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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汉贼-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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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北地任职数载,屡破羌胡,扩地千里,活民无数,今北地堪为我西疆之大郡、粮仓,余心里甚是快活。”

“过奖、过奖了……”北地郡实是盖俊心血所在,面上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

王信引着盖俊一行人进堡,王氏族人听说盖子英来了,争相赶来目睹,特别是少年之人,一个个激动得红光满面,连那少女也都大胆观望,对着盖俊指指点点。

“王勖,快过去和盖子英说句话。”

“不行。失礼行为我不做,伯父会火的。”

“你是族长亲侄,怕甚?快点……”

被伙伴们催促急了,王勖硬着头皮踏出两步,猛见伯父冲他瞪眼,立时缩了回去,不过此举却引得盖俊侧目,王勖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受到伙伴们好一阵嘲笑。

盖俊来到王氏大堂,和王氏嫡系族人招呼,将诸侍卫留在门外,只带卞秉一人进入。王信早就注意到寸步不离盖俊左右的卞秉,问道:“中郎,这位郎君是?”

盖俊介绍道:“哦,他是我的妻弟,卞公枢。”

“王北地……”卞秉肃容长揖。

王信点点头,向前迈进几步后身子猛地一僵,又回头打量卞秉几眼,看向盖俊。

盖俊知道王信猜出了他此行目的,看似随意道:“王北地以为这小子如何?”

王信脸色急剧变幻,崔均也跟着紧张起来,拒绝倒是小事,就怕王信恼羞成怒,弄得双方下不来台。盖俊为人他再清楚不过,和扶风耿阀往死里掐的人,说实话百余年来他是第一个,顶头上司、度辽将军耿祉受了他多少气?还不是得生生忍着。

王信思考良久,说道:“我有一位远房侄女,年十六,形貌俱佳,不知尊侯之意……”

崔均眨眨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居然同意了?士族的傲气呢?士族的风骨呢?

盖俊拍着卞秉的肩膀,笑道:“得娶王氏女,那是他的福分。”

王信招来侄女,果然如其所言,是个很漂亮的小姑娘,只是在盖俊看来有些太小了。当然,那是他个人的看法,像她这么大孩子满地跑的也有很多。

盖俊替卞薇解了一桩心事,兴致高昂,酒宴上来者不拒,晚间在王家留宿,次日与王信商议秋末亲迎,乘车离开。

目送着盖俊远去,王信长子王宠忍不住问道:“父亲不是打算让从妹下嫁郭氏吗。为何突然改变心意许给一个出身低贱,出入行伍之人?可是惧怕盖子英报复?”

王信确实有这样的担心,但不是主因,他看到了日趋落寞的大汉国,更看到了董卓进京的危险,这天下,恐怕要乱了。这次盖子英将精骑万余南下,就是证明。盖子英寻求联姻,当是为了接手并州做准备,自己拒绝的话,他一定会转而寻求郭氏女,西河王郭素来并称,这些年王氏好不容易压下郭氏,万万不能让对方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且王信深藏着一个野心,那便是在有生之年使家族越太原王氏,他一直在努力,努力了半生,可惜终究根基太浅,太原王氏家主王允而今如日中天,官至河南尹,他却窝在家乡,壮志难酬。本来他已经绝望了,没想到转机出现,一个远方侄女换取日后盖子英的庇护乃至扶持,太值得了……

盖俊将万余骑入离石的消息犹如飓风般刮向四周,尤以河东郡的白波军最为紧张,身在河内、上党一带的郭大贤、杨奉二人当即缩回河东,一面牢牢把守西河、河东要道冠爵津,一面紧张兮兮北眺,生怕盖俊带领他那支战无不胜的大军一泻而下。

驻扎河东郡南方的董卓军倒不是很在乎,因为自有白波军替他们守住西河通往河东的大门,然而当他们听闻盖俊军向西进入上党,而后突然掉转向南,兵锋直抵定阳、雕阴、漆垣三县,顿时慌了。定阳、雕阴、漆垣一带西面是北地郡,南方是左冯翊,右侧便是河东郡。换句话说,他们将要直面盖俊军的威胁。

不仅董卓军如鲠在喉,皇甫嵩也觉得棘手,漆垣县的盖俊军一旦进行强行军,一日夜就能杀到长安脚下。这件事上皇甫嵩没法和京兆尹盖勋商量,遂采纳侄子皇甫郦的建议,调拨步骑一万北上,驻扎左冯翊治所高陵。

一直小动作不断的马腾如坠冰窟,灵魂深处都在战栗,不敢拖延,马上跑到上郡表忠心。盖俊心里盘算,如果马腾自得到消息后三天之内不至,就干掉他,以旁人代之,哪怕为此搭上马举、马也在所不惜。反骨仔,不杀留之何益?

盖俊南下,气势汹汹,一举震慑四方,威风一时无两。

第二百二十一章 惊变

盖俊堂而皇之入境北地,郡中文武争相随侍左右,郡府为之一空,太守金旋勃然大怒,上书参他一本,不想使者半路被人截杀,并在深夜将尸体仍进其所居官舍,可想而知次日金旋看到时的模样,那是一种混杂着羞恼、愤怒以及惧怕的情绪。盖俊能够轻易把尸体置于眼前,就代表着获得了郡府诸吏的默许,如果尸体换成刺客呢?金旋遂以身体有恙为由,闭门不出。

屯田区数十万汉胡百姓闻“盖府君”至,纷纷放下手中活计,奔走相告,夹道欢迎。

北地都尉马腾、骁骑校尉杨阿若以下,文武皆以下属之礼拜,惟有农都尉王邑王文都与之抗礼,平等相见,众人不无色变,惴惴不安,唯恐盖俊怒。王邑虽然脾气臭,不好交往,但他是北地郡第一名士,为官清正廉明,很得民心。

盖俊没有动怒,对方又不是他的旧部,何必行下属礼。早年在京都由于傅燮的关系,倒也和王邑私底下见过几面,不过对方性格严肃,不和他胃口,两人并无深交。

盖俊瞭望金灿灿一眼望不到头的麦田,毫无疑问,又是一个丰年,感慨万千道:“我当年出任北地太守时,北地一片废墟,而这里,更是羌人居地。仆破先零叛军,眼见汉羌百姓嗷嗷待哺,遂在此开荒地,牧牛马,而今算来,竟是四年有奇了……这里的每一亩地,都有着我的汗水啊”

王邑默然,微微垂下头,眼中溢满复杂情绪,作为大汉国官员,他应该痛斥对方逾越之举,不臣之道,可是作为北地人,他由衷感谢盖俊为北地所作的一切。他的功劳,北地人一百年、一千年也不会忘记,看看北地数十万百姓家就知道了,几乎家家为盖俊立祠。所谓祠,祭也。一般是人死而立,但百姓等不及了,在盖俊活着的时候就为他立祠,日日祈祷,世世不绝……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比这更加让人感到高兴呢?

盖俊回头冲着一个的俊朗少年招手道:“别成,快来见过你王世叔。”

“世叔……”傅干走上前长揖。他今年十五岁,身长七尺余,面似刀削,目若朗星,神风俊朗,气质清新,颇有几分乃父傅燮之风。

王邑神色一喜,扶着傅干的肩膀,上下打量道:“你是傅兄之子别成?这么大了,真像乃父。好啊、好啊……傅兄泉下有知,应该可以瞑目了。”

盖俊在郡中文武的陪同下巡视屯田区,傍晚进入骁骑校尉府。他之所以冒冒失失来北地郡,不否认有巩固自己在北地郡地位的意图,但更多的是阿妹不久前诞下一子,他做舅舅了盖俊进来的时候,妻子蔡琬正和阿母马昭、阿妹盖缭闲聊,二子盖嶷、盖谟扮鬼脸逗着婴孩。卞薇留在离石,未随他前来北地,因为她已怀孕三月有余,不宜车马颠簸。盖俊近来还在嘀咕,卞薇可是以生好儿子著称,自诞下长子盖嶷,六年无动静,太不正常了。有些事就是不禁念叨,他这边想着,马上就接到喜讯。

“阿兄,我好想你啊,你想我未……”盖缭看到他,呼地一下扑上来,像只八爪鱼似的缠住他。一年多没见,妹妹模样大变,许是生子之故,相貌、气质变得成熟了,只是性格仍然如以前那般,也许再过几年才会完全长大,也许……

“喂喂,你多大了?都当母亲了还撒娇……”盖俊目光里只有阿母马昭怀中的婴儿,连推带扯将盖缭拨开,连道:“快给我抱抱、快给我抱抱……”

盖缭气哼哼道:“阿母,不给他。”

马昭哭笑不得的看着与儿子争宠的盖缭……

小家伙的名字是盖勋取的,叫杨基,基者,墙始也,根本,他是希望此子能够将杨家扬光大,正式迈入士族行列,由此可以看出盖勋的良苦用心。

盖俊举着尚不满月的小家伙道:“小基基,我是你舅父,叫舅父……”

小家伙丝毫不给舅舅面子,咧嘴大哭,一入父亲杨阿若怀里,立刻转哭为笑。

整个天下敢给他盖俊脸色看的人屈指可数,脸上挂不住,破口大骂道:“此子长大后必是好色之徒。”这语气,明显是在嫉妒妹夫杨阿若绝世无双的相貌,一室皆笑……

马昭突然正色道:“锦奴,你父对你近来的动作很不满。”

“我已经向阿父解释了,可是他不信啊。”盖俊无奈道,轻轻一刮杨基脸蛋,不想这孩子碰不得,又嚎啕大哭起来。

盖缭不以为然道:“何进无谋,除阉人正该快刀斩乱麻,招外兵实是愚蠢之举。董卓狼子野心天下皆知,此去京师必生波澜。阿兄早做谋划有何不好?”

“放肆”马昭斥道:“谋划什么?谋反吗?”

盖缭不服气道:“什么也不做,难保不被董卓欺到头上。你看吧,日后皇甫嵩必遭磨难。”

盖俊惊奇地看了阿妹一眼,感叹道:“阿妹有如此眼光,不枉我昔年苦心教育。”

“呸。莫要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我是自学成才。”

盖俊怒了,自己含辛茹苦把这丫头拉扯大,而今她竟然过河拆桥,向杨阿若抱怨道:“我说伯阳,你这媳妇得管管了,太不像话了……”

杨阿若尴尬的笑笑。盖缭也只有在家人面前才这个样子,在外人面前端庄得不行。

盖缭抱着杨阿若胳膊道:“要你管。”

盖俊摇了摇头,扭头问母亲马昭:“阿母打算住多久?”

“近几天就打算返回。”马昭皱眉道。盖缭临盆她便赶来,住有快一个月了。

盖俊面色严肃道:“我看阿母还是再小住一段时间吧。”

“哦?”

“不出意外,京师政局旬月之间便会见分晓了……”

大汉光熹元年(公元189年)八月二十五日,何进耐心尽失,打算与何太后摊牌,对于进宫他并不担心,虽然宦官去而复归,但宫中禁军尽握掌中,无须担心重演赛硕旧事。

何太后住在长乐宫,这个长乐宫即汉灵帝及生母董太后先前居住的永乐宫。因汉灵帝是藩王入继大统,别于历朝太后,乃称永乐宫,现今何太后乃是正位,遂改之。

何进令两百虎贲将士立于嘉德殿正门九龙门,进入长乐宫。

虎贲中郎将袁术眯起眼睛看着何进没入殿中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意,指着远方道:“咦?那边好像有情况,走,过去瞧瞧。”呼啦一下,二百虎贲转眼就走远了。

九龙门内几名小黄门探头向外张望,快地合闭大门。

“太后,你身在禁中有所不知,现在外面的形势已经恶劣到了极点,我快要压制不住了。”

何太后神情淡淡道:“从古至今,都是由中官统领禁中,这是汉家制度,以世宗武帝、世祖光武英明神武,亦未敢动作,大将军岂敢?……”

何进恼恼羞成怒道:“诸阉必死,你保不住。”

“祖宗规矩都敢破坏,太后垂帘听政也为汉家传统,下一步是不是让我归政?”

“你……”

“大将军若无他事,就退下吧。”

“一旦外兵进京,后果不堪设想,太后还是多多考虑一下吧。”何进甩袖而走,与此同时偷偷藏在侧室偷听的小黄门悄悄退走。张让等数十人提剑从旁殿窜入嘉德殿,四下埋伏好,使小黄门去把走到殿门的何进召回来。

“妇人,没见识。”何进心里骂道。

“大将军,太后请您回去重新商议。”

“难道太后回心转意了?”何进听罢不疑有他,然而进入大殿深处,数十手持利剑的宦官围上来,面色狰狞的瞪着他。

何进暗叫不好,面色铁青道:“你们想干什么?”

张让恶狠狠道:“干什么?你说干什么?天下纷乱,全是我们造成的吗?当年太后毒杀陈留王母王美人,先帝欲废之,是我们不惜冒着失宠的危险苦苦哀求,各进千万钱,本想托付你门下,没想到你是一只白眼狼……”

郭胜手挥长剑,怒火冲天道:“张常侍,还和他废什么话,杀了他”

“杀我?”何进哼道:“我喊一声,便要你们人头落地”

“喊呐……”郭胜气急反笑,舞剑吼道:“你喊呐”

何进冷冷一笑,提起吼道:“公路,公路……”何进连喊数嗓子,却不见宦官上前阻止,且人人面带讥色,心里“咯噔”一下,失态叫道:“公路……袁中郎、袁中郎救我……”最后声音越来越小,他此时若还不明白,那就是白痴了。

“再喊呐”尚方监渠穆举剑剁在何进脸上,血花溅迸,洒了渠穆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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