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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汉贼-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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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我公孙瓒来了等到两万大军全部渡过鲍丘水,公孙瓒一声令下,行向西南,穿广阳、涿郡入冀州河间国。河间国相良就大骇,他手中只有数千郡兵,如何能抗数万边边,一面派人火通报冀州牧韩馥,一面紧守治所乐成。

公孙瓒如是仅仅为助袁绍逼迫韩馥倒也不用非和良就过不去,然而他的目的是抢地盘,所以与幽州紧邻的河间国是非要拿下不可,以充作自己的大后方。

公孙瓒派人劝降不行,立刻围攻之,十数日攻克城池,生擒河间国相良就,问曰:“我南下讨董,拳拳之心,天地可鉴,相国何以将我拒之门外?”

良就无言以对,公孙瓒欲杀之震慑冀州,长史关靖苦劝乃罢。关靖字士起,并州太原人,年约三十四五岁间,额头宽阔,鼻梁挺拔,目光坚毅,无不显示他性格的强势。他本为幽州右北平无终县丞,其用法严峻,打击富商,剪除豪强,一县无人不惧,以诬告免,后投入公孙瓒麾下,任奋武将军长史一职。

公孙瓒顺利取得河间国控制权,乘势突入安平国。

安平国相孔彪自谓孔子之后,负有高气,集郡兵万余人至下博,同公孙瓒对峙漳水河畔。公孙瓒以正面吸引孔彪注意,两翼数千轻骑偷渡,而后夹攻,大破之。

孔彪逃命的度非常快,火回到治所信都,即刻带上一家人奔向巨鹿郡,冀州名将张颌驻扎于此也无法让他感到安心,再奔魏郡,一直逃入邺城。然而不等他放下一直吊着的心,忽闻骠骑将军盖俊亲率数万大军横穿恒山进入魏郡,距邺城不到三百里。

不想才出狼窝又入虎穴,孔彪暗道一声苦也。

比他更苦的是冀州牧韩馥,麹义叛变,连势袁绍,公孙北来,盖俊东至,他在冀州老老实实呆着,没招谁没惹谁,怎么都打我?

为什么打他?盖俊很快写信说明了原因,冀州欠着并州三年(今年也算进去了)钱粮不给,孤这次是来要钱粮的。本来孤去年就该找你讨要,可是想到你参加讨董联盟,其中肯定出力甚多,为了国家,并州受点委屈就受点委屈吧。可是呢?你韩文节根本就不是真心讨董,整日在冀州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宁愿铜钱烂掉,粮食霉也不给并州,你是不是以为我盖子英好欺负?

三年合计四亿五千万钱,粮食嘛,因为过去一直没有定数,就打一年三十万石,三年九十万石好了。由于你韩文节不识抬举,孤这次亲提十万虎贲前来问罪,兵法云“凡兴师十万,出兵千里,日费千金”,凑个整数,拿出十亿钱,两百万石粮,双方言好如初。在孤到达邺城之前准备好,缺一枚铜钱,一粒粮谷,后果自负。

韩馥看得目瞪口呆,十亿钱,两百万石粮,把他卖了也筹不到这么多啊。

冀州形势恶劣到极点,韩馥当真是吓得六神无主,紧急召集幕僚商讨对策。颍川籍荀谌、郭图、辛评等人老神在在,一言不,现在不是他们言的时候,等到韩馥什么时候走投无路了,才是他们开口的最佳时机。

长史耿武、别驾闵纯、治中李历三人堪称冀州最有权柄的人,之所以如此全赖韩馥,和他称得上荣辱与共。长史耿武率先开口道:“将军看似危险重重,实则不然,袁本初至今不过黄河,可知心有顾忌,此路暂时无虑。张(颌)儁乂,赵之名将也,拥兵两万,当可阻挡公孙瓒南下,此路亦可除去。惟有盖俊近在咫尺,最是急迫,然只要破去此路,公孙、袁氏必会丧胆,危机自解。”

韩馥忧心忡忡道:“盖子英,世之名将也……”

别驾闵纯道:“盖俊虽称十万兵马,依我看来,最多三四万,邺内盛兵六万,倍于对方,何愁无胜?”

韩馥斜睨闵纯一眼,邺城哪里有六万兵马,连看守城门的都算上也只有不到五万人,且不能倾巢而出,免得被公孙、袁氏偷袭,最多出兵四万。不过就此让韩馥束手就擒他也不愿,拍案而起道:“盖子英无义,侵袭冀州,孤当破之,以警天下。”

长史耿武、别驾闵纯、治中李历纷纷起身抱拳道:“愿随将军共赴疆场。”

荀谌、郭图、辛评等人相视一眼,嘴角浮出一丝不屑的笑意……

第二百六十一章 争分夺秒

盖俊为了准备攻打冀州,早在去年就开始在上党壶关、潞县囤积粮草,即使冬季最困难的时候也没有动用这笔粮食的打算,不仅如此,恒山诸山谷亦有不少屯粮之所。四万大军全无后顾之忧,在张白骑的带领下横穿恒山,到达冀州魏郡涉国县境内。

涉国县尚属于恒山区域,大军在山中休整一夜,士饱马腾,顺山而下,开始渡清漳水。涉国县长登城眺望河西岸数之不尽的大军,吓得身体似筛糠,数百守城士卒更是毫无半点抵抗的意思,一哄而散。

“将军……”涉国县长带着县中官吏跪于河岸东侧恭迎。

盖俊骑着高头大马,面无表情的冲他们点点头,这些人地位太低,根本没有必要和他们废话,命人接管县城,作为屯粮之所,而后带着大军穿城而过,径直向东。

涉国县类似于上党的潞县,处于山谷之中,只有东北方一条峡谷可以通往冀州治所邺城,毫无疑问,这里设有驻兵的关隘。并州对冀州有着天然的优势,北雁门、中太原、南上党,均居高临下,俯临冀州,并州举兵向东,直如泰山压顶。由于冀州治所在南方魏郡邺城,所以盖俊此次从并南上党过来,便是要擒贼擒王。涉国此处关隘是冀州治所邺城西方唯一的屏障,一旦被突破,就犹如美女光着身子站在恶汉面前。

这里地理位置虽然对冀州无比重要,然冀、并二州素来无仇无怨,韩馥并不是很重视此关隘,只有一个千人部,由一名校尉统领。

当盖俊大军出现,无边无际,黑压压蔓延而来,守隘校尉顿时懵了,半晌才吼道:“快,关门、关门……快,通报使君,并州人杀来了,十万众、十万众……”

盖俊马鞭指向关隘,谓身旁的马道:“去,孟起,派人告诉守将,马上献隘投降,否则杀无赦。”马今年才满十六岁,但他已是挂司马衔,目前担任射虎营亲卫曲队率一职,掌管五十人,是以先行取字。

“何用旁人,我去。”马匹马出阵,直抵隘下,奋声吼道:“骠骑将军临冀,尔等开门恭迎,不然大兵一起,天崩地裂,死尸满隘。”

“射死他……”守将校尉冲身边之人吼道。

三人应命,或弯弓或举弩,嘣嘣几响,三道流星般的箭矢顺隘而下,疾射向马,马手拽缰绳,坐骑几至通灵,敏捷地跳向一旁,尽数躲过箭矢。此马乃是其父度辽将军马腾去年末闻他在恒山数立功劳,心怀大慰,特意从匈奴中挑选的千里驹。

“岂独尔等善射?”马勃然大怒,卸下二石强弓,持弓之手握着三箭,抽出一支挂在弓上,口中大喝一声“着”,锋利的箭簇瞬间射穿一名偷袭者的额头。

马犹不解气,再拽一支长箭,搭弓射出,这次箭矢是从对方眼中钻入,同样爆脑而亡。当他第三次开弓,最后一名偷袭者急忙趴在隘内,不敢露头,唯恐自己步两位同伴后尘。

开弓岂有回头箭?马随便找上一人射杀之,然后才气呼呼的拨马回转。

“砰砰砰威武……砰砰砰威武……”数万汉军兵器互击,跺脚呼喝。

盖俊抚掌笑道:“这小子的射术与日俱增啊,大有赶孤之趋势。这两年孤被粮食逼得焦头烂额,少有游猎,这次要回冀州亏欠并州的钱粮,孤便有闲暇了。”守将拒绝投降并未影响到他的心情,莫说区区一座关隘、千把兵,便是集冀州十万兵马,盖俊也不认为能阻止自己的脚步。

盖俊此次征冀,身边的文官带有农都尉、骠骑将军长史武威人贾诩,主薄河内人杨俊,太原郡功曹、骠骑将军掾河内人司马朗,别驾吏、骠骑将军掾太原人孙资,傅干今年十七岁,盖俊亦给他安了一个骠骑将军掾的名头。当然,文官绝不止这些,大将军、骠骑将军、车骑将军、卫将军、前后左右四将军皆开府,骠骑将军府属有长史、司马各一人,从事中郎二人,掾属二十九人,令史御属三十一人。盖俊由于兼任并州牧,骠骑将军府的作用大打折扣,人员并未招满,不过犹有三十余人。

“度辽将军虎威北方,匈、胡畏惧,虎父岂有犬子?”主薄杨俊回了一句,随后面容一肃,长揖谏道:“闻将军素喜春秋左传,每每手不释卷,劝导诸将“匹夫之勇不可取,为将不可不知书”,然将军岂能不知鲁隐公到棠观鱼,《春秋》讥之,《尚书》亦有戒劝游猎之语,此周、孔之格言,二经之明义也。今董卓弑杀天子,汉室蒙难,将军为一州之君,负天下所望,正该诛杀国贼,振奋社稷,怎可痴缠于田猎?”

盖俊笑容一僵,面色微微显得有些不自然。

盖俊身边诸将纷纷露出愤怒之色,恶狠狠盯着杨俊,怪其无礼。

杨俊丝毫不惧,坐在马上挺直背脊,其形貌瑰奇,风神疏朗,目光如剑,义形于色。他是为盖俊好,若是对方连这样的话也听不进去,就证明他不是自己心目中拯救天下社稷的人,未值辅也,不如归家。

贾诩狭长的双眸眯成一条缝眺望远方,看似心神不属,其实心如明镜,他认为杨俊说得对,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规劝盖俊就很不明智了,这不是当众打盖俊的脸么。

“我想射猎你也管?”盖俊心里不悦,面上却扯出一丝笑,“杨主薄所言有理。”

杨俊再揖道:“将军如真能这般想,此为并州百姓之福,天下百姓所愿。”

马回来后盖俊立刻把气撒到对方身上,命令进攻,捞到战的人竟然是折冲校尉徐晃及其五千大军,大大出乎众人意料,在一片羡慕的目光中,徐晃面色平静的接令,跃上战马,从容而去。

贾诩目视徐晃背影,说道:“徐公明真有良将之风。幸而得遇将军,不然委身杨奉,不免明珠暗投。”

“文和所言甚是,徐公明,非杨奉所能尽用也,此子异日必为我麾下有数大将。”盖俊微微一笑,魏之五子,堪称三国时代最好的良将了,可惜另一人张辽失之交臂。盖俊擦了擦下巴,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效法曹操之于太史慈故事,给张辽寄去草药“当归”。只是董卓未死、张杨身亡两件事是搁在两人之间的一道鸿沟,张辽未必敢于跨越。

提起魏五子,盖俊自然而然就联想到了张颌,不知道这次有没有机会碰面。至于拉入麾下,他从未升起过这样的念头,张颌乃是冀州名将,无论是谁入主冀州都要倚仗他,冀州是他的根,没道理离开家乡投奔并州。

“咚、咚、咚咚咚咚……”

战鼓雷鸣般响彻,徐晃以楯兵为前驱,弓弩列于后,潮水般涌向关隘。因道远、路难,此次并州军并未带来太多沉重的攻城战具,不过对面关隘守城装备同样不怎么样,大半天过去了,只搬来二十余架床弩,看其陈旧的模样,还能挥出几层威力?

随着徐晃部临近,关隘之上的二十余架床弩纷纷奏响,巨箭带着凄厉啸声从天而降,轻易地击碎士卒盾牌,将人活活钉在地上。

徐晃麾下的士卒显然没有经历过床弩的洗礼,神情惊恐,以致阵型变得散乱,徐晃对身侧的令旗使道:“告诉士卒跟紧自己所属的什、队、屯,向前……”

“诺。”令旗使舞动手中玄色旗,玄色旗行军时、备战时,接战时意思各不相同,行军时舞之代表遇到水泽,备战时表示军阵后方或北方,接站时则是死战的意思。所谓死战,勇猛向前,驻足、后退者,皆斩。

见玄色旗,士卒头皮一阵麻,举着盾喊杀前奔。

“嗡……”

千百支长箭霎时飞离关隘,遮天蔽日,下雨一般落在盾海,出“噗噗”的闷响,当今盾牌多是木质蒙上一层牛皮,并不能确保士卒的绝对安全,尤其是站在高处射出的箭,常常受到风力、下坠的影响,更添三分威力。

挨了数轮箭雨,徐晃部冲入射程范围之内,徐晃当即命令弓弩散向两翼,放箭压制关隘守兵,一瞬间数倍于对手的长箭狠狠贯入隘上,冀州兵纷纷躲进女墙。女墙即城上垣,又曰睥睨,说得更简单一点就是城墙上面呈凹凸形的矮墙,掩护守城士卒免于箭雨之用。然而魏郡郡兵久疏战阵,不少人反应过慢,被钉在地上,有几人一时不死,哀嚎着伸出手,想让同伴把他拉进女墙,当然没有人肯干了,白痴才出去呢。虽然这种想法很冷血,却是正确的,下一刻,密集的箭矢再度袭来,外间之人无一存活。

守隘校尉缩在女墙里,从小孔窥敌,关隘内的弓弩并没有停歇,射口内上百弓弩手还在拼命向外射击。所谓射口,自然是专门为射击之用,因为仅有尺余方圆,想要从隘外射中射口内的人,难如登天,即使偶尔有人倒霉,也会有后面之人接替。

守隘校尉越看脸色越差,他只有一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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