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清城-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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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烨想到,裕亲王福全也曾经在自己面前夸赞过胤祥孝顺,再加上这一次,勇擒猛虎,这可让他对这个儿子的赞赏又加重了几分,他亲自吩咐着把那猎来的虎皮制成毯子送了过去,这一来,皇十三子十三岁擒得猛虎一时间便人尽皆知了。
“十三爷,四爷,这是皇上命奴才送来的。”一个穿蓝灰色长褂子的小太监捧着一个金灿灿的虎皮毯子说道。
“嗯,拿上来看看。”胤祥道:“四哥,你可不知,那一日在帐子里,我看那其他人的眼神,是多么怪异。”
“怎么了?”
“可是吓到了弟弟。”他缓缓道。
“四哥可不记得,你是这般会轻易害怕的人物,我只知道,弟弟是个可以一人擒服猛虎的勇士”胤禛道,满眼都是赞赏的神色。
“我只害怕,那些人笑容背后,隐藏的都是不一样的心思。”
“十三弟,怕什么,你我兄弟同心,难道害怕那些邪气歪理儿不成?”胤禛“呼啦”一声展开了那猛虎的皮囊,把它铺在脚下,一只脚踩着那猛虎皮,笑着对胤祥说道:“现在感觉,是不是踏实了许多?”
“与四哥同处,弟弟忽觉什么都不怕了。”胤祥释然。
一身正气凛然,又何惧邪气侵袭?自古邪不压正,不论走到何处都能不忘本心,便活得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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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毓庆宫的六品女官赫舍里氏告了假,得以回府看望她的阿玛。她还听说她阿玛的府上发生了一些不大的好的事情,听她府中信得过的人传信来,索府最近不太平,还出了人命了,她便一刻钟的不敢耽搁,匆匆忙忙的赶了回去。
“难道阿玛杀了人了吗?”不,她摇了摇头,她不相信她的阿玛是个如此没有主张的人。再次见到阿玛却是那样憔悴的神情,赫舍里索额图同样也看到了女儿,只见她今日身着一身茜红色的海棠花绣纹小袄,一袭长裙,妖娆无比。发丝被一根雕花镂空玉簪挽起,肤如凝脂,螓首峨眉,美目倩兮。多日不见她也变了,变得连他都快不认识了。
“你这几日伺候的太子可好…。可还记得我这个阿玛?”赫舍里氏道。
“阿玛,女儿这不是回来看你了吗?”她一把上前去拉起了他的手,说道:“只不过,太子那边好像不大领我的意。”
“你现在好歹是个六品女官呢,可你阿玛我呢,这一次可要惹祸上身了!”索额图道。
“阿玛可是在这儿胡说呢,女儿和阿玛本是相靠相依的,阿玛若是出了什么事,女儿又怎么能独善其身呢?”赫舍里懿芳说道。
“听说府上死了人了,这是怎么个回事儿?”她问道。
“一个贱籍家奴而已,死就死了,难不成还要我去偿命!”赫舍里索额图言语激动了起来,气色似有些不稳定。“阿玛你别动气,这事儿,可有别人知道吗?”她问道。
“府上守的严,没有我的吩咐,那些个奴才们是不敢乱说话的,就怕…传到皇上的耳朵里。”索额图道。
“阿玛千万要严守此事,绝对不能传到皇上耳朵里,否则,这追究起来,阿玛可难逃干系。”懿芳说道,她凝眉,抚了抚腕子上的玉镯,问道:“女儿就是不知…阿玛为何会跟一个家奴过不去,家奴身份再轻贱,此事传出,也会坏了阿玛名声。”
索额图想起,那一日那个姓何的奴才言语中惹他不快,他便想把他除去了,借着练箭的由头,那他当靶子,一箭毙命。其实他也不想真要了他的命,只是气头上来了,管不住手脚,也不曾想,却酿成了那人惨死的一幕。
“你以为阿玛真想要了他的命?也只是一时冲动,便错杀了他。”赫舍里索额图摇摇头,很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此事还有别人看到?”懿芳道。
“有,当时却有几个奴才的。”
“一并处理掉。”懿芳狠狠的说道。
见父亲,面有迟疑,她不解,都到现如今了,他们还能有什么办法,父亲到底在犹豫什么。
“那奴才,便是常跟在我身边的,勒图…许多年了…芳儿,难道…他也?”他问道。
“如今。。。我们实在无法再用身家性命做赌注了,。。。就凭皇上的品性,这要传到皇上耳朵里,咱们可还能置身事外,所以阿玛,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懿芳问道。既然已经如此,她不在乎继续错下去,心中也该容不得任何杂念,往日的情分,就算再不忍,也得割舍。果真是一步错,步步错了。。。
“也罢。。。勒图,你怨不得我。”赫舍里氏道。
“阿玛,那家奴何氏,可有什么家人?若有,便用重金安抚,若无,把他的尸身尽快做了处置吧。”懿芳道。说起那何氏,到底有没有家底,他也不清楚,他府上很多人家室都是不清不楚的,他只知道那人做事利索,就留在身边用了,谁还会在乎他的家室如何?
不仅这一件,还有更令他烦心的,那姓高的竟然与纳兰明珠结为一党,着实令他气愤,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却偏偏是他纳兰,这不打着点子和他做对。
“芳儿,阿玛宫中无人应着,想你那几个哥哥也靠不住了,现在阿玛能靠住的,只有你了…。”赫舍里索额图道。
昔时花开满花处,池中戏鸭嬉戏游。莲池碧水碧连天,苍穹群雁群南飞。她望望苍穹的雁子,说道:“今年的群雁又早归了。。。”
她转身掺着他的胳膊,道:“阿玛,不用你说,芳儿都是跟你一条心的,只不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阿玛这样做事优柔寡断,可是不行。”
不知跟谁学的,赫舍里懿芳从小就养成了这样阴狠毒辣的性子,连她的阿玛都要承让三分。她的眼神变了凌厉了起来,今夕不同往日,如今的她,已然不是昔日那只会倔着性子和父亲吵架的的少女了,那个在河边放灯祈求愿一世无忧的佳人儿也已经不再。。。她现在想做的只有放手一搏,其实她也明白,自己是无论如何都得不到太子的心了,也许,在他的心里,她就是一个摆设般的人物,可她却下定决心,让东宫从此离不开她这个摆设,既然做不了他最喜欢的人,她也要做个最有用处的人,她渐渐的发现,太子殿下对她还是有别的用处的。她凭着他对她的骄纵与宠爱,在毓庆宫对那些下人的态度很是不好,动辄非打即骂。可是这些,太子并非不是看不真切,而是由着她来去。这些年,她作为掌事姑姑,在主子面前可是捞到了不少好处,在外人看来,毓庆宫的主人很是宠她,可是宠与不宠,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了。为了让自己在宫中可稳住脚跟,她不得不如此。。。
她已经做了太多背离本心的事,也不在乎这一两件,一入宫门深似海,萧郎相闻难相知。就算这些,并不是她本愿。。。
可这世上怎会有不透风的墙,人命皆能轻贱,岂容天理乎?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九章 书信
高士奇没有想到,纳兰明珠竟然很是看重与他。
他第一次去明珠府上的时候,纳兰明珠只是淡淡的对他说了句:“你身上的气息,很像我的儿子…”高氏当时没有反应过来,过后他才明白过来,纳兰明珠说的,就是容若了。
高士奇本怀着急躁的心情,但一提到容若,他的心情突然的就平静了下来。他忽然觉得自己还是那么的不入流,自己与他,还是有许多不同的。他对他,有那么一丝丝的敬佩之情,想来,自己却做不到与容若那般淡然超脱,容若即在,这里便熠熠生辉,容若即走,这里也好似了无生趣,纳兰容若,整个世界,他是独一无二的。
可他今日来此,不管是处于什么目的,他都与那赫舍里索额图,不再是同路人了。
纳兰明珠心里也明白,若他高士奇没有什么本事,也定不会被皇上看重,若他不被皇上看中,也便不会连连升官儿了,皇上对他,定然很是宠幸。想那赫舍里就是太自命清高,没想到,竟然也生生得罪了本不该得罪的人,既然如此,那送上门的人,又岂有往外推的道理,想来这一切,都是天意罢。
“明珠大人,下官今日…。”他刚想开口,却被纳兰明珠抢言道:“你无须多言,我帮了你,也算是帮了自己的,你我二人,也算相识一场,以后见面你也不必多礼…。”
高士奇却没想到明珠大人却是一个很爽快的人。
“你很有才学,很令我敬佩。。。”
“可我呢,看人看事都不真切,也误了他一辈子。。。终其一生,我也许都不及吾儿,万分之一…。”明珠脸上的神色很难看,眼眶里似要挤出泪水。高氏没有想到,这句话,是会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的,在他眼里的纳兰明珠,是个果断决绝的人物,就连爱子去世,他也是没有掉下一滴眼泪的,难不成他的心真如石头一般硬?他不相信。而他,今日也亲眼见到了,身为一个父亲的脆弱,他已经不再是朝堂上的他,他只是一个经历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痛楚的普通父亲而已。
可他却不曾知道明珠曾经误会容若是为了贪慕富贵荣华而入宫的,明珠当时不想让他的儿子与年少的皇帝接触,接触宫廷中的尔虞我诈,可是有的事情,就算是他有心阻止,依旧改变不了结局,也许一切都是注定了的,缘分使然。直到容若离去,他才开始后悔,为什么那时的他要与自己的儿子冷眼相向,为什么那时,没有让容若感受到足够的温暖?
“鄙人,也认为,终其一生,也不及纳兰公子的万分之一了…”他这话,是出自于真心的。他虽然对容若了解不多,也算不清他已经去了多少个年头了,但他总归,从心底里是对他很是仰慕,那个有着惊世才绝的偏偏佳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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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十一年,玄烨带着众位皇子南巡。
“这殿下的心性儿…。可是变得越来越怪异了…”不管是宫女还是太监,都念叨着。胤礽趴在帐子的犄角旮旯里,沿着缝瞅里面的玄烨,生怕,皇父再一发怒,处死了他身旁的人,但他一想,自己本来就是孤身一人了,也没有谁可以令他的皇父再次动怒了。也许皇父不再相信他了,也不再把他当作自己的得力助手,甚至不把自己当作未来的储君了…。
他越想越害怕,眼珠子瞪得老大,这个时候,一有个人声,都能把他吓的好一大跳。
“殿下…。”有人喊道。
他打了个寒颤,仿佛心都是揪着的,定睛一看,是小顺子,谢天谢地,不是别人,否则,就算是想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了。
“你个狗奴才!谁让你在这里吓本太子?”他已然没有了往日的傲劲儿,心虚的不得了。
“殿下,您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呢?已经很晚了…。”小顺子说道。胤礽指了指他的鼻梁,心里很生气,却朝他吼不出来。罢了,他也不想与他计较,毕竟他是跟了自己这么多时日的人。
其实现在的他,对玄烨已经有了芥蒂,可是他芥蒂的,也已经不止皇父一人,要细细数,怕也是数不清了。
萧瑟的风刮着,也许这夜里的没有一个人是能真正睡得着的,每个人都得提着心神儿,因为他们生怕一不留神,灾难就会降临在自己的头上。此时一个小太监慌忙的走了进来,想着正欲休息的四贝勒胤禛送上一封急信。
“四贝勒,京城急件…。”那人颤抖的递上信,苏培盛在一旁诧异,现在这个时辰,怎么会还有送信来呢?胤禛急急忙忙的打开信,但却发现并未瞩名。
“这是哪来的?”他急忙问着身旁的人。
“回四贝勒的话,奴才不知,只是有人托了奴才,这信务必要送到四贝勒的手中的。”那人道。
只见那信中写着:念白新荷,暮雨潇潇,莲池水畔,三尺生辉
“京城,京城…。。胤禛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中排除着京城中的大户府第,难道,与那京城赫舍里氏有联系?”胤禛念叨着。
“我再问你,这信来自于何处?”他问道。
“奴才不知……”那人的回答都是一样的。有人既然能把这信送出来,想必那人也是有一分能耐的,也许这一次,那送信之人是拿着性命来下赌的。
“也罢…你下去吧,记住,若有人问起,你就说是我府上的家书!切不可多提其它的了…”胤禛定定的说道,他凝着眉头,朝那人挥了挥手,示意让他退下。他心想,那个送信的人,不管是谁,可真是够谨慎的,短短十六个字,就能道出其中玄机,不在乎的人自然是看不明白,除非是牵扯进来的人。这样,也为自己留下了后路,就凭这十六字,就算是查,也查不到什么的,论罪,也论不到自个儿身上了,果真细致。
第二日,胤禛随便找了个由头,把胤祥叫来了身边。
“四哥找弟弟有什么事?”胤祥一来便问道,他注意到胤禛心底里好像是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