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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汉贼-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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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碰撞,谁将获胜?”

盖俊摇摇头,驱散了此等荒唐想法。

朔方位于五原左侧,他们历经上党、太原、雁门、云中、五原等郡,整整绕了并州大半圈才抵达目的地,其实从上党或河东经西河郡直接穿过去显然更近,然而河西乃是南匈奴单于王庭所在,郡内胡人众多,极易发生意外。他们选的这条路远是远了些却安全。

朔方郡土地广袤,人口稀少,仅两千户不到八千人,分部在六城,当然了,这是在籍人口,罪犯及屯兵不算在内。

罪犯不仅承担非常多的杂役,还需乘塞守烽,防御胡人。杂役可以让蔡家仆人代劳,但充当边卒的命运则逃避不了。

蔡邕思想具有典型的儒家风格,强调华夷,认为中原安定,四境必安,而今成为边卒,可谓命运弄人。

盖俊本待立即返回,从朔方太守那里得知阳球贿给金钱,令他毒死蔡邕。盖俊听了勃然大怒,他解决掉两拨刺客后路上再无打扰,以为阳球计穷了,哪曾想对方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多亏朔方太守为人正直,不为所动,反而如实相告,不然蔡邕危矣。

盖俊又留下小住三日,见无甚动静,加之朔方太守对蔡邕颇为重视,保护得当,才决定返程。

立身静谧而安宁的自然画卷中,背托苍茫古城,盖俊取来蔡邕爱琴,十指弹动,清淡、深远、悠长的曲意顺着指尖淌出,一顿一错的琴弦三叠而上,听者心头无不升起一股苍凉之感。

再没有哪首曲子,比《阳关三叠》更适合此时。

蔡邕泪如雨下,遥望南方,半晌方收回眼神,问道:“此曲何名?”

“就叫《朔方曲》吧。”盖俊摇摇头道,原名《阳关三叠》与此地不符,唯有弃用。

“此曲乃是子英所作?”蔡邕大为感慨,盖俊少年俊杰,怀文武异才,虽于经学一道不甚钻研,然而世事轮转,变乱渐生,博士无用,未来能有大成就者,必是此等人无疑。

“子英,我知你和琬儿两情相悦,我亦早已把你当成我婿,如今我在这里守烽赎罪,唯有家人放心不下。她们……就托付给你了。”

盖俊一脸郑重,没有千言万语,只是重重道了一个“诺”字。

“这是我给妻女的家信……”蔡邕将手中帛书交给盖俊,挥挥手道:“走吧、走吧……”

“议郎暂且屈身于此,不出三年,议郎必得旋返。”盖俊掷地有声道,他下定决心回京后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为蔡邕洗脱罪名。

“走吧、走吧……”

盖俊一咬牙,翻身上鞍,策马向东。盖胤向蔡邕抱拳礼别,跟随其后。

蔡邕目送着二人远去,直至再也看不到人影,才叹息一声,抱琴回城。

第五十三章 巅峰之战

二人无牵无挂,催马狂奔,行速数倍于来时,这日到达五原郡临沃县,辽阔的草原上,突兀而起一群错落有致的山峰,那一座座山峰似盆景,像雕塑,形态各异,色彩斑斓,气象万千,盖俊突然起了兴致,携盖胤入山狩猎。

盖俊在山下问过人家,答曰此山无名,然山中随处可见数百上千年的古榆树,或直立参天,随风摇曳,或屈曲盘旋,老态龙钟,似乎证明了它的岁月沧桑。

两人冲到半山腰,各自略有收获,一声脆鸣从左方山峰传来,响彻山谷,久久不散。

盖胤指着天空说道:“小族叔,快看,有雕飞来。”

“雕之高、雕之速环宇第一,常闻胡人有射雕手,真是佩服啊!”盖俊望雕兴叹。

“射不住吗?”盖胤问道。

“若飞低一些,或可一试。”

接着盖俊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睛,他所言竟成真,大雕似是寻到猎物,一侧身子俯冲下来。此次机会千载难逢,他快速抬起二石强弓,微微上倾,锁住大雕,随着“嘣”的一声响,大雕哀鸣跌落。

“咦……还有人?”

二人面面相觑,露出惊讶之色。盖俊确实射中,可同时又有另一支箭钻入雕身。

“此是小族叔首次猎到大雕,我去为你取来。”盖胤话音方落,拔腿冲出。

“射雕者必为勇士,若投缘,不争又何妨?”盖俊射落飞雕,心情大畅,跟了上去,不过盖胤冲之甚急,眨眼间就消失在茂密的树林中。

盖胤三绕两绕,来到大雕落处,只见一人弯腰去拾雕儿,忙喝道:“等等……”

那人慢慢直起背,盖胤左眼角不由跳了跳,此人年龄和他相仿,二十岁上下,身高八尺余,容貌充满粗狂美感,鼻梁挺拔,额头甚宽,炯炯双眸自然流淌着一股舍我其谁的豪气。

盖胤自幼强勇,难逢敌手,还从来没有人带给他这么大的压力。

那人凝视盖胤良久,声硬如铁:“先到者得,这是规矩。”

盖胤微微眯起眼睛,手握刀柄。他不是喜欢惹事的人,但对手难求,今日不出刀,日后定然追悔莫及。

那人露出讽刺的笑容道:“想动手?”

“切磋一下,胜者得雕。”盖胤拔出上血,缓缓说道。

“好刀。“那人眼眸一亮,继而拔出腰间佩刃,身形一弓,伴随着一声长啸,长刀化为一道青光向盖胤头顶落下。

“咣当……”

盖胤鼓足气,挥刀上撩,与来刀猛地撞上,人影乍合骤分,皆向后弹去。

二人回力甚快,再次疾逾闪电般对冲到一起,刹时间四周到处回荡着刺耳难耐的金铁交鸣声。盖胤所持上血乃是百炼刀中上品,一般兵器沾上就折,而对方不惧碰撞,因此可知他手里兵刃非是凡品。盖胤不忧反喜,这样更好,他不愿占兵器的便宜,免得胜之不武。

盖俊终于赶了过来,看着盖胤涨红着脸与一个高大青年厮杀成一团,目瞪口呆。他尚是首次看到盖胤施展全力和人对战,当真是凌厉刚猛,气势滔天。

“这人是谁?”同时一个疑问浮于脑海。

就在盖俊愣得出神,场中形势一变,那人攻势越来越猛,盖胤渐渐落入下风。

“咣当……”

那人眼中爆出浓浓战意,一个垫步,长刀带着劲风扑面而来斩向踉跄后退的盖胤。

盖胤后脚蹬地,暴喝一声,有若惊雷,双手握刀如泰山压顶一般劈了回去。

又是一声巨响,盖胤口中溢血,那人揉身而上,跃起旋转劈斩,刹时火星四射,盖胤连连后退卸下刀上巨力,那人得势不饶人,旋身再斩,如此再三,逼得盖胤捉襟见肘,脚下不留心绊到落叶下的树杈,整个人如山倾倒。

盖胤心绪平静如水,就地一滚,对方长刀空中一止冲势,如影随形追上他。

收发自如,对手武艺确实高的出奇。

盖俊心里暗暗叫遭,才举起弓,场中又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盖胤避无可避,慌忙间以刀抵挡,那人佩刃竟一触而断。他的刀虽是宝刃,终究不及上血,连连硬碰已经到了极限。

盖胤翻身而起,面对持着断刃的对手,一个踌躇,那人反应极快,大腿一摆,狠狠扫在上血刀柄环首上,盖胤握持不住,上血化作一道血虹刺入远处一棵大榆树上,入木三分。

“白痴……”盖俊暗骂。

那人并未进击,低头瞅了瞅手中断刃,弃到一边,又斜睨一眼手中持弓的盖俊,神情傲然。

如今两人都是赤手空拳,正合盖胤之意,遂捏紧鲜血淋淋的右手,双腿发力前蹬,一拳既出,劲如崩弓,发若炸雷,刚猛暴烈得无以复加。

劲风吹在那人脸上,如有刀割,然而他性格素来强势,不愿后退,晃膀出拳。两拳交错而过,各自印在对方胸口,受此重击,他俩皆是浑身剧震,口鼻喷血,跌跌撞撞向后摔去。

盖胤跪在地上捂住胸口,即使张大嘴巴也吸不进多少空气,那人亦是如此。

盖俊本以为双方就此罢手,正欲出言,那人忽然跃起,脚步一趟,铁拳挥出,层层叠加,至盖胤面前,威势之猛犹胜前面一拳,挨上不死也要失去再战之力。

盖胤通过一番交手,自知对方刀术、技击皆在己上,这么下去,必败无疑,唯有以奇制胜。他强提一口气拔起,两腿微错,侧身欺近对方,一手抓拳,一手抓襟,却是使出了角抵之术。

不想那人也是此道高手,左手荡开钳制胸前的敌手,顺势扳住他的后颈。

盖胤痛得双目尽赤,青筋鼓起,右手一探,插入对方腋下板住肩臂,便要和抓住对方手臂的左手同时发力,卸下其一条臂膀。初交手时盖胤还抱着点到为止的心理,可现在打出了真火,哪顾得了许多。

那人心中一凛,纵声猛喝,以额锤来。盖胤向后一仰,对方头撞到胸口,因他死不松手,带着对方一起倒地。

两人滚成一团,纠缠扭打中,那人双手一伸,搭住盖胤双肩,使出“兔子蹬鹰”将他踹得飞起。

盖胤庞大身躯重重落在地上,只觉得浑身上下无处不疼,翻身一让,避开对方的大脚重踩,爬起来,两眼冒火,眉发倒竖,把膀一晃,合身撞了上去,那人倏地闪开,一棵足有碗口粗的榆树“噶擦”折断,树干“轰隆”一声拍在地上,激起一片烟尘。

那人眸中掠过惊色,接着面色一狞,踏前一步,蓦然感到头皮发炸,缓缓扭头看向盖俊,细细打量一番,半晌道:“你才是射雕人?”先前盖俊一直未拿弓对着他,即使盖胤被绊倒陷入危险之时他也只是虚瞄,是以那人未感到压力,如今盖俊认真起来,箭簇泛着幽幽黑光,杀气逼人。

盖胤这才站起,身体虽然已经摇摇欲坠,却死死盯住那人,一副随时准备再战的架势。

盖俊说道:“此战就到此为止吧,足下以为如何?”他手拽硬弓,谈色自如,显然行有余力。

“好。”那人痛快地答道,射落大雕之人箭术自不用说,必不在他之下,这么近的距离以他的身手也没有十足把握躲过。

“足下英勇过人,有无兴趣同饮一杯?交个朋友?”

“抱歉,我有事在身。那只雕是你们的了。”那人对着盖胤露出一个胜利者的笑容,捡起地上断刃、长弓迈着坚实而平稳的步子隐入树林。

“此人真是厉害!”盖胤噗通跌坐地面,一股腥甜从喉咙深处涌出来,浸湿衣襟。

第五十四章 人情债

盖俊叔侄回到雒阳时已是八月末尾,按行程,二人本该早就回来,然而盖胤那次激战受伤不浅,在五原休息了不少时日,期间盖俊向人打听那人,一无所获,其实不用打听,把年纪、籍贯、武艺等等相加在一起,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

吕布!那人就是人中吕布!

在盖俊看来,盖胤败的并不冤。盖胤自己显然不这么认为,这次败北给了他极大触动,本就不多的话语变得更加稀少,并常常陷入沉思。

不过盖胤没有低落太久,因为二人回蔡府去接阿白,从阿白口中得到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她怀孕了。是的,在他俩走之前她就知道了,也是她当时离别为何会那么失态的原因。

盖胤欣喜若狂,当着人前抱起阿白转了足足三圈。作为一个性格内敛的人,做出这般大胆的举动可不容易,也许这辈子仅此一次。

蔡琬和盖俊相对而坐,看着他一身风尘,感动不已,轻声呼唤道:“盖郎……”

盖俊皱眉道:“你脸色怎么比走时苍白许多,莫不是没有定时服药?”

蔡琬摇摇头道:“有按时服药。一路可还安全?”

盖俊情知蔡琬乃是忧心所致,答声还好,问及路上情况,他避重就轻,说得极是轻松,仿佛是去郊游,之后将蔡邕手书拿给她。

蔡琬匆匆阅过,立时柳眉倒竖,生气地道:“盖郎两次护佑家父免遭刺杀,怎地不提?”

“蔡议郎怎么把这些事也写了进去,就不怕吓到家人?”盖俊苦笑答道:“琬儿,别怪我相瞒,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见她眼里红润,盖俊急忙又道:“区区宵小之辈妄图行刺议郎,徒取死耳,难道他们不知护送之人乃是天下赫赫声威的盖射虎吗。”

蔡琬噗嗤一笑,哭意立减,嗔道:“哪有像你这般夸奖自己的。”

盖俊满脸无辜:“怎是夸奖自己,我说地可是实话。”

蔡母抱女携子进来,蔡琬唤了一声母亲,把信给她,忽听蔡母怀中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嚷道:“姐姐、姐姐……抱。”

“琰儿乖。”蔡琬抱过阿妹,轻轻说着,神情无比温柔。蔡珪来到她身侧坐下,满是依恋。亲近弟妹,曾经是她的梦想,如今变成现实。

“蔡文姬呀这是!”盖俊一脸羡慕。

蔡母看过信后,似喜似悲,遂起身离开。蔡珪年六岁,早就习文断字,也是看得泪洒满面,扑将到蔡琬臂弯中呜呜大哭。

盖俊最恨男人流泪,怒喝道:“男子汉大丈夫,哭甚哭!给我憋回去!”

蔡珪睁着泪眼怯怯地扫了盖俊一眼,伏回阿姐心口无声哽咽,都说其打死过老虎,平时对他很和蔼,总是笑眯眯的,没想到一怒起来威势极大,心里自然而然生出惧意。

蔡琬水儿似的双眸瞪来,充满怪责。

盖俊笑着说道:“议郎与我分别时以婿待我,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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