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佣-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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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霍大屋里出来了。拐了个弯，方凯居然看见林勇站在走廊另一头跟一男人在说话。还没走近，就听林勇说，“……你到底是想买房子还是买建材啊？我只知道销售部在二十层…其它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可我…真想脱手一批管子…”男人说。
刚才只觉著背影眼熟现在听声音终於知道是谁了。他怎麽在这儿跟林勇……这个色鬼宋桨！
“啊？你咋又变卖管子了？”林勇明显进套了。
“宋叔叔？打听路呢…”方凯在男人的身後开口。
“哟！你瞧瞧你瞧瞧，我这记性，猛住了猛住了…”男人转身，看都不看方凯，低头拍著脑门子走了。
“方凯，你们认识？他好像…”林勇想说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病啊？刚开始问自己售楼处在哪儿？自己对他说这儿不卖楼。然後又问自己能买水泥吗？自己就让他去二十层……
“你这是咋回事儿？吴包谷呢？”方凯赶紧问。
“哦，他先下去了，说好了门口等，我打了份辞职信，给你…”林勇大概有点舍不得方凯，还整了份儿象模象样的辞职信，递了过去。
方凯一把扯过纸看也没看，这哪是辞不辞职的鸟事啊？“走！我送你下去…”扫了眼四周，拉著林勇往电梯走。
“他谁啊？”林勇还惦记走廊遇著内白痴呢。“关心关心自己吧！还有闲心管别人！”方凯训。林勇心说，我有啥事？不过是一不折不扣的牺牲品~
霍氏的电梯都是用自家最好的材料搭的，上上下下的速度特快~。方凯在电梯里根本没捞著跟林勇说几句话，时不时还上来其它搭电梯的，眨眼就到一楼了。
方凯只告诉林勇，不管遇到什麽事都不能轻易就范，还有……霍金贵是个荤素不忌的人。
“啥叫…荤素不忌？”林勇大概也明白，他只是想确认一下是不是象自己理解得那麽猥琐。
“霍哥跟男的女的上床都厌了，最喜欢边缘人种…”方凯不仅解释得很透彻，还追加了一条最重要的。
边缘人种？象男人的女人？还是象女人的男人？抑或…又男又女？是暗指自己吗？可我…应该还算男人吧？林勇自己都不确定自己的性别了~
话没说清更没说透就见著吴包谷了。
“你离他远点！他不在这儿干了…”吴包谷一见陪林勇出来的方凯就恶狠狠地吼。
“你这人真他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方凯也不好惹，上来一副就要跟男人掐的架势。
“方凯，我走了走了…”林勇拉著男人就往等著的出租里坐，他可真怕男人再把方凯的下巴打掉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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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切都成定数後人反而变得不紧张了。林勇和吴包谷在家附近的农贸市场下来了，林勇说，买点饺馅儿包顿饺子想吃饺子了。
“哎你别说，饺子哥还真会包…”吴包谷似乎心情也不错。
两人买了饺肉韭菜白菜，林勇说，“放点虾肉吧，整一三鲜馅儿的…”
吴包谷又买了一斤活虾，40块钱。林勇憋不住就说，“冷冻的就行，鲜的多贵啊~~”男人咬著林勇的耳朵，“要吃就吃鲜的！”估计…不是说虾米呢。
林勇的手不好根本帮不上忙。可人手坏了嘴没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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馅儿的整个制作过程，就连五香粉儿放多少都必须听林勇的。男人稍有不对他就嗷嗷，嗷得吴包谷耳朵疼，就骂，“我咋头次发现你比老娘们儿还能整事儿涅？”
林勇也不回嘴，就当指挥棒，不停地指挥男人……最後说累了坐下歇气喝水的功夫吴包谷忙完了，问，“还干啥啊？”
“我不指挥你你都不知道干啥…”林勇很无奈。吴包谷就想挥起！面杖量他~
虽然只有十根露出的指尖但林勇是专业女佣，不能！皮子可以包，男人站著！，林勇坐著包……
夏日的风从北边的小窗吹进来，屋子显得特静。林勇等皮子的功夫看著窗外的树发呆，“要是能天天吃饺子就好了…”自言自语。
“你的梦想就要实现了…”男人接话。
“此话怎讲？”林勇立刻兴致勃勃地问。
“哥又让你失业了…等手好了，你就天天在家包饺子…”
“哼~”林勇愉快地乐，“那破活儿，小爷儿根本不稀罕…”
“林勇，钱不用操心。哥养你…跟你说过的，养俩也不成问题！”男人夸张地挺了挺胸，林勇就想起捶著胸脯的熊瞎子憋不住地乐，“嗯！明天起…我天天在家给你包饺子…”
“我看行！”男人说完，故意把手上的白面往林勇脸上一蹭。林勇想像著自己的小白脸就开始哈哈傻笑。
大概，只有我们这些人看林勇傻。林勇的心从没象现在这样甜过。能跟爱自己的人在一起自己也爱他……世界上，的确没有比这更甜蜜的事了。
两人折腾出六十多个饺子，吃了，已经快下午四点……
吴包谷帮林勇换了药，搂著林勇躺在凉席上，夕阳从西晒的厨房窗户外射进来……
“要开空调吗？”林勇问。
“心静自然凉…”男人说，“小时候，家里哪儿有空调啊，我妈就常对我这麽说…”
“想家了？”
“不是。倒有点想北京了…等有了钱，带你一起回去…”
“嗯！你啥时带我去你家吧…打小我就喜欢农村…”
“哼~，想见公婆了？我就没见过真喜欢农村的城里人…”
“那你想跟我回家吗？”
“让我去见老丈人啊……欠著一屁股债还有老婆…整完了这些事再去行不？”男人紧紧搂著林勇林勇热得难受。
“嗯！就是等你一辈子我都愿意。除了等你…我这辈子也没别的事做…”
这麽好的气氛两人意外地连个嘴儿都没亲。也许是想到未来就没了心情，也许是想到未来还有一生的时间……饺子吃撑了，两人睡著了。手机的叫声把人叫醒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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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方凯打给林勇的，偷偷摸摸的声音就象做贼。告诉林勇事情出现了转机，让林勇明天晚上一定跟著吴包谷来，千万别打退堂鼓。
“上哪儿啊？”林勇一点不明白。
“好了，不能跟你长说，挂了！”哢嚓，对方没声了。躺在林勇耳朵边的男人听得比林勇还清楚呢，“你要敢跟方姑娘出去约会我就打断你腿……”林勇还没来得及辩解呢，吴包谷的手机又响了。
是史今天打来的。这下两人终於搞清了状况吴包谷去北京谈的那笔买卖有眉目了，人来东北找吴包谷了。还是个认人不认公司的真哥们儿，就点吴包谷去接客~，除了吴包谷跟谁也不签合同。
那笔买卖的预计成交金额很大。霍大衡量的结果是向吴总服软，也是向金钱低头。条件二个，一好一坏。好的是，吴总帮公司谈成这笔买卖霍二的事就算了结，一切交给公司处理。坏的是，林勇必须一起来，他是本公司的职工，得听从公司调遣。
“他早辞职了！”吴包谷根本不上当。霍大看林勇，就象老狼看春天刚生下来的咩咩~，这是人自己嘴里的羔羊怎麽可能让给霍大涅？几百万几千万人民币都不换！
林勇在边上急得直拽男人衣服。
“说早也就是今天早上嘛，方秘书没有接受不说，即使接受也有个手续问题嘛。老吴啊，这麽好的事打著灯笼都找不到哇。就让小林来吃顿饭，债还了打人的事也了了，何乐而不为呢？”史今天还在那头劝。
“想要那笔钱就我一人儿去！其它免谈！”男人毫不让步。
“我去我去~~~”林勇拽著男人压著嗓门叫。男人当林勇不存在，握著个手机等对方让步。
“好吧，那我就实话实说。让林勇来…是老板的意思…”史课装无奈。
早知道是霍大肚子冒的坏水。
“霍老板是不会轻易让步的，老吴你再想想…”史课把吴包谷逼进了墙角还留了点余地。
吴包谷一听，立刻把电话掐了，没啥可说的。
“你冷静点冷静点~先听我说…”林勇一把拽住男人的两只胳膊，“我先问你，买卖成了能还多少？”林勇看著男人的眼睛像要把男人吃了。
“欠款的2/3吧…”男人说。
“你真伟大！”林勇一拽男人，用嘴在男人的嘴上狠狠一叮，吴包谷就有点找不著北了。
“只要我去，钱还了事也了了。霍二的事可大可小你也知道…”
“可…”
“我知道霍大不是好东西，但有你还有方凯暗中帮忙，你…能让人伤著我？”林勇说。
“你不了解霍金贵！”男人又说。
“他不就是男女通吃，还最喜欢和边缘人种上床吗？”
吴包谷都吓了一跳！他知道的只有男女通吃，边缘人种？这是虾米东东啊？“你，你咋知道的？”
“我不是傻子！我不信有你有我还有方凯，咱们对付不了一个霍金贵…”林勇滴溜溜转眼珠子。
党代表决定了深入敌後，插入敌人心脏，还款了事，保存有生力量。吴大队长没有可以说服人的理由只有服从……主要是林勇的一句话整得吴包谷很搁硬，他说“你跟在我身边还能让人伤了我？”言下之意，如果不让他去就是自己没能力保护他咯？这…怎麽可能呢？
後来方凯又亲自给吴包谷打来了电话。这回，既光明正大又心平气和。男人什麽也没说，听完方凯虚伪的说词就把电话给林勇了。林勇早等不及了，接了电话就说，“他同意我去了。你转告霍老板我一定去，但他答应的条件也一定要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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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晚上吴包谷带著林勇去了老霍家的大澡堂。在澡堂开party的确恐怖啊~~~，很容易光光地就坦诚相见。
不论是林勇还是吴包谷今晚都没打算在老霍那儿洗澡。两人到的时候“後乐园”里都乐上了，吴包谷不是头次来，熟门熟路。一跑堂的领著两人去了後面的大包间。
林勇出来前特意为两人配了今晚的衣服。男人下身是黑色的休闲裤上身配黑色鳄鱼Ｔ恤，林勇的上身跟男人一模一样下身的休闲裤却是白色的。Ｔ恤系进白色的裤腰，将窄腰翘臀衬托得老诱人了~
上身的情侣装已经完全说明了两人的关系。吴包谷很满意，林勇却说兄弟也有这麽穿的…把吴包谷的鼻子差点没气拧~
从明晃晃的走廊走进暗暗的包间林勇的眼睛一时无法适应。
“林勇，你来了？”有人叫自己，是方凯…林勇拼命眨巴眼儿终於看清长长的沙发上坐著几个人。
霍大，林勇认识。可贴在他身边的…居然是昨天在公司顶楼向自己打听买房子的内位！然後是方凯，身边坐著个跟霍金贵差不多年纪的男人，气质却跟霍金贵截然相反。
吴包谷看清坐在霍大身边的一位立即叫了声“张总”。霍大一反常态，立刻热情地说，“老吴老吴过来过来过来，过来坐！”吴包谷拉著林勇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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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大三粗的张总叫张茜，地道的北京人。吴包谷去北京的一周显然在他身上下了不少功夫，他对吴包谷的态度没象对别人那样，一脸的防范。吴包谷一来明显让他解除了顾虑，放心了，对豪爽的东北爷们儿解释自己的名字。
他跟大家说清自己的“茜”是“茜茜公主”的“茜”字後，估计…沙发上所有在座的人胃都不舒服。除了早知道的吴总…大家想笑又不敢笑，只有方凯身边的男人温文尔雅地接了一句，“陈毅，陈老总夫人的名字就叫张茜。”点了个女人的名字，却是第一外交夫人。
“对对对！我老娘，就因为崇拜人交谊舞跳得好才给我起的这名儿。人没出来呢，名字先起好了。生下来是个小子，看长得还挺清秀，就没改……”
“哈哈哈哈哈~~~~~”大家终於敢跟著比陈毅还膀的张茜一起笑了。“他是谁？”黑暗中，林勇趁乱一拽男人胳膊，冲刚才替张总解嘲的内位努了努嘴。
“他是东北这旮瘩有名的大律师，康健。健康法律事务所…没听说过？”男人说，林勇摇头。
“方凯，怎麽不把你的新朋友介绍给我？”康健突然对身边的方凯大声说。在座的所有人都有点惊，这麽快？矛头就直接冲著边缘人种的林勇去了？
不仅康健，连霍大身边内位在霍氏“迷路”的，吴包谷显然也不陌生。那新朋友…指的就只有林勇了。
“哦，是…是”方凯的尴尬和惊慌弄得林勇很莫名其妙。直觉告诉他康健不是坏人，对自己更不会构成威胁，站起来，“我叫林勇。”对康健微笑著，主动伸手。
“康健。”男人报了自己的大名，握著林勇的手却没有立刻撒开。“虽然是学电脑的；可你对IT工作并不珍惜啊。辽龙那里做的时间不长，霍氏又只做了两天…不喜欢做这行干嘛要学？还是更喜欢干别的？”抓著林勇的手，问话的语气象个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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