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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汉贼-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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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巾左右军得到指令后明显加快前进的步伐,飞速进抵二百步。汉军两翼步弓手举弓仰射,数万支长箭瞬间离弦,天空密密麻麻布满漆黑的箭矢,直若乌云压顶,遮天盖地。利箭轻易地穿透铁盔、玄甲,黄巾军痛苦哀嚎,满地打滚,更多的人什么感觉也没有,直接死去。对于战场上的人来说,这种死法应该称得上幸运吧!

“还击……还击……”黄巾右军主将张伯愤怒吼道。

黄巾军纷纷张满强弓,不等发射,如蝗虫般的长箭再次落到头顶,这回死伤更甚。汉军凭借纪律严明、令行禁止、训练有素等等方面,成功压制住近倍的对手。

汉军左路主帅宗员冷冷笑道:“蛾贼和汉军的交手次数也不算少了,居然还没有弄明白一点,和汉军对射,再练一百年也是枉然!”

徐荣淡淡的说道:“蛾贼若是有聪明人,怎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张伯眼看着黄巾军在连绵不绝的箭雨打击下痛苦哀嚎,反击无力,终于明白过来对射并不是人多、弓多的一方就会获胜。气急败坏道:“杀啊……给我杀啊……”

黄巾左军发出一声大喊,山崩海啸的冲向汉军。与此同时,另一侧黄巾亦开始冲锋,很明显,他们也是吃足了苦头才反应过来。

面对雪崩一般滚滚而来的黄巾军,汉军面无表情,不为所动,依据着上官的命令,搭弦,弯弓,射箭,长箭腾空,呼啸而下,仿佛死神之刃,将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勾走。

进入百步内,黄巾军终于能够凭借弩箭大量杀伤汉军了,同时稳住阵脚,组织长弓密集齐射,双方你来我往,每时每刻都有成百上千人受伤、死亡。

黄巾两翼阵线缓慢向前蠕动,距离五十步内,再次发动冲锋,仿佛巨人挥舞的两只铁拳,狠狠砸过来。

汉军将巨盾深深插入大地,长戟、长矛搭在上面,尖锐处寒光闪闪,阴森刺骨。

黄巾战士毫不犹豫,一往无前,即使下一刻就被大盾撞得粉身碎骨,即使下一刻就被矛戟扎得满身窟窿,也要用尽全力将手中长戟刺向对手,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轰隆!”

冲在最前方的黄巾战士几乎瞬间就被杀死,少有人活下来,他们战死的并非毫无价值,汉军阵线被撞得向内凹陷,无数头裹黄巾的后继者狰狞着脸填补上来……

“杀……”

张伯尾随着大军涌入汉军阵中,他的格斗技巧显然在普通兵卒之上,钩攘锁住三支呼啸而来的长矛,举刀斩杀三人,鲜红的血溅在脸上身上,压抑一扫而光,心头一阵愉悦。与指挥数万大军相比,他更喜欢临阵厮杀。

“杀……”

张伯左挡右砍,全力搏杀,勇不可挡。黄巾军跟随着主将不断突进,斗志昂扬,浴血奋斗。

第一百四十一章 广宗会战(三)

“杀……”

张伯气喘如牛,大刀挥处,血肉横飞,后排汉军反应极为迅速,第一时间补上死去袍泽的位置,无数长矛长戟整齐划一向前平刺。张伯瞪着牛眼大吼一声,钩攘、长刀乱舞,左拦右挡,最后遮掩不住,左肩被戟枝划了一下,幸好铠甲坚固,未曾伤到。张伯心有余悸,不敢再逞强硬撑,飞速后退,趁着亲卫们持弩疾射,扰乱敌阵,张伯缓一口气,再次跃入,手斩数级。

宗员高坐马上,瞭望张伯左冲由撞,所向无敌,不由惊讶道:“咦,子盛,你看那人,竟以一击之力撕开我军防线,真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勇将啊!”

徐荣面无表情道:“他的武艺固然极高,但精力体力总有限度,他杀得了一人、十人,百人、千人呢?数万人的大战场,这样的人不过是沧海一粟,影响不了大局。”简而言之,匹夫之勇何足道哉?

宗员笑着说道:“子盛此话有些偏颇了,勇将用对地方也会影响大局。想波贼横行豫州,用兵甚健,无人能治,盖校尉部杨丰,万军中阵斩波贼,年十八而封侯,为天下所知。”

徐荣沉默不语,倒不是被宗员说服,而是懒得辩驳,他一向认为将领不可专勇,项羽可谓专勇之极致者,曾独杀数百汉军,又能如何?最后还不是被分尸为五?

两翼激战不休,张梁的中军亦与汉军撞上,十数万步卒蔓延十里,互相胡缠,大呼奋战,喊杀震天,顺风荡出数十里,吓得周围平民紧闭家门,神情惶惶。

僵持一个时辰,皇甫嵩神色越发凝重,谓左右道:“卢尚书莫非是天人不成,竟能以四万兵卒屡败这等强军?”

“这个……”沮授、田丰、阎忠等人面面相觑,他们也感到奇怪,在他们的印象中张角不善用兵,屡出昏招,但自从进入广宗后,张角忽然变得厉害起来,汉军为了破城绞尽脑汁,没有一计成功,这次野外乱战,黄巾军与以前相比更是如云泥之别。张角突然开窍了?或是躲在广宗研究兵书战策,偶有所悟?甚或他将指挥权交给别人?否则根本无法解释这个离奇的现象。

长史梁衍道:“让铁骑出击吧。我们有将近一万五千铁骑,是对手骑兵的数倍,无论对手怎样挣扎,在悬殊的力量面前也是枉然。”

“子达所言甚是。”皇甫嵩点头道:“传令,两翼骑兵趁隙发动进攻。”

传令兵抱拳称诺。

“呜呜……呜呜呜……”

耳中听着熟悉而亲切的号角声,郭汜嘴巴张得足够塞进一颗苹果,伸手擦掉挤出眼角的泪水,“终于来了,老子都困得打哈欠了。”

李傕调侃道:“既然困了,那就回营去睡吧。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樊稠道:“你的那份功劳我替你领了。”

“你娘……”

“别闹了!”胡轸谓众将道:“我丑话说在前面,今天若是在功劳上面输给幽州人……”

王方拍着胸脯道:“胡大哥你放心……”

李蒙一脸不屑道:“幽州人有几斤几两咱们还不清楚……”

张济笑道:“兄弟们一定会告诉所有人,在凉州铁骑面前,幽州人屁都不是。”

杨定御马而出,大喝道:“还等什么?给我杀……”

“杀……”

三千西凉铁骑瞬间起动,加速、加速……越奔越疾,越奔越快,急促而沉重的马蹄声仿佛要把大地踩碎,将天空震塌。

三河骑士及京都五校的将领会心一笑,率军紧紧跟上。既然凉州人愿意冲在最前面,他们乐得相随,反正他们京中有人,功劳不会缺他们一份就是了。

郭汜盗马虏出身,骑术之高即使放到人人会骑马射箭的凉州那也是万中无一,他坐于飞驰的骏马上高高张开双臂,一扫委顿,目中放光地吼道:“儿郎们听好了……杀张角者……赏马十匹……”

“郭阿多,你太抠门了!……一千匹良马老子或许会考虑考虑……”背后骑队中有人怪声怪气叫道,引得一阵哄笑。

郭汜扭头回望,恶狠狠道:“谁?谁喊我郭阿多?贱卒,不想活了?”

“郭阿多……郭阿多……”数百上千凉州热血男儿齐声大吼,撼动天宇。

“郭阿多……”樊稠随着众人大喊,咧嘴笑道:“这个口号比汉军威武来得提气多了。不错、不错,以后就用郭阿多当冲锋口号好了。”

郭汜破口大骂:“放你娘的屁!你个老革!”

老革即老兵的别称,属于詈话,有贬低人的意思。樊稠大吼道:“你在说你自己吗?”

凉州骑兵没有攻击黄巾军侧翼,侧翼尚未交战,铠甲弓弩整备,强冲的话伤亡必然不小。凉州铁骑选择的攻击点距离两军交战前线不远,虽然有被己方汉军长弓误伤的危险,但与独自承受对方弓弩相比却是轻松多了。

“轰……”

凉州铁骑在诸将的带领下斜插而来,无数只马蹄踹翻盾墙,撞入阵中。

“杀……”

樊稠大矛奋力刺出,连续穿透两人咽喉,右臂一绷,挑着两具尸体砸飞数人。这等天生神力,骇得黄巾兵卒连吞唾液,如见鬼怪,然而后面涌来的同伴不断推挤,将他们直接送到对方的矛锋下,顿时惨呼此起彼伏,鲜血四处乱洒。

“杀……”

郭汜铁矟击穿一人胸口,而后抱着马脖子跳下,避开无数刀戟,脚尖点地跃回马上,这时先前被杀死的那人还未倒地,手一探抓住透背而过的矟头,用力拔出,掉转铁矟,连续横扫,黄巾兵成片成片倒下。

“杀……”

张济与两人粗狂的作战风格截然相反,他总是以最少的力量给予敌人致命一击,长矟化作点点黑光,黄巾兵什么也没有看清,或捂眼睛、或捂咽喉,无力地栽倒地上,至死目光都带着一丝茫然。

此三人是凉州军团最悍勇之辈,在三人的带领下,凉州铁骑横冲直撞,尽情杀戮。黄巾军死伤惨重犹然亡命扑来,双方你来我往,至死方休。

第一百四十二章 广宗会战(四)

鼓声、号角声、厮杀声交织,任何人听到这些声音,都会变得血液沸腾,心头烦躁,张梁则显得很平静,至少表面上很平静,他淡淡的扫视左路,在己方阵中任意杀戮肆虐的凉州铁骑也无法让他多看一眼,将目光转向右方,扭头对身侧的手下大将陈淩道:“清水,对方左翼骑兵一动,你马上率两千骑击之。”

“两千骑?”

“对,两千骑!”见陈淩欲言又止,张梁解释道:“两千骑,这是皇甫匹夫能够容忍的极限,我若多派人马,皇甫匹夫必定会动用预备骑兵。我预计皇甫匹夫尚有五千骑。”

陈淩恍然大悟,若是己方倾巢而出,对方必然全员出动,那就是五千对一万骑,既然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己方的人数劣势,又何必让自己失去底牌与变数。陈淩猛地皱起剑眉,说道:“对方动了!将军,我去了。”

“嗯,多加小心。”张梁拍拍陈淩的肩膀。

陈淩抱拳而走,一脸绝决,他已经下定决心,即使是死,也要拼光对手五千铁骑。

张梁心里轻轻叹了一声,又谓另一名爱将张锴道:“阿铁,中路进攻再加一把劲,要让汉军防线更加吃紧。”

“诺。”张锴接令而去,亲将上万甲士直赴前线。

“铛!铛!铛!……”铁器相击声连连爆响,张伯眼睛比鲜血还要红,连挡带躲,踉跄后退,刚才他杀得太猛,力气不济,对面这汉军将领瞅准机会上前偷袭,进攻直若狂风暴雨,似乎不杀死他就不会停下手中的战刀。

“让你杀……让你杀……”张伯一边在心里念叨着,一边封挡。蓦然,张伯吼声如雷,刀出如电,一刀枭首,鲜血如瀑。

望着地上无头尸体,张伯“呸”的吐出一口血痰,嘴里骂骂咧咧乱剁尸体,大卸八块才解气。

“将军……对方出动铁骑击我侧翼。”

“你说啥?”张伯眼睛猩红,仿佛被血水泡过,望之便觉战栗。

“对方出动铁骑……”传令兵脸色惨白,话重复一半,便看到一张蒲扇似的大掌横空飞来,扇在脸上,打得他原地转了两圈,眼中金光闪闪,耳中嗡嗡不休,隐约间似乎听到张伯大骂:“你他娘的以为老子是聋子?”

张伯向回杀,砍死五六人回到己方阵地,远远就看到自己的兵卒被铁骑冲得东倒西歪,狼狈不堪。

张伯怒不可遏,踹中一名后退者的屁股,斥道:“再敢往后退一步老子砍了你,给我杀……”

“将军……”刚才还惶惶不安的黄巾兵一见张伯,立时忘记害怕,随着将军向前冲。

“斩断一条马腿者,赏二石麦,一千钱……”张伯张口就下重诺,面不红气不喘。他是张梁的心腹大将,亲眼目睹大贤良师仙逝,对现今的形势最清楚不过,可以说此战关乎太平道之存亡,许胜不许败,一旦败了,他们所有人都得死,既然都是死人,谁还会来管他要奖赏。假如胜了,太平道再不济也能与汉国划河而治,到时自然不差这点赏赐。

“斩断一条马腿者,赏二石麦,一千钱……”

黄巾军瞬间沸腾了,大声疾呼,像潮水一般涌向玄甲铁骑,心里着魔似的念叨着:“一匹马四条腿,就是八石麦,四千钱。斩十匹马,八十石麦,四万钱……”

“杀马……”

一名黄巾少年直面铁骑,挥刀猛砍,血光暴闪,战马失去两腿,哀鸣一声,向前扑去,黑影越来越大,少年来不及躲闪被压在马下,胸骨尽碎,刺破内脏,他边咳血边想:“我斩了两条马腿,该得到多少奖赏呢?”他想掰手算一算,却发现双臂全无知觉,稚嫩的脸孔浮出一丝恐惧之色,“我要死了吗?不行,我不能死啊……如果我死了,就没有人知道我的功劳,就拿不到奖赏了,大贤良师、大贤良师……救救我,我不能死啊!阿母、阿妹离不开我……”

“杀马啊……”

黄巾军奋不顾身,比秋收时割麦子还要勤快,汉军铁骑一时间人仰马翻,死伤惨重。

“杀……”陈淩率领两千骑突然从汉军百丈外的黄巾军阵中钻出,一路山呼海啸,倾泻而来,势不可挡。

“敌袭……敌袭……”幽州将领豁然色变,竭力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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