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毁是我爱你的本能-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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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里扬声器慢悠悠地“滴”了几声,电话那头才被人接起,里面传出一声尾音微微拖长的“喂”——这是慕嘉白最为熟悉的声音,就像记忆中那样低沉性感。
“主……主人……”慕嘉白只觉得电话一接通听到裴非的声音自己的舌头就打了结,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呵。”电话那头裴非一声轻笑。慕嘉白能想象他的表情,应当是微微挑起右边的眉角,眼睛眯起来,嘴角傲气地咧开一小条缝。
“主人,你现在在哪儿呢?”
“还在S市,”裴非的语气还是那样不疾不徐的,“海军陆战队五团。”
“啊……那真了不起。”慕嘉白是由衷的。S市作为国内最国际化的大都市,军区难进的很,要的个个都是精英,完全看军人自身的能力,就算父亲是军长也难走后门——更何况各项要求标准都是最高的海军陆战队了。
手机里传出一声打火机“咔嚓”一下的声音,慕嘉白知道裴非是点了根烟。
“那里很辛苦吧……”慕嘉白说。
“还成。”裴非说。
“那我以后……还能见到主人你吗?”
慕嘉白听到裴非似乎是笑了。裴非说:“我那军区就在学校隔壁。”
“啊?那太好了!”慕嘉白眼睛一亮。
“不准放松训练,”裴非说,“以后我来之前会给你短信。”听到前半句话的时候慕嘉白恍然有种裴非还是他的教官的错觉,不是后半句,他还会以为仍旧身在昨天。
“嗯。”慕嘉白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应了一声。
“我挂了。”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那头的裴非一句话结束了通话,耳畔就只剩下断线的滴滴声。
关上手机放在裤兜里,慕嘉白信步走在街头。
回想起前面的通话,慕嘉白懊恼的简直想锤自己两拳:他平常巧舌如簧口若悬河不敢说,但也总是个八面玲珑的,和别人说话总抓得好话题聊得起来。可一遇到裴非他就语言也不知道怎么组织了,本来想说些更多的,通话却就这样稀里糊涂的结束了。
真是个笨蛋啊!好好的机会就这样浪费了——慕嘉白抬手抓着自己的头发就开始揪。
漫无目的地走了好一会儿慕嘉白才想起了司空,他好像把司空一个人撂在天平门了。
慕嘉白先掏出手机往自己家房子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就接通了,里面传出辛叔的声音:“喂?”
“辛叔,是我。”
“哦……小少爷啊。”
“早饭在桌上呢,辛叔你吃了没?”
“看到了,刚吃完,”辛叔说,“小少爷打回来有什么事啊?”
“也没什么……”慕嘉白说,“我跟我同学走散了,我想问问他自个儿回来没。”
“小少爷的同学啊,没有啊。”
“是这样啊,”慕嘉白说,“那我去找找他,辛叔你好好休息。”
“和同学玩的开心啊。”
慕嘉白应着挂了电话,然后提腿就朝天平门的方向跑了过去。
他觉得自己前面的确也有些过激了——可他的性子是一向温和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发那么大的脾气,像“滚”这种主观意识尤其强烈的字眼,以前他说都不会说,就算是跟寝室里人嬉闹也很少说。
有些失去理智了呢——慕嘉白想。但他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慕嘉白觉得自己和以前越来越不一样,也越来越不对劲了,然而他也不知道不一样、不对劲在哪里。
近六点的时候天平门广场上人就开始多了起来,大多数都是在门前拍照留念的游客,还有相当一大部分是B市本地人——卖糖葫芦、酥油饼的小摊贩和跳广场舞的大妈们。
也就这个时间点儿小摊贩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天平门前了——别忘了我国城管的战斗力爆表的在侠盗飞车里也是无解的存在。站岗的军人倒都不会有闲情逸致来管这码事,可城管不一样了,他们一上班这些小摊小贩跑的不溜,那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慕嘉白走过去的时候刚赶上广场舞开始,《最酷炫狂霸拽style》正放了个开头,他和司空先前占着的地方早就站满了一摞子拿着红扇子穿着功夫装的老太太们,正在节奏感十足地做着同一个脚尖点地的动作。
慕嘉白便也没往广场舞那边多看,仗着身高和眼神儿的优势在人群中搜寻着司空的影子,可看了一圈都没找到。
这小子跑到哪儿去了?慕嘉白的视线又巡察了一圈——还是没有。
慕嘉白有些急了,绕到另一处再看,依旧没有找到。他急的抓耳挠腮,如果司空在这儿被人卖了自己负的责任真是挺大的。慕嘉白的眼睛不经意间再次扫过跳广场舞的大娘们,视线瞄过里面一团跳脱的白色声音视线立马被抓了过去——在一群老太太们中间杵着的穿着白T恤的那个……
司空!
慕嘉白一脸呆滞地看着司空混在一群红装老太太中间有节奏地跟着掐着兰花指这点点那点点一会儿还扭个腰转个屁股,一个老太太还拍了拍他的肩朝他翘了个大拇指……慕嘉白突然不想走过去把司空这货带走了。
可是没法儿,把司空一个人放在那儿他不是丢人要丢的更厉害?时间一点点过去围观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有些人看着一群老太太里的一个大小伙子觉得新鲜好玩,乐呵着一张脸指指点点起来。慕嘉白心里拔凉拔凉的,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朝广场舞那边走了过去。
走近了司空也看见他了,他一边跟着老太太们做抬腿动作一边兴高采烈地朝慕嘉白挥手。
这下慕嘉白想装作不引人注目地把司空带走都不可能了,司空挥手的方向甚是明确,他那个方向也没啥人,已经有人陆续地看过来了。
一不做二不休——慕嘉白蹭蹭蹭上前拽住司空的胳膊就往外扯,拖着司空冲破了老太太们的阵型突破重围。
“干嘛呢干嘛呢!”司空便被拉出来便嚷嚷。
一直把司空拖到了个人少的角落慕嘉白才停了下来。
“你……”慕嘉白想说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气结了,“你在那里做什么?”
“跳舞啊!”司空说,“她们请我一起来的,我觉着挺好玩的!”
慕嘉白已经不想跟他解释什么了,他觉得自己的大脑要崩溃了。
“以后别去搞这个,”慕嘉白说,“我带你到古瑟园去。”
“哦……”司空意兴阑珊地应了一声。
慕嘉白看见他的反应气的笑了:“我看你这意犹未尽的,难不成还想回去跳?”
“这都被你看出来啦!”司空说。
“你就不能正常点吗?”
“我哪儿不正常了,”司空赌气似的开始哼哼唧唧,“你才不正常呢,前面就摔了个手机就朝我发那么大火,还把我一个人生地不熟的扔在这边……”
听到这话慕嘉白瞬间也没气儿了,这事确实他做的不对。
“对不起。”慕嘉白说。
司空却兀自不好意思了:“兄弟嘛你跟我说这客套话干嘛!”慕嘉白朝着他笑笑。
司空从兜里把照相机掏了出来,塞到慕嘉白手里:“等等再帮我跟那些大妈拍几张照!我要带回家给我奶奶看看B市的老奶奶多快活,让她趁能动的时候也多活络活络筋骨!”
慕嘉白才知道司空兴许是想起家里的老人了,面色也不禁柔和了起来。
“成。”
“刚才我旁边几个老太太大老远就看到你了,夸你长得俊,说还想跟你拍照呢!等等我也帮你跟他们拍几张。”
“……滚。”
☆、梦魇
——这是哪儿?
[这里是……我家?]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变得很小很柔软。眼前是家里熟悉的大门,可是看起来好像大了很多——应该是自己变小了的缘故吧。
屋子里静悄悄的,除了自己好像一个人也没有。他很害怕。
叮铃铃。
是门铃被按响的声音,他走过去门打开——入目的是一个一身绿色的邮递员装扮、带着像假面般的笑容的人:
[小朋友一个人在家吗?]
[是啊。]
[呵呵……你叫慕嘉白吗小朋友?]
[唔,是啊,叔叔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啊。]
[哈哈,叔叔我当然知道你的名字啦。因为……]
说着那个人带着愈发明显的笑容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大盒子。
[我是来给你送礼物的啊,生日快乐。]
生日礼物?生日礼物吗……
他抬起双手抱住那个大盒子——好重。
[可是我的生日都过了。]都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了。
[啊……是你的爸爸妈妈叫我送过来的啊。]
眼前的男人蹲下来摸了摸他的脑袋。
[他们……很爱你呢。]
他抬起头看那个男人,却发现对方的脸被垂下的帽檐挡住,留下了一片阴影。他才发现他根本没有看清楚这个男人的脸,只看得到他尖尖的下巴和诡异地拉出一条弧线的嘴角——
一切到这里戛然而止,慕嘉白猛地睁开了双眼。
他感到喉头干巴巴的,嘴里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感觉有人在捏着自己的肩膀往死里晃着自己的身体,他只好张开嘴巴咿咿呀呀地挣扎着,同时努力睁大眼睛看清楚眼前的人。
“阿白,阿白你快醒醒啊你!”现在眼前的人是司空,慕嘉白看到了他的脸上写满了焦急。
“我没事……你、你别摇了……”慕嘉白挣扎着说出了这句话司空才放开了他。
“你到底怎么了啊?我起来上了个厕所,回来后就看到你闭着眼睛全身发抖,样子看起来可吓人了。”
“吓人?”慕嘉白苦笑着支撑着身体坐起来,扫了眼司空暴露在空气里的身躯,“你就不能把衣服穿上吗?”
“我在睡觉啊!我不穿衣服睡觉的,你知道的!”说着司空还直起身子挺了挺胸膛,胯下的鸟儿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是我知道的……那你就这样果着吧。”慕嘉白说着揉了揉眉心,再次软绵绵地躺了下去。一天陪着司空玩玩闹闹,弄得他现在一点精力也没有。
司空也躺了回来,缩在他的旁边,嘟哝着说:“你刚才真的很吓人!”
慕嘉白闭着眼睛问道:“有多吓人?”
“嗯……就是全身都在抖!抖的像筛子似的,脑门上还下雨一样地流汗。然后鼻孔一张一合地特快,嘴唇皮子都变紫色了。”
“听你的描述好像很丑。”慕嘉白抬手捂着眼睛。
“丑?并不啊,就是有些吓人。说真的,你可好看了,比我看到过任何一个妹子都好看。”
“……你干嘛总拿我跟女人比,再说了,漂亮这词儿不是用男人身上的吧。”
“总不能拿你和那些糙汉子比吧,你看这皮肤,”司空说着就往慕嘉白胸口这儿捏了一把,“多水灵。你跟他们可不一样!”
“你神经病。”慕嘉白也立马睁开眼睛抬手往司空脑门上一顿胖揍。
“哎哎哎别生气,”司空连忙捉住慕嘉白往自己头上不停招呼的手,“我知道某些方面你比男人都男人!别打我!”
慕嘉白也被他气笑了:“比男人都男人,哪方面?”
“那自然是某项运动!”
“你就贫吧你。”慕嘉白也被司空的耍宝逗得睡意全无,躺在床上就咯咯咯笑开了。
“哎,我说真的,”司空侧躺着看着黑暗中慕嘉白显得朦朦胧胧的脸蛋儿,“你前面到底怎么了?做噩梦了?”
“算是吧……”不过恐怖的地方还没梦到就被司空给摇晃醒了。
“噩梦?啥内容,给我说说。”
“不知道……应该是小时候的事儿,内容大概就是……我不知道哪个生日后的一天一个邮递员给我送了个盒子,接下来的事我也记不太清了。”慕嘉白说。
“小时候的事儿?真发生过的?”
“啊?我、我不知道……”慕嘉白睁大着眼睛认真地想了想。记忆里的确没有这件事发生过的痕迹,可是梦境是那么的真实,也让他由衷感觉到了发自内心的害怕——与其说是司空被他从梦境中拖了出来,还不如说就算没有司空他也不会把这个梦做下去。带着危险笑容的装扮成邮递员样子的男人,和一个很大很重不知道装着什么的牛皮纸箱子……
“那么盒子里面装了些什么?”
“我这不是没做梦做下去么,怎么知道里面是什么,盒子还挺敦实的。”
这让慕嘉白发自内心地恐惧着抗拒着,抗拒着纸箱里的东西,潜意识地觉得如果看到了其中的东西就会万劫不复。
置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