豹一般,犹恐避之不及。”
  孤星只是不答,捧着一碗莲子桂圆粥似津津有味地吃着。
  芳宜不依不饶,说:“小姐从昨日回来后便有些心神不宁的。听说是王爷救了小姐,小姐该感激王爷才是。怎么反而对王爷避之不见呢?”
  孤星把五福捧寿的铜胎珐琅粥碗往桌上重重一放,喝道:“芳宜!”
  芳宜知道自己多嘴了,于默默地垂手立在一旁,不敢再多问。
  承焱如往常一样下了朝便钻进了书房。皇上有意栽培,时常捡一些要紧的奏折私下里让自己批阅。今日,承焱似往常一样在书房里看着折子,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承焱便把折子放下,冲着门外喊:“把轩宇给本王找来。”
  此时轩宇正在城外军营里练兵,听得府中的小厮来报,便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此时,承焱正靠在乌木雕花椅上悠闲地喝着茶。
  轩宇不知何事,笑着上前请了安。承焱瞧他一眼,把茶盏往旁边的高几上重重一放,喝道:“大胆轩宇,你还不知罪吗?”
  轩宇不明就里,挺着脖子问道:“小的错在何处,还请王爷明示。”
  承焱似笑非笑地冷哼一声,说:“你还跟我装蒜,昨夜刺伤本王之人不是你吗?别以为压低了嗓子说话,本王便不认得你。”
  轩宇一听,腿上一软便跪了下来,假哭道:“王爷,小的这也是迫不得已啊。这都是管家的主意,小的是照着他的意思办的。”
  承焱轻轻地“哦”了一声,不到一会儿,管家便与轩宇并排跪在承焱面前了。
  管家毕竟在王府中几十年,老谋深算,对于承焱的质问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奴才恳请王爷体谅奴才的一番苦心哪。奴才冷眼瞧着,知道王爷有意与王妃修好。只是王爷是龙子龙孙、天潢贵胄,如何能在王妃面前掉了身份呢奴才暗自揣摩着王爷的心思,这才出此下策,以求王爷与王妃能够早日和好,府中祥和。奴才私心里以为这是为王爷分忧,不想揣摩错了王爷的意思,惹得王爷发怒。都是奴才的不是,奴才愿一力承担。”
  管家重重地磕下头去,还不忘狠狠地瞪轩宇一眼。
  承焱并不说话,只冷眼看着地上的二人。良久,站起来扶起管家,说道:“管家一片忠心全是为了本王,本王要不能体恤,那岂不是昏庸。管家能想本王之所想,急本王之所急,实在是我府中众人的榜样。西郊的二十亩地,本王便赏于你了。”
  管家感激着再度磕头谢恩,被承焱扶起。
  轩宇一见峰回路转,管家不但没有被责罚,反而有重赏。于是开口道:“王爷,这件事小的也是有参与的。”
  承焱瞪着他说:“你还敢提。你刺本王那一刀可不浅。行刺王爷,你好大的胆子。”
  轩宇一看不妙,急忙解释道:“王爷恕罪啊。小的只是思量着,只有刺王爷一刀,这场假戏才能成真哪。要不是有小的那一刀,王爷哪里来王妃的体贴温存呢?”
  承焱一想便已明白了,昨晚孤星为自己上药时,这小子指不定躲哪儿偷看呢。承焱瞅了他一眼,说:“轩宇功过相抵,本王便不追究你了。”
  轩宇不满地嘟囔了一声,可到底是自己失手刺伤了承焱,便不敢再邀功。
  承焱有些不自然地说:“此事除了我三人之外,不可有第四人知道。”
  管家默默颔首,轩宇自作聪明地答道:“小的明白,一定不能让王妃知道。”
  承焱瞪了他一眼,说:“管家先下去,轩宇留下。”
  管家幸灾乐祸地扫了轩宇一眼便退了下去,轩宇以为自己说错话承焱要问罪,兀自不安地赔着笑。
  承焱挥手打断他的滔滔不绝,说:“你一向鬼点子多,你帮我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本王瞧着,这次的事虽然王妃心有所感,却像是在躲着本王一样。本王要怎么做才能讨得她欢心?”
  轩宇这才明白王爷是有求于自己。他很是得意地说:“嗨,王爷您这讨女子欢心的招哪儿还要我出啊?昔年您为讨董家小姐欢心,做的事那还少吗?”
  话刚出口,轩宇自己也意识到不对劲了。承焱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很是感慨地说:“孤星不是董芸梦,她自小生长在无忧宫,极有自己的见解主意,不似侯门千金那般养在深闺无忧无虑。本王猜想,也正是这一层身份,才使她顾虑重重,之前不愿与本王相识。”
  轩宇听着承焱话中忧愁之意大起,赶忙排解道:“王爷要讨王妃开心那也容易。王爷想哪,王妃眼下最在乎什么?她那师姐不是还被您关在牢里吗?”
  承焱皱起的眉头舒展开,冷哼一声说:“王妃虽长在无忧宫,但心地至纯,否则当初也不会救下本王。可是她那师姐孤云,却是个极有心机城府的人。亏得王妃这般在意她。”
  轩宇嘿嘿一笑,说:“没有心机城府,便不会想着**您啦。咱们王妃是想着法儿地不让你认出她银铃的身份来。而她那师姐,却是冒充了她,变着法儿地**您。该不会这也是她们无忧宫的任务之一吧?慧茹那个老姑子但凡有点眼力劲儿,就应该把这个任务交给王妃,那不是水到渠成的好事儿吗?”
  轩宇很为自己的主意得意,承焱以眼神止住了轩宇没心没肺的笑。说:“本王瞧着没那么简单。着看着不像是慧茹指使的,其中疏漏甚多。若是她自己的主意,她想从本王身上得到什么呢?”
  “王爷怎地就不明白呢,奴才冷眼瞧着,那孤云倒是对您有些情义。有情义这事没什么,坏就坏在她不该把歪主意打到您身上来。只是王妃看重她,不如您就顺水推舟把她放了,卖王妃个人情。反正她出了咱们安宣王府的大门,慧茹老妖妇也不会轻饶了她。可能王妃一高兴,对您心存感激,自然没道理再对您避而不见。”
  承焱赞赏地看了轩宇一眼,说:“你说了这么多话,本王瞧着就这句话还像点样子。就按说的去做吧,先找个太医帮她把身上的伤治好。”
  轩宇随意地掸了掸袍子上的灰尘,说:“明白。要是不把她身上的伤医好,王妃看见恐怕更要疏远您啦。我谅她也不敢提在王府受刑之事,除非她想告诉王妃,她是想**您才被识破的。”
  承焱挥了挥手,轩宇便自领命下去了。
  三天后,孤云被释放的消息便由承焱亲自带到了疏星阁。
  疏星阁的正间里,承焱闲闲坐着调弄着手里的茶盏。另一边,孤星不安地绞着手帕。自从上次送承焱回朗月居,这三日里这还是第一次见。
  承焱不说话,孤星也如坐针毡。芳宜站在一旁屏气静声,心里也暗暗焦急。好半天,孤星开口道:“天气热,芳宜你去端些瓜果和绿豆汤来给王爷解解暑。”
  芳宜高兴地答应了一声便轻快地出去了。孤星突然想起,芳宜这一走,便只剩下自己与承焱,难免尴尬,心里一急便开口喊道:“芳宜回来。”
  芳宜狐疑地回来,福了福身问道:“小姐还有什么事?”
  孤星心里着急却又想不到其他托辞,只得摆摆手让芳宜下去。
  承焱知她心中所想,只是好笑地瞅着她,孤星似被人看穿了一般,一张脸羞得通红。
  “你师姐我今日打算放了她,半个时辰后会有人带她从后院的角门上出去,你可以去见见她。”承焱轻摇着一把墨兰折扇,徐徐开口。
  孤星放下前的惶惶不安,这才露了喜色。站起来屈身下去向承焱行礼道:“多谢王爷。”承焱扶起她,一双眼睛似要看到她眼底去,越加温然道:“你我之间不必多礼。”
  孤星脸上又是一红,不动声色地退开几步。
  承焱也不见怪,自怀中掏出一方手帕。孤星只看了一眼便已认出是那晚情急之下为他包扎伤口的自己的那块绢子,那上面的红梅,还是自己闲来无事时亲手绣上去的。
  “你的手帕。”承焱说着递到孤星面前。孤星正想伸手去接,承焱却手上一缩,说道:“送给我可好?”
  孤星抬眼,正对上他眼中痴缠上来的绵绵深情。
  孤星快速地垂下眼去,答道:“妾身笨手笨脚做不来什么好东西。府中的绣娘手艺精湛,王爷想要什么绢子都是有的。这一块,还请王爷还给妾身吧。”
  正准备伸手去拿,承焱却孩子气似的一把把绢子藏到身后,执意道:“本王就要这一块,任凭那绣娘绣出什么好东西,本王只看上这一块。”
  孤星只觉得瞬时心中翻江倒海,脑子里一片空白。承焱趁势上前,一把搂住她的腰,贴近她的耳边说:“我在乌蒙山上说的话一直都算数。我记得,你也不许忘了。”
  孤星只觉得一颗心直欲跳出来,脸上如火烧火燎一般。
  正觉手足无措之际,芳宜端了瓜果进来。看到此情此景,不禁“呀”了一声。承焱与孤星迅速分开,两人一时都有些讪讪的。倒是芳宜反应极快,说道:“这瓜果用井水浸过,冰冰凉凉的,王爷和王妃吃了正好解暑。厨房里的绿豆汤也煮好了,奴婢这就去端过来。”
  说完也不等二人回答,一溜烟地跑了。
  

  ☆、不欢而散

  孤星拿起果盘里一块切好的西瓜咬了一口,稍稍定了心神,问道:“王爷手臂上的伤可好了。”
  承焱有些惊喜地笑了笑,说:“劳你还记着,快好全了。”
  孤星皱着眉头问道:“可知那晚的刺客是谁吗?”
  承焱心中立时紧张起来,口气却依然平缓:“暂时还不知。本王在外树敌甚多,连累你受累了。”
  孤星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抿着嘴角一抹苦笑说:“想来是我无忧宫的仇家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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