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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汉贼-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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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美少年转回身,露出淡淡的笑,此人正是名闻太学的河东卫仲道。呼唤他的人,则是他的好友王粲王仲宣。

卫仲道这次到晋阳,自然是受蔡邕之命,一见蔡琰。而王粲之所以跟来,是因为董卓近来清洗长安士人手段甚为酷烈、血腥,虽然扯不到他身上来,看在眼里却是心烦,正好借机出来散散心。

王粲行到卫仲道身侧,目视汾水西,只见龙山尽染,漫山的红叶与亭亭玉立的松柏相衬,极富雅意,竟勾起了他的诗兴,略作沉吟,而后张口就吟。

卫仲道听得连连点头,随口就能创出一篇上乘之作,他自问不及,而王粲才十五岁,不难想象,好友异日必为儒宗。

王粲吟罢,复诵三遍,心中大快,这时,晋阳已历历在目。

及船靠岸,二人各带一仆下船,走入晋阳,和荀攸、郭泰、华歆三人一样,大感晋阳外表陈旧,而内中繁华,皆对盖俊治国之能由衷敬佩。卫仲道向人打听骠骑将军府,明显感到指路者眼中的异样。此为必然,在这北疆,百姓只知有盖骠骑而不知有小天子。

登门骠骑将军府者,定非凡人……

“啪。”一枚圆润光洁的黑色棋子落入纵横交错的棋盘,声音无比清脆悦耳。

盖俊怀抱盖谟,目不转睛的盯着棋盘,若是你以为他专心看棋,那就大错特错了,随着仿若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纤手缓缓抬起,盖俊一动不动的眼珠也跟着向上移动……继而,轻车熟路的瞟了一眼手主人丰满的xiong部,脸上平静若水,甚至隐隐用儿子盖谟的头作为掩护,一看就是惯犯。

蔡琬明眸横了丈夫一下,每次盖俊有闲暇,都要观看她和卞薇下棋,只是,他的心思从来就不在棋盘上。

蔡琬这一手很犀利,卞薇陷入苦苦思索之中,并未察觉什么,估计就算察觉了,也不会在意。十余载朝夕相处,让她深切的明白,盖俊绝对是属于那种死性不改、知错不改、屡教不改的人。

盖谟对围棋不敢兴趣,看得哈欠连天,若非阿父盖俊在侧,他早就跑没影了。于父亲怀中翻滚身子,正面相对,央求道:“阿父,陪我去射箭好不好?”

盖俊板着脸,正义言辞道:“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成何体统?给我老老实实观棋。围棋者,有修身养性之效,正好磨磨你跳脱的性子。”

蔡琬心里听得好笑,其有何立场教训儿子?当然,这话可不能说出口,免得盖俊恼羞成怒。

盖谟撅起的小嘴都能吊酱油瓶了,连连扭动身体,使尽撒娇卖萌。

盖俊不为所动,他是有立场的人……

卞薇下了一步好棋,这次轮到蔡琬苦思对策,盖俊父子俩在一旁吵闹不停,她如何能够安下心来,忍不住嗔道:“盖郎、魏奴,你们两个小声些,莫要打扰了我……”

盖俊当即嘲笑道:“琬儿你可真有本事,下不过薇儿,就拿我父子二人撒气……”说罢,又对盖谟道:“魏奴,你说是不是?”

盖谟小脸尽显踌躇,半晌道一声“是”。

“……”蔡琬气急。

坐在盖俊对面的蔡琰看着其一家三口,抿嘴窃笑。

“主人……”有仆至门前,轻轻呼唤。

盖俊将盖谟放下来,以目视之,问道:“何事?”

“有两名少年求见,其中一人自称河东卫仲道。”

“卫仲道……”盖俊和蔡琬相视一眼,随即两人同时看向蔡琰。毕竟是父亲相中,欲以为婿的人,蔡琰听到此人登门,不免有些害羞,但大体上还算镇定。

盖俊吩咐家仆道:“你把他们带进来吧。”

家仆离开后,盖谟仰着头问道:“阿父、阿父……是要和小从母结婚的人吗?”

盖俊道:“对。一会儿啊,魏奴要好好审视一下,看看其配不配得上你的小从母。”

“嗯。”盖谟用力点点头,表情很认真。

蔡琰哭笑不得中……

顷刻,两名少年到来,一美一丑,蔡邕书信中言其相貌俊美,那定是前者了。卫仲道姿容既好,神情亦佳,只是双目朦胧,仿佛没睡醒一样。倒是和贾诩有些像,但贾诩那是一种自我伪装、自我保护的伎俩,卫仲道却是真没精神,因为第一次见面,总要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盖俊则更加能够肯定,毕竟,一个只有几年寿命的人,有此表现不足为奇。

第三百四十五章 过目不忘

“见过将军……”卫仲道、王粲行礼道。盖俊作为天底下最具权势的人物,可以说任何人见到他都不会心无波澜,这一美一丑两名少年自也不例外。不过他俩确实是天下难得的少年才俊,虽然脸上微微有些僵硬,但言语行动还算洒脱流畅。

盖俊心里暗暗点头,对两人好感大增,对卫仲道说道:“无须多礼。仲道,我可是苦盼你数月之久,今日总算见到真人,果如丈人所言,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啊。”说罢,盖俊目光转向王粲,眼中流露出一丝异样,道:“嗯,如果我所料没错,足下便是王公之孙王仲宣吧。”

王粲对盖俊能够猜出他不感意外,他和蔡邕乃是忘年交,来时后者必然相告盖俊。当即再拜道:“余正是王仲宣,冒昧登门打扰,还望将军恕罪。”

盖俊别有深意地道:“仲宣知否,我七年前便认识你了……”

“……”王粲闻言一怔,他七年前才八岁,盖俊怎么可能认识他。

盖俊解释道:“中平元年黄巾卒起,我随皇甫车骑平定叛乱,后归京师任羽林中郎将,另父时为大将军长史。我某次受大将军宴请,同王长史、孔公绪私谈,得知仲宣儿时趣闻,甚以为奇。”王粲之父名谦,祖、父并登三公,本人亦素有名声,大将军何进当初为了请他出山,费尽波折。可惜不数年便病卒任上。孔公绪则是已故陈留名士、豫州刺史孔伷,曾为讨董联盟一员。可能他做梦也没想到,他去年病死,直接引了二袁剧烈冲突,是为三国乱世的开端。

王粲恍然,盖俊所言儿时趣闻,多半与他惊人的记忆力有关。

盖俊依次为两人介绍身边二妻一子,当然,蔡琰才是介绍的重点。王粲早与她相识,两人互相见礼,寒暄几句,卫仲道却是第一次碰面,见到沉静美雅的蔡琰,一直欠奉的精神都不由一振。一旁王粲暗暗嘲笑好友面对名士如蔡邕、权贵如盖俊时,都不见他这般积极。果然,任你如何清心寡欲、才华横溢,也过不去美人这一关。不过话又说回来,有几人见到蔡琰能够不为所动呢?王粲也曾心动,可惜两人无缘。

蔡琬、卞薇一直打量着两人,盖谟更是瞪大水晶似的眸子,长长的睫毛呼扇呼扇,紧紧注视卫仲道,心里道这就是要娶小从母的人吗,他长得可真美呀。

蔡琰则稍显内敛含蓄,偶尔望向卫仲道,对他第一印象还不错,至少不讨厌。

王粲一进门就看到了棋盘及其上黑白子。当今棋子为木质方形,盖俊以玛瑙、琥珀打造的棋子光洁圆润,极富美感,且与方形棋盘构成天方地圆,达到完美契合。蔡邕嗜好围棋,盖俊前年便送了一套给他,不数日长安尽知之,上至皇帝,下至百姓,人人效法,遂致风靡。

见王粲瞥向围棋,盖俊问道:“仲宣也好棋吗,不知棋术如何?”

“尚可。”王粲微微一笑,回道。

蔡琰一旁忍不住说道:“王郎君棋术高明,远迈于我。”

蔡琬、卞薇不由惊讶,尤其前者,她可是知道连父亲蔡邕都下不过妹妹,堪为国手之流。王粲更在其上,那肯定是天下屈指可数的弈棋高手。盖俊则毫不意外,王粲可是有过目不忘之能,下围棋占足了便宜。他还记得当年陈嶷独对三人,游刃有余,轻松胜之。

盖俊笑着说道:“我便不邀仲宣对弈了。在场诸人,无人是你对手。”

不想王粲摇头道:“不然。我与仲道下棋,胜算不及半。”

“哦?”盖俊不由看了卫仲道一眼,随后提议道:“那不如你二人下一盘如何?让我等开开眼界。”

“恭敬不如从命。”王粲、卫仲道相视而笑,走到棋盘前坐定,清理棋子。收拾干净后,两人互相推让一番,王粲执黑先行,随着二指夹棋拍入棋盘,卫仲道立即回应,大战正式拉开。

盖俊从过去和陈嶷的交往中了解到,拥有过目不忘的人极为擅长快棋,因为所有一切都装在脑海内,根本不用去想,王粲亦同。令盖俊意外的是,陈嶷竟然能轻轻松松跟上王粲的快节奏,与之针锋相对。只有两个解释,要么他同样拥有过目不忘之能,但这个可能性很低,另一个解释就是,他的心思不在下的位置,而是其后数步、乃至十数步。

“啪、啪、啪、啪……”

两人大袖翻飞,落子如飞,直令人有眼花缭乱之感,转眼间棋盘便浮现一黑一白两条大龙,尾相交,互相厮杀。而双方每添一子,厮杀就愈加惨烈。

“啪……”一子落,声音清脆悦耳。卫仲道静谧的眸中溢出一股与他本人性格有异的,飞扬的神采。

“……”蔡琰眼前顿时一亮。

王粲扁平双目死死盯着棋盘,良久,长舒一口气,道:“我输了。”刚才他对盖俊说与卫仲道对弈胜算不及半完全是谦虚之言,或者说,为了在盖俊面前更突出卫仲道。毕竟,过目不忘之能可不是盖的,他一直对好友保持着七成的胜算,何况还是他最拿手的快棋。更让他得意的是,以往两人无数次交锋,局、次局从未输过,没想到今日开局就沉沙折戟。

“精彩、精彩……”盖俊目视棋局,连连鼓掌。后又道:“只是仲道、仲宣太过高明,度又快,我却是看得云里雾里,不明所以……”说到这,盖俊心思一动,以袖扇之,故意扫落盘上数十棋子。

“……”一室愕然,皆是怔怔看着盖俊。

盖俊神情复杂地对王粲道:“仲宣复回否?”

盖俊此举堪称无礼,王粲心中有些不悦,不过他猛然想起某此蔡邕和他闲谈,说道盖俊上太学时有一位知己好友,和他一样,耳闻则育,过目不忘,可惜弱冠而夭。这么一想,王粲心情平复下来,抱拳道:“恭敬不如从命。”而后俯身拾起棋子,并一子一子重新摆回。

王粲虽然貌不惊人,甚至可以说是丑陋,但盖俊还是从他复盘时洒脱的举止窥到一丝好友陈嶷的影子。往日历历在目,记得,他和臧洪臧子源次下棋,即将落败,心有不甘,便佯装不小心,以衣袖扫飞棋子,正当他得意洋洋之际,陈嶷却将之恢复如初……

和盖俊一样感觉的还有卞薇,当年陈嶷十四入太学,之前已是闻名州郡的少年奇才,众人皆知其有过目不忘之能,卞薇自然也知。不过两人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十四岁,悠悠十八载,她已经记不清陈嶷的相貌,惟有某时突然冒出的零零散散的记忆片段似乎提醒着她,其人生中,曾经有这么一个人。

王粲复盘成功,盖俊依然沉寂在回忆之中,室内一片死寂,无人敢于开口说话,就连片刻不能安宁的盖谟也静静地依偎着他,小口小口的呼吸着,生怕打扰到父亲。

半晌,盖俊回过神来,见气氛略显凝重,笑道:“仲宣与我一位故人很像,故而出神……”其时快至中午,盖俊命人准备午饭。

卫仲道目前的表现来看确为蔡琰良配,不过蔡琬可不会这么轻易地认可他这位准妹夫,趁着饭前,考较起他的经学。

盖俊看着妻子与卫仲道相对而坐,夸夸其谈,甚是无趣,如果可以,他早就离开了。总不能让卫仲道、王粲认为他堂堂骠骑将军、并州牧是个不学无术之徒吧……

盖谟头皮一阵麻,他根本就听不懂母亲和卫仲道在讲什么,抱着盖俊手臂悄悄道:“阿父,我们走吧。”

盖俊扶起儿子,拍了他屁股一下,道:“你自己出去玩吧。”

阿父不能同行使盖谟心里小小失望,但总算可以脱离苦海了,向众人行了一礼,而后飞快迈着两条小腿跑出门,唯恐母亲出言,强行让他留下。

说实话蔡琬虽为女子,可她自幼饱受大病折磨,可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惟有埋书海打时间,其好学程度不让男子,加之天赋亦佳,今,年近三旬,若为男子,必已是名士之流。在她看来,卫仲道不满弱冠,哪怕是天纵奇才,亦不及自己。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但两人之间的差距并未如蔡琬所想那般大,估计两三年就可追上。至此,蔡琬打住话语,露出满意的笑容,她这一关,卫仲道算是顺利过了。

这边蔡琬刚刚停下,那边盖俊又问天下大势。

当今有很多做学问的人,除了经学,其他一概不知,用后世的话讲,叫书呆子。卫仲道经学出众,眼光更是奇准,差不多和傅干处于同一水准。

别看傅干年仅十七,但他可是十三岁就劝父亲傅燮:国家昏庸,不如归家,见有道而辅之,以济天下的奇才。这几年傅干随在盖俊身边,耳濡目染,兼且站得高,看得远,今年初更是进入骠骑将军府为掾属,参与北疆军事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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