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毁是我爱你的本能-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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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
邹逍没有骗他们,真的,就蹲了几个沙坑走了几排散步,再稍微介绍了一下跳伞所用的工具就把他们一批批打包上了直升机。
一个直升机装十几个人,全连也就一百出头,因此用了九架直升机,每架直升机上边都配有一个教官,能站在邹逍所在的直升机里的是他亲自一个个挑出来他认为优秀的学生,其中慕嘉白和司空都在里边。
慕嘉白还是有点闷闷不乐,因为陈沧也和他在同一架直升机上边。
想到这里慕嘉白就忍不住朝陈沧投去视线。仿佛感受到了慕嘉白的眼神,陈沧转头朝慕嘉白一笑,慕嘉白眯了眯眼睛,把视线移开。
“好嘞。”邹逍帮助慕嘉白穿戴好所有装备,拍了拍他的肩膀,慕嘉白朝他羞涩地笑了笑。
直升机要上升八百米,为了抓紧时间能在规定时间里边让所有人都跳完伞,在飞机上升的时候每个人就都开始穿戴装备了。但是由于教官只有一个,有经验的飞行员要驾驶直升机,跳伞的装备所有人又都是第一次接触,所以邹逍只能一个个帮忙,慕嘉白作为连长,有义务“断后”,因此是最后一个被照顾到的。
慕嘉白感受了一下身上被大大小小装备绑着的奇怪感觉,邹逍清了清嗓子:
“我前面已经告诉过你们这些东西怎么用了,这一套都是最基本的跳伞装备。装备我们都检查过了没有问题,备有主伞盖和备用伞盖,在差不多的高度用开伞索打开主伞盖就摔不死,记得要用左手边的这个把手控制方向,可别被吹到隔壁小树林给我丢脸啊!如果主伞盖有问题,就用切断手柄,嗯,看着,就在开伞索下边,把主伞盖弄掉,再用备用手柄打开备用伞盖,不过以我们军校装备和检查的专业素质而言,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
邹逍用严厉的目光又扫视了所有人一会儿,视线略过一个个绷紧着的严肃的脸,继续开口说道:
“各位,八百米高空看起来很恐怖,但是高空跳伞的危险性远远小于比低空跳伞,,那么高的距离低空跳伞在极限运动中也是项非常不简单的项目,所以不要害怕,拿出点男人的气概!再者,如果主伞盖真的失灵了的话,一定要沉着冷静,如果太慌乱没想起来要打开备用的,也死不了,有ADD(自动激活装置)呢,看你掉的差不多又没开备用会自己帮你开的,不过都在这儿学了那么久了,这种临危不惧的本事都没有,说出去不是要被别人笑死了?”
“前面的都是小问题,大问题是发现失灵之后第一时间就要用切断手柄切掉失灵的主伞盖,不然这主伞盖妨碍了你释放备用伞盖,你真的没地儿哭的,要哭就到阎王爷那边跟他哭去吧,说不定他心一软还给你分个阴间的肥差!”
邹逍现在说的事儿都是提醒了,其实这边跳伞生命危险肯定是没什么的,首先大家素质都很高,其次作为S市这么一个重要城市的军校,装备设施的完善度在整个国家也是数一数二的,要在这边出什么事故,没有点本事还真搞不出来,因此当时军校里发生的那件枪杀案更是令人匪夷所思了,凶手几乎是招摇过市般的离开的,但没有人找得到他的去向和他的身份。
邹逍絮絮叨叨的,没过几分钟直升机已经上升到距离降落场地八百米的高度了。
主飞行员向助理飞行员点头授意,助理飞行员干脆地卸下身上的安全带,站起来走到机门边拉开闸门,机门应声而开,八百米高空中呼啸的凉风从直升机外面灌了进来,吹在慕嘉白脸上,慕嘉白只觉得脸上像被一把把小刀轮番刺着似的。
大家都很好奇,一个个抓着扶手把头探出之直升机外看,看到训练场地变得只有拇指大的一块儿。跳伞训练场的周围环绕着一片片深绿色,深绿色外边还环着一大圈褐色,再往外则是碧蓝色(S市是沿海城市),碧蓝与深褐相接之处还泊着几块白色黑色的东西——那是军舰。高空中,冷冽的风仿佛都有了实体,在人的眼前窜来窜去,忙的不亦乐乎,一边还不忘记呼呼地刺痛着人的脸皮和眼睛,弄得谁都看不真切。高空之下好像有股吸力一般,饶是胆子再大的人往下一看,也感觉好像魂儿都要被吸走似的。
在场每个军校学员的感觉都是复杂的:飞机大多数人都坐过,但窗门总是紧闭的,但他们现在,是赤裸裸地与八百米的高空面对面。
“你们,谁先吃螃蟹?”邹逍挑着眉毛贱贱地笑了起来。
一时间竟然没人搭话,大家都被高空往下看去的景象给镇住了。
“报告教官,我先来吧。”
打破寂静的正是慕嘉白,说着他也从队伍里站了出来,径直走到了机门边。邹逍看着他满意地点点头。
慕嘉白叹了口气。他也不是多想马上跳下去,在直升机上多呆一会儿看看景色或者瞅瞅别人蹦下去的背影也是有着别样的乐趣的。问题是这会儿大家都被“高空美景”给吓到了,估摸着没有人会说要先下去,邹逍看时间久了没人应,那也必定是他这个连长要带头冲锋。
与其被邹逍钦点被逼下去,还是自个儿要求下去来的有风度。
“好家伙!真给裴非那小子长脸!”邹逍哈哈笑着,使劲拍了拍慕嘉白的肩膀。
慕嘉白是极其不喜欢别人乱碰他的,但也要看碰他的人是谁或者在说什么。一听到裴非的名字,慕嘉白整个心里都是甜的了,那还会计较这些小事,眼睛立马笑成了月牙儿状的,好看的不得了。
“报告教官!”人群中骤然蹦出了司空的声音。
慕嘉白惊诧地看过去,之间司空脸色很是苍白地站了出来:“让我跟在连长后边跳吧!”
“哈哈哈,好!”邹逍说,“想不到你还那么有勇气啊!”
司空走到慕嘉白旁边,慕嘉白问他:“你不是很怕高么?怎么这么早就要跳?”
“我是怕啊,”司空乌黑的眼睛盯着慕嘉白的脸,缓缓地说,“可是一边往下掉的时候能看得见你,也觉得没什么好怕的了。”
慕嘉白觉得司空的话有些怪怪的,可想想也没觉得哪里不对,也就努了努嘴没说什么,转身走到机门那边,双臂展开,抓住门两边的小把手。
邹逍一只手撑着机舱壁,一手覆在慕嘉白的背后。
“准备好了?我数三二一把你往下推。”
“嗯,准备好了。”
“那好——三!”
“二!”
“一!”
邹逍猛地把慕嘉白推下直升机的同时慕嘉白也松开了双掌,整个人像一只小鸟一样坠落下去。
大家看见慕嘉白下去了,都好奇地跑过来往下看,看见慕嘉白向下快速地落去,没落一会儿一张巨大的伞像一双翅膀一样从他背后展开来,漂在空中像一朵小蘑菇。
“哈,成功了!你们看,多简单啊。现在,你,过来,准备跳!”邹逍从人群中把司空拎了出来。
司空抖着身子张开双臂,双手紧紧地捉住把手,一张黑黝黝的帅气的脸皱成了一团儿。
“三!”
“二!”
“一!”
……
“哎你这小子怎么不下去呢!”邹逍推了好几遍了司空的手就是不松,死死地抠着把手不放。
邹逍也急了,看了看下方漂浮的那朵小蘑菇,于是计上心来,对司空说:“你看,慕嘉白都快消失不见啦!”
“啥?!”司空微微松开手倾身往下看去,却在同时感受到了从屁股上传来的一阵巨大的冲击力……
“走你!”他掉下去的前一秒耳边是邹逍得意的叫声。
邹逍收了腿,翘起小拇指伸进鼻孔里抠了抠,发出不屑的哼声:“下一个!”
等司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下落了快一百米了,于是他连忙拉下开伞索,感觉到背后产生的一阵撑开的力,抬头看见自己脑袋顶上的伞盖,这才松了口气。
等他往下看的时候,脑袋里又一阵眩晕。
司空从小就恐高,小时候家附近的公园里有很多小孩子玩的器械,其中有个类似勇敢者道路的关卡,上去比较简单有爬梯,下去却只有一根金属棍儿,约莫离地一米八的长度,需要站在平台上然后抓着棍子滑下去。那时候司空还小,才六岁的样子,有次他跑去玩到了这个关卡,到要下来的时候他有点怕了,缩在旁边盯着棍子就是不敢下来。看着旁边的小朋友一个个都抱着金属杆子哧溜滑了下去,甚至一个比他还小个两岁的留小丸子发型的小姑娘也顺利地滑了下去,还感觉特好玩的样子,笑得“咯咯咯”的……他耐不住了,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威胁!于是他便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走过去,两手扶着那根杆子往下看,眼睛瞪得铜铃大,然后……开始哭。可他也没有放弃,依旧想着要从杆子上边滑下去,可是一站起来看到下面就要哭,再站起来往下看又哭……就这样他在这边磨了一个下午,直到奶奶把哭成泪人的他从那地方抱下来。
时间过得也真的很快,现在司空自己都超过一米八了,当初把他吓哭的高度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可是时间能让他长大长高,依旧改变不了他恐高的毛病。
高空中的司空把眼睛打开一条缝儿,眼珠转啊转,终于在下方两点钟方向发现了慕嘉白的那朵小蘑菇,这时他才敢把眼睛全睁开来。
还别说,司空把目光都放在那个小蘑菇上边,他真的不怕了。原本刺在脸上像针一样的风好像也随着心情变得柔和得像棉花一样,让他有点飘飘欲仙。
这样的感觉一直持续到他成功降落,旁边走出几名军人扶住他给他拆卸装备,他才发现自己腿都已经麻掉了。
“你还好吗?”
司空抬起头看见慕嘉白一脸关切的表情。看着眼前人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司空觉得心里暖暖的。
“没事!我都说了,看着你在前边我就不怕了!”
慕嘉白白了他一眼:“看着我在你前面要摔死也是我先摔死呗。”
“哪能啊!你不要诬蔑我!”
……
☆、破碎(上)
慕嘉白觉得自己很爱这项叫做跳伞的运动。
往下坠落的过程中,有一瞬间,他甚至不想打开伞盖,而是就这样坠落下去摔个粉身碎骨也好。自由落体造成破空的声音刺激着他的耳膜,解放了他的肢体,同时他的灵魂深处在叫嚣着:放我出来,放我出来。
但慕嘉白最终还是自己打开了伞盖,只是他并不认为这是自己理智的表现,相反的只是种本能——他不想让自己内心深处的东西出来。
慕嘉白非常惧怕自己内心蛰伏的东西,那东西就像是一头野兽,有着尖利的兽牙,绿油油的眼睛,窥伺着,仿佛一直在寻找着逃脱而出的机会。
「我是什么时候发现它的存在的?」慕嘉白也回忆不起来了。慕嘉白实际上对小时候的记忆是相当模糊的,而从有记忆开始,这只野兽便与他相伴,随着小小的他也从一只小小的野兽成长为一只庞然大物,并越来越具有攻击性。
他变得愈来愈无法控制好自己内心的冲动,以至于直接在公共浴室里就把骚扰自己的曹何给废了,还以那么残忍血腥的方式。
事到如今慕嘉白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仿佛世界上最不美好的事物都被他占尽了:偏执的心理,亲情的冷感,欲望的变态;而他也拥有着无数人趋之若鹜的东西:雄厚的背景、优质的外貌、强大的能力。
「真可笑。」慕嘉白自嘲:这就是所谓的上帝给你关了一扇门却又打开一扇窗吗?真是让人恶心到不行,他宁愿什么都没有。
之后的日子仍旧是照常的起床,训练,吃饭,上文化课,训练,吃饭,洗澡,自由活动,睡觉。就这样过了一个月,慕嘉白也没有见到裴非一面,裴非也依旧没回他信息。慕嘉白并不觉得意外,因为裴非一直都是这样的,假期里他也是等信息等的煎熬,但裴非却能一个月都不回他一句话。
慕嘉白洗完澡回到寝室,见室友们都还没有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把枕头底下的手机偷偷摸出来。打开屏幕,手机屏幕里还是孤零零地发着白惨惨的光,孤独地展现着一排说明时间的黑色数字。
慕嘉白捏紧手机,脸上的表情落寞的就像一个父母答应给了糖、却没有如愿得到的孩子。
正当他心灰意冷的时候,手机突然振动了一下,出现了一条新信息。
慕嘉白心头一喜,连忙打开新信息。
竟然真的是裴非,而不是该死的10086。
短信很短,只有寥寥几个字。
「想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