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密码-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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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气说:“赵爷的抚恤金有三十几万,我找你,就是要把这笔钱给你。你可以换个城市,找个工作,这笔钱应该够大部分城市买房的首付了。就算在扬州,你也可以去西区付小两室的首付……”
“你这是让我逃债?”
“逃债的是你爸爸,不是你,你该有属于你的生活。”
对于这样女孩,我实在是快要失去耐心了。
哪知,她又说:“父债女还,我肯定不会逃避。爷爷的抚恤金我不想动,因为那是给我的,不是给我爸还债的。”
我怒道:“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干嘛?”
让我无法相信的是,赵梓桐竟然对我说出那样一句话。
她一字一顿的对我说:“我要你,带我下斗。”
第77章吃人的古宅
下斗,说出来只有两个字,如此的轻松。
但不管是谁,自进墓那一刻起,就相当于告别正常人的身份,就是盗,就是贼。
窃小为贼,窃大为盗。
不管是贼还是盗,一旦被抓住,就是罪犯。
“我不能答应你,我已经害了赵爷,不能再害你,否则我愧对赵爷在天之灵。”
赵梓桐冷笑说:“你已经害得我们家够惨了,现在说这些,有用吗?”
“随便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带你下斗。一会把你帐号给我,也或者我直接把现金送你那里去,反正我知道你住哪。王麻子,走吧。”
王麻子一脸茫然,看样子并没有听明白我们说的话,但是这种情况下也不好多问。于是他连忙将手中的花束放到赵爷墓前,随我向墓园外走去。
赵梓桐在后面大声骂我,见我并不理她,连忙追了上来,一言不发的跟在我们旁边。
看样子,这丫头是要跟我来个胡搅蛮缠。
既然如此,那就随便吧,看咱们谁能耗得过谁。
当天晚上,我们来到了狮子楼,进入王麻子提前订好的包间。
我们默默无言的等到晚上七点多,黑子才匆忙赶到。
这么多年没见,黑子瘦了不少,眼窝深陷,眼眶黑肿,满眼血丝,看样子最近一段时间过得并不好。
看着人都到齐,王麻子连忙叫服务员上菜。
席间,王麻子介绍了黑子和赵梓桐认识。
黑子知道赵梓桐是赵爷的孙女,又听说赵爷已经去世,便要让赵梓桐以可乐代酒,要敬她。
赵梓桐坚决不喝饮料,不顾我们的劝阻,竟给自己倒了一个满杯,一口喝了下去,看得黑子傻在当场。
我和王麻子下午刚见识了赵梓桐一口喝下半瓶酒,哪敢让她再喝,却夺不下她的酒杯,反而眼睁睁看着她又自顾自的喝了一杯。
不多时,赵梓桐终于醉倒,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和王麻子长出一口气,心底算是彻底服了这丫头的酒量。
因为赵梓桐醉倒,席间只有我们三人,终于可以放得开了。
我将我的遭遇大致讲述了一遍,听得王麻子和黑子很是入神。
当他们知道沈大力和杨晴被分别安排到四川和陕西工作后,不免又是为我不平一番。
我的故事讲完后,酒桌上的气氛忽然压抑了起来,因为王麻子和黑子都沉默不语,似乎藏有什么心事。
我自然看不惯这场面,就问他俩是不是有什么事。如果有,就别藏着掖着,直说就是。
王麻子没有说话,黑子则低头双手抓起了头发,似乎内心很是挣扎。
在我再三追问下,黑子抬起头,向我讲述了他的诡异遭遇。
去年年初,黑子带领的团队得到消息,说是在扬州有一座清朝盐商的古墓,里面藏了许多值钱的冥器。
清朝中前期,扬州盐商垄断两淮盐业,在全国都享有盛名。
两淮的盐业是多么庞大的产业?一句话就能说明:两淮盐,天下咸。
扬州的盐商非常富有,说是富可敌国虽然有些夸张,但绝对可以称为富甲一方。
传说,当年乾隆下扬州游瘦西湖,叹瘦西湖边少了如北海那样的白塔,可惜风情不足。
为讨乾隆欢心,当天夜里,扬州盐商竟然用食盐,在瘦西湖边上造起一座白塔,令乾隆皇帝也是惊叹不已。
由此可见,大盐商的墓,虽然是民墓,但必然很值得期待。
于是,黑子托在扬州市地方志办公室上班的朋友,查到了那一座盐商墓的大致位置。
之后,黑子便带人准备好工具,赶至扬州,开始寻找那座古墓。
他们找到他朋友提供的大致地点,发现那里是一片荒无人烟的大片荒地,确定四下无人,便开始探穴。
可是,他们用了好几个晚上的时间,几乎将那里翻了个底朝天,却是一无所获。
正当他们想放弃的时候,他们团队中的一个人发现在距离他们所在不足一公里的地方,有一座很突兀的小山。
说是小山,其实就是一个小土包。
扬州多水,根本就没有什么山。
平地附近出现小土包,并且地方志上有相关记载,黑子初步判断,那座小山包,有极大可能是一座古墓的封土堆,里面很有可能埋藏着一座古墓。
众人来了精神,开始围着那座小土包探穴,终于有所发现,确定了盐商古墓的位置。
正当他们商议是挖盗洞还是火药爆破的时候,忽然出现一场大雾。
这场大雾出现的非常突然,不仅是在晚上出现,并且最近几天没有下雨。
正当他们察觉出不妙,想要离开的时候,却发现所处的位置竟然已经不是荒地,而是一座占地面积极广的古宅之内。
起初,他们以为是海参蜃楼,却没想到古宅内的所有东西都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不免开始慌乱。
这座忽然出现的古宅很是阴森恐怖,里面处处飘荡着人类的啜泣声,有男有女,有老人也有小孩。
可是,他们在古宅内找了很久,却是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黑子不想再冒险停留下去,便带着人遇墙砸墙,遇水绕过,决定一条直线走到底,坚信可以离开这无处不透露鬼气的古宅。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古宅之内的东西竟然不知怎么回事,都活了过来。
草木会跑,山石会跳进湖水里唱歌洗澡,石雕更是欢乐的聚在一起开上了Party……
他们身处如此诡异恐怖的场景中,一个个被吓得不轻,几乎要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
黑子相对比较沉稳,让同伴们什么也不要看不要听,只管跟着他一条直线开路就是了。
他万万没想到,竟然在他们砸塌一面墙后,自墙根底下钻出来一条手臂粗细的花斑蟒蛇。
那蟒蛇生得十分奇怪,竟然是鹰眼兔唇虎牙,发出的声音与猫叫春非常相似,听得人头皮发麻,脊背发凉。
蟒蛇巨怪一出现,便对黑子他们发起了攻击。
黑子及同伴自然不会束手待毙,纷纷抄起家伙与那蟒蛇巨怪搏命,却奈何蟒蛇巨怪钢筋铁骨,凭人力很难伤其分毫。
黑子竟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伴,被蟒蛇巨怪一口一个,都活吞了下去。
蟒蛇巨怪最后将目标锁定在黑子身上,怪叫一声,张口就向黑子咬了过去。
正在此关键时刻,天亮了,古宅连同它内部的一切,都在眨眼间划为烟雾,消散而去,只剩下黑子一人坐在一片荒芜之中,恍如隔世。
死里逃生让黑子又是庆幸,又是痛苦,没日没夜的回到了长沙。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自那天开始,他便陷入无尽的噩梦之中。
第78章你不去我去
提到噩梦,黑子显得很是痛苦,应是被折磨得不轻。
据他口述,他每天只要一睡着,就会梦见自己身处在那座诡异的古宅之内,会经历各种不同的困境,最后以不同的死法结束梦境。
正常情况下,人在醒来之后,会将梦里的内容全部或大部分忘记,但是黑子经历的这些噩梦却不是这样。
梦中所经历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实,并且深刻在他的大脑里,宛如他记忆的一部分一样。
他开始害怕夜晚,害怕睡觉,害怕做梦。
他很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精神也越来越恍惚,再这样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被折磨死。
如此恐怖和诡异的事发生在黑子的身上,让他深信自己受到了诅咒或者蛊毒之类,他坚信,要想破除噩梦,就必须再找到那座古宅。
解铃还须系铃人,噩梦从哪里开始,就必然要在哪里结束。
可是,他身边的弟兄都死光了,他没有信心独自去解决困境。
于是,他找到了王麻子,希望能得到一些帮助。
但王麻子早就洗手不干了,尤其在知道我们坐牢之后,更是不敢再往地里钻。
王麻子前些年有了积累,在南京又是开洗浴中心又是开饭店的,现在俨然成了满肚肥油的大老板。
虽然他不下斗了,但是他有钱啊,所以便把黑子叫到扬州见面,并开始到处找人。
没想到,我在这个时候竟然找到了王麻子,真是让他喜出望外。
当然,王麻子也不是没有什么所图,他提出,我们所有的开销他都负责,但一定拜托我们帮他带一两件珍宝出来。
我看他俩你一言他一语的,好像就要当着我的面把事情定了,顿时怒气升起,拍桌子怒道:“我有说过要去下斗吗?明确告诉你俩,很有可能我正处于警方的监控之内。刚才那些话要是落在警察耳朵里,我得回去坐牢,你俩也没得跑。”
王麻子被我的话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去窗边,小心露出脑袋往外看,看了好一阵,笑呵呵的回到座位上,说:“五哥开玩笑呢。”
“开个屁玩笑,王麻子,过几天我把那二十万连本带利息一起还你,我先走了。”
说着,我将赵梓桐扶起,架着她就往外走。
王麻子急道:“五哥,别介啊。你不愿意就去,我再想办法找别人,你别发火啊。今天就是请你吃饭,真没别的意思。刚才不就是话赶话,说到那儿了吗。”
黑子这时候带翻了凳子站起来,三两步跑到我前面,“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把我和王麻子都惊呆了。
“五哥!五爷!你就帮我这一次,算是救我一命。孙佛爷走的时候不是叮嘱过吗,咱们两个一旦谁有难,另一个一定要帮忙。”
我闭眼思忖一阵,摇头说:“这一次,我真的帮不了,对不起了。”
黑子不再说话,跪地不起,王麻子在旁边努力打圆场,却没能使尴尬的气氛得到丝毫的缓解。
正这时,赵梓桐轻推了我一下,睁开了眼睛,瞪了我一眼,对黑子和王麻子说:“他不去,我去!”
我皱眉问:“你不是醉倒了吗?怎么,装的?我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赵梓桐并不理我,上前扶黑子,扭头看着说:“伍一书,你要是怕就说怕,摆出这么气急败坏的样子,是给谁看呢?”
我气道:“你不用拿话激我,没用。明确告诉你,不仅我不去,你也不许去。”
赵梓桐扶了几下黑子也没扶起来,直腰扶着桌子大口喘气,断断续续的对我说:“你……你算老几?”
我怒道:“你爷爷临死前留言,把你托付给我,我就要对你负责。我绝对不允许你去碰不该碰的东西。”
应该是因为提到了赵爷,赵梓桐神色一黯,低头不再说话。
黑子见我终究无动于衷,无奈站起,一言不发的回到桌边喝起了闷酒。
王麻子搓着手,一脸尴尬地说:“哎呀,今天这事怪我,你们都别生气了。改天,改天我单独赔罪。”
我摆手说:“算了,别说了,我先走了。”
说完,我去拉赵梓桐,任她如何挣扎怒骂,还是硬拖着她离开了狮子楼,在路边拦下出租车把她送走。
送完赵梓桐,我转身正要回我暂住的地方,却见刚才拦下的那辆出租车又开了回来。
赵梓桐摇下车窗,丢给我一样东西,我连忙接住,低头一看,竟是我的手机。
我以为是刚刚拉扯赵梓桐时掉在她身上的,就没有在意。
我在扬州城的街道上闲逛,忽然又不想回住的地方。
想了好一阵,借着酒劲,我又去买了两瓶好酒,拦下出租车去了扬州墓园。
起初那司机还不想拉我,我加了一百块钱他才勉为其难同意。
夜里到了墓园,看着园林式风格的墓地,我只感觉夜风有点凉,并不感觉多么的阴森可怖。
我找到赵爷的墓碑,为他开了一瓶酒,自己饮一瓶,一边喝一边和他聊,其中难免抱怨几句赵梓桐那让人头疼的性格。
不知不觉,我在赵爷的墓碑前睡着了。
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我冻得直哆嗦,身体有些僵硬。于是我连忙起身活动活动酸疼的肢体,正看到一个打扫卫生的老头。
老头盯着我,我看向他,尴尬的笑了笑,挥手冲他打招呼,把他吓得惊呼一声,掉头就跑,速度飞快,仿佛见了鬼一样。
我莫名其妙的挠了挠头,向赵爷的墓碑问候了一声早安,然后开始思考新一天该怎么混日子。
忽然我想起,赵爷的抚恤金还没有给赵梓桐,并且忘记了要她的银行卡号,于是向赵爷的墓碑告别,离开了扬